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猜中心思，赵玉恒倒也没有慌乱，反而很平静的点头承认：“确实，有件事需要做。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他低头在林梓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才直起身。而林梓脸上已是一片严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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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灯如豆。

　　农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极少有点灯的时候。一来出行不便，二来无闲钱去烧着亮。

　　所以这屋中的烛光在外头看来就尤其的扎眼。即使出了村落，也能远远瞧见那点点微芒。

　　烛火下，林梓同赵玉恒跪在林景曜面前，低头不发一言。而林景曜白着脸，垂头看着他二人，也没有说话。

　　不知僵持了多久，林景曜才先开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玉恒抿唇，林梓会意。她伏身一拜，痛色道：“父亲，如今林府式微，又正值朝堂飘摇，我同几个哥哥都系在一根线上随时会被剪断。”

　　“自从得知您的噩耗，祖母的身体愈发不好，而如今朝堂上唯有哥哥一人，靠的只有大哥和我微薄的俸禄，林家，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其实这都是妄言。

　　林家哪里有支持不下去？林家分明是比从前更风光。

　　林沐接手林将军之职，因在军中颇有威严，又手段凌厉，叫众军信服，比起林景曜当年更得人心。

　　更何况他还有林杉林槿两兄弟帮衬。林槿虽不在职，却在先前积累了不少好人缘，叫林沐的官道更加好走。

　　而且林槿还做起生意，以他笑面的头脑，生意做得很大，林府仓库满得快要溢出来。

　　林沐也没有闲着。可至于他究竟在做什么，就连林梓也不知晓。

　　林景曜又怎么会想到这么远。他望着林梓，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甚至都没有怀疑林梓说话的真实性。

　　“小冰如何？”

　　林梓讲了半日，却没有一句提到她的母亲。

　　林梓道：“母亲她整日将自己关在屋中，这些日子好了些。”

　　这句话却是真的。若论林府谁的状态最不好，姜文冰甚至还不如林母。

　　林景曜又叹气。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两只裤管，凄然神色未止：“你们想要做什么。”

　　这句话，却是问赵玉恒的。

　　林梓跪在此处求他，林景曜觉得情有可原，可润王同她一起跪在这里，就很让人匪夷所思。

　　果然，赵玉恒开口道：“朝堂林家门生众多，大抵是信奉林将军的，您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不用赵玉恒继续说下去，林景曜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想要借着他的手，收拢众人的心。

　　林景曜看了眼林梓，痛惜之色愈盛。他这个女儿，想法过于天真了。如此心甘情愿的替润王做事，以为他就真的会信守承诺么？

　　这世上多少背信弃义的例子？青梅竹马又如何？诉尽衷肠又如何？该抛弃的还是会抛弃，该背叛的依旧会背叛。忠心耿耿真的能得到应有的报答么？

　　林景曜苦笑。还需要什么例子，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眼底变化莫测，赵玉恒看得懂，故而道：“林将军莫要一朝蛇咬，十年井绳。”

　　“你倒是伶牙俐齿，我又为何信你？”林景曜道，他对赵玉恒说话，眼睛却看着林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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