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四皇兄担心了。”
看着夜玄溟和凤非染兄友弟恭的一幕,弯月不屑撇了撇嘴,草原儿女多是随性,更何况弯月这个人见人怕的刁蛮公主,刚刚险象环生的弯月,丝毫没有犯错的自觉,一双水眸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凤非染脸上的面具巧格不停,忽然对老皇帝拱了拱手,“皇上,请恕弯月冒犯之罪。”
“弯月公主此言为何?”
“弯月只是好奇,为何染王殿下总是带了个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哎。”老皇帝长长叹了一口气,并没准备回答弯月的问题。
“公主见笑了,九弟面容憔悴,唯恐在朝臣面前失了天家威严,方才如此。不带凤非染夜玄溟便代替凤非染回答了弯月公主的问题。
“容颜天定,生来如何便是如何,本公主从来不信此理,在场的都是天朝朝臣,难道朝臣们还能嫌弃自家王爷丑吗?”弯月不答反问,说得头头是道,就连在场的满朝文武也不得不说说句恭维的话来,染王再没权没势也是皇上的儿子,更何况染王深居简出,跟朝中百官都没有任何瓜葛,百官们也犯不着借着此事为难染王。
看着如此刁蛮跋扈的弯月公主,老皇帝的脸色沉了沉,“小九,既然大家都不介意,你也别总是死抱着那张面具不放了,容颜天定,让大家看看又如何?”
其实,弯月公主来天朝并不是来游玩一番而已,漠北王有意将唯一的女儿嫁给天朝和亲,即使是修好和亲,漠北王有意将弯月公主嫁给天朝皇子为妻。
“父皇说得是。”
凤非染点了点头,凤非染如玉修长手指附在面具上,银色的面具缓缓离开冰雪般剔透的面庞——“嘶……”原本喧闹的御花园中,刹那间悄无声息,只余下人们的吸气声,单单看染王殿下露出的那半张容颜,便已然是倾国倾城,如果染王殿下的整张容颜全然露出来,那该是怎样?
在拿到凤非染整张脸的时候,浅凝也是一愣,师父的容颜,不是原本的潋滟绝伦,反而泛着几近透明的苍白,现在的师父就像一个瓷娃娃,轻轻捏一下就会碎了一样,如画的眉,温润的眸,绯色的唇,透明的脸颊,一切的一切,用雅无双,依旧风华绝代,却诠释着两种极端的美。
“弯月公主,这回你可满意了?”
明明的轻柔的声音,听起来却忍不住让人打哆嗦,凤非染冷冷看着一脸呆滞的弯月公主。
凤非染的话,并没有让弯月公主在凤非染的绝美容颜中回过神来,站在弯月公主身边的修远王子忍不住拽了拽弯月公主的衣袖,弯月公主“啊”的一声,才迟迟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仍是舍不得离开凤非染的面庞半分,“想不到染王殿下竟生得如此惊艳绝伦,难怪染王殿下总是带着面具呢,就是十足十的大美人看了殿下这副容颜,也会羞愤得跳河吧。”
“弯月公主真会开玩笑。”凤非染面无表情的戴上面具,轻柔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不过弯月公主说得也不无道理,本王这个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还是少招惹些桃花为好,是不是啊,凝儿?”
浅凝一撇头,不去理会凤非染。
“小丫头,酸味太重了。”凤非染嫌弃的挥了挥手,打趣道。
“咦?九弟,这位不会就是本王的未来九弟妹吧。”夜玄溟方才注意到浅凝的存在,走了过来,要看看浅凝,却发现浅凝带着面纱,夜玄溟不由得看向凤非染。
凤非染十分淡定的解释道:“她这辈子注定是本王的人,有些事情,自然要随本王夫唱妇随了。”
“嘶。”
全场又是一片抽气声,染王这话,未免未免……
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
一个个上了年纪的官员看着席间的凤非染和浅凝都是一阵长吁短叹。果然是乡下回来的王爷,即使身在天家又如何?只不过是个民女生得普通孩子而已,白白生了一张惊世容颜。胸无点墨,有伤风化,难怪皇上要把这个王爷验证该乡下哩。
“凝儿,叫四皇兄。”
“凤凝见过四皇兄。”
浅凝乖巧的向夜玄溟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间一股贵气自天成,尽管动作有些生涩,可那气质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夜玄溟看着,一双冰冷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释然了,他九弟喜欢的女子,怎么能差了?
“王兄,白日子弯月见过这个姑娘,弯月自认为和这个姑娘甚是投缘,想和这位姑娘做朋友。”
清脆的声音传来,声音虽不大,却足矣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真切,漠北的弯月公主,刚刚还对染王殿下冷嘲热讽针锋相对,这会儿又说与染王殿下的未婚妻一见如故想和染王殿下的未婚妻交朋友?
说是假的话,假话能做得这么明显?
说是真的话,又不让相信!
浅凝只冷冷看了弯月公主一眼,抿了抿唇角,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凤非染向弯月公主的方向拱了拱手,轻柔的声音道:“弯月公主的心意本王替凝儿心领了,只是这朋友嘛,弯月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受尽荣华,凝儿可没有公主的好命,从小可吃了不少苦,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公主与凝儿亦是如此。”
“好了好了,小九,你给朕坐回去,今日可是你四皇兄的庆功宴,你还要搅合了不成?开席。”随着老皇帝的一声令下,刹那间鼓乐齐鸣,巨大的舞台上彩袖迎风好一派歌舞升平,服色光鲜的文武朝官命妇嫔妃穿梭在席间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像这样隆重的宴会,可是各家名门闺秀们展示自己的最好的舞台,趁这个机会匿得以为如意郎君,谁家的小姐表演什么,早在一个月前就订下来了,弯月公主在凤非染这里吃了瘪,娇生惯养的刁蛮公主自然不肯就此罢休,不能拿染王爷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拿你的未婚妻开算吗!
“久闻凤姑娘琴艺出众,本公主正好善舞,不知凤姑娘可否赏脸,本公主舞蹈,凤姑娘伴奏如何?”弯月公主向乖乖坐在凤非染身边的浅凝说道,鼻孔朝天说话,压根没把浅凝放在眼里。
正在偷吃东西的浅凝一愣,灵动清澈的眼眸看向凤非染,在征询凤非染的意见。
凤非染看也不看那边兀自得意的弯月一眼,动作温和的拍了拍浅凝的肩膀,语气轻慢慵雅,气死人不偿命,“既然弯月公主有如此雅兴给凝儿伴舞,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好事情,凝儿你还犹豫什么,弯月公主伴舞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得就是凤非染吧。凤非染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现在谁人不知染王爷的未婚妻不过是一介民女,这还是说好听的,凤凝的身份虽未宣布出来,但小道消息倒是多种多样的,至于凤凝身份如何,众人不甚清楚。可弯月公主的尊贵身份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呢,漠北虽是投降之国,但弯月公主怎么也是一国公主,单单是身份上就压了凤凝一大截。
弯月公主说让凤凝姑娘伴舞,听着不甚好听,然一介民女能给一国公主伴舞,倒也算是给祖宗长脸了。可身为染王未婚妻的凤凝姑娘如此做,真的好吗?
而让人惊讶的还是染王殿下的话,那语气,那强调,还有看着弯月公主那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平凡舞女的样子,众大臣不由得啧啧出声,该说是染王殿下把凤凝姑娘看得太好了呢?还是染王殿下把弯月公主看得了呢?
染王爷如此言语,如此深情,更是大臣们的议论声更加热烈,染王爷是在锦绣山庄闲散惯了,养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无意如此?还是故意为之?染王爷真的是一个病秧子吗……
“既然染哥哥都如此说了,凝儿定然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的。”浅凝向凤非染点点头,抬步走到弯月面前,不似其他女子对弯月公主的毕恭毕敬,浅凝直接直视弯月,空灵清脆的声音好似空谷幽兰,淡淡散发着清香的味道,“凤凝并不会弹琴,琵琶倒是会拨弄一二,承蒙弯月公主不弃,凤凝定当尽力而为。”
“凤凝姑娘误须客气,琴与琵琶都是乐器,本公主不是自夸,本公主自幼习舞,对于舞蹈本公主可以说是,听出什么样的曲子,就能舞出什么样的舞蹈,至于曲子嘛,凤姑娘随意就好。”言语之中尽是骄傲神态,对于面前的凤凝,她还是有信心的。
“弯月公主,凤姑娘且慢。”
正当弯月和浅凝要上台较量的时候,一个的女声传来,浅凝本能的皱了皱如画的眉,看向声音来源处。
“你是何人?”弯月亦是皱眉打量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妩媚女子。
“弯月公主不认识奴家也是正常,奴家是神武将军侄女,奴家姓张字月欣。”此人正是在扶摇宫里处处与浅凝过不去的张月欣,在皇宫里见到张月欣,浅凝也是微微一惊,师父让她小心云星坠别暴露了身份,而她和凤非染却完全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到熟人。
“哦?不知张小姐教主本公主有何贵干?”
“贵干倒是当不得,奴家就是看凤凝姑娘好生面熟。”说着,张月欣缓步走到浅凝面前,故作娇柔的声音让浅凝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凤凝姑娘,可否揭下面纱让月欣一观?”
浅凝不怒反笑了,还好有面纱挡着,张月欣看不到,“张小姐,难道你父母没有教你怎么对人礼貌吗?凤凝自认为长得一般,无甚出奇之处,方才染哥哥也说了,凤凝带着面纱,不过是要与染王爷夫唱妇随而已。”浅凝微微一顿,又道:“如果张小姐非要看一下凤凝的容貌的话,那张小姐还是去请教染王爷吧,我想染王爷会很乐意为张小姐解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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