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在这么好找的地方!”叶娇娇嘀咕归嘀咕,还是把书房、枕头、米缸给扫荡了一遍……
“真的!在米缸里!”叶娇娇扒掉最上面一层米,发现里面有封信的时候,惊得直接叫出声来,“还真在米缸里!南承宁,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种地方只有你想得到。”南承宁毫不吝啬地夸赞叶娇娇,表扬得她小脸绯红,飘飘欲仙了。
南承宁的脸色却是沉了下去!
子木不愧是仔细观察过他们的人,知道从叶娇娇下手!如果当着孟梓之的面把这封信搜出来,然后推到叶娇娇身上,说是她藏的,孟梓之至少就信了三分。
倏!
屋外闪过一道人影,快似闪电,南承宁下意识地把信往身后揣,可对方的速度比他快,不由分说已将信抢了去,分分秒又不见影了。
叶娇娇咋呼着去追被南承宁拦下,那人的速度虽说比不上傅桓东,却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别说叶娇娇,就算二喵都未必追得到,看身形……
依稀是个女子?至少可以排除子木的可能性!
南承宁把县令府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不出意料,完全没有结果。这一夜,就在叶娇娇叽叽喳喳的猜测和南承宁的思索中度过,所以第二天,子木和秦禾到县令府的时候,叶娇娇一脸憔悴地顶着两只熊猫眼。
“南大人,南夫人!太子爷担心两位的安危,让我和秦禾过来保护你。”子木依旧是不卑不亢,云淡风清的笃定,“南夫人你还好吗?脸色不大好!”
叶娇娇不懂怎么有人能一边挖坑想把他们活埋,一边还说出如此“诚恳”的关切言语,子木虽然冷冰冰的,但那声音听起来,好像真是在关心她的样子!
她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就想冲过去跟他理论,被南承宁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撇撇嘴,深吸一口气,绕着子木转了两转儿,勉强勾起嘴角:“子木大哥我还好,我倒是觉得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也病……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往前一冲,立足不稳,眼见就要一个大马趴仰面朝天摔到地上……
“小心!”子木当机立断地扶住叶娇娇,头略疼,“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还跟从前一样毛手毛脚!”
叶娇娇吓得心脏扑扑乱跳,刚才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右腿竟然完全使不出力……
自打怀孕以来,她一直跑跑跳跳都没出过什么岔子呢!
南承宁早已吓出一身冷汗,飞速将叶娇娇搂到怀里:“有没有事?”
“还好!”叶娇娇心有余悸,眨眨眼看了子木一眼,若不是子木扶着她,她刚才那一跤,搞不好就摔伤孩子了,没想到救她的人竟然是子木?
“南大人你扶南夫人回去休息吧。”子木向南承宁颔了颔首,“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南承宁不动声色地看了秦禾一眼,他没练过暗器,眼神不如子木,看不出秦禾刚才将一颗极小的石子打在叶娇娇腿肚上,但他直觉秦禾一定对叶娇娇做了什么!
“子木你干什么!”南承宁和叶娇娇前脚刚走,秦禾立刻发起飙来,“为什么要救叶娇娇!她出事南承宁必乱,我们的计划就更容易实现!”
“是你?”子木转向秦禾,冷俊的眉眼皱了起来,比他还生气的样子,“你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个,我怎么知道是你动的手脚!”
“……”秦禾无语,卧槽,你没看出来?真的假的?
子木冷冷地说:“我们是太子爷吩咐过来保护南承宁的,南承宁很清楚我的武功,如果叶娇娇当着我们的面摔倒我却没有相救,你觉得他会不会怀疑?你当他是傻子吗!”
子木沉着脸转过身,他在干什么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近他脑海里总浮现出叶娇娇满地找着哭着叫他的画面,他这是……
下不了手?他疯了!
秦禾扬扬眉毛,眸中似有一股幽光,在子木离开之前把他叫住:“明天你早点去找孟将军,让他来县令府,我在这里接应你。”
“你不去?”子木停下脚步,对秦禾侧目而视。
秦禾冷笑:“怎么,你不想去?太子说的可是让我来帮你,还是以你为主!”
子木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离开,秦禾怀疑他了,他说什么都是枉然,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合理要求。
孟梓之听子木说完书信的事,沉默不语,苏赤则是立刻上前撺掇:“将军,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赶紧去县令府吧,万一南承宁得到消息把那封信烧掉,可就死无对证了!”
孟梓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将军您不是一直怀疑有人与西梁人暗通款曲吗?”
“住嘴!”孟梓之打断苏赤唯恐天下不乱的怂恿,“此事本将自有定夺。”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苏赤双手环胸,似有深意地看着孟梓之,“将军,南承宁跟您虽有渊源,但在黎民百姓的安危面前,一点小义就不那么重要了,您是我东楚的护国将军啊!”
“去看看!”孟梓之终于下定决心地站起身,苏赤立刻打了鸡血似地兴奋,“好嘞,子木,信在哪里?快带将军去看!”
子木一边领路,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瞄苏赤,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何会帮他至此?事情似乎进展得太过顺利了些,顺利到他觉得非常别扭……
还是他心里,其实并不希望孟梓之轻信他?
“孟将军?”叶娇娇跟南承宁肩并肩,睁大眼睛看着孟梓之,“您……找我们有事吗?”
她不是个会演戏的人,即将发生的事她非常期待,生怕自己会笑出来,只好把一双手偷偷背在背后互相拧掐,剧烈的痛感才能中和掉一点笑意。
“叶娇娇,将军接到密报,你和南承宁私通西梁人,你说将军为何要来?”苏赤一看叶娇娇这表情就很头疼,猜到小东西大概已经知道这事,那戏岂不是不好看了!于是立刻加重语调,声色俱厉地对南承宁说,“你们可知罪?”
“西梁?”南承宁果然比叶娇娇要老练许多,立刻皱起眉头做惶恐状,“本官不知苏大人在说些什么,苏大人请慎言!”
苏赤心情大好,他就喜欢南承宁这样配合度高的人。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凶悍起来:“还敢抵赖!通敌叛国那是诛连九族的死罪!来人!搜!”
“这是县令府!岂是说搜就搜的!”南承宁也沉下了脸,“苏大人,你说本官私通敌寇,可有证据?”
苏赤呵呵:“孟将军在此多日,都无法清除流寇,你才来没几个月,就摆平了?若不是你与西梁人私通,还有其他解释吗?难道你比孟将军还厉害?”
南承宁眼前一黑,苏赤,不带这么玩我的!
苏赤眸中闪着狡黠的笑,啦啦啦,看你怎么接招!
“南承宁本来就很厉害!”叶娇娇没想到苏赤居然会这样指着鼻子骂他们,一时委屈到了极点,刚才看好戏的心情荡然全无,“苏大哥,谁冤枉我们都可以,连你也冤枉我们,我……我……”
她眼中涌动着晶亮的泪光,看得苏赤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开始疼起来:“喂喂喂,我也是公事公办,你别给我耍赖啊!”
“凡事讲证据!”秦禾先前还觉得今儿这事靠谱,但听到叶娇娇最后跟苏赤那段对话,心里却是打了个机灵,叶娇娇跟苏赤很熟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啊!他心思转得极快,当即说,“今儿谁敢搜这县令府!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我相信南县令的人品!”最后,还是孟梓之发话,“回军营!”
苏赤好生失望!自从昨日有人将南承宁与西梁人交往的书信放到孟梓之的桌上,并附上一张备注,说请他等人来举报这信在县令府米缸之中的时候,苏赤就认定了这是栽赃。
原本也算思虑周全,但被这备注一写……
就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了!
当然他少不了要给孟梓之普及一下当年马天迈嫁祸陆逍风的知识,所以孟梓之一点也不觉得可笑!
马天迈是傅桓波的人,这全东楚都知道。
南承宁没说什么,他知道孟梓之从心理上还不能接受太子与西梁人勾结的事实,这事急不得!但今天总算有个突破,孟梓之肯来就有希望,他有时间等!
“啊——”孟梓之前脚刚走,叶娇娇就听到一声闷呼,只见子木摔倒在地,脸上一片黑青,人已是昏迷不醒。
“刚才有个蒙面人,往那边去了!”秦禾指着房梁一脸惊恐,“你们看到没有?速度快似闪电,连我都没看清楚!”
没有啊!叶娇娇大急,她什么人也没看到!
她把子木抱起来:“南承宁,快让人去找周大哥!”
秦禾眼神一凌:“南夫人,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总觉得孟将军今日忽然过来,与子木有些关系。”
“我知道,可是……”叶娇娇咬咬嘴唇,“南承宁,那就把周大哥和苏大哥一起找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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