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这右相夫人就来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右相。
右相当然是过来看热闹的,平日里他也跟这宁国公不对付,看不惯他的一些行为,这老东西不知道在背后捅了他多少的刀子。
今天朝阳县主在京兆尹门口击鼓鸣冤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他一下朝就想来看这个热闹了。
黄大人照例给右相和右相夫人行了礼,然后安排人拿来了凳子,让他们坐下,这才说道:“今日请右相夫人过来,是想让右相夫人来辨别一下这信是否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黄大人说着,示意身边的师爷把刚刚那孙得递上来的信交给右相夫人,又将让人从宁国公府取来的宁国公的字拿了过来一并交过去。
宁国公老神在在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右相夫人,神色平常,将两幅字放在一起,随后认真的观察起来,大约过了一株香左右,右相夫人站了起来,摇头道:“这两幅字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本国公就说嘛,这根本就是在作假!什么证据,分明是无中生有。”还不等黄大人说话,这宁国公就开始嚷嚷着起来了。。
“等等,还请右相夫人,再看看这幅字,跟刚刚那封是否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楚流胤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所有人闻言,都愣了一下,楚流胤则是让边上的楚墨拿来了另外一封书信,随后交到右相夫人的手里。
右相夫人微微点头,随后开始对比起来。
这次没用过多久,右相夫人就确定的说道:“这两封信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虽然右边这封信,有些老旧了些,有些字迹也有些变化,但一个人从小养成的习惯,不刻意的去改,是很难在改过来的。”
“很好,来人啊,把这写这信的人给本世子带上来!”
“走,快走!”楚墨把人给扭了进来,在他的膝盖处,重重的提了一脚,道:“赶紧跪下。”
“老爷,救命啊,他们无缘无故就把小的给带来了,小的可什么都没干啊!”
来人正是跟在宁国公身边的小厮。
一看到宁国公如在此,马上哭着说道。
而宁国公此时已经傻眼了,没想到他身边的小厮竟然被揪了出来,而当年那封信确实是这个小厮所写的!
心中惊疑不定,宁国公大脑迅速的转着,不停的想着注意。
“来者何人?”
“回大人,小人是宁国公大人身边的小厮,张全!”小厮说道。
“张全是吧?这可是你写的?”黄大人让人把右相夫人身边的两封信扔给他看。
张全拿起来一看,瞬间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眼珠子转了转,想着该怎么逃脱这件事,刚想要开口,就听苏凌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这两封信一封可是从你那里拿的,这两封信可是由右相夫人鉴定过了,是同一个人所写。”
“就是,这事情非同一般!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这封信你到底是不是你写的!若是你写的,你个张全,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真是愧对你父母兄弟!!”
还不等这张全说什么,宁国公并符合着苏凌的话说道。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便是,用张全的父母兄弟来威胁他了。
可现如今在公堂之上,凡是讲究证据,这么说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大…大人,这两封信都是小人所写!”张全面如死灰的说道。
“当真是你写的?还是有人让你这么写的?”黄大人问道。
“是…是…是小的自己写的!”
“哦?你一个宁国公身边的小奴才,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一个知府大人!还有?这袁杭城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恨,竟然让你如此做,让你杀人灭口!还有知府大人一家,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每个月的月银子几何?竟然有钱去买兄杀人了!你可知道,这件事情所是属实,不仅你自己,就连你的家人,也都会被连累!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苏凌幽幽的开口说道。
前面的话都是一般的询问,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祸及家人这种事情自然是她乱说的,宁国公不是用他的家人威胁吗?那她同样可以。
若是招人出事情的真相,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执迷不悟,那可就是祸及父母兄弟了!
那张全闻言,面露死灰,抬头看着宁国公,哀求道:“国公爷,救命啊!”
“张全,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喊什么救命?”黄大人道:“好好的回答朝阳县主的话。”
“小的…小的!小的是…小的是替国公爷办事的,这信是国公爷让小的写的,小的也不想的,倒是小的只是个奴才儿子,自然是要听国公爷的话。还有买凶杀人的事情,小的真的不知道了,小的只是个奴才,怎么可能买兄杀人!”
张全咬牙说道。他的语速很快,在宁国公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把话说完了!
“宁国公,你有何话说?杀人动机,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说些什么。”
“哼,谢谢不过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罢了!”
“一面之辞?呵呵,宁国公,不愧是宁国公,所有的证据都齐全了,竟然还狡辩!”右相大人冷声说道。
“孙得,我问你,当年那孙知府出事了之后,你可有找到过什么?”楚流胤问道。
“回世子爷的话,事后小人带着小少爷去收拾过现场,发现了这个!是当时凶手掉落的!”
说着孙得拿出了一块令牌交给了边上的衙役。
楚流胤走上了前,拿起那块令牌看了看,道:“这个东西,宁国公大人可不陌生了吧?这可是你们宁家独有的标志。”
说完,楚流胤把那腰牌给交给了那黄大人。
黄大人拿过来看了看,随后道:“宁国公,你可有何解释的?”
“这样的腰牌,我宁家人有,但人多,谁知道哪个奴才的腰牌丢了,被人捡了去!”
“看来宁国公大人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楚墨,将那黄姨娘给我带上来!”
“你…”宁国公顿时瞪大了眼睛。
随后黄姨娘,就被带了进来,黄姨娘生得美,又注重保养,是宁国公的妾室中最为讨喜的一个,这黄姨娘跟宁筠的姨娘云氏,是表姐妹的关系。所以一进来看见宁筠也在,诧异了一下。
转身又见自己的兄长也在,心中就更是疑惑了。
第一次上公堂,这黄姨娘腿有些软,怯生生的朝着黄大人,楚流胤和右相几人行了个礼。
“黄氏,本大人问你,当年是谁让你告诉你兄长这怎么区分这真假云锦的?”
“是…是老爷!”黄氏疑惑的说道。
“除此之外,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老爷跟兄长有生意往来,娘家也做些布匹生意,所以很正常。”
“是很正常,不过你们事后却得到了一批真的云锦,那可都是上等之物,一批要好几百两的银子。你一个妾室,能穿得起这样的衣裳吗?”
“那…那些都是老爷送回来的,妾身…妾身…”
“宁国公大人,几年前正值战事,那时候国库空虚!你还真是有钱啊,就连一个妾室都送得起云锦,听说宫中的宁贵妃娘娘哪儿也有不少,国公大人可真是豪啊!”右相大人说道。
楚流胤可没管这些,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本账册,直接甩在了宁国公的脸上。冷冷的道:“国公爷好好看看吧!”
宁国公面色有些白,现如今这些证据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他已经辨无可辩了!因为那些都是拿在手上的事实。
面色有着发白的拿起了账册一看,顿时往后退了几步。
这账册明明…明明…
“你竟然…噗…”宁国公话还没说完,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显然是被气得不清,眼睛死死的瞪着楚流胤。
“老爷!”
“爹!”
宁筠跟那黄姨娘,顿时就冲了上去,扶住宁国公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
这时,苏凌倒是有着好奇,这楚流胤甩给宁国公的究竟是什么账册了。
“你们都是死人啊,我爹变成这样子,还不知道去请个大夫过来!”宁筠神色焦急,怒吼道。
此时此刻,她只知道,这会儿他爹是不能倒下的,一倒下她就完了。
“爹,你没事吧,爹?”
边上楚流胤给楚墨使了个眼色。楚墨不情不愿的上前,检查了一下宁国公,随后说道:“死不了,只不过中风了!”
“什么?中风?”那黄姨娘一听,顿时跌倒在地。
“快,快扶我爹回去!”宁筠焦急的说道。
但到底是真着急,还是想借此机会溜走,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慢着,还不能走呢,今天咱们可还有事情没完!”苏凌冷声道。
“苏凌,我如今也算是你的嫡母,虽然你现在贵为朝阳县主,但做人可别忘本!”宁筠冷声道,眼中满是凶光,像是要把苏凌吃进去一样。
苏凌冷嘲一声,说道:“说的好!这做人确实不能忘本!所以当年你让我和我娘所受的苦,我会一样一样的报复回来,还有我哥!你让人谋杀我哥,还往他的身上泼脏水,让他背负了逃兵的罪名,害得我哥这些年来受尽了苦楚。你说这个仇该怎么报才好!”
“至于嫡母?苏夫人这是说笑呢?先不说我跟我娘早就被赶出了苏家,甚至扬言说我们母女早已经羞愤而死!就说这嫡母,恐怕苏夫人是担待不起了!”
“你…”宁筠被苏凌气得一噎。
“苏夫人,宁国公中风了,此时可不宜移动,对他不好!”此时楚墨说道。
一句话彻底堵死了宁筠想走的路。
“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有些事情咱们还是一次性解决的好!苏夫人不饿,在场的大家都已经饿了呢!”
苏凌话刚说完,就见门口有人进来,苏凌的记忆中可没有这号人,顿时蹙了下眉头。
倒是那宁筠,一看此人,顿时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说道:“老爷,你来啦!”
苏友德?苏凌浅浅一笑,来得正好。刚好可以让她瞧一瞧自己宠爱了多年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友德见到苏凌,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难看。
这才刚回来,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能让他高兴得起来吗?如今他苏家的脸都已经被丢尽了。
看着他脸色越臭,苏凌心中就越是开心,说道:“苏大人来的可正好,现如今我们正准备说说当年的事呢!”
“什么方面的事?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如今知道是误会了,咱们还是一家人,宁氏如今可是你的嫡母,就算你现如今贵为县主,但也不能改变你身上留着苏家血液的事实。”
“呵呵,苏大人跟苏夫人不愧是夫妻情深呢,就连说的话,意思都一样。只不过刚才跟苏夫人说的话,我也不屑再说一次,苏大人当初把嫡妻和嫡母赶出家门的场景应该还没忘记吧?不知道午夜梦回之时,苏大人可有做噩梦呢!”
“这也就算了,当年我跟我娘被赶出去之后,不仅仅让人抢了我们身上所有的财务,还宣布我跟我娘在别院中羞愤而死!难道苏大人就不觉得愧疚吗?要知道当年没有我娘,可就没有现在的苏家,你苏友德,不过是个穷书生而已!”
“我不知道我外公当年被宁国公伙同宁氏杀害我外公之事,苏大人知不知道,若是苏大人知道的话,那可就真的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了!”
苏凌说完,冷冷的看了苏友德一眼,见他眼中闪过疑惑,也是明显不知道的样子。心里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转而把目光看向苏喆。
楚流胤道:“尚书大人既然来了,就请先在边上坐着吧!也好让你知道一下,自己身边枕头边上之人,究竟是什么人。”
“老爷!”宁筠喊了一声,眼神楚楚可怜。
苏友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答话,就往边上走。
待走到苏喆身边的时候,浑身一颤,神色有些恍然。
“你…你是阿喆?”
“是,苏大人!好久不见了!”苏喆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在被救回来的那段时间,苏喆还没那么记恨这个父亲的,可后来娘和妹妹的遭遇,让他对这个父亲心里充满了各种怨气,心里自然也不愿意认他。
“你…你没死,这些年去哪里了?还有当年说你当逃兵,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友德问道。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了!
比起宁氏生的儿子,他对苏喆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小的时候他也是很真心的对待他的!
“拜你宠爱的夫人所赐,我这过了好些年猪狗不如的生活!”
苏友德愣了愣,看着宁氏!眼中也满是怀疑。
当年苏喆入军营的事可是宁氏先提出来的。
“苏大人,还是请坐吧!”黄大人开口说道。
苏友德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没问出来,但此时也着实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于是就在边上坐下来。
“来人啊,把所有的证人都给带来!”
比起,先前袁杭城的案,苏喆这个就简单多了。
首先是当初军营中的大将,其次是当年带着苏喆的军医。在一个就是刺杀苏喆的人。
这三人,除了那个军医之外,其他几个都是宁国公之人。
现如今他们除了当年的事情之外,还犯了不少其他的事情,早已经是死罪!再来这里之前,早就不知道被楚流胤用手段招呼了多少次了!
所以当黄大人问起这事的时候,这几人也都一一的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全都唏嘘不已,这就是高门大户里的阴私之事,小妾为上位,谋害嫡出之子。
而那苏友德却是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脸上的表情也尤为的难看。
而宁氏,也一改之前的高傲,如同落败的公鸡一样,面如死灰。
“宁氏,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黄大人问道。
看她的眼神之中多也是不屑。
“没有,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宁筠苦笑了起来,见苏友德带着不善的目光看着她,心中更是感觉到悲哀。
“来人,让苏夫人签字画押!还有宁国公大人谋害袁杭城一案,也是证据确着!因为宁国公的官职,此时需上报刑部,再行处理。先将人押大牢之中。”
“是!”很快就有人将这些事情执行下去。
宁氏被押下去之前,大声的喊了一句:“苏友德,你这个窝囊废!”
苏友德面色冷凝,看着昔日里高贵的名门贵女,却没想到是个泼妇。
而平日里的温柔善良,也全都是装出来的。
“宁氏,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还记得刚刚我说过什么吗?”这时,苏凌突然冷笑着说道。
宁氏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冷声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当年你怎么设计陷害降我跟我娘怎么赶出去的,就自然也要你们尝一尝这个恶果。”
苏凌说这,勾唇一笑,扬声说道:“想必苏尚书大人,还不知道,你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轰…”苏友德只感觉自己脑海中,像是被人扔了定时炸弹一般,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
而宁氏亦然,木然着一张脸,表情实在是僵硬得不行。
“怎么样?这个消息够不够把你的女儿给赶出去?当年你怎么去的别院,怎么跟宁国公合谋杀害我外公,怎么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嫁祸给苏尚书!这些事情一步一步的,完全就是你们父女两计划好的!”
“不愧是父女,同样都是一副蛇蝎心肠!就因为我外公当年和宁国公意见不合,这都离开京城了,时隔多年之后,竟然还记着当年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得知我娘嫁进了苏家,而也想要名节被毁的你嫁进苏家,更是利用自己权势,助你上位,将我外公谋害,将我哥先是弄得痴傻,后用大火想要烧死他后来呢!后来我和命大,回来了!你又设计让他进入军营,给他泼脏水,最后让他生不如死的过了这么些年。而我跟我娘呢?你的女儿看上了我的未婚夫,从而设计我!最后把我们赶出家门。”
“这还不算,赶出家门就赶出家门,有你在,有这样让人心寒的爹在,这样的苏家我们母女也不遗憾,可我们拿在手中唯一值钱的东西,都被你派人给抢了去,当时要不是我机灵,恐怕到现在,我们母女早就不在了吧!”
“你是不是以为,当初没解决我们母女,我们母女也会在大街上自生自灭?沦落为乞丐?”
“可如今呢?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后悔,没亲手解决了我们,以至于埋下了这种隐患?呵呵…看看你这张脸,多么的高贵,多么的美!就跟那花季少女一样,可我娘呢?四十不到,就活成了六十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说完,苏凌话锋一转,看向苏友德,道:“还有你,我外公当年是怎么照顾苏家的?我娘是怎么嫁给你的?乌鸦善有还哺之恩!可你呢?是怎么对待我娘的?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是吧?没有我外公一家,没有我娘,你现在能有如今的位置吗?别跟我说什么全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当初没有我外公的资助,你就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是你把这宁氏带回家门,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怎么样?被人戴绿帽子的滋味好受吗?喜当爹的滋味好受吗?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爽?我看你还有必要弄清楚一下,你那多年的儿子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吧?”
“如今我跟我哥兄妹俩被赶出了家门,若是宁氏生的女儿跟儿子都不是亲生的,那你就注定孤独一生吧!作为你曾经的女儿,不要太感谢我帮你查清楚这个事实!”
苏凌说完,冷哼了一声,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把这些委屈都说出来,自己的心里也难受。但更多的却是释然,是轻松!
楚流胤把苏凌心里的委屈看在眼里,无声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无声的安慰着。
苏喆的眼眶也是红彤彤的,都说男儿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怨恨,突然之间瓦解了!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而苏友德此时也是被苏凌说的张不了口。
但心中更多的也是愤怒!此时心里就想有一把火在烧一样。走到那宁筠的身边,扬起手在她的脸上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下去,宁氏的脸上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记,嘴角也染上了一丝血迹。
“贱人,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呵…呵呵…是谁都比你这个窝囊废的好!”宁氏不屑的说道。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破罐子破摔吧!
“你个贱人,说清楚!要不然今日就完了你的命!”
“来啊,要了我的命啊,反正事到如今我活不活得成还不清楚,与其被关进牢里,倒不如你现在掐死我啊!”宁筠也冷声说道。
“苏大人,别激动,别激动!如今这宁氏可是犯人了,要被关到牢里的,时候你可以去探监。现在退堂课!”黄大人开口说道。
话一说完,立即就有人把宁氏押了下去。
苏友德神情颇为德颓废,看着苏喆和苏凌兄妹两,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凌儿,阿喆…我…”
“尚书大人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就当作我跟我哥已经死了,而你还是回去守着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一起过活吧!对了,听说你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嫁进陆家了,恭喜啊!”
众人:“……”
看她说话时表情无比的坦然,但任谁都听出了她的嘲讽。
退堂之后,众人散去。
走出衙门的那一刻,就像是新生了一样。心情大好,之所以这么顺利,全都归功于楚流胤。
这时苏凌问道:“楚流胤,你最后扔给宁国公的是什么?”
苏凌知道,前面说了那么多,其实都不能真正的扳倒宁国公,这人很狡猾,就连一封信都是假借他人之手,就说明这人其实喜欢给自己留余地。
而最后压死他的一根稻草,就是最后那本账册。看宁国公当时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知道,这账册被他藏的有多么的阴秘了。
“宁国公,跟别国的朝臣之间有往来,宁国公此人喜欢去花楼,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家中美妾无数,还频繁出入花楼,只为见一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闻言,苏凌和苏喆都惊讶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事。
这可就不是单单的私人恩怨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属于国家大事了!
“所以那账册是?”
“跟别国的来往交易记录!”
苏凌冷哼了一声,道:“可真是活该!”
“嗯!那些不愉快的人,咱们就不说了!”楚流胤道:“如今已过了午时了,家中定然是吃过了,不如咱们酒楼吃!”
“好啊,解决了大事情,我这吃三碗都没什么问题!”苏凌笑嘻嘻的说道。
苏喆和楚流胤都一脸加无奈的看着她。
楚流胤带着苏凌和苏喆去了最近的酒楼,三人一进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楚流胤本来就是个发光体,如今还带着苏凌,就更惹人注目了。
而如今这些人讨论的事情竟然都是苏凌今日击鼓鸣冤的事情。
这些人说的绘声绘色的,好像亲临现场了似的!
对于这些,苏凌也是一笑置之!
吃过了午饭,苏凌就跟着回了楚王府,苏喆则去找林青青去了!今日林青青跟楚璃两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们去衙门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没去瞧一眼。
回到楚家,楚王妃和老祖宗便问起了苏凌今日的情况。
苏凌含笑着说道:“有楚流胤在,事情进行的特别的顺利。”
“哼,宁国公那老匹夫,朝廷中不知多少人吃过他的闷亏,就连丞相大人也不例外,皇上要不是占着他是功勋的后人,早就把他给撸下来了。”
听到撸下来几个字,苏凌顿时就笑开了,于是把宁国公与他国家的臣子有来往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楚王妃和老祖宗一听,顿时觉得这种乱臣贼子,就应该早早的就打杀了才是。
还有那宁氏的事情,苏凌也一并说了,老祖宗和楚王妃也是唏嘘不已!
楚王妃拉着苏凌的手道:“凌丫头,以后嫁进咱们楚家,胤儿就只你一人。你不我好担心那些妾室。”
闻言,苏凌微微一笑,道:“这能被抢走的,就不是我的!”
“说的是!”老祖宗拍着苏凌的手道:咱们楚家的男人都专情的很!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
苏凌点头微笑,脸上也有些微红,想着楚流胤的身体,于是问道:“之前楚流胤跟我说过,这帮他看病的大夫,正在赶回来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柯瑟大夫啊,年前是回来了一趟,给胤儿看了下身体,说暂时没什么事,于是就说去找他始^_^师兄借一样东西,然后就又走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听见这话,苏凌眼中也闪现出了失望,道:“那这柯瑟大夫的师兄在哪里?知道吗?大家帮忙一起找,或许更快一些。”
“这个,便不知道了,他的那位师兄是位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的很。”老祖宗说道。
闻言跟苏凌有些失望,楚流胤的身体,拖一天是一天!生怕某一天突然又变了,她可还记得当初在悬崖底下,楚流胤那虚弱的模样!一起力气都没有。真叫人心疼。
“放心吧,胤儿的身子骨,会没事的!”楚王妃安慰道。
“嗯,希望如此吧!”苏凌道。
苏尚书家。
找你,宁筠被带走了之后,苏颦儿便在屋子里着急的团团转,这会儿见苏友德回来,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爹爹,你去见了我娘了吗?娘怎么样了?怎么没跟爹爹一起回来?”
苏友德本来就在气头上,自己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这一刚回来就见到苏颦儿。
想着自己竟然疼了别人的女儿这么长时间,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
“滚!给我滚出去!”
苏友德怒吼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
苏颦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研究,已经曝光了。这会听到苏友德对她说这种话,顿时嗲声嗲去的上前,伸手去挽着苏友德的胳膊。
要是平时苏友德肯定吃他这一套,可如今知道面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女儿后,这苏颦儿这一靠近他都觉得恶心。
“滚开,你这个野种!”
野种两个字,瞬间就刺激了苏颦儿,要去拉着去友德的手也瞬间僵硬了下来。
心中暗暗猜测,该不会是那件事情让苏友德知道了吧?
“爹,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骂我是野种?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苏颦儿说道。
可她不提从小看着长大的好,一提,苏友德顿时就想到自己被带绿帽子了多长时间。
当初这苏颦儿就早产了一个多月,但是出生后却很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当时他还因为这个欣喜过,说这孩子的命可真是大。可没想到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早产,而是别人的孩子!
呵…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自己的亲生儿女被赶出家门受苦受难,而别人的女儿,却像是宝贝一般,被他呵护着。
这是多么的讽刺。
“哼,女儿?你才不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已经被我赶出了家门,而你,只是你娘当初跟别人苟且得来的野种罢了,你也别想狡辩,你娘已经承认了,所以!你别再狡辩了!”
“滚,赶紧滚,我苏家容不下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苏友德指着大门口道。
“不,我不是野种,我就是爹爹的女儿,爹爹难道忘了吗?女儿如今已经跟陆国公府的公子定了亲了!女儿嫁过去可是会帮爹爹的!”
苏颦儿说道。
不管如,此时她都不能承认自己是野种不是苏友德的女儿,现如今离她成亲的日子仅仅只有小半个月了了!
那可是她从小就喜欢的男人,不惜一切代价,从苏凌手中抢过来的男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她不能被赶走,不能!
她知道苏友德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一定要通过这个来说服苏友德,只有保住了自己的身份,她才能嫁进陆国公府,成为下一任的陆国公夫人。
可苏友德此时哪里还会想这么多?
苏凌和宁筠说的对,他就是个窝囊废。凡事都想着靠别人去得来。
“滚!你以为你现如今还能嫁进陆国公府吗?你不是我苏友德女儿的事情很快便会尽人皆知,你以为陆国公府还会再要你?呵呵,别做白日梦了!”苏友德冷声说道。
“什…什么?”
苏颦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面色有些发白。
“爹,这种事情,可别…别乱说!”
“哼!”苏友德冷哼了一声,道:“限你今日之内,马上搬出去,如若不然,我便对你不客气!另外,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心思,苏家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带走,若是被我发现带走一分一毫…哼!”
说着苏友德一甩衣袖,转身就走了。
而去颦儿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匆匆的往京兆府而去。
使了些银子,去了牢房,见到了宁筠。
宁筠此时脸颊上还有一个红红的,泛着淤青。头发亦是凌乱不堪,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样子。
“娘!”苏颦儿喊了一声,眼中带上了泪花。
“颦儿…娘的女儿,娘的乖女儿!你怎么来了?”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女儿不是那个窝囊废的女儿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呵呵,这件事情我们本以为瞒天过海,却不知早就已经被人知晓!只是咱们自欺欺人罢了!”宁筠苦笑道。
“不,不可能的!”苏颦儿不断的摇着头说道。
“是啊,不可能!包括我自己也不相信,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处理了,可那人为什么还查得到?”
“娘?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如神一样的男子!楚王世子,不仅是娘,还有你外公也被拉了出来,现如今中风还被关了起来!都是娘的错,当年娘就不该那么自信,放过了那对母女!如若不然,今日也不会有如此的灾难,不仅害了自己,更是害了你和外公!”
“娘,现如今咱们该怎么办?那个窝囊废已经要把女儿赶出来了,还有陆家,女儿还有半个月就要嫁进陆家了,娘,这可如何是好?”
“颦儿,你就不要在奢望陆家了,相信娘,带着你弟弟离开,离开苏家,娘还存了些私房钱,都存在钱庄里了,只要不乱花,足够你们姐弟两过一辈子的了!还有,娘在京郊有一座私人别院,在你弟弟的名下,你们就搬去那里住,房契地契都在娘的妆容匣子里,你们拿去吧!”
“娘…你…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是…早就预料到有一天,你…”
“是,苏友德是什么样的人,娘比你清楚,狡兔三窟,娘这么做也是防范于未然。”
“那娘,弟弟也不是苏友德的儿子吗?”
闻言,宁筠勾唇一笑道:“当然不是,苏友德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东西,早就不行了!怎么可能生得出儿子来!所以,听娘的,带着你弟弟离开!陆家那边知道你不是苏友德的女儿,还有我这么一个娘,肯定是要退亲的!现在娘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是得到了,那也是一时的!”
“娘,陆大哥待女儿好,不会嫌弃女儿的出生的!”
苏颦儿固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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