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在路上边走边宽衣,条件不支持她便直接将军士服套在身上,闻言点头道:“温自惜比我和小瑞长上几岁,咱们三个好分配。”
温自惜也赞同,颔首示意熊大继续。
熊大回忆了一下道:“那你的名儿便是顾青桁,”他指了指温自惜,又转头对宋歌道,“你俩一个叫鲁能海,一个叫……叫……”熊大皱眉,记忆有些断片。
“那名儿可难听了,当时一下子便没记住……”熊大费劲挠头,半晌才一拍脑袋道,“呀想起来了!吴归!就是这个!”
“……”宋歌看了小瑞一眼,快速接道,“那我便要这个了,小瑞,你以后就叫鲁能海。”
她面无表情转头对着温自惜,眉眼间颇有些羡慕,“你那名儿倒好,书卷气十足,适合你,”她又转身,对着小瑞宽慰道,“能海二字虽跟你形象不搭调,但互补也不错。”
最后宋歌垂首,肩膀抖了抖。
吴归……乌龟……
温自惜憋着笑,这一出缓解了连日来沉重的气氛,连熊大都乐开了花。
“记着啊,爷爷我不叫熊大了,叫齐广,”熊大摸了摸鼻子道,“郑冲叫贺天贶,咱们五个为一帐,帐长是顾青桁,也就是温大夫你了。”至于为何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作帐长这熊大倒没问,估计有文化的人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吧。
“四个帐为一组,组长是另一个帐子的,叫什么那几个兔崽子也不清楚,只记得姓谭,”熊大没读过什么书,能把那么多信息记下已是相当不容易了,他有些得意,依旧滔滔不绝,“五个组为一队,也就是百人,队长姓莫;十队为一营,营长距离咱们太远,那几人也不知是谁,大抵没什么要紧的。”
熊大一口气说完人有些喘,“剩下的就是些军中的消息,有空再慢慢说,”熊大摆手,指着前面那营地低低道,“看,到了。”
原来走着走着便出了城,那五个人非司空祁带进城的亲信,只是酒瘾犯了偷偷进来的,这是唯一利弊都存在的地方。利在于他们非司空祁左膀右臂,不容易接触到他便也不容易暴露,但这也有缺点,缺点便是那么大个营地,要找到自己的帐子,并不简单。
虽然换了装,但到底也是第一次进营,郑冲就等在城门外不远处,他们五人会合后,仔细商量了一下,才决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装醉。
既然破了酒忌,他们消失了一天也早已被组长知晓,如果淡淡定定地回去反而惹了怀疑,不如便偏向虎山行,装作一副烂醉如泥的姿态进营地。队里几乎都是市井之民,世家子弟间存在的互相挤兑和针对按理说不会有,毕竟这支队伍非战军,不需要靠打压或供出他人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所以宋歌和温自惜一番考量,觉得此法可一试!
市井多真义,越是出身穷苦患难过来的人,越是更重人情冷暖,这是宋歌在东衡皇宫摸爬打滚一年得出的结论。她前世未尝过的世间情故,这一年都尝了个遍,对于人心,她有时也能摸准个大概。
她总在赌,出了宫这段日子拿性命安危赌了一次又一次,所幸老天垂爱,让她活了一次又一次,而这回,她又该赌了,此次赌注大,五条人命。
若她猜得对众人人心,他们只需装个醉跌跌撞撞冲进去,不用任何手段,自有人扶着他们进他们的帐子,不费吹灰之力。
若她猜错,找不着帐子事小,如果他们被状告到司空祁那里,破酒忌在军中的责罚是什么她不清楚,但至少司空祁一定会找上他们,危险够大。
宋歌也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温自惜却接得快:“这法子好,我这便去城内酒肆取酒来。”他会武,轻功来回不过片刻的时间,宋歌未回神,温自惜便折了身。
她怔忡,他直接用行动支持了她。
酒取来,为了真实每个人都喝了几口,宋歌小瑞和郑冲都不善酒,一壶没喝完脚下就有些飘飘然。但既然要做到“烂醉如泥”四个字,酒气必须要重,温自惜想了想,忽然猛灌一口酒,却没有咽下去,朝着宋歌后背便喷去。
“噗——”宋歌一个激灵,背上一凉,那酒儿全数喷在她衣服上,但却未湿,只余浓浓酒气挥发。
温自惜再灌,朝着小瑞和郑冲喷去,而熊大已经自顾自在旁边喝了一坛子,他酒量大,这些压根儿不够塞牙缝。
“差不多可以了,这演戏嘛,还得靠演技。”宋歌推了熊大一把,生怕这家伙喝开了没了分寸,“齐广,走吧?”
宋歌快速进入状态,又转头斜眼,温自惜丢掉酒壶的手一顿,女子眉眼被酒气所湿,比起平日清冷更添了难得一见的软侬,脸颊儿微红,女儿家温软娇暖毕现,那目光又浅浅,看得人只觉心下微痒,猫爪子似的挠了他耳根,惹得那里竟升起了灼热。
“顾帐长,该回营地了,”宋歌不是一杯倒,但也没比那好上多少,她看着温自惜,眼前男子却有了重影,她摇摇头,又转身朝小瑞和郑冲道,“能海、天贶,兄弟几个喝足了酒回去睡大觉!”
她扬手,“啪”一下搭在小瑞肩头,动作利落干脆,像极了军营男儿。
“犹豫什么,走啊!”她说得响,不知是真醉了,还是戏演得太足,把温自惜几个直接给震在当场。
半晌,温自惜动了动脚,忽然也有了些“醉意”。
“走了,哥几个今儿喝畅快了!早点儿回去闷头大睡!”温自惜笑道,音调高高,足以惊到营地里的人。
他话刚说完,手一伸落在宋歌肩头,触手依旧纤骨,软上一分显太娇,硬上一分又显太过,如今到正正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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