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本指望着流光能够救自己,没想到却在狱中见到了流光,两人刚好相邻,这个监狱里关的基本都是朝臣重臣或者王公贵族,所以偌大的监狱竟然只有流光和梁王。
“你怎么进来了?”梁王不可思议的看着流光,这时候身后的狱卒使劲推了梁王一把,将梁王推入牢房。
“废什么话,还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告诉你,来到这里,就永远都别想出去,你们还是好好想想,下辈子投胎到什么地方吧!”对方说着将门上了锁,梁王心中愤怒,却不恨这些人,人都是这样的,落坡凤凰不如鸡。
“闵大人,你……是因为我连累了你吗?”梁王询问,想到那日流光跟自己说的事情,想到自己当时一时心慈,却给自己两成了大祸,自己倒霉不算,竟然还连累了他人。
“不是的,我看是有人想要我的命。”流光叹了一口气,随后自己动手将狱中的草堆得高了些,坐了过去,这样的暑热,这狱中却冷得刺骨,流光忍不住一阵阵发颤。
闵府,叶儿不断的在房中来回挪步,莫兰有些不舒服的喊了一句:“别走了行不行,我眼睛都花了。”
“莫姐姐,你说我们家小姐会不会……”叶儿欲言又止,担心说了出来,就成了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但这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第一次觉得这么难受,这么不自在,总觉得心神不灵。
“不会的,你们家谷主多聪明的人啊!她要是会出事,这天下谁都活不成了。”莫兰这句话其实是安慰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也总是心神不灵。
正在这时候,突然外面一阵喧闹,闵府被查封,李岩走了进来,告诉众人:“都好好呆在府中,随后等候传令。”说完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流光的暖香阁和紫云阁则彻底被封,不许人进去,丫头婆子们看着这一切,都吓得不敢言语,全都躲在死男丁后面。
“你们怎么这样?”叶儿走了上去,随后问:“我们家谷主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封了我们家?”
李岩见叶儿长的不错,便走到叶儿身边,随后笑了笑:“放心,这么好看的丫头,到时候被卖,我一定会买。”
“滚……”叶儿伸手拍了李岩的手,恨恨的看着李岩,李岩倒也不生气,随后转身离开。
木天南得知流光入狱,就要闯天牢救人,莫兰拦住了木天南:“你要是这样做,本来流光无罪的都会给你害死。”
“那怎么办?到时候劫法场?”木天南问,叶儿皱着眉,一言不发。莫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劫法场总比闯天牢胜算大。”莫兰叹了口气,叶儿突然站了起来。
“不,不行,我们一定要尽快救出谷主,据说天牢是个又冷又湿又暗的地方,谷主在里面受不了的。”叶儿说着竟然哭了出来,木天南和莫兰见叶儿这样,心中更加不忍。
他们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人已经闯入天牢之中,正要救人,牢中狱卒醉的醉,晕的晕,没有人知道步涯已经进来,步涯正要动手,却被流光制止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步涯对流光说,既然孙夙交代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流光,自己就不能不救她。
“去找孙夙,还有,这个……”流光说着从手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步涯,这是自己当时从府中出来时带着的,是那个和尚交给自己的关于庆王的罪证,只有人想办法将这些东西交给皇上,皇上才能知道真相。
不但要将这个交给皇上,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众口难调之时,皇上才会做出正确的判断,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上面皇家颜面了,流光皱着眉,满脸清冷。
步涯看着手中的东西,随后放入胸口,将一件狐裘交给流光:“早就知道你不会跟我走,坚持住,我们会救你出去的。”这句话瞬间就将流光的心暖化了,流光的眼眶突然红了。
“你去吧!告诉师兄和师姐,我很好,让他们不要冲动行事,记得,这个东西一定要保管好。”流光深深的看了步涯一眼,随后走了进去,躺在草上盖上狐裘,步涯随后转身离去。
莫兰等人正商议着,突然一阵风吹过,门被吹开,木天南站了起来,手已经握住了刀柄,随后只见步涯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叶儿看到步涯,心中有些愤怒:“你怎么现在才来?”
“谷主让你各位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找天剑山庄的庄主,毕竟他在朝中有些人脉,总比你们强。”步涯满带讽刺的说,随后飞身离开,木天南等人看着步涯离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敬意。
孙夙正在赶回的路上,由于长期奔波,人疲马乏,便在一个小店休息,刚吹灭蜡烛,突然一阵风将窗户吹来,紧张迫使孙夙拿起了剑,这时候,月光下,一个身影出现在孙夙的房间。
“怎么?想动手?”步涯的声音突然出现,孙夙大惊,随后点燃蜡烛,只见步涯坐在桌子旁边,满心的惊喜溢于言表,孙夙突然抱住了步涯。
“你怎么来了?”孙夙松了手,惊讶的看着步涯,再过两天自己就到京城了,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地方看到步涯,想来,流光又是让步涯去调查什么东西,步涯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孙夙。
孙夙听罢,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这视乎步涯抬起眼睛看了孙夙一眼:“所以我是来找你救命的。”
一言听罢,孙夙便对步涯说:“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不急,两个时辰后天亮再出发。”步涯说完已经搬了一张凳子睡在上面,看到步涯的样子,孙夙知道自己派他保护流光是派对了人,一路风尘仆仆,就算人不休息,马也要休息,就再等两个时辰吧!
庆王府,庆王得知梁王和流光都被送进大牢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从此以后,路上再也没了绊脚石,想到这些,庆王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落在那个曾经为自己出谋划策无数的杨仪手上。
孙夙正准备睡觉,突然步涯一下子坐了起来,孙夙竟被吓了一跳,这时候步涯伸手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随后交给孙夙:“她说这个能救她,我还没看过,你自己看看吧!”
步涯说完,便又倒下,孙夙看了步涯一眼说了句:“你睡床上吧!”
“不必。”步涯说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孙夙打开信封,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庆王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父亲的死,自己继母的死,还有南陵公主,梁王多次被刺杀,这一切,竟然都是……朝中多少忠臣死于此人之手。
孙夙的手不断在发抖,随后将东西收了起来,放入怀中,关上门窗,和衣躺下,拉了被子,这样酷暑天气,他只怕这个东西会丢掉。
齐朔得知梁王和流光被判下监牢,心中大惊,虽然心中憎恨闵非语,也想让梁王受到惩罚,但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想到闵非语一直为自己照顾孩子,又曾经行医施药。
想到闵非语和流光都是药王谷之人,心中竟有些不忍,不知不觉中,竟步行到了天牢的门口。想了想,竟走了进去,梁王见到齐朔,便走了过去,知道齐朔一向正直,便问齐朔:“将军,这件事你可知道其中隐情?”
齐朔冷冷一笑,想起杨仪留下的那封被庆王烧毁的信,庆王总算应了承诺,让梁王得到应有的惩罚,梁王见齐朔不说话,心中诧异,虽然两人一直属于敌对双方,但齐朔心中牵挂民生,自己也如此,两人时常一起行事。
按理说,两人不应该有所隔阂才是,没想到齐朔竟然如此。
齐朔走到流光的门口,只见流光静静的坐在地上,全身抱得紧紧的,齐朔突然笑了起来:“天下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一个女人,心机太重,总会有报应的、”
想到段咛温当时出事,流光竟然没有管,想到段咛温从此落下病根,齐朔心里对流光便满是恨意,加上两人在朝堂之上的言行相对,加上闵非语为了个人利益害死多少人,这一切,他都记在心里,恨在心底。
流光缓缓站了起来,朝齐朔走来,齐朔是庆王的谋士,如果这个计谋就是齐朔为庆王所出,那自己答应段咛温的事情,恐怕永远都不会兑现了,自己绝对不可能让齐朔活着。
“陷害我和王爷,恐怕是将军的杰作吧!”流光冷笑,缓缓开口,梁王在一旁听流光这样说,万分不可思议。
齐朔听流光这样说,不但没有否认,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告诉流光:“没错,是我,闵大人毕竟是聪明人,这就看出来了。”
“为什么?”流光有些失落的看着齐朔,自己为了他受了多少疾苦,就算他不知道自己是杜流光,就算自己只是闵非语,自己至少为他养了孩子。
“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齐朔冷冷的看着流光,随后伸出手握住了流光的下巴,力道之大,就连梁王都能听到咔擦咔擦的声音。
想到段咛温被人侮辱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人给梁王所献计策,齐朔便恨不得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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