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阮慕欺笑的邪魅,他猛地凑到沈画面前,语气诱惑。
“那么你是觉得做我的妻子也没什么?”
沈画看着突如其来放大的俊脸,定了定心,语气似吃斋念佛的和尚。
“阮少多想了,画儿只是觉得阮少将来妻子甚多,不差画儿一个。”
阮慕欺哦了声,声线慵懒。
“妻子甚多么,可不一定。”
沈画懒得再搭理,绕过他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阮慕欺在身后笑的猖狂,沈画愈发快了步伐,重生以来,她生平第二次觉得与人交流有障碍,稳坐第一的当然是国师大人墨煊是也,也不知墨煊现在在做什么...
墨煊此刻正看着手中的凤血璃项坠,陷入深思,这凤血璃是夕颜的物品不假,但又为何到了沈画的手上,想起沈画,墨煊眉头越蹙越紧,那个女子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吸引着他,他想要一步步揭开她的秘密,他迫切的想要了解她,这种想法令墨煊控制不住。
自从上次与她定下合作关系,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沈画对他放下了防备,仅仅这一点点的变化,也令墨煊心情愉悦,在沈画的身上,他时常可以见到夕颜的影子,甚至有一种错觉,沈画就是夕颜。
但沈画的容貌不假,身份不假,墨煊又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不知不觉中,他对这个女子已经有了习惯性的目光追随,他亦是意识到这一点,很奇异的,打从心底接受了这个转变。
墨煊终于承认,自己对沈画有着不一般的感觉。
风澈得到消息,说沈画奉圣旨随东方翼一同到东城区救济难民。
墨煊垂下眸子,看来已经有人想要将沈画拖下水了,阮慕欺....墨煊抬眸,杀意乍现。
他看了眼手中的凤血璃项坠,侧脸似刀削般冷毅,,他相信以沈画的能力,足够从这场阴谋中脱身,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长安会的事情查清楚。
“风澈。”
风澈应声而来,恭敬的弯下身子,墨煊语气淡漠。
“让荀门调查下现在长安会的势力流向,查出幕后主使。”
风澈面露讶色,他迟疑道。
“大人确定要动用荀门的力量么?如此一来,便有可能暴露身份...”
墨煊半眯着眸子,话语里夹杂着危险。
“若是连这点事都能将行踪暴露,荀门要留着做什么用?”
风澈惊出一声冷汗,他垂下头。
“是。”
待风澈的身影消失,墨煊才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风澈的担忧并不是多余,东方翼生性多疑,耳目遍满长安,稍有风吹草动都能立刻察觉,荀门虽实力强大,但难保不会有些纰漏,加上长安会的事情过于隐秘,想要查个彻底,需要一番周折,若是打草惊蛇,实在是得不偿失。
但单凭沈画的能力,若想查清事情的真相,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他此番作为,应是为了她吧,若是她知晓,为了她他曾冒险至此,会如何想呢。
墨煊单手撑着额,思绪纷飞,一向淡泊的心性终于有了丝波动,是福是祸也不得而知。
这番沈画同阮慕欺将解药熬制,给那些中毒者服下后,约莫一个时辰,百姓纷纷恢复原样,只是身子骨还没完全恢复,需得服用些补药,而整个东城区的医馆只有万叔一家,一时间病患爆满,着实给捞了不小的一笔,沈画揶揄道。
“这毒不会就是你下的吧,看万叔的医馆挣了多少油水。”
阮慕欺眸子一弯,笑的风流。
“沈小姐聪慧过人,这点都想到了。”
沈画挑了挑眉,将信将疑。
这次东城区的患民数量庞大,而东城区又只有一家医馆,这得益者自然落到万叔头上,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阮慕欺老神在在,他采取的法子过于偏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百姓得病,医馆受益,这是食物链的定律,人人都能想到的事情,因此越是明显,越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更何况,他还做了个混淆视听的烟雾弹,时间,也快到了呢。
这场东城区事件总算画上了完美的句号,东方翼安心之际也不忘说上几句客套话。
“这次多亏沈小姐与阮少相助,才能化解此危机,这个人情本太子定牢记于心。”
沈画暗道,人情倒是不想了,只是以后别再拉她下水就成,但面子上还是要做足了戏的,她浅浅一笑。
“太子殿下过誉了,能替太子殿下分忧是画儿的福分。”
阮慕欺在一旁气定神闲,他嘴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看着沈画左右逢源。
东方翼哈哈笑了两声,心中不住的犯嘀咕,若是当初不信国师的话,将沈画娶了而不是娶了沈琴该多好。
当日东方翼被沈画一曲幽兰操惊叹不已,正想娶了其,墨煊却道不可。
“沈二小姐被称‘灾星’也不是不无道理,刚出生便害的生母大出血,此后卧病在床,重病缠身,日后太子是要君临天下的,若是贸然娶了‘灾星’难免不会引起争议。”
东方翼转念一想,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便听了墨煊的意思,现在想起,颇有悔意。
沈画见东方翼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炙热,心下厌恶,正想寻了借口离开,便听得远处一声惊呼,循声望去时,心下一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见沈骞手下的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因这次患民数量众多,因此借来的兵力数量也不少。此刻接连倒下,场面着实壮观。
沈画连忙跑过去,东方翼也愁眉深锁,这是向沈骞借来的兵,来得时候完好无损,这回去时越是横着回去的,这让他怎么向沈骞交代?思及此,东方翼只觉得头脑生疼。
相对于沈画的焦急,东方翼的苦恼,阮慕欺却一脸悠闲,他本想给沈画加大难度,但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万叔的医馆多拿了两味药的原因,他忽然间,不想看见沈画为难的样子了。
沈画检查了士兵,皆是忽然昏倒,周身查不出任何异样,一切生理器官都正常的很,她意识到事情的棘手,本来她可以放着不管的,毕竟圣旨上只要求她解决患民的事情,但出于医者的本能反应,她动作先思想一步,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这里。
“这多事的性子迟早将自己累死!”
沈画小声嘀咕着。
阮慕欺见她神色复杂,耳尖的听见她的嘀咕,心中轻笑。
他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垂,轻声道。
“关川三钱,黑介五钱,加上两钱的白参,熬烂去汤,取渣滓一钱,服下即可。”
说罢不待沈画反应,晃晃悠悠的离去。
沈画听他将方子说出,不觉疑惑,这病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对此也束手无策,忽的想起在万叔的医馆时,他向万叔要了关川与黑介这两味药,心中大惊,难不成阮慕欺早就料到这士兵会忽然昏厥?还是说,这毒本就是他下的?
人命要紧,沈画不得不停止猜疑,第一时间将解药制出,满心怀疑的等着效果,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士兵悠悠转醒,沈画松了口气,心头却愈发怀疑。
直到此刻,这东城区的事件才算真正完结,沈画满身疲惫的回到将军府,却见沈骞面色难看,他见到沈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画儿,你会医术是吧?你快随爹爹去看看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突然昏厥,气息稳定,无异样,但就是不醒是么?”
不待沈骞说完,沈画便接着他的话道。
沈骞一愣,接着更是欣喜。
“画儿可有解毒的法子?”
沈画本来想着这事与阮慕欺定有干系,此刻怀疑也得到证实,但看着面前沈骞的嘴脸,她是真的不想理会,但那该死的医者的怜悯之心又开始作祟,沈画妥协,将方子告知与他,见沈骞大步流星的离去,沈画心底却升起一丝悲哀。
她替沈画感到悲哀,在生前幻想着爹爹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却直到临死也未能瞑目,她所想要的一切,却在死后才得以实现。
香茶见沈画回来,欢呼雀跃,但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姑娘,她见沈画一身疲倦,连忙打了热水,给其沐浴。
沈画确实是累坏了,简单的洗了个澡,一沾到枕头便进入梦乡。
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养足了精神,沈画整个人也清爽起来,她唤来香茶替她绾发,李氏的事情未查清楚,她又怎能安心。
香茶替她梳着发丝,沈画静静的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儿显得有些憔悴,脸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红印,正巧生在眼角,给清丽脱俗的五官平添了几分妩媚,这是沈画的脸,不足以倾国倾城但十分耐看。
香茶不由得赞叹。
“人家都道大小姐生的好看,但香茶觉得,还是小姐最美。”
语气中难免几分得意,沈画轻笑,不过一副皮囊,什么样的不行?
香茶在身后絮絮叨叨。
“小姐睡着的时候,国师大人来过一次,见你还在熟睡,便吩咐了我不用惊扰。”
沈画讶异,墨煊来过?
“他什么时候来的?”
香茶想了想。
“今日早晨。”
沈画想着,墨煊最近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她眨了眨眼睛,正想说些什么,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府的小厮匆匆忙忙来到别院,瞧了几下门,顾不得屋内有没有人,一股脑将话说出来。
“二小姐,宫里的公公来宣圣旨了,您快些去前厅吧。”
沈画闻听此言,心头疑惑,这皇上又下了什么圣旨,脚下丝毫不怠慢,到了前厅,见跪了一室的人,她走到沈骞身旁双膝跪下。
那皇宫里的公公一见沈画笑开了眉眼,见所有人都埋着头,才慢吞吞的开口,尖细的嗓子扎的人心里直发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之女沈画蕙质兰心,医术超群,为东城区百姓解难,深入人心,今日特封其为沁阳郡主,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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