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凤允恭和诸位大臣早就已经等在大殿里,唯有凤允恭侧后方的半透明帘帐里,是空着的。
凤允恭耐着性子,又回头看了一眼。
在后殿里等了许久的逢晴,悄悄走了上来,凑到凤允恭身边道,“皇上,太后今日早朝,恐怕是来不了了,也不知何原因,到现在也昏睡不醒。”
“那便不等她了,让太医过去瞧瞧。”凤允恭语气里虽然带着担忧,心里却松了口气。
太后不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按照昨日里跟他们商量好的对策,先是楚玉上奏边关战事吃紧的消息,紧接着,是赫连锦献计,然后是谢原回答,临安城里和周围城镇大约有多少斗兽师。
周瑞一如既往地跟太后一条心,随即反对,“恐怕斗兽师会不服从军纪!皇上还请三思!”
素来观念陈旧的太傅,这次沉默了许久,却也上前道,“皇上,老臣倒觉得此法可行,柔然兵凶狠,那么我朝派几千更凶狠的斗兽师过去,还怕治不住他们吗?”
凤允恭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看向了太傅身边的楚玉。
赫连锦,此时也将目光投向了楚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许久。
能劝说得动太傅的,只有楚玉,看来他为了救出云真,当真费了番心血。
太傅一开口,那些清流党派的几个资历老的,随即附和了起来,“非常时期,非常办法,有何不可?以暴制暴才能压得住柔然!”
“臣还有一事要禀明。”赫连锦随即又上前一步道,“斗兽师的计策,是云真提出的,改造诸葛连弩,臣没有这个能力,也要靠天牢里的云真,还请皇上开恩,暂时把她放出来,若是此计行不通,臣绝不会再替她开口求情。”
这句话,原本是要楚玉说出来的。
然而赫连锦提前说了。
楚玉扭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赫连锦扫了他一眼,面色丝毫不改。
·
云真吃完了狱卒送来的饭,照例闲的没事做,在地上用一根麦秆,画诸葛连弩的构造图。
如果她能出去的话,那么一出去就能和工匠商量,先赶制出一把样品,试试效果,不然就来不及了。
按照诸葛连弩的原理,是一把小弓能连着发出近十支箭。
然而昨天楚玉走后,她就已经想过了,一连从一个出口发出十支箭,根本就没有能支撑得了十支箭动力的弦,弹力再大的弦也不可行。
箭射到一半,就会动力不足掉下来。
那么只有按照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暴雨梨花针的原理来改造。
当时她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武器,就觉得好奇,自己尝试着做过,虽然不算成功,但现在不是要连发几千根针,能一次性发出十支箭,就已经足够。
她想了想,又伸出脚尖,划掉画好的图,重新再画。
那名狱卒又来了。
中间换过一次班,又看见他,证明又过了至少十二个小时。
云真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却没在意,收回目光继续想着要怎么改造。
没过一会儿,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热。
天牢里阴冷得要成天抱着被子才不觉得冷,她却不知道为何浑身燥热得难受。
而且越是想平静下来,越是烦躁,身上也开始不断地冒汗。
她挠了挠出汗的脖颈处,一脚搓掉刚画出了个轮廓的图形,站起身来走了两步。
她这边的牢房和上面几层的不一样,而是用石头砖块封死了的,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关着人。
她走了几圈,忽然之间心痒到想吼几嗓子,凑到门边往外叫了两声,“边上有人吗?你们热不热?”
叫出口才觉得自己有点傻。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并且她走了两圈之后,更加觉得浑身难受,不仅是心痒痒,全身上下都像有虫蚁在咬一样。
她一边挠一边掀开衣袖看了一眼,并没有被虫蚁咬过的痕迹,只是浑身皮肤似乎有些泛着不正常的粉红。
她想起那名狱卒刚刚经过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糟糕了!该不会是他们在饭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吧?
她心里大呼不妙,顺着门边死角蹲了下去,掀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眼自己身上,果然也是不正常的粉红色。
并且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觉得自己热得要喘不上气来了,不由自主贴紧了后面冰冷的石墙,缓缓摩挲以降温。
他们刚不会是在饭里放了chun药吧!
她想到电视里看过的那些剧情,好像那些中了套的人都是这样的,又烦躁又热,浑身只觉得越来越软,蹲都蹲不住了。
该死!昨天她给那人耍了下马威之后,就该防备着一些的!
明明自己知道那些狱卒没有几个好的,都是官府在外面招来的年轻街头混混,不然管不住牢犯,她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一边用后脑勺撞着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努力地想要怎么办才好。
慌乱间,看见了摆在脚边的筷子和碗。
她随即计上心来,捡起筷子和碗撑着努力站了起来,跟着咬着牙媚声呻.吟起来,“啊……好热啊!好难受啊……”
那狱卒根本就没离开她这层楼,就是等着药效发作。
听见云真的声音,随即走到门边往里面看了几眼,没看见云真的人,只听到她在那里叫得酥媚入骨。
心想肯定是成了,立刻****着上去告诉他的两个兄弟。
三人立即乐呵呵地走了下来,钱二笑得尤其猥琐,跛着脚走得飞快,“我说,够义气的就让我第一个上啊!”
其余两人根本不理他,把他甩在最后,迫不及待地去开牢门。
“这小娘皮虽然是酒楼里出生的,看着倒不比那些小姐差,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捏一把会有多销.魂呢!”那摔得破了嘴的一边开着铁链一边****地笑着。
嘴里尽是不能入耳的脏话。
云真放低了声音,靠着墙往门边又凑近了一点。
第一个人进来,见云真不在面前,随即扭头去看,还没来得及看清云真是怎么出手的,一双眼睛随即传来剧痛。
“啊……”他惨嚎了一声,痛得直接躺下去在地上翻滚起来。
云真一脚狠狠踩住他的胸口,拔出插在他眼睛里的一双筷子,“老子说过,再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老子,就挖了你的眼睛!耳朵是聋的吗!”
说着,又举起手里摔碎了的碗,对准了门口那个吓得没敢进来的狱卒,“你们赶进来试试!进来一个我杀一个,进来一双我杀一双!”
那狱卒看云真脚下踩的不狠,而且他们药下得一定是足够的。
愣了一下,顺着门边走了进来,挤出一丝****道,“云夫人,我说你身上已经中了药了,要是没人给你解,你也是死路一条,这边也没有其他男人,倒不如我们救了你,如何?”
他们是要拖延时间,云真心里很清楚。
她努力克制着脑子里传来的晕眩感,正要骂他们爹娘祖宗,脚下被戳瞎了眼的狱卒忽然一下推开了她的脚。
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就被掀得摔倒在地。
那个狱卒瞅准了机会,猛地朝她扑了过来,一边撕她身上的衣服,一边笑道,“云夫人!你就别抵抗了!临死前能让哥儿几个乐乐,也是为投胎转世积了福……”
话说到一半,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跪坐了起来。
一大股鲜血,猛地从他被切开的颈动脉里喷射而出。
云真咬着牙用力把他踢到一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向门口不敢进来的钱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原来是你啊……怎么着?敢进来吗?我让你双手双脚,你也得死在我手上!”
钱二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一个还在不住地惨叫,另一个几乎已经要气绝身亡,随即倒退了两步,重新锁上了门。
他站在门外,双眼阴冷得看着云真,“我倒看你会撑到几时!全身痒得受不了了吧?待会你还得求着爷要了你!反正换班时间还早,我能跟你慢慢耗着,跟你说,你从不从都是死路一条!你杀了两个人!”
他已经想好了,奸了云真,再赖到死了的两个人头上,完事之后再咬了她的舌头弄死她,就当她是不堪凌辱,杀了人又自杀就行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肯定要杀了云真!不然他就完了!
云真喘着粗气,捂着胸口,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一双筷子,席地坐了下去和钱二对峙。
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住,都要撑下去,总会有人进天牢的,一定会有人进来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却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涣散,甚至都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东西。
她死死咬住下唇,晃了下头,继续恶狠狠盯着门口的钱二。
因为极力忍耐着浑身的冲动,忍了太久,她忽然觉得一阵血腥气冲到了喉咙口,忍不住低头喷出一口血。
“云夫人,再这样下去,你可就没命了!不要怪我钱二没有提醒你!”钱二看见她吐血,得意洋洋凑到门边笑道。
云真几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用手死死撑住身侧,才没倒下。
随着这一口血的喷出,浑身的欲望都涌了上来,这是这具身体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几乎要完全吞噬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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