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云罗迷迷糊糊睡着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心知不妙下了床去拍门。可是拍了半天都没有人为她开门。
云罗苦笑着又缩回床上。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有侍女端了饭食进来。云罗有气无力的道:“我生病了……去找大夫来!”
侍女见她面颊通红,唇上干裂,连忙退下去。
过了一会,河间王前来。他看着病恹恹缩成一团的云罗,冷笑:“怎么今日不张狂了?!华云罗,你不过是个青.楼出身的残花败柳,装什么三贞九烈!等着吧!有你的苦头吃!”
云罗吃力睁开眼,盯着他冷漠的眼睛,吃吃地笑:“素闻河间王平日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原来不过也是个有权有势的淫.贼而已!我华云罗就算是残花败柳人尽可夫都不会委身你!你想把我整死吗?就怕等我真的死了,你背后的主子饶不了你!”
河间王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把捏住云罗的下颌,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你再牙尖嘴利,看我不杀了你!”
云罗失笑:“杀了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完与他冷冷对视。河间王的手劲巨大捏得她下颌剧痛无比。过了良久,他一把甩开她,怒吼:“去找大夫!”
他说完恨恨拂袖离开。
云罗伏在床上,冷冷地笑了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一个人走进了房中。那人着了一件深暗灰衣衫,面上蒙了一道面巾。云罗看着他身影熟悉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那人坐下为云罗细细把脉。
云罗试探问道:“这位先生是哪里人?”
那人抬起头,眸中精光闪过却并不答话。云罗心中一惊不敢再问。这人看样子是有功夫在身,目露精光,杀气暗藏。
那人把脉完,写了一份药方就准备起身离去。正当云罗以为他这样完事时,那人忽然开口:“娘娘如今在他人手中还是低一低头才是,千万不要自讨苦吃。”
云罗一怔,那人已经随着侍女离开|房间。
云罗细细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异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不过那人的意思云罗却听得明白。他要她暂且隐忍,佯装恭顺先熬过这一关。
云罗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深深皱起了秀眉。
接下来两日侍女送来饭食时云罗便不再抗拒。她发起了高热却依旧强撑着吃药。河间王来看她时候出言冷嘲热讽,她便不再理会。河间王见她病色满脸也失了纠缠的心思。
就这样过了凉两日,云罗病稍稍好点。第三天河间王又来房中。他吩咐侍女为云罗换上侍女衣服,打点行装。
云罗知道他躲过了风声要离开,心中大急,问:“我们要去哪?”
河间王冷哼一声:“你乖乖的听话就好,不然苦头少不了!”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吩咐侍女几句。不一会,侍女端来一碗乌漆漆的药汤。
云罗一惊,问道:“这是什么?!”
河间王拿着药碗,步步逼近冷冷道:“当然是好东西。这东西可以让你安稳睡上两三天!”
他说完不待云罗说话,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灌了进去。云罗只觉得苦涩的药汁入喉,呛得连连咳嗽。她病中无力,直被他一碗汤药都灌了底朝天。
河间王放开她,口中有说不出的得意:“可以走了。这下凤朝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知他心爱的女人到了哪去了!哈哈……”
云罗软倒在地上,药力慢慢发作她眼前渐渐模糊,终于昏沉睡了过去……
……
一队马车缓缓在官道上行进,前面是四骑护卫模样,后面是两辆马车,而车队尾部则再有四骑护卫。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到了中午终于到了一座城池模样的城门口。
城门口几个守卫见车队前来,上前喝道:“皇上有旨,从京城来的车马都要检查!”
车帘不动,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出:“连本王的车马也要检查吗?”
守卫们听得这声音自称本王,连忙上前问:“敢问这车马是谁的?”
一枚铜令抛出。守卫看见铜令上写着的河间两字,顿时了然:“原来是河间王。但是……皇上有旨……”
他面色坚决。
从马车中传出无奈声:“好吧,要检查就检查吧,只是……别惊扰了本王的美人……”
马车中随后传来女子咯咯娇笑声。
守卫一听脸上顿时红了,心中骂道,听闻河间王风流,竟然白日里与姬妾在马车中亲热!
他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掀开车帘检查。只见马车中河间王搂着一位衣衫不整的歌姬模样的女子。守卫只是普通士兵,平日不曾见过这等淫靡之事,于是匆匆检查了下就赶紧将车帘放下。
“可以通行!”守卫说道。
车厢中河间王薄唇一勾,溢出得意的冷笑。
这时有一队铁骑从马车后匆匆而来。当先一人身穿甲胄,相貌英武,唯有一只手臂已断,空荡荡的袖子系在了腰间。他从怀中掏出御令金牌对守卫道:“本将奉皇上圣旨接了此地的军务。”
他们这一队人远道而来顷刻间就把城门给堵住。河间王的车队不得不让开一旁。
不一会,城门值守的校尉匆匆而来,问:“可是华将军?”
来的人正是华元嗣。
他点了点头,面色肃然道:“皇上怀疑刺客会等风声过后再另行北上,所以命我来这里监督盘查。”
校尉连忙道:“华将军放心,我们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至今还未发现刺客踪迹。”
两人正在谈。马车中的河间王眸色一沉,悄然打开身后的暗格,微光透入,露出一张沉睡中的倾城雪颜。她眉头深皱,似乎连睡梦中都不安稳。
此时马车外传来华元嗣肃然的声音:“找到刺客后,立斩不赦!”
河间王心头一跳,骂道:“真是倒霉透顶!”
而暗格中的云罗似乎听见了马车外的声音,眼皮跳了跳。
河间王急忙将暗格封好,眼珠一转,哈哈一笑下了马车:“原来是华将军,幸会!幸会!”
华元嗣原本也注意到了这一队车马。他下了马迎上前去,回礼道:“原来是河间王殿下,居然这么巧碰见了。”
河间王热络上前,笑道:“华将军辛苦了。听说这京城里闹出了刺客?”
华元嗣眸色一动,问:“河间王是从哪里来?”
河间王笑意深深:“从庆川来的,要去往河间府。”
他见华元嗣话不多,又愤然道:“想来这些刺客一定是凤朝阳派来的。这凤朝阳贼心不死,妄图复位。吾皇英明神武一定能够捉拿刺客斩首示众。凤朝阳看样子好日子也要到头,不然不会这么狗急跳墙。”
华元嗣面色如枯井无波,淡淡道:“这些刺客是不是凤朝阳派来的还未可知。”
河间王一听,佯装惊讶:“那还有谁要对付皇上?”
华元嗣不愿与他多说,只是不住皱眉打量了马车,神色犹豫。
河间王见他神色,大大方方一振长袖道:“华将军职责在身,既然想检查就去检查吧。不过本王的马车中刺客没有,只有美人。哈哈……”
华元嗣看着他眼中的暧昧神色,心下厌恶。他淡淡道:“既然如此,河间王一定不会介意末将再去检查一遍。”
河间王面上一僵,不过随即满口应道:“好啊!华将军请――”
华元嗣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便亲自去搜查。他搜得仔细,甚至把在车中的歌姬模样的女子请了下来。河间王见他入了马车,不禁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过了好一会,华元嗣慢吞吞下了马车,道:“可以走了。这马车没问题。”
河间王心中长吁一口气,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他笑着上了马车。尘土扬起,扬长而去。
华元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眸光深深……
……
马车行了许久,终于驶到了一座小城的府邸前。河间王匆匆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几句。车夫便绕开府门从侧门而入,庭院深深,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
夜,又悄然降临。
河间王今夜多喝了几杯,由歌姬扶着要回房歇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推她们,摆手:“去去!本王要去西院!”
他说完踉踉跄跄向西院而去。
西院四周漆黑,暗中有侍卫把守着。他们见河间王前来默默躬身便悄然退下。河间王扫了一眼,唯有一间房中点着一盏灯。一抹剪影落在窗棂上,纤瘦曼妙,看着令人动心。
他一笑,收敛了面上的醉意上前推开|房门。
房中坐着一位素衣黑发的女子正在梳理自己的长发。她面上带着病容,仿佛一朵白花缺了水分而悄然枯萎。她听到房门声响撩眼看去。
河间王在她面前席上坐下,轻笑:“皇后今日知道本王遇见谁了?”
云罗被送到这里后刚梳洗完毕,用过膳食。她淡淡一笑:“谁?”
河间王眉间净是得色:“你的兄长,华元嗣!”
云罗手中一颤,玉梳落下。她捡起,冷冷道:“河间王竟然瞒过了我的大哥。”
她语气无波,听起来似乎有一种认命的哀怨。
河间王一笑,得意道:“那是自然。本王的马车暗格精巧,刚好能容下一个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云罗不语。
河间王见她沉默,不由细细打量她。都说灯下看美人才是最好看,果然不假。一盏烛火,眼前倾城女子面容朦胧美好,倾国倾城,越看越是美丽。
云罗凉凉一抬眼看到河间王如狼眼神,心中冷冷失笑。
正所谓贼心不死。河间王阅遍花丛却一次次在她的手中吃瘪,一有机会就想要染指她。
她想着冷冷一笑:“河间王今日是来炫耀如何将本宫带出京城吗?”
河间王笑了笑,恢复了原本斯文儒雅的无害表情,温声道:“今夜本王是给皇后最后一次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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