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将检查的结果告诉流光,粮草没有一点问题,流光这才放了心,步涯又问流光:“不然我找机会将那小子……”步涯说着伸手在脖子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流光怒瞪了步涯一眼。
“你现在是军人,一切要服从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你谁也动不得,还有,遇事一定要沉着冷静,你现在是将军,不再只是天剑山庄的一个武夫。”流光告诫道。
“那就留着他的狗命,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步涯义愤填膺的说着,也没听流光说话,便走了出去,看着步涯的背影,流光想定然是叶儿对他说过什么,不然他没有生气的必要。
只希望一切能顺顺利利的,流光叹息着,躺在了卧榻之上,可惜的是步涯和忽利努er没有告诉她陈澍竟然出现在那里,因为粮食所放的地方是出城的必经之处,之所以安排在那儿,也是为了守着,担心有人出城。
自然这个所担心的人便是陈澍。这一夜,陈澍出去见了拉鲁赫。并将大西朝廷的军事力量,职位安排,甚至计划全都告诉了拉鲁赫,尽管拉鲁赫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只要有那半信对流光来说都是天大的威胁。
次日,城中,流光召集所有人简短的说了几句,并安排步涯和齐朔攻打汇州,自己则坐帐军中等待。
战场上,齐朔和步涯带着士兵们竭尽全力冲杀,阿强则站在烽火台上给众人擂鼓助威,重重的战鼓擂响,众人士气大作,脑海里只有“还我河山”四个字,殷落晚自然也很满意,心里却很担心。
不出十日,失去的城池就只有一个朗州没有收回,流光在帐中指着一张地图给众人分析着:“朗州距离潼关甚远,如今汇州等地都被打下来了,每座城都要派人守着,我们从这里到朗州至少要连夜赶三日的路……”
正说着,陈澍突然从外面进来,流光微微蹙眉,步涯则满脸怒气的对陈澍说:“你进来做什么?”
“我当然得来,我这粮草官虽然位低权轻,但粮草大事是行军第一要事,若是行军途中,粮草供应不足,那就算兵再强,马再壮,将再武,帅再明也都无济于事,只有知道你们的计划,我才能知道自己该准备多少粮草跟随。”
流光知道陈澍是皇上特派的,虽然皇上口口声声说信任自己,但是哪个帝王没有疑心,自己或许真的是风头太过,才会引来这样的猜忌,之所以让陈澍管着粮草恐怕就是为了牵制自己吧!流光不禁有些失落。
“陈大人请坐。”流光对陈澍说着,步涯和齐朔心中都有所怀疑,但见流光都同意了,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即使陈澍有鬼,他说的也有道理,的确是没有理由将他拒之门外的,不然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一切都会变味。
“两天的时间整顿军队和粮草,在加下山外扎营,齐将军带兵从景茗道出发,步将军带兵从兲狭道出发,两边夹击……”流光说着看了陈澍一眼,陈澍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到时候陈大人从碧霞关带着粮食入境,行吧?”流光竟然征求陈澍的意见,陈澍自然是摊手点头。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不过是个文臣,在这里自然都是听闵大人的,你说一我还能说二吗?”陈澍冷笑着,语气里带着讽刺。
“那就这样,大家都下去准备准备,即日出发。”殷落晚说着便收了地图,等到众人都离开后,齐朔才走过来。
“真的按照你刚才说的做。”齐朔问。
“将军认为有问题吗?”流光头也没回的继续忙碌着。
“闵大人安排没有丝毫问题,但闵大人不觉得陈澍有问题吗?”齐朔心事重重的问,陈澍毕竟是高志清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虽然他从小生活在乡下,和突厥不可能有勾结,但那几个月的时间,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将军是说?”流光终于收拾好,抬头看着齐朔,一脸好奇。
“据说高智清的母亲是突厥人,他一直以自己的母亲为傲,所以才想要帮助突厥,也就是说陈澍骨子里也留着突厥人的血液,闵大人认为陈澍和突厥人会没有关系吗?”齐朔很犀利的问,流光蹙眉,真有这件事吗?
“不会的,既然我已经给了他一条生路,相信他不会恩将仇报的。”流光若有所思的说。齐朔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自己多虑了,便也放宽了心。
流光本要跟着大军一同前行,但有事耽搁了,齐朔和步涯现行出发,流光则延迟一日和赵良一起走。
三日后,景茗道,高高耸立的山丘一副就要倒下来的样子,步涯抬头看着上方被挡住的阳光,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军队一直前行,行至中途,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山上却滚下了颗颗石头。
步涯纵身一闪,马儿被石头压倒,石头下涌出一片红色血液。
“有埋伏。”步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随着石头噼里啪啦的往下滚,兵士们一个个抱头鼠窜,却是自己到了哪儿都不知道,步涯大喊了一声:“向前冲。”
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沿着长长的一条道都布置了石头,最多两百米以内,只要过了这两百米,就安全了,众人听了他的话便抱头向前,但还是不少人被石头压住了。
“给我滚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步涯大喊一声,这时候山谷中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不多一会,前去的路就被一群突厥兵挡住了。
“你就是齐朔?”拉鲁赫手上拿着一把弯刀,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站在地上的步涯。
本来这条道该是齐朔走的,后来流光担心步涯无法通过兲狭道,便让两人换了位置,据说兲狭道狭窄得并排只能走两人,而且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这里却是开阔,没想到再开阔的路也抵不住石头的打击。
如果是齐朔走这条道,他一定会发现有埋伏,不会让自己的士兵冒然前行,步涯有些悔不当初,自己本该和流光一块走的,但他想要独当一面,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少他娘的废话,有本事就来拿老子的命。”步涯咒骂着手已经放在了剑上,拉鲁赫见此人全身剑气升腾,虽然被石头擦到了,却只是将衣服擦破,看样子,功夫真是深不可测。
“齐朔,今天我拉鲁赫就让你死在我的刀下,为我父亲报仇。”拉鲁赫喊着气着马就朝步涯扑来,众士兵都倒退了几步,步涯则瞄准马腿,双膝跪地从马腹滑了过去,等他从马腹下钻出来的时候,马儿的两条腿已经断了。
流光曾说过战场要对付的不只是人还有马,步涯问为什么,流光说上了战场就知道了,这一刻他知道了,有时候不对付马就等着马驮着人对付你。
步涯凭借武功的优势,成功将拉鲁赫击倒在地,拉鲁赫站了起来用步涯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话,脸上的胡子一动一动的,步涯想那应该是骂人的话,两人举剑相击,拉鲁赫不断退后。
“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突厥士兵便冲了过来,两人间双方的士兵都像蚂蚁一般冲了过来,打得更有劲。
两边打得热火朝天,不分伯仲,拉鲁赫因为不敌已经躲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步涯则和自己的士兵们一起冲杀着,一剑一个,血全都飞溅到他的脸上,身上,他已经顾不得了,他只知道,必须要冲出去。
他答应过叶儿必须活着回去,他必须要活着,一个男人,做了承诺,就不能失信于人。
正杀得不可开交,这时候一匹马载着一个人进入了拉鲁赫的部队,并下了马对拉鲁赫说:“这不是齐朔。”
“什么?”拉鲁赫有些吃惊,武功这么高强的人竟然不是齐朔,如果不是齐朔,那他会是谁?
“不是,错了。”对方又说,拉鲁赫咒骂了一句,将对方的马牵了过来,上了马,并让人鸣笛收兵。
步涯正在兴头上,看着对方突然离去,心中好奇,又要赶上去,还好被副将张耀及时拦住了。
“将军,恐怕有诈。”对方跟步涯说,步涯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手中握着的剑正在滴血,他将剑用袖子擦干净,随后入鞘。
“将军,他们要找的是齐将军,看来是因为找错人了,所以才放了我们一马。”张耀又说,这句话让步涯很不高兴,什么叫放了他们一马?谁放谁一马还说不清楚呢!
“走吧!”步涯说着便步行前去。
“将军,这匹马你来骑。”张耀将一匹马牵了过来。
“不必了,既然我的马死了,我就走路,马就像剑,剑断了,就只能徒手搏斗,马没了就只能徒步行走。”步涯说着大步朝前,张耀见步涯这般坚持,只好自己牵着马跟在后面。
步涯都不骑马,自然也没人再敢骑马了,所有人都朝前走着,不过步涯的速度却很快,步队前行的速度一点也没拉下来,后面的士兵们还是一路小跑。
这边步涯已经除了景茗道,那边齐朔也到了兲狭道,所有人看着这地势都觉得这是最危险地方,齐朔向上看了看,山壁陡峭,人若想爬上去却很难,就算爬的上去,要下来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齐朔每往前一段,都会飞身上崖壁检查有没有痕迹,却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没有半点埋伏,除了偶尔拦路打劫的猴子外,什么也见不到。
“真是怪了,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安静?”其中一人问,齐朔眉头却皱紧了,也不知道步涯是否也像自己这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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