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承认
“老奴该死啊,不该贪图那点利益就陷小姐于水深火热之中,当年,不,他们,他们也拿老奴一家老小相逼,老奴实在没有办法啊……求小姐饶恕啊,……呜呜,他们,他们也说这件事不会危害到小姐性命,只是让萧家颜面扫地而已,这样老奴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老奴该死,全是老奴的错啊……求小姐高抬贵手哇……!”
阿芙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或许她早该料到就是这样,萧语芙痴傻什么都不懂,然后任由人摆弄,就连当初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也是吴嫂暗中一针扎的傻子发狂,然后傻子喜欢太子的传闻就流露了出去。
之后更是各种流言蜚语层出不穷,舆论的压力令太子作出声明和傻子没什么关系,可这话似乎加大了事情演变,人们越发针对傻子的不知羞耻等等……
最后在京城贵公子们一次一春游的时候,吴嫂便设计了那么一出,衣服当众脱落,至于落水,则是傻姑娘虽然傻,却也知道羞耻,被人骂的时候,恼怒一气之下自己跳了下去。
吴嫂说当时她吓坏了,忙让人救萧语芙上来,可惊慌下还不忘说出傻姑娘表白遭拒,一气之下寻死腻活等云云!
院落很平静,只听到吴嫂失控的哭泣,夜幕降临下很快都瞧不见了人影,阿芙站在院落篱笆前没有说话,大家自然也就大气不敢出。
小雪知道了小姐来找吴嫂的真正目的,听了吴嫂说出了种种后,只觉心口发凉。随后委屈的鼻头酸酸想哭,谁能想到当初老爷一心对抗朝廷那些虎视眈眈企图拉他下位的人,公主也在内宅应付其他大臣夫人,因此对小姐疏于关照,所以才发生了那么一件大事。
同时小雪暗暗庆幸,辛亏小姐当时是傻子,不然放一般姑娘早已寻死了……不对,小姐当初就有寻的。小雪立时有些心疼起小姐来,那时候小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却被那样阴谋的对待……
而景默是个男人,因此没有小雪那样的柔情疼惜,但多少还是很震撼,因为萧语芙当年的事儿纷纷扬扬传的几乎家喻户晓,谁能想到那些笑料的背后竟然是个大阴谋呢?!
看向那站在篱笆前,黑暗中不知想些什么的女子背影,忽然景默心里一定,一丝隐痛小小不被发觉的蔓延开来。丞相身处高位,但作为他们的女儿也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
“指使你的人是谁?”沉静不起波澜的声音忽然响起,敲击人心间,莫名让人为之一振。
吴嫂恸哭过后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不过还是一个劲儿求说自己的错处,这时候小姐一问,她忙道:“那位小姐长得很漂亮,身边的丫头给她叫鸢姐姐……其他的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有一次老奴在小树林里突然肚子疼,就出来的迟了些,然后见到那小姐管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喊爹爹,之后有赶车的禀告说是老爷等候多时了。老奴一时好奇,就偷偷靠近了马车,然后听到这么一句,说什么‘有谁能怀疑到太傅头上’这样的话。”
……
从渔王村回去的路上,阿芙身心疲惫,靠在马车上一路也没说一句话。
本以为在林源县姑母家的阴奉阳违导致原身丧命已经够可悲的了,但却没想到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更是令人寒心!父亲朝堂上的对手,因为某件改革不满,而各种阴谋手段都使了出来,甚至不惜对萧岚的女儿傻姑娘动手!所幸傻姑娘名声怀了,可那伙人依然没能阻止得了变革……
其实站在旁观者角度来看,也就那几件事儿,可当真正想象经历了,那么件令女子失去名誉却还是止不住的让人心底颤抖难受。
朝堂变幻莫测,历史推进,人群就像沙漏一样,流逝演绎自己的角色。也许她的到来就是天意,她的这个天意改变了原本萧语芙的命运,牵扯出了埋藏的一切阴谋诡计。
不知该是庆幸,还是该悲哀?!
“小姐……”窗外忽然传来景默漠然的声音,可里面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天黑赶路不可,依属下看,不如就近找家客栈小姐休息一晚,明日进京。小姐以为如何?”
“嗯,你安排吧。”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别的情绪。
景默掩下眸子,捏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紧了下,随后驱马到前面指使今晚去处。
同样隐在马车里的小雪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刚才上马车的时候,她想要点灯,却被小姐给拒绝了。
这时候处在黑暗里,她真的好担心小姐,终于在景默打破沉默后,她这才鼓起勇气地喊了声:“小姐……”
“想说什么说吧,别闷坏了。”阿芙闭着眼睛,淡淡开口。
“小姐,为何要那么轻易的放了吴嫂子?她那样的恶仆害的小姐当初在京城无法立足,名誉更是……小姐应该把她抓回去让她吃一辈子牢饭。”
没错,在阿芙问出了缘由后,不但没有惩治贪婪的吴嫂子,还放过了他们一家老小,然后就启程走了,小雪对此很不理解。
“……小雪。”沉默了半晌,阿芙那沙哑不失轻柔的声音响起,“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初的事儿都过去了。”
“可京城百姓并没有知道具体真相,小姐受了那么大委屈,被迫寄养老宅因此还差点……现在小姐不傻了,也知道了整件事情缘由,小姐难道……”
“小雪,”知道这个傻丫头关心自己,令阿芙摇摆冷然的心得到一丝温暖,她淡淡开口,“那些害我辱我之人,我自不会放过。吴嫂她贪得无厌,可这世间能经得住金钱诱惑的有几人?凡事儿想开也就那样了,不过我还是需要消化一下。到真没想到当初传的满城皆知的绯闻背后,会是这么一个阴谋。”
小姐说话虽然平平淡淡的,可小雪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为此不禁有些埋怨老爷夫人,为何当初没保护好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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