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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坦白

晋宫 彦梦溪 3833 2021-04-02 21:56

  辛夷咽了咽口水,“何意?”

  “你说呢?”孙周似笑非笑。

  辛夷不由得四处打量,四周皆是石壁,若他不轨,想逃也无处逃。

  此时,才觉得她太相信他,不知不觉中,她心里的那道防线己然松驰。

  她由心的感到害怕。

  “我,我要出去。”她机灵的从他腋下钻出,他一把搂上她,她捶打他的肩,开始尖叫。

  只可惜,这秘道之中,她叫破嗓子,也无人听见。

  “罢了。”孙周捉住她的双手,笑道,“寡人不逗你。”他逼近她,两人几乎贴到一起。

  他朝前一指,“从这里出去,可到石林,绕一个回廊,就是晨风殿。”

  辛夷不明白,与他靠得近,她极不自在,似也没听懂他的话。

  孙周又说,“每夜寡人都从这里出来,到晨风殿看你,前些日,寡人生你的气,宿在耳房。”

  “寡人没有宠幸栾姬。”

  “寡人不喜栾姬。”

  辛夷惊鄂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接着孙周又把他与栾姬相盟一事说了,“关雎殿,栾姬身边有栾书安排的眼线,寡人对她……只能如此。”

  什么?辛夷愣愣的,一时心乱如麻,这一切都是假的?两人只是做戏,是为了迷惑栾书。

  孙周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灼灼的看着她,她的慌张尽收眼底。

  “辛夷,你可信寡人?”

  辛夷喃喃道,“如此……如此……”

  “辛夷?”他低低呼她,她心情复杂,尔后猛的抬起头来,“姬夫人也知此事?”

  孙周摇摇头,“寡人换了宫中禁卫,寡人身边也都是可靠之人,然,其他宫室,寡人不能保证没有栾书的人,即便寿安殿,阿母身边。”顿了顿,“你可知,栾书秘密纠结私兵,寡人每行一步,都异常小心,寡人治他一次,就要用其他方式来消除他的凝心,寡人对栾书不可一蹴拔起,要慢慢分散他的势力,就如你曾言,剪其丰羽。”

  辛夷说道,“因此,你瞒下姬夫人,姬夫人不喜栾姬,由心而发,不会让人生凝,若姬夫人喜欢栾姬,反而会令栾书怀凝。”

  孙周点点头,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正是如此。”

  “你……”辛夷打下他的手,“栾书纠集私兵?”

  “嗯。”孙周听言,目光一暗,“寡人并非惧他,只因晋国被厉公挥霍一空,经不起任何战事,若有外敌入侵,国人不信公室,岂能抗敌?”

  辛夷己经明白了,却又一阵心痛,难为他一心为了晋国,为了江山社稷,他思得比她长远。

  她有些愧疚,突然双眼一亮,“君上告诉辛夷这些,是否答应辛夷能成为君上谋士?”

  孙周听言神色一窒,随之脸色又暗了暗。

  “寡人是不想与你心有隔阂。”

  “辛夷对君上没有隔阂。”

  孙周瞟了瞟她,“寡人不想让你误会寡人与栾姬之间……”

  “我没有误会。”

  听了刚才一番话,辛夷的心己彻底放松,嘴上说没有误会,可心里呢?

  孙周哑然。片刻又道,“寡人‘宠’她,也是引开众姬视线。”说完,把她往身上一贴,“管她们闹得天翻地覆,只要你安然无恙。”

  “嗯。”辛夷闷哼一声,胸口被他一压,险些出不了气,脸色顿时一红。

  原来,他许她一席安稳。

  “待寡人掌了大权,这后宫皆由你来做主。”

  他许她无限权力。

  辛夷心跳如鼓,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番情景,他霸道,紧逼,硬要撞入她的心,她无处可逃。

  她该怎么办?她一次次拒绝,他从不放在心里,他自信满满,仿佛她再怎么逃,也逃不过他的掌心。

  听了他的话,再铁石心肠又岂能不动容?他是君王,能为她做到如此,己属不易。

  她不在乎那些权力,而是那片真心。

  她迎上他的目光,“我……”

  他打断她,“寡人不喜你提醒,不喜寡人一事。”说完捂上她的胸口,辛夷又是一惊,急急去扮他的手,“你的心,寡人终究会得到。”

  她低下了头,紧紧盯着两人交织的手,他的吻瞬间落下,唇舌撞入她的口中,吸取她的津液……

  两人数次相吻,她有所了解,她若抵抗,他必更加凶狠,她任由着他,心里复杂一片,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看上她?刑午从不看她一眼,他说过,没有原因,喜欢就喜欢了,这就是爱吗?

  她懵懵懂懂,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还没有完全放下刑午。

  她一阵走神,他的手却直接伸进她的内裳……辛夷一个激灵,错开他的唇,低叫一声,“不可。”

  他喘着粗气,却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乘机拉下他的手,他反手握住,十指相缠。

  他在她手心轻轻一绕,“辛夷……”

  辛夷身子一颤,“我得回去,若被发现不在屋子,如何解释?”

  “己深夜,谁会进你屋?除了寡人。”

  这人好没正经。

  辛夷一把推开他,又被他抓住手臂,“如何?”

  “什么如何?”

  “与寡人在一起。”

  “君上说过不逼我。”

  孙周长叹一口气,“如此,你还有生气?”

  辛夷辩道,“我何时生气?”她不知,此刻她己露出一幅女子娇态。

  孙周扬唇一笑,双手去捏她的脸颊,这厮把她那一招学会了。

  “罢,是寡人生气,寡人见不得你与其他男子说笑……走吧,寡人送你回去。”

  说完一手牵着她,一手取下火把,又往回走。

  他的手宽大而温暖,略有硌手,她这才注意到他手掌上有厚厚的茧子,不由得想到校场比武那日,他威风八面,脸色又是一红。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他不时的回头来看她,提醒她挡心脚下。

  狭小的空间,他的身影格外高大,她微微失神。

  火把把两人的影子映在石壁上,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两人的手也紧紧拉在一起,那种心安的感觉又拥上心头,她不在害怕,从此都不在害怕。

  回去的路怎的变短了?转眼两人来到台阶下,孙周把火把插入石壁,转头来看她,正迎上她注视的目光,辛夷不自在的一避,那知他又缠了上来。

  “寡人不想出去……”

  辛夷不敢说话,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又是一记长吻,初尝情事的少年,那能停得下来,辛夷又在他唇角一咬,孙周嘀咕一声,“真是悍妇。”却是心甜如蜜。

  他牵着她上了台阶,推开了一道木门……

  屋子还和原先一样,辛夷堵在门口,“你还不走?”

  “不舍。”

  “我要回去了。”

  “嗯。”

  “你回麒麟殿?”

  “嗯。”

  辛夷整理一番衣衫,踌躇一番,还是说道,“你早些回去休息。”

  她第一次关心他,未用敬语,未称君上,却亲近了几分,孙周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一向迷人,辛夷险些受了蛊惑,转身拉开房门。

  这一夜,两人都未入眠。

  翌日,寿安殿请安,辛夷发现了郑姬,并且姬夫人对她的态度格外亲热,

  “郑美人是老妇的小侄,美人有疾,老妇对不住幼妹,未能尽姨母之情,今日美人病愈,老妇深感欣慰。”

  说完朝郑姬一笑,招了招手,“你且过来。”

  郑姬一身华服,蛾眉凤眼,杏脸桃腮,盈盈朝姬夫人走去,姬夫人拉着她的手,坐在她的身边,“这几日,你就好好陪陪老妇,晚上,老妇把君上请来,一家子要好好聚聚。”

  “喏。”郑姬轻应,十分乖巧。

  姬夫人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堂下众姬不敢出声,有的明白,有的糊涂,这郑姬突然受夫人重视,怕是针对栾姬而来。

  只见姬夫人的目光又朝栾姬看去,瞬间变得冷冽,“栾姬,祭祀之事如何?”

  栾姬出例跪于堂中,“回夫人,一切顺利,妾必尽心尽力。”

  “如此,甚好,莫要以为君上宠你,就偷奸耍滑,近日你忙于祭祀之事,老妇也看在眼里,为你身子着想,晚上就不必再侍寝了。”

  栾姬听言,缓缓抬起头,“妾也与君上说过,然,君上不听妾言……妾会再劝君上,雨露均占。”

  言毕,众姬倒吸一口冷气,姬夫人眼神一聚,待要发作,只觉手上一紧,原是郑姬轻轻一握,姬夫人忍下这口气,冷笑一声,“如此,你能识大体,最好不过。”

  栾姬行了一礼,不再言语。

  这一幕瞧在眼里,辛夷对栾姬的那份嫉妒,又变成了同情,孙周把她推在刀尖上,终是不妥,这个女子也是可怜之人。

  其实她也能明白姬夫人对栾氏的排斥,除了栾书权倾朝堂,威胁到孙周,恐还有一个原因,郤夫人乃她的嫡母,早听闻,嫡母与姬夫人感情甚好,否则,幼时,孙周一家也不会寄居于郤府,辛夷又暗叹一口气。

  众姬退出,辛夷随栾姬去了关雎殿,姬夫人阴阳怪气的嘱咐辛夷好好伺服栾姬,此番连着她也看不顺眼了。

  栾姬愧疚,朝辛夷示好,辛夷浑不在意的一笑,栾姬随之安心,默默把她当成了知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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