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乎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林梓仰在草地上,瞧着空中一条缀满星星的带子。耳边还有蟋蟀摩擦翅膀的声音,以及远处嘶唱的蝉鸣。
“怎么没有蚊子。”
林梓忽然问道。她躺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一只蚊子咬她。这倒是很稀奇了。按理说这种草丛里应该蚊子不少才对。
赵玉恒道:“带了驱蚊的香囊。”
他撩开自己的袍子,里头果然有个绣花精致大概半个拳头那么大的暗色香囊。
转身,林梓将他腰间香囊扯下,拎在手中看了看。赵玉恒并未阻止,让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很快,林梓就从她的身上取下了数十个香囊,皆是绣着花鸟草木的双面绣花囊。
并且,都是出自同一个绣娘之手。
林梓皱眉。润王府上有数十个绣娘关照赵玉恒的衣物用度,怎么这香囊倒是一色的绣工?
“哼。看来润王殿下还有专门一个绣娘,叫我羡慕得很。”林梓向来不在赵玉恒面前掩饰自己的不悦,有什么就说什么。
赵玉恒倒不觉得她的话刺耳,他明明白白听见了这话里头的酸意。
低笑两声,赵玉恒道:“梓梓,你在吃味。”
“我没有。”林梓将自己的胳膊枕在头下,顺手折了一段嫩草芯歪在口中。果然有些甜。
赵玉恒凑近她:“没有么?”
伸手在自己鼻前扇了扇,他摇头笑道:“可是我嗅见好浓的酸味。”
支起一条腿起身,林梓将嘴里草芯吐掉:“有么?私人作坊不得酿醋,是哪里来的,拆了!”
如果喝醋的人是林梓,那么酿醋的人当然就是赵玉恒。
赵玉恒失声笑道:“什么无名醋,绣香囊的是你府上的茗笙,你可要吃她的醋?”
当初赵玉恒受伤的时候在林府养伤,有夏溶月调养着,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了茗笙。
这些香囊都是在赵玉恒沉睡的时候茗笙给绣的。
林梓这回哑言,半晌才挤出句:“逐出府去。”
远在林府,茗笙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赵玉恒笑她:“出自同一个人你就看得出来,出自谁你就不知道了。我真替那丫鬟心疼,辛辛苦苦替你绣衣物到大,居然也认不出她的绣艺。”
自知理亏,林梓接着抬头,佯装数天上的星星:“当初我还在想,天上哪颗星星是我爹。”
毕竟之前她是真的以为林景曜死了。
提起这件事,赵玉恒顿了顿才道:“之所以不告诉你,还是他的主意。当初捡他回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如果救活了,一切都好,如果没救活,又为何要给林梓希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死心来的更好。
况且当初皇帝还四处搜查他的下落,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只有林家人都觉得林景曜死了,皇帝才能安心。
“玉恒,我记得当初你的腿......”
当初赵玉恒的腿被潘一鸣强行打断是不是也像林景曜这样了无生志?
赵玉恒按住她的头:“梓梓,你......真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后头的语气有些落寞,倒是让林梓心中不忍。可,那件事都过去了许久,为何他还如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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