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卢正宁并不知道家里卢老爷子已经下了狠心,与他这个儿子结了仇,只一门心思想着官银的案子有卢二做了替死鬼,他如今全部精神放在弄死春晓这件事上,但看龚三儿跳脚却不能把自己怎样那才真是爽。
而自己,到底是荣顺王的干亲,又即将娶皇室女,以后便是沾着皇亲的,龚三儿是个商人,关系上也不过是与宫里的太监交好,又与地方上一些小官小吏的有些来往,以往瞅着横五横六的,在皇亲面前算个屁!
卢正宁想到兴奋处,宁可扯痛身下的伤也要大笑几声才痛快。
“去,催一催,这案子可千万不能拖来拖去成了悬案,说什么也要年前定下春晓的罪名,爷最爱听秋后问斩这四个字。”他张开嘴,兰儿连忙把撕好的胸脯肉,沾了调好的料送过去,乖顺的接话道:“奴明儿就去喊冤,不怕县官老爷不管。”
卢正宁好心情的点点头,“去了不管他们东拉西扯,你只记住一条,春晓用的箭和射进你两个男人身上的,并祝时让的,都一样,且她用的连弩十分罕见,爷找杂造局的朋友打听过,这种连弩大周朝掰着手指头算,也不见得再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兰儿一个激灵,“还真是她呀?奴那天看她射的不准,还以为……”
“她射的不准?若不是爷运气好,脑袋上早就戳出血洞来了。”卢正宁伸了伸腿,兰儿忙把手擦干净,膝行到脚边捶腿,就听卢正宁阴冷道:“早她射了一箭,没射中,箭头钉入门框上,还有一支射在了……,贱人!总归是老天有眼,叫爷得了两支箭,你有个男人是春晓射杀的,另一个该是密道里的机关射中的,再有祝时让,总归是三个人身上的箭全是春晓,不怕她推脱的了。”
兰儿明白是要她抓住这一点告倒春晓,上一回失利,明儿若还是不能占上风,自己就逃吧,说什么也不能回来了,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卢正宁手上。
转天县衙再次开堂审理被告俞春晓谋杀三男一案,本以为轰动一时的案子会引来许多群众围观,相反的是县衙门前冷冷清清,倒是停了几辆马车,上头的标致是太师府。
龚三爷的热闹不是那么好瞧的,左近的人家偷偷探个头看,远一些的就只能等着听传闻了。
春晓由三爷护送来了县衙,朱县令命人抬了椅子来请龚炎则上座,他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下,其实这也不过是朱县令的客气话,却没想三爷这样不客气,朱县令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敲响惊堂木,宣布开堂。
兰儿一见这场面,心中忐忑,再扭头看祝母,今儿是两案并审,是以两个原告都到了场。
祝母冷着眼儿瞧着,破釜沉舟道:“其一,俞家与我家并没有解除婚约;其二,有玉佩为证,春晓与我儿私下有约;其三,凶器是在春晓的住处搜出;这一样一样,人证物证俱全,还请大人速速治罪,判俞氏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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