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大雪纷飞,寒风肆虐,长宁殿的几株梅树哗哗着响,我失去了孩子几日无法安睡……”李氏凄惨道来,声音带着颤抖。
众人屏住呼吸,仿佛被她带入二十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春桃,春桃?”李贵妃惊声尖叫。
“娘娘,娘娘,奴婢在这里。”春桃立即上前,被李贵妃紧紧抓住双手。
“春桃,我梦见小皇子了,他在哭,你去看看,他是不是饿了,奶娘呢?奶娘呢?”
李贵妃脸上还挂着泪水,一幅惊慌失措的模样。
然而,春桃只是哭,只是哭。
“怎么了?还不去把小皇子抱来……”李贵妃怒言。
“娘娘。”春桃突然大声喊道,摇着她的双肩,“小皇子折了,小皇子折了,娘娘要振作起来呀。”
李贵妃听言顿时呆住,是了,她的孩子不在了。
“娘娘?”这时小顺子听到动静也跑了进来,见此情景,瞬间明白是什么回事,“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要打起精神起来,小皇子死得不明不白,娘娘必须等着皇上,让皇上为娘娘做主。”
“是呀。”春桃也在一边劝慰,“娘娘要这么倒了,小皇子的冤谁来申,还有皇上,娘娘不是说要等皇上回来吗?”
“不明不白?不明不白?”李贵妃喃喃念道,目光恍惚的看着二人。
“不错。”春桃抹了一把泪,“这两日,奴婢们都仔细回忆着那天的事,当真觉得可疑,小皇子在坤宁殿倒底发生了什么,娘娘不想知道吗?”
“是,是。”李贵妃似回过神来,“本宫要知道真相,我儿不会死,不会死。”
春桃紧紧抓住李贵妃的手,“所以娘娘更要振作。”
在二人的劝说下,几日未进食的李贵妃终于肯进食了,也安静了下来。
“娘娘再睡会儿,奴婢去厨房为娘娘拿些吃的。”
春桃松了口气,临走时不忘交待小顺子好生伺侯着。
小顺子放下纱帐,便侯在外面。
片刻,拿着食物进来的却是秋菊。
“秋菊姐姐怎么是你来了?今晚你不值班。”小顺子诧异,迎上去接过秋菊手里的食盒。
“唉。”秋菊叹了一声,“娘娘这般,我怎能睡得着。”
“再怎么着,也要好好休息,这里就交给小顺子吧。”
秋菊摇摇头,从食盒里拿出一碗汤,“我去看娘娘,这盒子里还有些糕点,你也吃些,这还有大半夜呢。”
小顺子颌首,却也道来,“我吃不下。”
秋菊瞪他一眼,“娘娘正是需要人的时侯,你可不能添乱。”
“行,我吃还不行吗。”
秋菊是大宫女,说话有份量,小顺子便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未见秋菊嘴角露出的笑容。
“娘娘。”秋菊来到榻前,挽起纱帐,扶着李贵妃起身。
李贵妃靠在榻上,瞪大着双眼发呆。
“好歹吃些。”秋菊舀了一勺子,送到李贵妃嘴边。
贵妃叹了声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秋菊着急,“娘娘?”
“你先搁着吧。”
秋菊眉头紧蹙。
正在这时,只听“咚”的一声。
“什么声音?”
李贵妃一惊,寻声望去,见小顺子倒在地上“小顺子?”喊了两声,没有回应,贵妃便要下榻。
“娘娘,先把汤喝了吧。”
“本宫现在不喝。”
“这样不好吧,若凉了,便没味了。”
“嗯?”李贵妃听了此言,甚为诧异,何时秋菊用这般语气说话,她抬起头,撞入她的眼眸。
但见她双眼透着一丝冰冷,生生将贵妃定住。
“秋菊?你这是怎么了?”
秋菊眨了眨眼,连着神色也变了,“娘娘还是听话的好。”
李贵妃心下一颤,下意识看向她手里那碗汤,又看了看桌上的糕点与躺在地上的小顺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一双大眼瞪得如铜玲。
“你,你?……”
“不错,是奴婢。”秋菊用勺子搅了搅汤,漫不经心,“娘娘真的不烫了。”
李贵妃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你本宫的人,本宫如此信任你……”
“奴婢虽在长宁殿,可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秋菊淡淡说来,看她的眼神又带着一丝怜悯,可笑,“娘娘入宫都这么久了,怎么就不去好好打听打听呢,不知奴婢底细,便将奴婢当成心腹,呵呵……娘娘当真不合适在皇宫生存,奴婢也算伺侯娘娘两年,娘娘放心,娘娘去了不会有一点痛苦。”
什么?李贵妃顿时身子一瘫,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皇宫,金碧辉煌,光鲜艳丽的外表下竟是如此,如此的阴暗,她的宫女,她身边的大宫女竟这样对她?
秋菊也不多话,再次将碗送到她面前,声音更沉了几分,带着丝丝不耐烦,“娘娘喝了吧,小皇子头七未到,或许娘娘还能与他见个面。”
“你说什么?”一提到小皇子,李贵妃蓦然回神,“小皇子,是不是你?是你。”她大喊道,是了,她记得正是秋菊将小皇子抱去了坤宁殿。
她突然伸手,紧紧朝秋菊抓去,一用力便打翻了她手里的碗,汤洒落于地。
秋菊皱眉一瞧,怒了,反手一扬,李贵妃本身子弱,便被推倒下了榻。
看着她的狼狈,秋菊冷笑出声,“是奴婢如何,奴婢给小皇子吃了点药,所以他才全身发紫,刚到坤宁殿便死了。”说完,抓起贵妃的长发,狠声道,“一个无权无势的伎子,也想着得皇上恩宠?皇后娘娘能让你活到今日,见一见你那孽子,己是对你最大的恩惠了。”
李贵妃痛不欲声,当真是刘蛾,当真是她,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他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呀。
李贵妃几乎疯狂,猩红着双眼,充满着愤怒,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刘蛾,刘蛾,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
“啪,”的一声,“皇后娘娘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秋菊扯着贵妃的头发,将她拖到桌前,拿起地上的糕点,便往她嘴里塞,“娘娘还是早与小皇子相见的好,要找皇后娘娘报仇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李贵妃拼命的摇着头,伸出双手来阻止,“来人呀,来人呀。”
“娘娘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所有人都被奴婢下了药,他们不会来救你,过不了多久,这里将变成一片火海,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贵妃娘娘得了失心疯,点火自焚,还害得殿里的宫人遭殃。”
李贵妃听言气愤难当,吐出一口鲜血,连着嘴里的糕点一起吐了出来,秋菊怒及又往她嘴里塞,她刚生产过,又受了如此大的打击,虽然秋菊也是手无寸铁的女子,贵妃仍不是她的对手,她渐渐没了力气,心想,罢了,这样当真可以与孩子相见,可怜那些无辜的宫人,等到黄泉正与他们赔罪吧,只是心中真的不甘呀,不甘呀,正当她放弃抵抗时,突然“咚”的一声,却是秋菊双眼一翻便倒在她的身边。
原来不知何时,小顺子己醒来,拼着最后一道力气,拿起桌上的烛台,袭向秋菊的头部。
“小顺子?”李贵妃将嘴里的东西抠出,爬到小顺子身边,小顺子嘴角渗出血,己是奄奄一息,“娘娘,快走,换上小奴的衣袍,去御膳房,那里有一片菜地,西北墙角下,有一处狗洞,小奴以前在御膳房当差,无意间发现的……,娘娘快走……”
小顺子断断续续的说完,头一歪便失去了呼吸。
李贵妃紧紧捂住口鼻,心里痛得一抽一抽,她不敢哭出声,她的身边有虎视眈眈之人,也有忠心的人,此刻强烈的仇恨让她瞬间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时外面突然起了大火,噗嗤噗嗤响,浓烟转了进来,她想到秋菊说的话,刘蛾要烧死她,她来及多想,立即换上小顺子的衣衫,冲出了寝室,隐约看着有黑影闪动,她急中生智,跳入院子的水池中,幸得水池还未结冰,有假山假石,有杂草,将她身形隐藏,后来,陆续有羽林军,宫人跑来救火,她乘着混乱,从水池起来,朝御膳房而去。
李氏每说一句,就如有人拿着刀子在她身上一刀一刀的割,那么痛入骨髓,她的孩子,那可怜的孩子,还有小顺子,春桃,冬梅,对她一心一意的宫人,春桃便是麻姑,听闻己死在内廷里。
言毕,李氏恨恨的瞪着刘太后,泪水早己流干,如今流下的却是血。
“原来如此。”刘太后不以为然,“你倒也机灵,想着躲在水池里,怪不得哀家的人找了半天也未找到。”
“可惜,还是被程公公发现了。”
李氏的目光再次落在程琳身上。
“不错,程琳是受哀家之命,哀家未见到你的尸体怎能安心,便让心腹在皇宫四周收索,终于发现你的踪影。”
“但是,娘娘还是失算了,我命大,我知娘娘不喜欢我,但我还是艰辛万苦的站在了娘娘面前。”
李氏说完,二人再次目光对视,恨意交织。
众人听了李氏叙述,无不一声感叹,广场上出现短暂的沉默,直到福王再次出声。
“诸位都听清楚了,刘太后犯了这样的大罪,她如何执政朝堂,更不必说登基为帝,难道诸位要拥护这样的女人吗?”
百官小声议论。
“本王,第一个不同意。”福王继续道。
“本王也不同意。”端王出列,还不忘拭着泪水。
“下官请娘娘交出政权。”
“下官请娘娘交出政权。”
燕党们可算抓到机会,也不顾身边还有羽林军押着,纷纷表态。
“哈哈……”
刘太后突然大笑起来,凌励的目光扫过那些反对的臣工,还有那些犹豫的人。
她走向他们,“好,好,你们都反对哀家,还有谁?都给哀家一一站出来,哀家倒要好好看看。”
此言一落,那些犹豫的人便退后一步,有几人出了例,大多人仍是不敢。
如此以来,反对的仍是少数。
太后眉头一挑,刘党笑得得意,刘承的目光逼向福王,“好一个大胆逆贼,欺君在先,如今又煽动百官闹事,还有这个女人,她说是李贵妃便是吗?”
“她是……”太后打断刘承的话,刘承诧异,众人也诧异,只有刘太后无所谓,“是又如何?此人狐媚先帝,哀家是帮大燕除去一祸水,哀家不怕背这黑锅。”
她一掠衣摆,在众人面前一一走过,再次来到丹陛上,“众将士听令,将这些反贼,都给哀家拿下。”她厉声命令,透着一股威严,足以震撼全场。
“是。”
羽林军高声领命,以苏誉为先,提剑上来,反对者皆被围住,苏誉长剑直指福王。
福王身后突然跳出一人,将之与李氏护住。
那人正是攸宁。
只听福王说道,“苏将军,你当真要助纣为孽吗?”
苏誉持剑的手一顿。
“苏誉你还愣着做什么?”
太后厉声吩附,苏誉眉头紧蹙,他定了定神,正欲出招。
“将军。”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身子一颤。
寻声望去,不远处站着一女子,大腹便便被几个太监押着。
苏誉大惊,立马收起长剑,飞跃而去。
那几人倒也放开了她,他来到紫莹面前,将她扶住,“你怎么来了?”
“是谢大人让我来的。”紫莹看了看谢玄,苏誉也望去一眼,众人听言,纷纷一惊。
“将军,刚才发生的事,我都听见了,太后,太后实在太狠心了……”
太后在听到谢玄二字时,脸色突变,豁然朝谢玄看去,但见他缓缓走出人群,这时人们才发现,这个太后眼前的第一红人,刚才可是低调得很呀。
“谢卿,你这是何意?”
太后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平静心情,竟是轻声问来。
谢玄嘴角挂笑,来到福王面前,先行了一礼,打个招呼,“福王。”然后又看向李氏,一掠衣摆,单膝跪下,“见过李贵妃娘娘。”
李氏昂着头,面无表情。
倒是周围的人看了,一时摸不着头脑,包括太后。
她再次握紧双手,此时竟比适才李氏出现时还要紧张。
谢玄行完礼,这才来到阶下,“太后娘娘,适才微臣听了李贵妃娘娘的遭遇,心情,实在糟糕透了。”说完,还夸张的摇摇头,一张脸拧在一起,表示心痛之情。
“若说李贵妃与太后娘娘争宠,太后娘娘记恨于心,微臣可以理解,可是,那刚诞下的皇子,太后娘娘怎能忍心了。”
谢玄的话令众人惊鄂不己,熟知此人一向着摸不透,难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与太后商量好的?连程琳与刘承都有这种想法。
就在众人低声说话时,太后走下台阶,“你说什么?”她的惊讶毫不掩示的出现在脸上。
谢玄迎上她的目光,突然正色道,“微臣认为,太后娘娘的确不适合登基,娘娘为何要承认自己谋害皇妃皇子一事呢?若是微臣,打死也不会承认,娘娘太过感情化了。”
太后听言脸色一片苍白,竟是踉跄两步,被程琳急急上前扶住。
“大胆谢玄你要造反吗?”刘承听出他话中之意,气得咬牙切齿。”
“本官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
“你……”刘承颤抖着双手指着他,怒眼指责,“你这是要临阵倒戈?”
谢玄眨眨眼,没有说话。
太后却是一把推开程琳,“谢玄,哀家对你不薄……”
“轰,轰,轰。”突然震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太后的话,众人还没有从这惊变中反应过来,谢玄背叛刘太后?
但见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跪倒在太后面前。
“禀娘娘,刘将军带着大军攻入京城,此刻己到宫门。”
什么?
众人只觉头顶一阵响雷。
“刘将军?那位刘将军?”刘承上前提及传令兵的衣领。
传令兵战战栗栗,“是刘二公子,刘文博将军,他借口入京参加太后娘娘登基大典,夺了五城司在郊外的营地,又以同样的方法突破京城大门,带着两万铁骑直奔皇宫而来,现在京城己乱了,街上四处西南兵,五城司的兵马正与之抗衡……”
“啊。”未等传令兵说完,刘承大叫一声,“这个竖子,他要做什么?”
太后却将目光落在谢玄身上,“是不是你?你去江南安排陵州防务,原来都是骗哀家,你的目的是协助刘文博回京。”
谢玄目光一闪,没有否认,“娘娘,束手就擒吧。”
太后听言瘫倒在龙椅上。
“太后娘娘,臣去擒了那不孝子来,区区两万兵马,还敢与我十五万京畿将士对抗,简直自不量力。”
“不对。”谢玄朝刘承瞟来,“只是先头兵两万,还有十万大军即刻便到。”
“十二万大军?”太后又猛的撑起身来,“从江南到京城,如此大的动静,为什么哀家不知?”
“那是因为传信的人都被微臣悄悄处置了,地方官员上奏的折子也都被微臣撕了,还有微臣让他们从水路而来,乘着商船,分批而至。”谢玄淡淡说来。
当真是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震撼,太后登基,福王指责,李贵妃出现,谢玄反戈,刘文博大军从天而降。
众人不知接下来还会是什么,但听外面炮火声越来越大,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浓烟覆盖,天气阴暗,阵阵喊杀声如排山倒海的传来。
太后从未想过,到最后关头竟被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出买,她怒目圆睁,“来人呀,羽林军的将士们,都将这些乱党臣子都给哀家砍了,一个不留。”说完,只觉血液倒流,胸口一堵,嘴角尝到重重的血腥味,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场面己经大乱,李氏才不管谁当皇帝,她一直关注的只有那一人,见此,哈哈大笑,从福王身后走出,“刘蛾,你也有今天,王爷,将此人拿下,要活的。”
福王瞟了一眼攸宁,攸宁得令一个飞身直奔刘太后而去。
然而太后身后不仅有程琳,还有许多穿着太监衣服的廷尉,个个身手不凡,将攸宁挡住。
羽林军也冲向福王,谢玄,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羽林军发生内乱,好些人莫名其妙的被身边的同伙所杀,原来,他们当中暗藏有福王的人,这些人纷纷从怀里抽出红绸系在手臂以便辩认。
“将军。”苏誉见此,欲冲进人群,被紫莹死死拉住,“将军,不可丢下紫莹,紫莹肚子痛。”说着便弯下身,苏誉着急却也不能放她不管,一手搂着她,一手提着剑,朝奉天殿躲去。
百官,王公贵族纷纷逃命,此时不能出宫,出宫必被乱军砍死,他们抱头鼠窜。
刘党几人想跟随太后而去,他们知道一旦被福王抓住,必死无凝。然而,他们还来不及靠近太后身边,便死于混战之中,其中,高呈瞪大着双眼,看着身上刺穿的长剑,缓缓转过身。
谢玄?只听他冷笑道,“高大人,这一剑是为宋玉而刺。”
高呈张张嘴,却是喷出鲜血,倒地不起。
“去奉天殿。”谢玄又朝百官大喊一声,百官也顾不及许多,纷纷朝奉天殿跑去。
只有武将们卷入打斗之中,却不知站在那一边,反正挡路者就砍,选择谁,保了命再说。
端王瞧着这乱哄哄的场面,失声痛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先帝呀,你睁开双眼看看吧,大燕乱了,大燕乱了。”
却被他的同伙们死拉硬拽,也朝奉天殿而去。
太后,刘承,刘文昊在程琳及内廷的相护下,且战且退,那刘承有些拳脚,刘文昊却是文弱书生一枚。
刘承有二子,同父异母,一人习武,一人习文,二人得到他的庇护在朝中也算平步风云,只是未想到,这个习武的儿子竟然带兵叛乱。
张谋带着他的部下冲破福王的人,来到太后身边,“娘娘,走这边,朱雀大门全是微臣的人。”
太后虚弱的点点头,“张谋,哀家记得你,想不到最后能护哀家的人是你,苏誉……”太后提起来便心痛难忍。
“苏将军有难言之隐。”
“哼,”太后冷笑,“又是一个为了女人。”
“程公公,你护太后,刘大人先走,臣来挡着他们。”
张谋向程公公说道,程琳点点头,与刘文昊搀扶着太后,刘承带着廷尉先前探路。
“张将军。”太后回过头来,“相信哀家,这一仗哀家还没有输,哀家还有八万五城司兵马,安置在西京。”
张谋点点头,带着他的羽林军与跟来的人打斗在一起。
两方人不分上下,午门广场之上,早己堆尸如山,一场登基大典变成一场嘶杀,所谓为了江山,为了百姓,不过是其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找的借口,自古王朝皆如此,有没对错,只有成败,此番此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轰。”又是一声巨响,皇宫大门被攻破,刘文博帅兵策马奔来,形势朝一边倒,太后的人死伤大半,上百人被俘,刘文博来到福王面前,立即跳下马,单膝而跪,“臣见过福王殿下。”
福王一把扶起他,“刘将军辛苦了。”
“王爷严重了,臣不负王爷之命,攻下京城,京城余下守军朝西京逃去,臣己派人追击。”
福王大喜,颌首。
“主子。”这时攸宁赶了过来,手里提着剑,气喘息息,“刘蛾与刘承跑了。”
什么?福王面色不悦。
“王爷,让臣去追。”
福王点点头,“本王答应过你,只要刘承放下抵抗,本王不会追究于他。”
刘文博垂了垂眸,不以为然,“父亲跟着刘蛾,是自取灭亡,他若不归降,臣必大义灭亲。”
“好。”福王拍拍他的双肩,“去吧。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刘文博双手一揖,一个飞身跃上了马,大手一挥,身后上千将士朝朱雀门追去。
福王看着他的背影,对攸宁说道,“你可知,他为何如此听本王的话。”
攸宁摇了摇头。
福王冷笑道,“不,他不是听本王的话,只是本王能帮助他,各取所需罢了,每个人都弱点,而他的弱点就是野心太大,心太急,本王便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他深知,太后登基,这天下虽姓刘,但是太后并不看好刘承,刘承之下还有刘文昊,他二人是死敌,他的亲生母亲便是死于刘承正妻之手,再者,本王在江南经营四十年,江南军营的将士都是本王的,那刘文博不反又能如何呢?”
攸宁听言,低下了头,权利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人夫妻反目,兄弟反目,父子反目?
由于刘文博的到来,战斗很快结束,福王看着跪于地上的降兵,绝情的说道,“一个不留。”
这时谢玄走来,福王看向他,“玄儿,皇宫虽然拿下了,但是并不代表天下己经拿下,还要那些大臣支持,这需要你去安抚,另外,西京还有大批刘承兵马,我们不能大意。”
“正是如此。”谢玄道,“不过请义父放心,区区残兵不足挂齿,义父如今要做的还是尽快恢复朝中之事,安抚京中百姓,还有各路各州各县,广发告示,共同声讨刘蛾,刘承篡国之贼。”
“这是自然。”福王道,“事情才刚刚开始。”二人边走边说,只见几骑飞奔而来,为首的却是福王暗卫,鬼影。
他急急跳下马,来到福王面前,“主子,属下没有找到皇上。”
福王一惊,下意识看向谢玄,谢玄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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