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祯越过古玥,看向纱幔后的沈碧颜。她脸色白得透明,未施粉黛,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平日的灵动,也没了平日的嚣张。袁祯就这么看着她,不言不语,太夫人闻讯而来,看到的就是呆滞在床前的袁祯。她命令周围的人退下,只留下了古玥。
“祯儿,你。。节哀。想哭就哭出来,不憋坏身子。”太夫人上前拉着袁祯的胳膊,担忧不已。袁祯还是直愣愣地盯着床上的沈碧颜,面无表情。太夫人还想说什么,袁祯突然高声道:“白歧伯。”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白歧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进来。”袁祯坐到了床边,细细看着沈碧颜。“夫人生了重症,你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歧伯低声应着,上前给沈碧颜把脉。太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更是忧心:“祯儿,十一她已经不在了。你——”
“愣着干什么?说,夫人是生了什么病?”对于太夫人的话袁祯充耳不闻,眼睛甚至没有离开沈碧颜半分。白歧伯细细地检查了沈碧颜的脉相,瞳孔,又思虑片刻,这才开口:“夫人是中了毒,导致五脏六腑日渐衰弱。这才——”袁祯闭上双眼,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陪陪她。”太夫人本想陪着袁祯,但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袁祯一人。
三日后,袁府将沈碧颜风光大葬。夏姨娘得知噩耗哭晕几回。最终被陶妈妈搀扶着回了小院。哀莫大于心死,回去之后便一直卧病在床。袁祯自那日起,也将自己关在竹苑里,谁也不见。
金色的太阳洒满大地,透过树叶洒在落满绿叶的泥地上,星星点点。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一身男子短打装扮,头上挽着一个圆髻,正是苏沫。她一路走来,身上的钱财已经不多,但离阴山却还有一段距离。在没有找到挣钱的方法之前,她只能睡野外。但这也非长久之计,夏夜还好,到了秋冬,晚上的寒风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的阻碍是,她是个哑巴,没办法开口说话。连店小二都不能胜任。走一步看一步吧。苏沫走出林子,在溪边简单洗漱一番,便走向了不远处的麋镇。
镇子里人来人往,苏沫用身上所剩无几的铜钱,买了两个包子。她离开凌雾山庄的时候,并未带走多少银两,一是走的匆忙,二是她私心也想着自己也许哪日就会突然消失。吃完了包子,站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她昨日刚打听过,阴山在华夏国的最南边,自己徒步至少还得走一个月。如此,不挣点盘缠,半路就会被饿死吧。正在思考中,突然一阵喧闹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询声望去,看见不远处的街道人山人海,有丝竹声传来。人群渐渐朝她的方向涌来,她连忙躲到了路边的茶楼门口。立刻有小二迎上来,热情招呼:“这位小哥,也是来看泠韵姑娘的吧?来来来里面请,楼上有包厢,可以将街上的盛况一览无余。”苏沫本不想去凑热闹,但随即一想,也许会有什么商机也不一定。思及此,抬脚进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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