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美美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忆起昨日的浪漫,嘻嘻一笑,她将被子拉起,盖住了脸,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与燕榕相爱了?
他是皇上呢,不嫌弃她,他们还拥抱,亲吻,原来恋爱是这般的美好,如话本上所说的郎情妾意,春风十里柔情……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搅了她。
她猛的掀开被子,这个该死的徐二货。
“小玉,小玉。”
咦,是王虎兄弟。
宋玉立即起身穿衣,将房门打开,只听王虎说道,“有消息了,王铁匠来了,他说记起半年前有几个士兵拿着上好的生铁来打制过兵器。”
宋玉一惊一喜,“王铁匠在何处?”
“就在外面。”
宋玉三两步的来到院子,见一憨厚的中年人站在院中正与王彪说着话。
“王铁匠?”
中年人转过身来立即躬身行礼,“回大人,正是小人。”
宋玉来到他面前,“快将详情说来。”
大燕律法,铁铺不能私下打造兵器,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往往有些家境好的官兵,会拿上好的生铁,给予重金,私下操作,反正不用朝廷出钱,朝廷得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王家兄弟拿着短刀找到王铁匠时,王铁匠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铁铺出品,怕担责任,便说不知,后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才知,那利器原来是一件凶器,他数日纠结后,觉得此事重大,便前来说出详情。
原来半年前有几个士兵来打造了十把短刀,那件凶器便是其中之一。
宋玉再问起那几个士兵的信息时,王铁匠摇了摇头,只知他们是羽林军,短刀是送给上司的。
王铁匠走后,王家兄弟立即围了上来,“小玉,如今己经清楚了,凶器的主人便是羽林军。”
宋玉瞟了二人一眼,却是叹了声气,“羽林军中士官级别的也有上百号人,王铁匠打了十把短刀,谁知是送给了谁?想要找出其主人难也,就算是找到,若那人不承认,随便一个借口,丢了也罢,偷了也罢,我们又能如何?如此查下去,又要费多少周折?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王家兄弟听言,觉得有理,顿时焉了气。
“阿玉哥。”这时阿秀端着早餐走了过来,“我刚才听到你们说的话了,阿玉哥说得有理,不过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当初只知凶器是军中所有,如今又知,是羽林军的官兵所有,这范围不就小了许多吗,说不定查着查着,又会出现新的线索,所以阿玉哥不要放弃,阿秀相信你。”
宋玉听言,深受鼓舞,呵呵一笑,“不错,阿秀说的有理,
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她走过去,想去捏阿秀的脸蛋,想到燕榕的警告,只得作罢,改为摸摸她的头,“阿秀真聪明,你阿玉哥给你买花带……咦,徐盛那厮呢?”
阿秀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一大早就出门了。”顿了顿,“阿玉哥,我总觉得徐公子神神秘秘的,你可要多注意他些。”
“哦?”宋玉挑挑眉。
“我回来了。”
这时,徐盛推开了院门,手里拿着一个油皮纸,急唤着阿秀去拿空盘子来,他买了刚出锅的胡饼。
阿秀扭头就走,懒得理他。
宋玉嘿嘿走到他面前,“你一大早的去了那里呀?徐大公子。”
徐盛眨眨眼,“我去买胡饼了。”
“买这么久?”
徐盛也嘿嘿一笑,“那家胡饼店人可多了,我等了好久,怎么,你是想我了?”
宋玉一窒,王家兄弟一阵鸡皮疙瘩。
“请问这是宋大人的住所吗?”
突然一个幼稚的声音传来。
几人看去,见一七八岁的小儿,流着鼻涕,手里拿着一支糖葫芦,一边添着,一边瞪大双眼,看着他们。
“正是。”徐盛呵呵一笑,走到小儿面前,“你有什么事呀?小弟弟,哎哟,你吃的是鼻涕还是糖葫芦呀?”
宋玉几人也都笑了起来。
那小儿不悦的冷哼一声,用袖子一抹嘴角,“我找宋大人。”
“我就是呀。”徐盛逗他。
小儿不屑的瞟他一眼,“你不是。”
“为何?”
“宋大人长得比你好看。”
徐盛一怔,宋玉几人更是捧腹,但见那小儿直直跑到宋玉面前,“我认得你。”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有人让我给你这个。”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嗯?这是什么?宋玉收起笑容,眨眨眼。
“小玉,是一封信。”
宋玉立即将信折开,徐盛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信很短,寥寥数句。
“苏誉不是凶手,他没有作案时间,事发当时,他尾随沈千雪离开,有人误导大人查案。”
宋玉一惊。
“小玉,信上写的什么?”王家兄弟不识字。
徐盛脸色也变了变,“宋玉,你怎么看?”
宋玉再次低下头,信上字迹缭乱,是写信人刻意为之。
她微皱眉头,将信收入怀中,想了半晌。“走。”
“去那里?”
“樊楼。”
“不去羽林军军营吗?”
*
“阿秀,小玉又去那里呀?”
宋宝刚出屋子,只看见宋玉等人的背影,而阿秀站在厨房门口,一动未动。
阿秀回过神来,笑道,“听阿玉哥说去樊楼。”
“哦。”宋宝呆呆的应了一声,“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阿秀笑着折身去拿吃食。
*
半个时辰后,宋玉再次站在翠羽阁,打量着一切,八仙桌,屏风,香炉,墙画……
她一一抚过,然后坐在何元风的位置上,神色凝重,不言不语。
徐盛与王家兄弟也四下打量一番,实在找不出什么可凝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羽林军军营,直接找苏将军。”
“对,让他将那些士官都找来,一一审问,总有线索。”
“或许,再施一计,套出他们话来,就如里县那样。”
王家兄弟自顾说着,徐盛在宋玉面前坐下。
“宋玉,我们为何来此?难道你相信那信中所言?
在来的路上,徐盛己听王家兄弟说了王铁匠之事,比起这没头没脑的信,倒觉得去军营靠谱。
宋玉终于有了反应,从怀里拿出信,摊在桌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推理的依据。”
什么狗屁,徐盛不懂,但听宋玉缓缓道来,“那日何元风父亲在樊楼闹事,千雪被打,我见到了苏誉,他的神色,千雪的回避,便存下了疑问。”
“次日,又见千雪,苏誉,他的态度让我生疑,再有好些人在我面前提到,苏誉迷恋的女子是千雪。”
徐盛轻咳一声,“不是好些人,是我说的,但这与案子有什么关系?”
宋玉瞟他一眼,“不管是谁说的,在我潜意识里,己认定了苏誉与千雪有某种渊源,事发当日,二人又有争吵,我理所当然的觉得苏誉有疑,然后,外界突然的传闻,铁匠突然出现……我被误导了。”
“啊?”徐盛惊讶。
“或许,那两次无意窥视苏誉心事,都是有人刻意安排。”
“什么?”徐盛挠挠脑,看了看王家兄弟,二人更不明白。
“当然,也可能是巧合。”
“靠。”徐盛一摆手,给她鄙视的眼神。
“静下心来,重新回到案子,若苏誉真是凶手,便有一点说不过去了。”
“是什么?
“陆方为何被毁容?这是男人干的事吗?苏誉是美男排行榜第二名,陆方是最后一名,他会嫉妒他的容貌?”
“也许他变态呢。”
宋玉呵呵一笑,“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便是凶手要隐瞒什么。”
“哦?”徐盛听言,想了想,有所领悟的点了点头,“如此,你要如何做?”
宋玉的目光再次落在信上,手指在桌上不急不慢的敲着。
“放下苏誉这条线,重新梳理案情。”
“如何梳理?”
宋玉坐直了身子,双眼炯炯,一幅大干一场的神情,见她如此认真,几人也都正了色,端了身姿。
“我们先将何元风,大满,千雪的话,一一还原。”她缓缓道来。
“何元风进屋,见陆方,生气离开,在楼道,遇上苏誉,与之争执。”
徐盛接口,“接着千雪,陆方追了出来,见之便劝说离开。”宋玉道,“然后,三人同时进屋,喝酒,弹琴。”
“何元风先是心情郁闷,后又释然,酒过数杯,二人心情大好,皆有醉意。”
“千雪离开,再遇苏誉争吵,何元风与陆方入厕回来,醉于桌上。”
“何元风醒来,见陆方被杀,倒于地……”
二人一唱一合,将经过详细道来,王家兄弟一会儿看看宋玉,一会儿看看徐盛,插不上一句话。
“还有一点,你没有说上?”宋玉道。
“还有什么?”
“何元风为何突然释杯?”
徐盛想了想,那日在大理寺,眼中一亮,“他听到小儿的哭声,说是想到了父亲,想回家乡,所以释怀。”
“不错。”宋玉颌首。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小儿哭泣,二人皆是一惊,同时起身,将那窗户推开,窗下是一条大街,街旁有众多小贩,对面是居民区,一排排阁楼,京城的标准建筑,“是那。”徐盛一指对面,那家,窗子打大,哭声便是从那里传来。
“何元风不仅是听到哭声,还站在窗前……”宋玉接着说道,突然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
“怎么了?”
宋玉转过头来看他,“你朝那窗里看,能瞧见什么?”
徐盛立即瞪大着双眼,“从这个角度,只见一堵墙,什么也瞧不见。”说完也是一怔,似想到了什么,惊鄂不己,“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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