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胡子一颤:“恭喜四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大夫话音一落,房间立马热闹起来,水禾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当真?”
大夫瞪了一眼水禾:“那还有假?”
百里容锦看着苏景,温柔的笑了起来:“可有不舒服?”
墨荷拉着大夫和水禾出了房门,苏景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淡定手却开始颤抖的男人,唇瓣微微掀起:“眼睛有点不舒服,你给我瞧瞧是不是里面跑进小虫子了?”
百里容锦看着坏笑的苏景,轻笑出声,却依旧满足了她的‘坏心思’。
苏景有孕的消息并没有传开,言温阁里依旧是被百里容锦如往常般保护着,所以也没人看出了异样来,至于那个大夫,也被‘安置’在了言温阁里。
“王爷出去了?”一大早苏景便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探出头问道。
墨荷颔首:“可是王妃,王爷吩咐了,让您好好休息的。”
苏景看了眼墨荷:“我要是不动一动才是没好好休息呢,你放心,我是大夫,我自会注意的。”说完便让水禾拿了披风出了府门,田全和墨荷自然是得好好跟着。
“小姐,咱们去哪儿?”水禾不解道。
苏景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人流,嘴角满是满足:“出来走走总是好的,在府里闷了这么久,实在是撑不住了,先去吟风楼吧。”苏景笑道,自从被查出有孕,她已经被百里容锦死死看着两个月未曾出府了,今天要不是百里容锦被皇帝紧急召过去,她只怕还是找不到机会出来。
水禾看着苏景偷乐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马车行驶的很缓慢却也很平稳,没多久便也到了吟风楼,不过还没下马车,苏景便皱起了眉头:“他怎么在这里?”
“王妃?”墨荷已经在马车外等着了。
苏景嘴角微微一抽,这丫头动作怎么这么快,看来转道儿是不行了。
苏景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一眼便看到了朝着这儿笑着的百里容婓。
“苏侧妃今日怎么也来了这偏僻酒楼了?”百里容婓笑道。
苏景轻笑:“自家酒楼总也要来看看的,刚巧今日得空便出来了,倒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二王爷。”
看着一脸沉静的苏景,百里容婓嘴角邪肆扬起:“苏侧妃也倒是心宽之人,想不到那么多事情发生,苏侧妃还能似没事儿人一般出来散步。”
苏景眉心一跳,那么多事?
“倒劳二王爷费心惦记了。”苏景笑道。
百里容婓淡然一笑,并未多说:“听闻父皇召见四皇弟进宫了,本王也去看看吧,免得这次父皇手下没个轻重,再伤了四皇弟。”说完,看着苏景脸上终于出现的一丝波澜,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百里容婓才走,苏景的面色便沉了下来:“田全墨荷随我来!”说完便径直往二楼而去。
田全墨荷两人对视一眼,满脸无奈,跟着苏景上了楼。
吟风楼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雅间内,苏墨远远的便能感受到苏景身上冒出的寒意:“她是真喜欢这个百里容锦的。”
苏墨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没有夹杂什么情感,可是一旁的老铁头却知道,他说出这番话来,心中该是已经酝酿了狂风暴雨的。
二楼,苏景让人把房门关紧:“说!”
墨荷看着苏景恼怒的样子,知道是瞒不住了:“王妃,王爷是不想让您担心所以才不让奴婢们告诉您的。”
“我让你说!”苏景背对着二人,手却已经死死的攥紧了。
墨荷面色微白,直接跪在了地上,嘴唇紧抿。
“田全你呢,也不肯说嘛?”苏景面色微青,她知道,一定是发什么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了。
田全为难的看了眼墨荷,又看着苏景:“王妃,您现在身怀有孕,大夫嘱咐过,您不能大喜大悲……”
大喜大悲?
苏景松开紧咬的银牙,微微合上眼睛:“是不是爹爹出事了?”
田全惊讶的看着苏景,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闷,苏景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死了吗?”苏景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在问这句话。
田全看着苏景的背影,知道也是瞒不住了,终于还是开口:“生死未卜。”
苏景无力的闭上眼睛,忍住到了眼角的泪水:“容锦呢,他怎么样了?”
“王爷没事!”墨荷忽然答道,田全看了眼墨荷,咽下了到了喉咙的话。
“王爷只是因为既要担心您,又要担心苏将军,还要防住朝廷中那些人的暗算,所以近来有些过度劳累而已。”墨荷看着苏景解释道。
苏景身子微软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王妃……”墨荷还想说什么却被田全拦下:“属下们先退下了。”说完便拦着墨荷转身出了房门。
“水禾,叫夜白来见我。”苏景沉沉道,她是安逸久了,因为百里容锦挡下了所有危险,她居然开始享受起安逸来,以至于把他一个人放在了京城波云诡谲的阴谋里。
夜白走进房间便看到了面色微沉的苏景:“小姐有何吩咐?”
“从今日开始,你暗中将另外两处隐僻酒楼的银钱全部转移,吟风酒楼的暂时不要动。”苏景看着夜白道。
夜白微微皱眉:“小姐是打算离开京城?”
苏景微微挑眉,夜白果真是很聪明的:“暂时不会,你用吟风的钱暂时维持住运转,暗下转移的事一定要小心,若是哪里四王府有了异动,你即刻带着信任的人离开京城。”
夜白看着苏景微微颔首:“夜白明白。”
苏景看着雅间里花架上放着的新鲜的花束,疲惫的合上眼睛:“夜白,你说这京城的风云,我可还能渡得过去?”
夜白眸光微闪:“小姐忘了,京城的风云终究只是京城的。”
苏景仔细想着夜白这句话,旋即露出一丝苦涩:“是啊,京城的终归是京城的,而我本可离开,却终究如慧通大师所说的一般,万般辛苦,皆因心中执念而已。”
“夜白只是一介书生,不懂这些事情,不过小姐从来聪慧,想必自能渡过。”夜白躬身作揖道。
苏景看着他这样子,笑起来:“行了,不为难你了,下去吧。”
“是。”夜白躬身退下,出了房门却被墨荷拦下:“王妃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夜白看着面前浑身透着书香气却眼露杀气的人,下巴微扬:“我就是一个掌柜,如何知道小姐的心思?”
“你!”墨荷微恼,却见夜白缓缓一笑,直接走开了,墨荷想要追上去却被田全拦下:“墨荷,王妃的事情,王妃自会有判断的。”
“可上王爷那儿……”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苏景在房间里淡淡听着田全的话,看着手心里的红线:“半点不由人么?”
叶月没想到苏景来得这么突然:“主子,您来是有何吩咐?”
苏景摘下披风的帽子,看着叶月:“先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把人全部集中道太子府,二王爷府和皇帝身边去。”
“是。”叶月虽然不知道苏景为何这么做,但是什么也没说直接应了声,而且杨氏那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她也可暂时不用担心。
“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当年良妃之死的真正原因,并且救出承德王爷。”苏景狠了心了,她处处不敢动,现在却处处被动,既如此,倒不如她来主动!
叶月颔首:“当年陈堪之事已经查到不少消息,承德王爷想必是知道内情的。”
“我会再去找一趟承德王妃,这两日你就派人请李馥麒喝杯茶吧。”苏景转身穿好披风,足尖轻点,人已经是到了百米之外。
田全墨荷在屋外等了许久却还不见房里有动静,不禁有些担心,墨荷准备上前去敲门,房门却被苏景自己打开了:“走吧。”
“是回王府吗?”墨荷担心的问道。
“去承德王府。”苏景抬眼,看着行人寥寥的街道,面色微寒。
墨荷担忧的看向田全,田全却只是摇摇头,墨荷歇了声,上前扶着苏景:“王妃,且小心些,您肚子里的……”
苏景猛然抓紧墨荷的手,墨荷微惊,赶忙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护在苏景的左右。
远远的,听到墨荷这句话的人原本淡然的目光徒然转寒。
“太子……”老铁头担心的看着苏墨。
苏墨手里的茶杯已经粉碎,他被碎片扎破的手掌满是鲜血却似乎浑然不觉:“她怀了他的孩子?”
“也许不是孩子呢,也许是……”老铁头解释道,可是话没说完便被苏墨打断:“怎么可能不是。”苏墨苦笑着:“就连她坐的马车也是比往常的速度慢了许多,我居然没有察觉到,而且这两月她根本未曾出过府。”
老铁头看着苏墨的脸色,有些担心:“太子,您想怎么做?”
“那孩子若是存在,便是她跟我走了,她的心里也是绝对放不下百里容锦的。”苏墨苦涩笑道。
老铁头面色微变:“难道太子打算……”
“不。”苏墨摇头:“她恨伤她孩子的人,那人不能是我。”
老铁头垂下眼帘:“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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