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并未开药方,只是让人弄些老姜,捣成泥,和酒一道喝,连酒和姜蓉一道喝下,即可无事。
豆绿等人赶紧照做,给徐璐整了半碗浓浓的姜酒,徐璐皱着脸,喝了一半的酒。酒的辛辣和姜的辣味一入喉,只觉喉咙火辣辣的,胃里很快就暖起来,不一会儿,小腹果然没有凉痛的感觉。
下午凌峰从外头回来,才知道徐璐着凉的事儿,关心地问了下,徐璐说:“已经没事了。吃了老大夫开的姜酒,一剂下肚就完全好了。”经过大半日的沉淀,徐璐已不再紧张忐忑,但行动间,却越发小心翼翼了。她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凌峰,还给他捏肩捶腿,凌峰斜躺在榻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徐璐的服侍,偶尔说上一两句,“好端端的怎会拉肚子?”
“大夫说是凉了肚子所至。”徐璐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大概是昨晚没有穿衣服的缘故。”
凌峰轻声一笑,“我想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陡然换掉,身体肯定会有不适应的。”他望着她,“现在好了吗?”
“多谢爷的关心,已经不痛了。一点都没事了。”
“姜酒还有么?继续再喝一剂筑固筑固。”
徐璐皱着脸,“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已经好了。”
“那……你那儿还疼吗?”
徐璐先是一脸问号,后来才明白过来,脸蛋儿红了红,低声道:“还有些痛,不过无碍了。”
凌峰皱眉,“我给你的药止痛效果非常好,按理说,只要用了很快就会止痛的。怎么现在还在痛?”
徐璐赶紧说:“呃,大概,大概是用得少了吧。唉呀,爷放心啦,没事的,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尽管心头仍有些阴影,但见他依然关心自己,她也安了不少的心。心想,估计家中无长辈提醒,所以他本人也没有注意这些吧。
想到这里,徐璐又庆幸起来,幸亏婆母没在身边,不然,昨晚她还真无法交差了。
落红事件就这样在徐璐的忐忑中揭过。凌峰也从来没有提起过,随着时光的推逝,徐璐也就放下了心思,专心整理年关事宜。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一场雨过后,泉州的天气越发寒冷。凌府上下也全换上厚实的冬衣,连身子一向壮实的徐璐,也换上了更为厚实的棉袄,一旦出门,还得带上连帽的鹤氅,否则冰冷的海风灌来,几乎要冻得人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这阵子徐璐忽然发觉凌峰晚上睡觉不怎么踏实,总爱翻来覆去的,她刚开始还以为他遇上什么烦心事儿,可一问,他又不肯说。后来又排除他身子不舒服,吃撑了,白天睡多了之类的原因。那么,他最近又是怎么回事呢?
后来徐璐忽然想起凌芸曾对她提过的一件事,凌芸说凌峰因为异于常人的身份,天气酷热或暴冷之际,他晚上便会恢复蛇身睡觉。
已经进入十二月份了,泉州的天气确实冷,尤其每天晚上海风吹得窗子呼呼作响,身上还盖了厚厚的两层被子,一般的蛇这时候都冬眠去了。想当然,凌峰应该也有着与蛇相当的习惯才是。
于是,这日晚上,在就寝前,徐璐就善解人意地对凌峰说:“是不是我打扰了爷睡觉?要不,我去别的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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