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哪怕宋歌受辱,皇帝也不能赐死那群囚犯,因为在水牢里的人,不是杀不得,就是有免死金牌!所以最大的惩罚,还是关押水牢,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和朔想通了这一点,整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步长安太可怕,如果换做自己是宋歌,简直不敢想……
“好了公主,”步长安见目的达成,笑得更摇曳生姿了,“一切交给我,你就等着明天的好消息吧。”
“明天?!”和朔一惊,“这么急?”她没料到步长安几乎是要立即动手,有点心慌。
步长安点头,瞥见司空祁皱眉在过来,怕是等急了,所以她长话短说道:“在和亲队伍抵达前,我得把事情完成。”
和朔不解,眼里满是狐疑。
步长安已经顾不得和朔的怀疑了,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宋歌,只是第一步。
“公主放心,到那天您就可以知道原因了,我保证,”步长安急道,抓着和朔的手表示真诚,“您担不到任何危险,事情都我来。”
和朔想了想,妥协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何要把这些事跟我坦白吧?一切都是你在操控,所以需要我做什么呢?仅仅只是保密而已?”
步长安侧身与和朔擦肩,扬起唇角道:“您也知道皇上不同意我和大殿下的婚事,所以,”她不回头,迎上司空祁的目光,露出少女娇羞而爱慕的眼神,“帮我劝劝皇上,做了皇府里的正妃,咱们也更亲近不是?”
原来如此……和朔点点头,步长安早已和司空祁说上话,和她打过招呼就离去了。
和朔紧了紧拳头,微微湿润的掌心在提醒她,接下去那桩事,比自己之前做的陷害,还要恶毒。
步长安想嫁给大皇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该提防,而且她一直在强调——东衡和亲队伍抵达。根据现在所有情况的推断,她十有八九是东衡人。
一个东衡的女子,与和亲公主有恩怨,甚至费尽心思想嫁入西庭皇室,这其中有什么若是不深思,也足够令人咋舌的。
所以和朔决定了,随步长安去折腾,至于劝解父皇答应他们那门亲事,得等和亲队伍抵达后,再看情况说。
她有预感,最近一段时间,怕是不会太平了。
司空翊两手撑在桌上,半个身子探到了对面的温自惜跟前,焦急道:“怎么样?”
温自惜拿着一双筷子,小心翼翼将卷轴从温水里夹出,他只抬起了一端,抿唇低道:“有。”
司空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瞥见卷轴端口有三两黑点,仔细盯着看了片刻,甚至觉得它们还在不停扭动!
“蛊苗?”司空翊皱眉,似乎不相信这几个小东西可以让宋歌当时混沌不堪。
温自惜点点头,犹豫道:“你想好了?蛊苗自动钻入人体和强行培育注射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如果你中了蛊毒,解药可能并不起作用,”他尝试最后一次劝解司空翊,因为他自己,都没有信心,“一旦用错了药,你会比她死得更早。”
司空翊眸子深深,似翻卷着汹涌巨浪,他没有多作考虑,反而笑意盈盈道:“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现在给我种蛊苗,我晚上还有事要做。”他直接伸出皓月似的臂膀,因为不是左撇子,司空翊很习惯地用了右手。
温自惜见他执着,叹口气拿出小刀片,轻轻划开司空翊腕间细脉,血流得很慢,但气味却散发得极快,不多久司空翊便觉得冲鼻了。
卷轴一端的黑点突然增多了不少,饶是见过许多稀奇古怪又毛骨悚然的场面,司空翊也不禁被现在这情况给震住了。
温自惜把卷轴夹出放在桌上,司空翊亲眼看着那一个一个小点冒出,渐渐的,白色卷轴有一半,已经成了黑色。
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从里头争先恐后地钻出,在红木桌案上翻腾不已。司空翊可以明显看得出来,它们都在往他冒血的手腕靠近,可移动却极其缓慢,不是因为它们速度不快,而是它们之间,竟在互相阻挠!
两双直勾勾的眼睛下,黑布一般的蛊苗势如破竹,如此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一个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的黑点,颤颤巍巍却迅速地往司空翊手腕爬。
温自惜眉头一扬,低声道:“有什么不适说出来。”
司空翊倒没有温自惜紧张,他眼看那黑点顺着他的手指爬上来,像个会移动的芝麻,一头钻进汩汩流动的鲜血。他没有感到一丝疼痛,甚至连任何反常的感觉都没有,直到温自惜低咳一声示意他看桌面,司空翊才突然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顷刻间少了一大半。
“包扎一下吧,”温自惜取出一卷纱布,看着司空翊解释道,“等什么时候蛊苗斗争到最后只剩一个了,那就问题大了。”
司空翊不说话,半晌端详着自己的右手腕,静静道:“这是什么蛊,养在卷轴里?”
温自惜摇头,手里拿着调制好的药:“是养在竹子里,但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种蛊可以以这样的培育方式存活,所以具体还是要看到底有效的是木芹粉,还是紫须。”
他说完,又神色严峻道:“比较危险的是,竹蛊一般都有牵控能力,你得小心太子那边的动静。”
司空翊一愣,“什么叫牵控?”他其实心里隐隐明白意思,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是……下蛊之人还会保留着一份卷轴,里头养着真正的蛊虫,”温自惜蹙眉,手上动作慢了下来,“蛊虫是蛊苗的母体,如果太子想下杀手了,只要控制蛊虫,你和她体内的蛊苗,随时会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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