第65章 行家法
歆梦早有心理准备,然听到谷连山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后怕。要是她没有及时将薄荷替换掉,那母亲岂不是中了白姨娘的暗算?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我打死你,替飞虎报仇!”沈贵边喊边冲向白姨娘,谷连山侧身挡在他的面前,他来不及收力,直接撞在谷连山的手臂上,被弹了出去,摔在地上。
沈贵心有不甘,还想爬起找白姨娘算账,刚抬起上半身,沈云萝已经跑到他面前,抬起一脚将他踹倒,再狠狠补上几脚。顾忌着沈云萝的身份,沈贵不敢对沈云萝动手,双手抱着头在地上躲闪。
见状谷连山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不欺负妇孺,是他做人的原则。因此,刚才沈贵要打白姨娘,他明知道白姨娘罪行不浅,还是出手相助了。至于沈云萝,她毕竟是将军的女儿,他只好当作没看见。反正她一个没练过武功的女子,花拳绣腿,伤不了沈贵的筋骨。
沈云萝还要继续踢,歆梦微微蹙了蹙秀眉,颂春意会,立马过去将沈云萝拉开,强行按坐在椅子上。
自听到谷连山说出布袋中粉末的来历,白姨娘就知道大势已去,狡辩也无用,大小姐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她。趁着颂春去拉开沈云萝的机会,她掉头就往外跑。
想逃?歆梦眯了眯眸子,冷冷喊道:“抓住她,不要让她逃了!”
一众下人都领命去追白姨娘,沈云萝跺了跺脚,也随后赶了上去。
到了厅外,歆梦望着白姨娘逃跑的方向,眸底一片寒意。白姨娘不笨,是一个值得她花心思去对付的敌人。
堂堂将军府守卫森严,白姨娘就算能逃出去,不是流落街头,就是回娘家。而那个自诩书香门第的白家,一旦知道他们养出来的与人做妾的庶女意图毒害主母,怎敢收留她,还不是要把她绑了,乖乖送回将军府来。
如今最好的救命之法,不是尽快离开将军府,而是匍匐在地去求将军夫人。此刻白姨娘不顾一切奔跑的方向,正是赵丹娥居住的飞霞院。
“大小姐请留步!”谷连山唤住歆梦后,缓步走出大厅,神色复杂地停在她的面前。
歆梦对着谷连山盈盈一礼:“谷叔叔,让你看笑话了。今天多亏了你,才能顺利揭破白姨娘的阴谋,保住母亲腹中的嫡子。歆梦代表自己和母亲,谢过谷叔叔。”
之前称呼谷连山为谷副将,是不想有人认为谷连山有意帮她。此时称呼谷连山为谷叔叔,是有心把他当自己人来看待。
谷连山心下了然,却没打算纠正她,肃然道:“大小姐言重了,谷某不过是出了一点绵薄之力。倒是大小姐布局巧妙,滴水不漏,让谷某十分佩服。今天的事,大小姐一定谋划了很久吧?”
见歆梦笑而不语,不承认,不否认,他顿了顿,又道:“将军府内宅的事,我一个外男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只要大小姐有需要谷某援手的地方,尽管来找谷某。谷某会尽力而为。”
谷连山用简单的一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歆梦嫣然一笑,微微点头:“谢谢谷叔叔,歆梦记下了。”
“那好,谷某告辞。”谷连山抱拳,离去。后面的事,歆梦要如何处置白姨娘,要杀要剐,还家法伺候,都不再需要他掺和进去了。
定定看着谷连山的身影远去,看不见了,歆梦才转身往后院走。
离飞霞院还有一段路,她看见颂春将白姨娘的双臂扭在身后,沈云萝张开双臂挡在前面。根据三个人站的位置以及脸朝向的方向,显然颂春是要把白姨娘带到拂云院去。
走得近一些,她听见沈福在旁边不停劝颂春把白姨娘交给夫人处置。迎夏和翡翠则在劝沈云萝让路。
丁香不说话,不帮任何一方。一则她在府里的等级是这几个人里最低的,二则她是老夫人院子里的,说好听一点是不偏不倚,说难听一点则是两边都不得罪。
一看到歆梦的身影,丁香立即开口道:“大小姐来了,还是听大小姐的吧。”
她倒是个审时度势的人,可惜,这一来,歆梦最初对她的好感淡掉了。不过,争执的双方倒是因为听到丁香的话,都齐齐看向歆梦。
“颂春,把白姨娘带到拂云院。”歆梦淡淡吩咐了一句,率先迈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要是让白姨娘去了飞霞院,又哭又闹的,万一使得母亲动了胎气,她可是真的会杀了白姨娘的。
“是,大小姐。”颂春故意响亮地应道,拨开沈云萝拦在前面的手,右手紧紧抓住白姨娘被扭在身后的双手,左手放在白姨娘的肩上推她走。
白姨娘挣不脱颂春的控制,试着大叫了几声“夫人,救我”,但因为隔得远,飞霞院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沈福,你帮我,等老爷回来了,我让老爷重重赏你。”情急起来,白姨娘转而向沈福求救。
沈福重重咳了一声,大步跟上歆梦,身后传来白姨娘的指责:“沈福,你把老爷交代过的话都忘了?”他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瞅了歆梦一眼,见她面沉如水,心里一紧,暗暗埋怨白姨娘不看形势,胡乱说话。这让他一会是帮还是不帮?
到了拂云院,歆梦也不进屋,直接站在院子里就娇斥道:“来人,把白姨娘押上来。”
“白姨娘意图谋害主母及主母腹中胎儿,证据确凿,罚领受家法三十鞭。沈福,你来行刑。不准偷懒,都给我打实在了,否则,你通融了多少鞭,就自己领受多少鞭。”
起初听到由他行刑,沈福还暗自高兴,装装样子打够三十鞭就是了。白姨娘少受些苦,日后将军回来,他也好交差。可一听到后面的话就高兴不起来了。
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对白姨娘道:“对不住了。”
“你不可以打我!”白姨娘尖叫起来,被颂春往膝盖后的腿窝踢了一脚,顿时腿软站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
“动手!”歆梦命令道。
“不要!”沈云萝扑上来想要阻止,被迎夏和翡翠一起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藤鞭一下紧接着一下,重重地落在了白姨娘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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