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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有一公子名吟风2

  宁焕之笑笑道:“难怪皇上不知道,说来即使有军报也不会来得及。是今早开始的。”

  “是你家王爷和宣王约定好的时间,对吧?”莫然了然,难怪梁逍留在这里丝毫不担心,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那么,他既然要人来约自己,也肯定是和这场战事有关。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是肯定会将闵国拉下水了。

  那梁逍是来宣战,还是来结盟?

  既然这样,无论是为了阿清,还是为了江山,他都不能输。

  做大事者不能拘泥,如今暂且忍一忍梁逍,日后自然见分晓。他就不信,阿清就真的不会爱上他。

  他的脸色缓了些。他站起身来,不发一言地朝御书房外走去。

  这似乎是在宁焕之的意料之中。他笑着一手拉起还在发抖的觉茗,整了整身上的衣装,扬声道:“皇上起驾!”

  走在前头的莫然蓦地顿了顿,咬了咬牙关,依旧朝前走去。隐在宽大袖筒里的双手已经攥成拳头,握得发白。

  “主子,等等我啊!”叙遥眼见那雪白的身影几乎都没影儿了,他知道此时叫也没有人搭理,叹了口气,只得再跑快些。

  那雪白的颀长身影在王府的回廊中拼命奔着,没有理会侍人纷纷朝他行礼,更没有心情去注意那些侍女眼中的爱慕。

  虽然跑得极快,可因为有着极厚的轻功底子,却丝毫不见疲色。倒是快要到了那安静的小院子时,他猛地停了下来,让后面来不及刹住脚步的叙遥几乎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背。

  叙遥连忙刹住,左右摇晃几下,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待他站定,便看见他家主子已经放轻了脚步,朝小院子走去。

  风就像她的笑,清冷带点软润,从修长的五指间拂过,竟让他有点迷醉了。

  不是都说春暖花开吗?手指贴在门上,传来阵阵悸动,带动着心脏的跳动,一阵比一阵更是强烈。

  要推门进去吗?他犹豫着,倒没有了方才的不顾一切。

  他怕见她。只因那决绝的一幕,如此不堪回首。

  在那里,他几乎毁了她。

  尽管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出于嫉妒还是愤恨,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这么多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中,他选择最不留余地的一种。

  清冷如她,倔强如她,即使是劫后余生,又怎会原谅他?

  可是,她却偏偏失忆了。

  他曾庆幸过她的失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全部忘记了林子中所发生过的事情?

  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和她的过去全都烟消云散了?

  当探子回报她即将成为永昌帝的皇后时,那一刻的心痛如潮让他知道,即便再恨她,他也无法看她成为别人的妻。她只能是他的人,即使此生都不再见她,他也要她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于是,他抛下一触即发的战事,潜入了闵国,即使明知道马上就会回程归来指挥战事,他也毫不介意颠沛奔波。

  在那里,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梁逍。那个她居然甘愿用生命来护着的人。彼此眼中肆意流溢的恨,早就超越了之前的所有。若说二人从前也只是因为父辈而起的愤,此刻早已变成了横刀夺爱的恨。

  在那里,他还看见了用尽一切方法来赢得她的永昌帝,那个无声无息却早已潜伏在她身边的鬼医。他也应该是极爱她的。堂堂天子为了她,竟甘愿充当一介江湖名医,真是用心良苦。

  那个月光如洗的晚上,玉秀宫里实在热闹。

  觉茗被梁逍用匕首恩威并施地恐吓着。永昌帝笑意融融地站在她房门前听她软软的话音。自己呢?自己就在她的房顶上,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和安静的睡容。

  想来,他们三人早已同时知晓了另外两个人的存在。不然,永昌帝不会只站在她的门外,梁逍不会如此安静地悄然离去,自己也不会只看着她入睡而不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没有这天下,没有她,也许他们三人,会是很投契的好友。

  只是,没有如果。他们三个,放眼天下年轻一辈的君王中,最优秀的三个人,命中注定是棋逢对手。

  带了点暖意的春风在耳边掠过。他忽然轻笑。自己在战场上从来说一不二,哪里想到面对这样一个小院子,没有金戈铁马,没有危机四伏,却害怕到连手指都有点发颤。

  方才听到侍人报说她醒了时,自己不是将正在商讨战事的一众将军都晾在书房里,然后不要命般地往这边冲吗?

  他新近藏了个极宠爱的小妾在府中,此事早已传遍了朝野。可是除了叙遥,还有谁知道,那是他认定了一生一世的妻。

  当日让他们将人迷昏了带回来,如今她已经在里面。若不进去,自己不成了个笑话吗?

  定了定神,他伸手便要将门推开。

  这时,没栓好的门被风一下子吱呀地吹开了。

  透过院中拂扫窗栏的青嫩柳枝,看到屋内,他却痴痴地,迈不开步。

  那个刚醒来的人,不知为何,正披散着柔泽的长发坐在窗前,白皙的小手握着青翠笔杆,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虽已开春,但她还要穿着厚厚的袄子。雪里镶红的缎袄,让清瘦的脸更显得清冷如玉。风不时撩起那头柔泽黑亮的发,没有打扰她的专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虽是病容,却掩不住那倾国之色。

  凝神看着屋内人,他不觉眼中竟感到了温热。

  这一刻,竟彷如回到了兴州,他们相爱的那时。

  不想去打扰这院中的宁静,更不想扰乱了他们之间难得的安宁。他站在院门外,却始终挪不动脚步进去。

  可是,那个人竟像心有灵犀般,在此时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他在她眼中看到了陌生和诧异。

  看见这个杵在门口发呆的清隽男子,出尘的脸上竟带着如此不相配的呆滞,眼里却有着如此明显的痛,真的让她吓了一跳。

  只是,这个男人的脸好熟悉。他虽然没有吟风公子给她的安心感觉,却让她疑惑他是否自己曾很熟悉的一个人。

  她看向依然没有说话的男子,说:“公子,这可是你的家?”

  醒来时,侍女告诉她,她在街上昏倒了,被她家公子救了回来。

  这自然是楚瑜教好的话,可她却信了。

  见主子居然连话都不晓得回,就像没见过美女似的看着姑娘发呆。那整一个傻小子的呆样,和平时出尘飘逸的自信,还有在朝堂上肆意指点江山的挥洒,实在相差太远。叙遥不禁急了。

  他顾不得尊卑之分,连忙扬声道:“回姑娘的话,这就是我家公子。”

  楚瑜这才如梦初醒,试探地说:“姑娘,在下贺临风。”他直觉地没有改掉自己的姓名,是希望知道她是否真的失了记忆。

  “贺公子好。”苏清雨笑着对楚瑜点点头,似乎没有感觉什么。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叙遥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去。楚瑜却是说不清自己的感觉,那种失望中带着盼望重新来过的情绪,既酸又甜,满溢心间。

  苏清雨连忙出门迎接。可也许是刚清醒,这一站起来便头晕得很,整个人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就朝后倒去。

  楚瑜顾不得她怀疑什么,急忙奔入屋内,一把将快要倒地的苏清雨搂在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是一件易碎品。

  自己喜欢木槿,这仿佛是忽然发现的。记得那日在闵国皇宫中见到那两株开得灿烂的木槿以后,然哥哥就天天带自己去怡人湖边看盛开的木槿。

  此刻感受到迎面而来男子身上的木槿香,她却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在记忆中的什么是与这木槿有着极要紧的关系,但自己偏偏忘记了。

  正想着,头部一阵激烈痛楚传来,她不由得捂住额头呻吟了两句。

  极痛中,却传来那贺公子慌乱失措的声音:“怎么,又痛了吗?”

  又?难道他知道自己一想事情就会头痛的毛病?在间歇停顿的痛楚中,她居然分析起了这句话。可正是这细细分析,偏又让她的头更痛了。

  “阿临,我头痛极了。”她心慌意乱,这次头痛得更甚于以前,丝毫没有听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抓住眼前人胸前的衣襟,几乎语不成音。

  男子却愣住了。阿临?她想起了什么?抑或是,她记起了自己?

  叙遥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头痛欲死,一个魂不守舍,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眼见姑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无法,只得死命推推还愣住的楚瑜说:“主子,您好歹先把姑娘放床上啊!小的现在去叫大夫!”

  说着,也不管他家那快傻掉的主子究竟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一把扯过楚瑜的袖子,就将他往床那边带。

  楚瑜这才醒了,连忙将呼吸都开始有点弱的苏清雨放在床上。

  等到大夫跟着叙遥气喘吁吁地跑来时,苏清雨却已经昏了过去。

  看着大夫替她把脉,施针,楚瑜眉头始终没有解开过。

  随手拿起桌上的纸,极娟秀的蝇头小楷,却只密密麻麻地重复写了一个极简单的字:心。

  谁的心?她的心?还是他们的心?

  为了她,他们三人都早已失了心。

  那她的心呢?曾经,他以为是自己的,可是,他却将它弄丢了。如今她给了谁?是莫然吗?不,从那几日对她的观察中,他可以确定,她虽然依赖莫然,但那绝不是爱。

  或者,是不是她的心也丢了?如今的她,不再是她了。

  为何这样聪慧的一个人,如今竟连思考都会成问题?探子曾经汇报说,她如今的记忆力几乎为零,除了只记住了身边常见的几个人以外,其余的事情,如昨夜吃过的东西,都既有可能会忘掉。

  那可恨的莫然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卫国将军的亲卫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院门口探出他的头,楚瑜叹了一口气,知道那边的一堆人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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