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要见夏博玉
……
宫女去传话,在阿芙吃完早餐后,祁寒才姗姗来迟的走了进来。
以往都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来的,如此光明正大的进来到让阿芙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进得来的?皇上放的话吗?
想想可能是呢,因为他是太子,皇位未来的继承人。
祁寒身着暗黑色绣有金黄蟒蛇图形衣袍,蛇头绣的栩栩如生,就像真龙一样,可惜上面少了两个龙角。比起现代合身剪体的西装,少了一份精干之感,却同样的高高在上、沉稳而冷漠里透着股阴鸷。
他在她面前坐下,衣袍撩起,带起的空气流动,似乎鼻息间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檀香。
阿芙心里有丝忐忑,脑子乱的也整理不来什么头绪,索性直接问出口,“太子妃什么都知道了,她来找我了……赵柯,她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赵柯拧眉。
阿芙见他神色如常,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的将那天慕容梓鸢单独在这个大殿里对她说的话,传述出来,末了问:“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吗?”
隐在膝盖上的手渐渐地握紧,不自觉蹦起的神经,都不晓得有多紧张,有多害怕他会承认‘是的’二字。
然他并没有,他很平静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你觉得是我吗?”
阿芙一怔,怎么说两人也是从小长到大的,别的她可能不知道,但对于他的说一不二,却是再清楚不过。
她垂下眼没有说话,祁寒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我是想挽回你,可我赵柯却不会去耍那种肮脏的计策。”
阿芙倏地看向他,眼神晶亮亮的。
祁寒见到那样的眼神,心里有丝难受,迈过了头,“她竟然敢自导自演这出戏,可见做足了充分,你自己留意小心些……”
捏紧的拳头倏然松开,只听他说,“你放心,我会帮你。”
说道这里,好像是说不下去了,祁寒深深看了眼对面发呆的女子,如来时一样,匆匆离开。
对于他的离去,阿芙没多大反应,只是祁寒离开后,她自己陷入了冥思中,没个说话的人,一切又推理不开,都不晓得慕容梓鸢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外面窗户底下有两个擦地板的宫女,每天这个时间,声音低低小小的似在议论着什么,阿芙脑子堵塞的厉害想不清楚个究竟,便起身走到窗前,打算推开窗子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还没走到跟前呢,却在听到外面宫女偷偷讨论的话题而顿住脚步。
……
看守阿芙的曹公公赶来的时候,阿芙正闹腾的厉害,刚进大殿,迎面就飞来了个茶壶,也幸亏曹公公眼尖外加身手敏捷,蹲身捂头,给躲去了那飞来横祸。
阿芙正举着一个花瓶要砸呢,耳边就被一道尖锐嗓音给刺激的耳膜微颤,“——住手。”
曹公公眼珠子瞪得如铜铃,手指着阿芙让她冷静下,“哎呦我的夏夫人呦,您冷静冷静啊,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特意从民间给皇上找来的宝贝啊,您可要悠着点,碎了是要掉脑袋的。”
又是宠妃给君王献的,怎么觉着这情形那么地熟悉呢?阿芙高高举着花瓶,见曹公公想要偷摸着上前来,立刻做出要摔碎的动作,“站住。”
曹公公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举着双手回话,“不过去不过去,夏夫人您放下,咱有话好说啊,有话好说啊。”
阿芙扬扬下巴,“我要见夏博玉。”
曹公公脸色难看起来,“……夏夫人您知道的,不是奴家不遵从您命令,实在是皇上……皇上不同意吶!”
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阿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我知道。”
曹公公心下微松,还以为能稳住对方,就这一晃神,谁知头顶上一道黑影给塌了下来,几乎是本能的避免危险,他下意识伸手一挡,嗯,触感是冰凉的,还想仍他,也亏是天道宗掌门座下弟子呢,就这点道行?在一推,耳边传来啪啦脆响。
曹公公正洋洋得意自己又给避开这飞来横祸呢,突然得意笑容就给僵在了脸上,拿开护着脑袋的手,垂头一看,曹公公差点晕厥过去。
阿芙专门气他般的说:“你都接住了,干嘛松手啊?公公你是不是诚心和贵妃娘娘过不去啊?人从民间挖出来的花瓶,肯定金贵的很,却被你这么……给弄碎了!”
瞧瞧那语气多欠扁,曹公公气的头顶直冒烟,指着萧语芙颤抖的指头,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人,人呢,给我来人呀,把她,把她给我绑起来,绑起来。”
几乎他话落,外面很快跑进来了守门的太监,那动作,真有种要把阿芙绑起来审问的架势。
阿芙不慌不忙,嘴角挂着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笑意,在那伙太监奔过来距离两米的时候,缓缓地从袖子里露出了那把早已准备好的剪刀。
曹公公立刻尖叫,“快快快,摁住她,摁住她,她要攻击,要攻击啦。”
曹公公混迹宫廷多年,如今能爬到看管皇上亲口交代下来的人物,那得要多大的殊荣?所以,在曹公公看来,做好这件事儿,他离下步飞升的距离就不远啦。可就这么个愿望,在此时此刻,被萧语芙给毁的干干净净的。
贵妃娘娘特意送给皇上的礼物啊,飞到他头顶,被他给打飞啦……曹公公想哭,所以再见着那个萧语芙亮出剪刀后,下意识就懵了,尖叫着让人赶紧夺下来。
丝毫没想到,殿里殿外,还隐藏着十多个暗中高手呢,夺个剪刀,轻轻松松的事儿。
只是那剪刀意料之外的没变成凶器来攻击他们,萧语芙淡去脸上笑意,剪刀尖儿直指着自己脖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要见夏博玉。”
进来的那伙太监人人面面相觑,显然一时不知该不该冲过去,有一个想着立功,往前走了一步,阿芙拿着剪刀的手一点也不犹豫的往前推送,白皙的脖子立时流出鲜血来。
曹公公声音都变调了,“站,站住……夫,夫人啊,咱,咱有话好商量,先,先放下。”
阿芙道:“我要见夏博玉,你去告诉皇上,如果你敢阳奉阴违我今儿就拿这条命歇在这儿。但你这个看管不利的罪名却得顶着,并且还有一个打碎贵妃娘娘送给皇上花瓶的事儿呢!”
曹公公心下一抖,颤颤地说:“容,容老奴去,去禀告。”
阿芙举着剪刀,扬起下巴示意他快去,曹公公真是一点也不敢耽搁,摇着胖巍巍的身子就跑、。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即顺利也不怎么顺利,索性结果是好的。
直到见着夏博玉的那刻,阿芙才放下了对着脖子的剪刀,边上守着的宫女忙上前夺了开去,她如什么也没发生般的转身走到里殿,坐在蒲团上。
宫女拿来包扎的物品,阿芙淡漠地开口,“出去。”
宫女看了看她,再看看后面跟进来的夏博玉,垂眉顺耳的退下。
……
一片狼藉的大殿,顷刻间静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夏博玉走了过来,沉默的拿起桌面上伤药纱布,在她面前坐下。
两个月不见,他好像疲惫很多,青色胡茬都长了出来,相较于自己,吃得好睡的好,貌似这两月还养了不少肉。
想着好笑之余,她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他伸手轻轻撩开她的头发,瞥眼瞧见那抹笑意,沉着声说她,“就算有多想见我,也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疼吗?”
这两个月的故作平静,实则压在心底的忐忑不安,在这一刻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委屈的想哭,“肯定疼啊,不信你戳一剪刀试试。”
夏博玉看她一眼,唇抿得紧紧的,揭开瓶盖先闻了闻味道,这才放心的给她撒药,“既然都知道疼,还下那么重的手,这伤口指不定好了得留疤。”
阿芙不在乎,留疤就留疤,见一面也真够不容易的,“两个多月了,皇上把我软禁在宫里,我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夏博玉,你是不是把给我忘了啊?”
他放下药瓶,摊开纱布来给她裹脖子,闻言手下微顿,“云启想过很多办法给你传递消息,你没收到?”
阿芙摇了摇头,“你们有给我送消息了?”
“不然呢?”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不太好,“皇上虽然只是暂时的关你,可却不难保证会不会在你……最后对你下手。你要小心应对,我们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去,很快的。”
阿芙沉默了下来,乖乖的让他给自己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在脖子边上打上结,夏博玉忽然将她拥进了怀里。
那种浓浓的情义不似作假,席卷着彼此之间微妙的心底。
阿芙缓慢地伸出手,回抱住他,脸颊靠在他怀里,鼻息间闻着属于他淡淡的清冽味道:“夏博玉,用兵权换我性命,其实是假的,真正的虎令还在你手里是不是?”
宽大强劲的怀抱倏地僵住,阿芙闭上了眼,耳畔响起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阿芙……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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