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就问,“那这位怎么办?就放我这儿不管了?”
福泉摇摇头,唏嘘道:“终归是爷受用过的人,你且照应些,别日后有了回旋记你的仇。”
王管事哂笑,道:“罢了,即便没有三爷的吩咐,就凭泉哥儿特意过来说一回,婆子我也得顾念些,何况前朝的徐贵妃还不是三起三落,最后做了皇后,这些事儿啊,没处看去,婆子我心里有数。”
福泉谢过辞去。
要说福泉为何如此上心春晓的事儿?倒不是得过春晓的恩情,而是他信自己所见所想,也是凭着这份敏锐的心思才能在门上做事时得了三爷的青眼,进而随侍在三爷左右,今日有多少人奉承他,他就有多相信自己,是以当日见三爷看春晓的眼神,还有给春晓准备的那一餐饭食,他就觉得,这位通房妾侍还有转机。
只不过最近接连发生的事让他疑惑不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福泉一路想着回了鸢露苑,福海笑呵呵的与他一出一进走个碰头。
见他就神神秘秘的拉着往廊后来,低笑道:“往日没瞧出来,珍儿姑娘还会逗乐子,方才又把咱们爷笑的捧腹,这不,珍儿姑娘跟爷讨描金的扇面呢,爷吩咐我去书房取来。”
福泉愣了愣,问:“爷收用了?这才没会儿功夫就叫上姑娘了,红绫姑娘怎么说?”
“爷看上了,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至于红绫姑娘那,呵……病了,说头疼,躲在里间一上午没露面。”
那还能好受的了?眼前的丫头没看住,叫攀附上爷们,再大度也要酸上一阵。
福海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反问他,“你从哪来?”
福泉不愿意说春晓的事,可到底‘意难平’,就道:“我去问问那两个侍候的小厮,夜里遇到的就真是珍儿?”想走,被福海一把拉住,泼冷水道:“不管哪个,左右爷高兴和珍儿姑娘在一处,你就是找出另一个来又能如何?”
红绫躺在里间,心里别提多呕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叫个毛没长全的小蹄子得了好去,如何能受的了?
就听外间清脆脆的传来珍儿说话。
“那小娘子见汉子年纪大了,心中不乐,就说:‘你年岁忒大,配我旁人会笑话。’汉子说:‘你想旁人说我年轻也不难。’娘子不解,汉子又说:‘成亲后你做了寡妇,旁人会说,你相公年纪轻轻就没了。’”
珍儿说完就传来三爷的笑声,“小油嘴儿,比翠云楼说书的先生不差什么了,近前来,爷要细瞧你这张嘴,把油瓶儿藏哪了。”
“爷……”不一会儿就听珍儿学腔学调的唤三爷,显然是入了爷的怀。
红绫听罢一口血要呕出来,只觉胃里翻腾,压不住的朝床外吐了。
外间听见动静,珍儿在三爷怀里显出几分不安,龚炎则轻轻拍了拍珍儿的手背,调笑道:“爷素日倒没看出来,你家姑娘内里醋劲儿这样大,且等等,过几日你家姑娘的醋味散了,爷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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