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郡主误会了
一个轻柔如风的声音响起,众人都转头望着那人,却为他周身的气韵所折服。
阮芊芊寻声望去,是司徒寒。
“燕国质子?”南宫晔将手一挥,那官兵才没拦住。
“还请六皇子放了阮小姐。”司徒寒拱手作揖,一双眼睛散发着幽静的寒芒。
南宫晔凝视着他,这个燕国质子,素来与自己没有瓜葛,即便是在邺都相遇,自己与他更是不曾交谈。
“质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求情?”南宫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寒,而且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美,不由得再次打量起阮芊芊,饶是她瘦了,在自己眼里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丑八怪。
怀远也知道许多有关司徒寒的传闻,此人素来不喜与人交往,基本上一年有半年都是呆在质子府。不饮酒,也不喜女色。
静宜郡主对他可是爱慕得很,偏偏司徒寒根本就不在意。那静宜郡主何等美人,怀远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就这阮芊芊的样貌,质子居然为了她而同自家主子求情,是自己听错了吗?
司徒寒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恳请六皇子赏我一个面子。”
听得这一句,南宫晔嘴角一扯,许久才恢复神色,“若是本皇子不肯呢?”
“质子,不必为了我而得罪六皇子。”阮芊芊感激他与自己才有一面之缘便肯替自己解围,目光扫向南宫晔禁不住腹诽,那个卑鄙小人,若不是贵为皇子,自己一定打得他爹妈都不认得。
司徒寒挺直地站着,清逸出尘,面上仍旧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我以为身为皇子更应该心系百姓,可方才六皇子骑马却不管不顾那孩童的性命,若不是阮小姐及时出手相救,六皇子差点草菅人命。如今六皇子不感恩阮姑娘,反倒将她看押起来,若是我将此事禀报圣上,不知圣上会如何圣裁?”
知我者,司徒寒也,阮芊芊欣慰地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司徒寒。
怀远闻言渐渐松开了手,走到南宫晔身旁声若蚊蚋道,“王爷,眼下不易生事端。”
南宫晔咬着牙,原本白皙的脸有些涨红。想起三哥对自己的交代,即便这个司徒寒只是个质子,可也不容小觑。
而且若是惊动父皇,那么后果,南宫晔不傻,只是不能忍下怨气。
静下心来,南宫晔倒吸了口气,反正自己日后总有机会惩治那个阮芊芊。
毕竟来日方长,南宫晔眼底难以掩盖的沉郁,如锋利的刀刃扫过阮芊芊,“阮芊芊,今日算你走运,本王就给质子这个面子。”说完满身怨气地离开。
目送着南宫晔还有他的随从一干人离去,阮芊芊才松了口气,这邺都也太小了,出门竟是撞见那些牛鬼蛇神。
“多谢质子,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阮芊芊抿唇一笑。
司徒寒将自己做好的花灯递上,“我说了要送给你的。”
阮芊芊一看,那花灯上头画着高山流水,欣喜一笑,“你方才救了我,要不然我要羊入虎口了,怎么敢要你的花灯。”这花灯上的画,也是他亲手画的。
“我已经说了要送给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不成阮小姐要让我做小人?”司徒寒凝视着阮芊芊,目光如阳春三月。
阮芊芊迎着他温煦的眼神,差点沦陷其中,深深吸了口气接过花灯,“那我却之不恭,多谢了。”
只是才一接过,阮芊芊耳边就听着嗖的一声,手上花灯差点跌落地上,似乎有股冷风急速而过。
“小姐小心。”穗儿捂着脸惊慌大喊,只见一根鞭子如长蛇扫过小姐身边,幸好司徒寒一把揽过小姐才躲过这一劫。
阮芊芊叹了口气,抚了抚跳动不已的心。
“你没事吧?”
阮芊芊抬眸望着司徒寒,他说话的声音可真好听。从没人这样对自己说过话,尤其是来到这个鬼地方。
只是心才刚刚平静下来,一个锐利的声音响彻大街,“放开司徒寒。”
阮芊芊直直望去,竟是慕容静。这也太巧了吧,才送走一尊大佛,又来一个瘟神。
自己的八字是与皇家不睦吧,要不然怎么把天伦皇朝不该得罪的人全得罪了。
慕容静目光如毒蝎,凌厉地仿佛要将自己拆骨,手中的长鞭更是没有放下。
阮芊芊喉咙处滑动,可是她没有主动抱司徒寒。如果不是因为她挥着鞭子突然出现,司徒寒又怎么会搂着自己避开她的鞭子。
这郡主的逻辑也太混乱了。
“还不放手?”慕容静满目都是怒火在燃烧,侧着身子顺势将长鞭朝阮芊芊丢去。
司徒寒一个转身,手上紧紧抱着阮芊芊。
额,自己这个吨位,阮芊芊有些汗颜,虽然减肥有效果,可比起寻常女子还是有些重。
这司徒寒接连几次搂着自己,而且还是三百六十度转身,这臂力,阮芊芊感慨真是不错。
“司徒公子,可以放下我了。”阮芊芊见已经安全了,更是不想引起更多的误会示意。
司徒寒收回手,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失礼,赶忙致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
很有礼貌,阮芊芊心里想着,就自己这长相,别人见着唯恐避而远之。
可他却救了自己,心中一股暖流滑过,这个朋友自己交定了。
阮芊芊抬眸望着司徒寒,离自己这样近,她侧耳就听见了他的心跳,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啊。
阳光照着他的侧颜,轮廓分明,宛如一尊雕像,阮芊芊禁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底子实在是太好了,多看几眼也没关系的。
“你是为了救我,要不是只怕我要挨鞭子了。”阮芊芊脱离他那结实的怀抱,目光略微低垂。
“你,司徒寒,你怎么可以抱别的女人。”慕容静气得直跺脚,想要挥鞭,可是看着挡在阮芊芊跟前的司徒寒,纵然再想打阮芊芊却害怕误伤司徒寒,没法子只得将鞭子收起,嘟囔着嘴道,“司徒寒,本郡主不准你碰别的女人。”
司徒寒面色一冷,矮身作揖,“见过郡主,只是我想郡主没有权利控制我想做什么。”
慕容静听得他这样说话,心里凉了半截,自己纡尊降贵,他却好,对自己爱搭不理,更是没有笑脸。
今日是花灯节,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谁知道她一路跟着他,却发现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与南宫晔低声说话。
要知道他可是燕国皇子,而那个女人,慕容静横看竖看都没发现她哪一点比得过自己。
论容貌,她简直差自己千万倍。论身份,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
“质子不过是为了救我,郡主误会了。”阮芊芊解释着,最好不要再惹事。
“郡主,你我之间的事情,还请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司徒寒关切地看了一眼阮芊芊,随即冷然地对视慕容静。
慕容静生来娇生惯养,可偏偏遇着司徒寒,就好似碰上了绕指柔。
可是一想到他的手居然碰过别的女人,慕容静怒火难平,大声嚷道,“本郡主的男人,岂是你可以触碰的。”
冤枉,阮芊芊急急说道,“郡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质子与我俱是清白。若不是你忽然出现拿着鞭子袭击我,质子又如何会救我。所以郡主,这事真的不能怪我。”
慕容静细细想着,似乎是自己太唐突了,怪只怪她一见着司徒寒就没了心智。
转而仔细看着,慕容静挑着柳眉瞪着阮芊芊,“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额,往事不堪回首,还是不要记得为好。
“没有。”阮芊芊低垂着头,能不惹事最好,她真的很想愉快地玩耍。
慕容静径直上前,大脑中浮现过许多画面,良久才回过神,伸手指向阮芊芊,嘴角一撇,“是你,本郡主差点没有认出你。”就是那日在茶楼,自己本来要找沈婉柔算账,结果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公然与自己作对。
真是可恨,一个沈婉柔,再加上她,她一准不会饶过她。
慕容静纷纷上前,“你就是那个丑八怪,受死吧!”说着她的长鞭如蛇,快速朝阮芊芊飞去。
司徒寒一个箭步上前,借力打力将长鞭绕在手臂上,顺势一拉,只见慕容静手上长鞭不见了,因着惯性她跌坐在地上。
慕容静身边的丫鬟翠儿立马上前扶起她,慕容静眼眶都泛着泪,一把甩开了翠儿的手。
今天是花灯节,她只想与司徒寒呆在一起,过一个特殊的花灯节。
可是司徒寒那个家伙居然为了一个丑女而让自己当众出丑,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而且那女人手上提着的花灯,上头有司徒寒的落款。
想到这慕容静如坠冰窖般,心一阵阵揪着痛。尖细的指甲紧紧抠着手心,痛的她已经忘了。
“你居然把花灯送给她!”慕容静直勾勾的眼神如银针,扫向阮芊芊,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要知道这花灯可是男女双方互诉情愫的信物,他可是大燕的皇子,他却把灯送给那个女人。
慕容静秋水双眸睁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那一次听说他病了,她立马从府上的药房取了上等的药材送去。而且她还亲自上门去探视,谁知他却没在府上。
听说他府上翻修一番,她隔三差五就差人送去一些装饰品给质子府,那些可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可是呢大都被他退回了府上。
他喜欢吃马蹄糕,她亲自去厨房想要做给他吃。然则,送去的食盒也被退了回来。
自己对他的心意,被这样晾在一旁,他是傻子吗,怎么可能不懂。
好歹她也是出身尊贵的郡主,就算他是一尊石像,也应该被自己感动了吧!
“质子,你的心到底是被什么蛊惑了。我们郡主对你的心意,难道你没看见吗?”翠儿为自家郡主喊冤,郡主可是慕容府的掌上明珠,却为了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质子不该做的全做了。
“这灯我不要了,郡主你喜欢只管拿去。”惹不起倒躲得起,阮芊芊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刚迈出步子,又听得慕容静喝斥一句“站住!你不要了然后施舍给本郡主?真是天大的笑话,从来都是只有本郡主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现在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丑八怪,却想怜悯本郡主,可笑。”
阮芊芊转身迎着她的目光,意识到此女绝非善类,“郡主误会了我的意思。”
“芊芊,这本就是我送给你的,你只管留下。”司徒寒缓身上前,“郡主,这是我的花灯,我想送给谁,相信你没有权利干涉。”
如此决绝,慕容静抬头迎着他那凌冽的眼神,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失落,拔出短刀横在司徒寒脖际,“司徒寒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要命了吗?居然敢忤逆本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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