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随即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云公子可是在犹豫买哪一处院子好?不妨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杜景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可知,靠着西郊那边,有一处空置着的六进的大院子,带着个大园子,大池塘?”
“西郊那边……”杜景想了想,随即皱眉答道,“西郊那一片大宅院不多,主要是农户,带了池子还空着的,似乎只有那个有人投池淹死的院子。”
“确定吗?”云真吃了一惊,诧异地回道,“真是有人投水自尽吗?”
“西郊那边是一条大河,我经常从那里走货进城,所以那边出过什么大事,我都知道一些,据传是女主人投了水,捞上来时脸都辨不清了。”
云真苦恼地捶了两下自己的额头,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本正经朝杜景道,“杜公子,我实话与你说了吧,我是要正经跟你合作生意的!我这麻辣烫的生意,肯定得红遍临安城,说不定还能开全国连锁店,你可不能坑了我啊!”
“你告诉我,你朋友这院子,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杜景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做全国连锁店,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有,我就靠着你做大生意呢,自然不会跟你说假话,让你买了风水不好的地方,你若是不信啊,可以四处去问问。”
“我猜,肯定是那处院子不好卖,掌柜的才会用我朋友这院子给你做比对,毕竟这里比那处小了很多,他是不是跟你说,这里死过人?”
云真愣愣地点了下头,忽然觉得杜景说的是对的。
这掌柜的果然不老实,颠倒是非黑白。
她忍不住心生厌恶,却还是挤出一丝笑,走到掌柜面前,“我倒是不怕死过人的,不如这样吧,你先带我去看看西郊的那处房子。”
杜景随即在她身后笑道,“不如我陪云公子去看看罢,西郊那片我熟得很。”
掌柜的一听杜景竟然熟悉西郊,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眼珠一转,又道,“我想起来了,西郊那个上个月已经有人要下了,是我记岔了,是东郊那还有个六进的院子。”
他这么一扯,云真就知道杜景没骗他,而是掌柜的在骗人。
“掌柜的,你这是成心拿我开玩笑是吧?这老人家带我们看了一圈,也是不容易,你随口一说记岔了,便想糊弄人吗?”云真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骂道。
“你这种奸商,我可是见得多了!十句话里面都不见得有一句是真的,你这生意啊,我不做了!”
她说完,立刻走到那老头儿面前,盯着老头儿眼睛大声道,“老人家,你这院子,还是不要给他卖了!你开个价,若是合适,我回头便来买下!”
“我说你这公子哥,不做生意也就罢了,怎么还来拆我的台!你也不打听打听,这片我是什么人物!”
掌柜的一听云真这么说,也立刻换了张脸,朝门口跟来那两个伙计喊道,“还不进来!”
说着,右手犹如鹰爪一般,猛地向云真的肩头扣了过来。
云真背对着他,心里不由大骇,她若是躲开了,岂不是要伤及无辜?面前这老头儿就要遭殃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正要硬生生受住这一抓,也不知面前的老头儿是怎么出手的,他飞快地伸出手臂的瞬间,后面那掌柜就嘶声惨叫了起来。
“剁了你的狗爪!你什么人物?怎么不去仔细打听我们家爷什么人物?”
老头儿隔着云真,抓住掌柜的手,只轻轻扭了两下手腕,便捏碎了他的手骨!
云真愣了愣,随即退到一旁扭头看去,掌柜的早就痛得脸都变了形。
他还想要再反抗,老头儿只轻轻一抖手腕,便将他整个人都掀翻在地,“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姓苟的?你以为别人叫你豺狼你就不是狗了?果然是只不识好歹的狗!出去打听一下再来蒙我老头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云真几个人都看呆了,那边的杜景也已经收拾完那两个伙计,转身要帮忙。
一见老头儿已经制服了苟掌柜,虽然诧异,但也不像云真她们这么惊讶。
“老人家,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惠娘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求情道。
云真知道,惠娘是怕做得太过火,这姓苟的的会报复她们或者是这个老头,也帮着道,“是啊,暂且放了他一条狗命吧。”
老头儿这才冷哼了一声,松开手。
等苟掌柜爬起来了,嘴里还在叽里咕噜道,“你真以为我老头儿是聋的呢?我说了,谁买下它,要靠缘分!我今日还就是要自己把房子卖给这公子了,就让你赚不到这几百两,滚!”
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就跑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等三人一跑出去,这老头儿忽然朝云真跪了下来,“公子,当初我们爷吩咐了,跟这宅子有缘分的,才能卖,今日我老头就做主了,公子若是喜欢的,一千两就买去吧!”
“老头儿以后也是你们的人了,白送给你们的,公子若是不嫌弃,老头儿愿意跟从公子,给公子继续守门。”
一千两?
云真瞪圆了眼睛。
老头儿见云真不吱声,又道,“若是一千两嫌贵,那就六百两八百两,公子随意给个数,随缘。”
刚刚在路上,云真问那苟掌柜,五六进的院子,大约能用什么价谈成,那苟掌柜给云真比了三个手指头,云真一想自己揣了三千两银票在身上,正好够。
哪知道这老头儿这么随性!
“你们家爷是谁啊?这么便宜就卖了,等他回来了,你怎么交待?”云真立刻伸手去扶老头儿起来。
“我们家爷是谁,却是不好透露的,爷说了,房子能卖,名号不可说。”老头儿又固执地给云真磕了一个头,“只希望公子不嫌弃老头儿,平时给口酒喝就成。”
这天下,哪有白掉的馅饼?
云真没吱声了,扭头看了眼杜景。
杜景则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二人,“我这朋友,名号确实不好透露,不过云公子放心,他是内城里的主儿,不缺这点银子,这地方,卖得就是个缘分二字。”
“我再想想吧。”云真犹豫了几秒,硬生生把老头儿扯了起来,“这后面啊,确实有些小,我再考虑考虑。”
“那也成,别人来买我也不卖了,等公子回了话再说。”老头儿随即回道。
“那好罢,不知道老人家如何称呼?”云真走出去了几步,还是回头问道。
“老头儿名字里带个炎,随便公子怎么称呼。”
云真随即笑着回道,“炎叔,我姓云。”
老头儿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回道,“我知道你姓云,老头儿耳朵不是聋的。”
云真走出去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走到街口时,杜景忽然开口道,“其实这些天我已经替云公子看好了一间铺子,就在下一条街的街口处,跟华夜楼正好对着。云公子若是不喜欢,再换也可。”
“那么好的地段,应该很贵吧?”云真不由得愣了下。
本来她想着,这些东西都是由杜景出钱,他是赞助商,出钱的大头是他,自己随便拿个主意就行。
没想到他给找了处最好的地方!
华夜楼处于内城门出口的第二条长街街口,整个外城,就属于南边的这个街口最为繁华,虽然住户不多,却每天笙歌达旦,日夜不休。
光是想,就知道以后她麻辣烫的生意会有多好了!毕竟这边夜宵的需求量很大。
“我既是诚心跟云公子做生意,自然要花些心思。”杜景随即笑了,在太阳底下露出他一口好看的白牙,“一起去看看如何?顺便在华夜楼一起吃个便饭罢。”
被他这么一说,云真确实还有些饿了,抱拳回道,“那好,这顿就小弟请了吧,杜公子还请不要客气!”
杜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随即熟门熟路地带着云真她们,往下条街口的方向走去。
一转过街角,云真就看见硕大的华夜楼的牌匾,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它对面那间空着的铺子,上下两层都用大锁锁着。
杜景朝那路口的方向,遥遥打了个招呼,那边随即有人手脚利索地开了锁。
等云真他们走到跟前时,上下门窗都已经开了通风。
“这处地方倒是闲置下来了几个月,里面有些灰,云公子不要嫌弃。”走到门前,杜景客气地朝云真伸出手,示意让她先进去。
就光看这个地段,云真就嫌弃不起来了!
她笑嘻嘻地没说话,也不推让,立刻带着凌波她们先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确实有些扬尘,云真挥了几下手,站在门口,定睛往里面看了一圈。
这店面看起来很大,光下面这层,目测就有两三百个平方,底下扣着几十张桌子,看起来以前也是个酒楼。
她走到柜台后面看了一眼,后面隔着一条窄窄的走道,便是连着的三间大厨房,每一间都很大,里面砌着现成的六口大锅,并且目测后面的储物仓也着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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