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等你。
带着这样的目的,慕容迟道:“殿下也看到了,皇上已经许多天不曾上朝,一心沉寂在长生不老药这一事上,微臣惶恐我朝阳江山……在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抬眼见其不为所动,慕容迟继续道:“皇上心思难猜,朝堂之中左相一手独大,改革出的新政法,部分地方地主哀声连连,税务可都是从这些地主手里收上来的,如此一变迁,臣恐那些地主们……”
“怎么,他们还会造反不成?”祁寒缓慢开口,波澜不惊的眸子直射站在面前的老者,“老师有什么话直说便好,不必拐弯抹角。”
话都已经挑明了,慕容迟也没客气道:“皇上不理朝政,臣恳请太子暂代。皇上明知左相威望独大,却还将左相那傻女赐婚给夏将军,要说没有左相在里面作祟,打死臣也不信。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功高盖主,左相无论文武上都有涉及,其心思不轨,太子殿下不得不防啊。”
祁寒眼神微微眯起,听了太傅的话,他也终于听出了些明道,慕容迟表面掺了左相一本,实际已经表达了自己的目的,站在他这边。
祁寒有些想笑,如果这太傅真是什么忠烈之人,也不会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如今来打着击垮左相名头,拥他上位,不过是看到左相身后有了夏将军联姻,自己感到危险所以急急站队罢了。
这样的人心思不纯,却也是最好利用控制的,但想拿他当靶子却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明白之后,祁寒轻笑着开口,“本太子敬您一声老师,那是因为老师为人刚正不阿,夏将军领兵对战仰月国,如今朝堂上下人心忧虑惶惶,最不适宜闹分歧。老师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了?”
慕容迟心下一紧,下意识再次跪了下去。
祁寒语气淡淡道:“以后这话本太子不希望听到第二次,你且下去吧!”
慕容迟再也不敢乱说什么,叩头拜别后,这才退了出去。
退到门外,惊起的一身冷汗这才觉得凉飕飕的,慕容迟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他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对方还不为所动。要不是见对方没什么动静,他才不会放低姿态主动说站太子这边的。
既然对方不为所动,那么就是他给的条件太少,如此一想,慕容迟心里倒有了些底。
……
太傅一走,祁寒冷冷开口吩咐,“给我密切监视太傅一举一动。”房中明明没有一个人,却在他的话音落下后,越发显得寂静下来。
偌大书房里,一下子静谧下来,祁寒敛了身上寒气,从旁边宣纸里抽出一张纸,见到白净的纸张上画着的人儿,眸光才慢慢柔和下去,只见那纸上的女子,一头乌发柔顺披散肩头,散散刘海遮不住精致额头,眉眼温和纯净,如被画者注入了神智,带着浅浅笑意,宁静迷人。
炭笔的画法是现代素描,勾勒出的女子活灵活现,如果忽视那现代衣着,其的面貌特征与萧语芙简直一模一样。
祁寒的眼神带着痴迷地盯着画上的人,那一笔一划,充满爱恋的缱倦,沉迷当中无可自拔。
……
赶了一天的路,阿芙愣是没开口喊过一声苦,大腿根部早已磨得麻木的疼,但看到夏博玉等人明显焦急赶路的样子,她即便再怎么受不住,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夜晚没有找到留宿的客栈,夏博玉便命冬青找了几家农户借宿,如果没有阿芙在,他们一行大男人肯定是以天为被地为席了。
夏博玉率先下了马,然后来到阿芙跟前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阿芙起先不太适应,因为她此刻是男装打扮,在夏博玉那些亲卫面前和夏博玉这般亲密,她不敢去想那些人会如何看她。
但脚下踏地后,腿却软的直打哆嗦,扶着夏博玉胳膊慢慢缓着,抬起头就对上那双清冷眸子里的担忧,阿芙下意识道:“我没事。”
夏博玉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叹了口气,道:“要不明天给你雇辆马车,你跟着大部队吧。”
“你是不是嫌我拖累你的脚程了?”阿芙有丝急切,害怕被他抛下。
夏博玉直言不讳道:“边疆不知道什么个情况,我们只有在路上加快行程,可我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住……你也知道,没有一个好指挥,我们丢失的不仅仅是城池,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性命。”
他的声音冷冽如山间泉水坠入池中,发出了沁冷的叮咚声一样,认识了他这么久,阿芙也了解了些他的性子,此刻能对她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解释,可想而知边疆战况。
她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出门在外难免会对亲近以及认识的他产生依赖,时下情况紧急,夏博玉心切战场,她是该支持的!
这般一想,阿芙抬起头脸上露出浅浅微笑,“我知道了,你安排。”
夏博玉没有作声,而是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阿芙惊呼一声,下意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他们都看呢……”
夏博玉清冷面容稍微缓和,澄澈眸子里还浮现淡淡的笑意,如一朵矜持的昙花,稍现闭合。
“那又如何!”
傲慢的似不可方物,阿芙靠在他怀里脸埋进他的胸膛,可以想象那些人见到他家将军抱个小兵仔进屋的情形,无脸见人了。
……
农家的住舍是土炕,上面铺着的被褥虽然不太破旧,却很单薄,躺在上面并不怎么舒服。
阿芙脱了那不太轻便的戎甲,仅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正在揉着大腿根部肌肉时,房门被人推开,夏博玉亲自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到她的举动,眼神微撇开,道:“你来洗一洗,消缓一下把药涂上。”
见他放下盆子拿出一瓶药放在炕头,清冷眸子刻意避过她转过身去,阿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上似乎有些过。随即想想撇撇嘴,对他君子行为有些不齿,不说在京城里他好几次偷偷夜闯自己闺房,更有一次两人还睡在了一张床上,当时怎么不见他避开?
这会儿到挺会装的!
“你们明天就要走吗?”手伸到水里,水温稍热,想来是让她缓解疲劳的。
“嗯,”夏博玉站在边上,看到她旁若无人的洗完脸拨弄着头发,他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
两人离的很近,阿芙抬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平静下来。
“我会将冬青留下来陪你。”他伸手动作缓慢的替她拂开脸颊上一缕发,清俊的面容带着禁欲气息的冷冽,明明如神祗疏离淡漠,却偏偏因举动而生出一股暧昧。他的手拇指停顿在她唇角,随着轻微的触碰,气息似乎越来越近。
阿芙心里瞬间慌乱的想要避开,可挣扎间他却突然双手钳制住她的肩膀,使她动弹不了分毫,随着那张俊脸越来越近,她惊慌失措的猛地迈开脖子。
彼此的距离只有几厘米那样,他停了下来,淡淡青竹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
正在阿芙心跳如鼓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中气十足的报告声,来人简单说了两句,夏博玉已经放开了她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离开,阿芙下意识松了口气,手搭在胸口,还能感受到那狂乱的心跳。她心里沉甸甸的,一时对什么都没兴致。
躺在炕头上约莫着过了一个时辰之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阿芙起身看去,他带着一股冷风非常强势的到她跟前捧着她的脸深吻下去。
在她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她,黑暗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即便如此,却还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边疆带来消息,丢了一座城池,事情很急……我将冬青留下来,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他说。”他隐忍的说完这句,再度出手将她抱进怀里,力道很紧很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血肉里一般。
“我等你。”留下这一句,他甚至都没听她的回话,快速的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阿芙一个机灵,终于明白过来什么瞬间揭开被子鞋也顾不得穿的跑了下去,打开房门,空落落的院子依稀可见院门口嘈杂影子。
黑影移动间,她甚至都看不清楚他在哪里,震耳的马蹄声便已响起,逐渐远去。
开门的手垂下去,院子里寂静下来了,却也越发空落落的。
……
夏博玉走了,留下冬青照顾她。阿芙在他走的那刻就在想,她执意要跟着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过决定的事情根本不容她反悔,第二日,冬青就带着她抄近路赶到下个路口,在哪里等了一日,终于才和大军混合。
可能冬青常跟在夏博玉身边的缘故,大军指挥官很听他的话,因此加上个阿芙倒也没费多大的劲儿。
加到大军里,阿芙使自己很快融入进去,每天除了赶路,她还会和一些伙夫一起为士兵们烧热水做饭,几万人马,分几批赶路。
即便如此,人还是很多。
冬青曾特意说过阿芙不必如此的,可阿芙不听,为此她做什么冬青肯定会在边上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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