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王妃没想到突然来访的人会是苏景,忙让人将李馥麒看住,自己去见了苏景。
“苏侧妃突然来访,倒是让本妃惊讶。”承德王妃笑看着苏景,让人奉了茶。
苏景看了一眼茶水,淡淡放在一侧:“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王妃,并无它事。”
“哦,是什么事?”承德王妃借着喝茶的空档,悄悄看着苏景的神色,意图猜出她的目的来,无奈,苏景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思绪。
“墨荷水禾,你们都去外面候着吧。”苏景忽然吩咐道。
水禾担忧的看着苏景,但墨荷是知道苏景的能力的,便拉着水禾退下了。
承德王妃见此,也挥退了花厅里的所有下人:“看来苏侧妃要问的事情是一件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事。”
苏景轻笑:“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是王妃不会想要外人知晓。”
“你什么意思?”承德王妃面色猛地一沉。
苏景淡淡一笑,抬眼看着承德王妃:“王妃可还记得我娘?”
承德王妃面色微紧:“你娘当年可是京城才名第一,美貌第一的女子,自然记得。”
“若是我没记错,我娘当年与王妃也是有手帕之谊的。”苏景看着承德王妃继续道。
“是啊,我与你娘是从小的手帕交,感情甚好。”承德王妃说着,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讽刺。
苏景看着承德王妃:“那王妃为何后来不仅不与苏府往来,而且娘亲去世的时候,甚至不见王妃前去悼唁呢?”
“放肆!我乃堂堂王妃,去不去悼唁一个二品将军之妻是一回事,你一个侧妃又何以来质问于我?”承德王妃恼怒的看着苏景。
苏景微微笑着:“王妃何必现在就如此恼怒?”
承德王妃冷冷看着苏景,冷哼了一声,却不想苏景话锋一转,便让她面色煞白。
“王妃不去,怕是因为心中有愧,亦或是心中有鬼。”苏景抬眼,冷冷看着承德王妃,看着她煞白的脸,不禁讽刺的笑起来:“王妃,我可说对了?”
承德王妃手心微紧:“苏景,你放肆……”
“陈堪,王妃可还记得?”苏景继续道,承德王妃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那是何人?”
苏景笑着端起一旁的茶:“想必王妃比我更清楚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随意拿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就敢来威胁我吗?”承德王妃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苏景晃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手指一松开,茶杯顿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想知道当年所有的事情,也想让承德王妃马上停下你手里的动作,不知王妃可愿意?”
承德王妃的心猛烈的跳着,当年的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乏了,你走吧。”承德王妃下了逐客令。
苏景也不计较,站起身来:“若是王妃想说什么了,直接来四王府便可,苏景随时恭候,不过,时间可不会太长。”
承德王妃死死盯住苏景,看着她七分神似陈云衣的模样,背脊发寒,什么也没说。
苏景冷冷勾起嘴角,转身便离开了承德王府。
这个承德王妃果然不简单,四处拉拢的爪牙居然敢伸入皇宫了,不过若是这些爪牙能为自己所用,她倒不介意暂时留她一命。
“王妃,咱们回王府吗?”墨荷提着心问苏景道。
苏景看了眼停在门口的马车,微微摇头:“不回府,直接去宫门口等着,接王爷回家。”
墨荷见苏景不是再四处乱跑,终于安下了心。
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苏景靠在马车上,手心不知为何开始微微有些疼痛,苏景盯着手心越来越长的红线,眉头紧锁。
忽然马车猛的一顿,墨荷面色微沉:“王妃且坐着,奴婢下去看看。”
苏景看着墨荷下了马车,便未多想,只是转头间,车帘被风吹起,那一双带着怨恨的眼睛让苏景微微惊了一下,再拨开帘子仔细看,却只看到一道匆匆离去的背影。
“王妃,没事了,方才是有人担了担橘子,接过被人撞翻了,全部洒在了路上。”墨荷回来笑道。
苏景颔首,方才也没有看得清晰,许是看错了,便不再多想,让马车直接往皇宫而去。
皇宫里,百里容锦看着皇帝日渐衰老的容颜,面若冰霜:“父皇,苏将军之事定然事有蹊跷,您现在却不问不查直接定罪,是不是有失公允?”
皇帝看着百里容锦冷哼一声:“朕还没有老到愚蠢的地步,苏峰之事朕心里有数,但是贻误战情这是事实,你现在来跟朕说什么有失公允,难道不是因为朕把兵权交给了太子吗?容锦,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几兄弟在玩些什么把戏,这些朕当年早就见识过了!”
“父皇不要生气,四皇弟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岳父而已。”百里容端在一旁劝道,不过他这一劝,皇帝反而更生气了:“岳父?都到了战场上了那就只有将军!”皇帝冷冷瞥了一眼百里容锦,挥挥手:“罢了,你退下吧,苏峰之事不用再说,近来江南水患频发,你既然在京城待不住,那就去江南给朕治理水患吧。”
百里容锦拳头死死紧握,面色却如寒冰一般死寂:“父皇,儿臣从未有过忤逆之心。”
皇帝手猛然一颤,撇过脸去不再看百里容锦:“退下!”
百里容锦眼底最后一丝光也散了去,缓缓离开了这座死寂的宫殿。
“四皇弟,又输了?”百里容婓笑着走过来看着百里容锦道。
百里容锦神色淡淡:“二皇兄所为的输赢是指什么?”
百里容婓微微一怔,旋即了然笑起来:“你输了天下,赢了美人,不过苦心经营二十年,四弟,当真愿意就这样放弃?”
百里容锦薄凉的嘴角微微扬起:“二十年,你也没看清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说完便提步离开。
“难道不是权?”百里容婓看着百里容锦的背影喊道。
百里容锦脚步微微一顿,没再多说,江山权利于他,从来都是累赘,他只想为母妃求一个公道,只想让父皇后悔他当年拿母妃和母妃的家族作为玩弄的棋子,仅此而已。
出了宫门,便看到站在马车前等候的苏景,百里容锦冷硬的心瞬间软了:“外头颠簸,辛苦了吗?”
苏景缓缓一笑,握住百里容锦的手:“这点颠簸算得了什么,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百里容锦满眼温柔,揉揉苏景的额头:“好,回家。”
“什么,怀孕?”耶律燕面色微沉:“难道就连苏峰的生死未卜也没让苏景恨上百里容锦么?呵,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傻子。”耶律燕冷冷讽刺着。
侍女跟在一旁:“太子妃,现在太子拿了兵权,咱们是不是可以请求太子发兵,助耶律猛一举拿下王位?”
“本妃知道。”耶律燕瞥了一眼侍女,但是现在苏景怀孕之事却像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你刚刚说四王爷要被皇上派去江南了是吗?”
“太子那边传来的消息的确如此。”侍女颔首道:“不过太子妃,苏景的能耐咱们是知道的,来硬的怕是不妥。”
耶律燕眸光一转:“我自然知道来硬的不行,那人不是来京城了吗?”
“是,奴婢会去安排。”侍女颔首,看着耶律燕眼中的狠厉,微微垂下了眼帘。
言温阁,百里容锦说完自己所有的目的,苏景才松了口气,原来这一切也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只不过看着他因为自己而隐忍至此,苏景心中依旧不甘。
“此去江南,多久能归?”苏景看着百里容锦担忧道。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所以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府,皇宫中我已安排李婕妤照应。”百里容锦温柔的看着苏景道,现在太子和百里容婓处处拿他当做对手,他倒是没有时间去处理自己真正要做的事了,这次去江南,正好避开所有人的注意。
“你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苏景看着百里容锦道:“孩子我也会照顾好的。”苏景笑开。
百里容锦拥着怀里的人,疲惫的合上眼睛:“对不起,把你拉入了京城的风雨中。”
苏景微微摇头:“若不是你,也许我活不了这么久。”若不是遇上百里容锦,她会不顾一些的杀了杨氏,手中的红线只怕也撑不到今日。
“不许胡说!”百里容锦的手猛然一紧。
苏景微微一怔,抬眼便看到了百里容锦满眼的血丝,心疼起来:“你活着,我就会好好活着。”
百里容锦看着苏景明澈的眼睛,声音喑哑:“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不……”
“答应我!”百里容锦看着苏景,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恳求。
“好。”苏景轻笑,眼里满是泪水:“可是你要知道,你要是没了,我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所以你得好好活着,不管怎么样也不准死!”
百里容锦将苏景揽住,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过了许久才微微张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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