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雨越下越大,皇上已经醒来,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他的心在起着波澜,宁妃不断的在屋子里来回徘徊,李公公时不时的问一句:“娘娘,您休息一下吧!不然怎么受的了。”
“没什么受不了的,才一个晚上而已……”宁妃顿了顿,随后对李公公说:“你知道吗?在宫中,有很多女人,刚进宫的时候一天只能睡一两个时辰,就连公公们都能欺负她,这样的人后来可能会成为最高贵的人。”宁妃笑着。
李公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知道宁妃说的是曾经皇上最爱那个女人,是当今梁王母亲的亲姐姐,那时候她在宫中浣衣局工作,有一次正在晾晒衣服,却被年轻的皇上遇上。
年轻气盛,加上当年的女子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又有着春风般的气质,任凭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为了那个女人,皇上竟然甘心打扮成一个公公,成天陪在那个女子的身边。
越接触,越发现那个女子的善良,最后竟然情难自禁,后来皇上让她成了浣衣局大使,不过后来这个女人还是被赶出去了。
“贱婢始终是贱婢,也不知道那个贱人现在在哪儿。”宁妃冷笑,李公公并不言语,皇上听到宁妃的话,气得不住咳嗽。
李公公和宁妃跟了过去,将皇上扶了起来,宁妃抚着皇上的胸口,一脸关切的样子问皇上:“陛下,您可是做恶梦了?”
皇上抬起眼睛,直直的看着宁妃,随后对宁妃说:“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说要退下吗?”皇上看起来有些愤怒,宁妃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宁妃冷冷一笑。
“陛下,这下着大雨,您让臣妾去哪儿啊?”宁妃笑着伸手给皇上捶着腿。
“罢了罢了,你去休息吧!已经不早了。”皇上说着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随后问李公公:“朕的花园没事吧?”
“啊?”李公公有些无奈的看着皇上,只见皇上愤恨的看了李公公一眼,随后取了黄色的披风,朝外面走去,李公公和宁妃紧跟着。
皇上说的花园是一片牡丹园,那是当年的那个人最喜欢的花,那还是他在装公公的时候为她栽种的,后来在祸起萧墙时,那片牡丹园被火烧了,他又种了一片,后来,她又爱上了一个女人。
那便是昌平的母亲,只因为昌平的母亲性子和那个人有些像,没想到自己爱上的第二个女人也成了自己的大嫂,后来,昌平长大,皇上见她的气质谈吐都很像那个女人,便将那片花园所在之地赐给她做了寝宫。
后面的李公公给皇上举着伞,怎奈雨势太大,皇上的衣服还是被打湿了,全身就头是干的,庆王看着皇上一眼都没有看自己,就朝远方跑去,心中有些诧异,宁妃则将庆王拉了起来。
“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些花,你还跪着做什么?难道我和你外公还给不了你想要的。”宁妃明显很愤怒,这么多年来,对皇上,或许是有爱情的,但正因为有爱情,所以才会吃醋。
“母亲,父皇不就是去照顾花吗?您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您先回去吧!”庆王说着又跪了下来,既然这是凌月天的主意,就不会错的。
昌平府中的花园,那一朵朵娇艳的牡丹,正在大雨的打击下变得楚楚可怜,皇上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上面,并大声喊着:“来人啊!”
但因为雨声太大,没有人听到,而且这个地方平日里就很少有人,不过是三五个小太监和小丫头偶尔打扫一下。
“把伞放下……”皇上说着从李公公手中将伞夺了过来,随后丢了出去,并对李公公说:“一起帮忙,搬到房檐下去,别让雨把我这些花儿全毁了。”
“皇上……”李公公心疼的看着皇上,对皇上说:“皇上,您去避雨吧!老奴来搬。”
皇上哪里肯听李公公的劝告,便开始弯下身子不断的搬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花盆全都移到了房檐下,这时候丫头和太监们也都醒了,出来见到皇上正冒雨搬移花盆,纷纷跑过去帮忙。
等到结束,所有人早就全身湿透,大雨中,皇上对众人说:“只要朕活着一天,朕的牡丹就得活着,她必须活着,你们都给我照顾好了,如果有误,杀无赦。”
众人面面相觑,雨水从帽檐下滴落,纷纷应着:“奴才不敢怠慢,人在花在。”
“好,好……”皇上说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庆王跪在原地看着众人将皇上抬了进去,好奇的拉住了李公公的袖子问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淋雨,恐怕是感染风寒了,王爷,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别到时候您也被染上风寒,那可就不好了。”李公公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看起来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庆王松开了手,再次跪了下来。
“不,没有见到父皇,我是不会走的。”庆王有些绝望,甚至觉得是那个人在整他,凌月天,如果父皇没有原谅我,你就等着。
闵府,流光将林晚带到了平日阿强等人睡的房间,并给林晚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着林晚已经长大了许多,心中有些宽慰,想到第一次将衣服递给林晚的时候,就像昨天一般。
“你大了……”流光微微一笑,随后说:“好啊!等你再大一些,我就老了,老了好,老了就有人照顾了。”
“师父,你不会老的,你永远都会这么年轻,这么美丽。”林晚笑着安慰流光,流光的嘴角动了动。
“是吗?永远都这么美丽吗?不,除非……除非我早早的就离开这个世界,我就不会老去。”流光笑着,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伤感,她多想看着林晚长大,看着思温长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
可她等不到,她太累了,流光笑了笑,对林晚说:“你今晚就睡这儿,我先走了。”流光说着就要转头,却被林晚叫住了。
“站住……”林晚喊着走了过去,在身后抱住了流光。
“我总觉得我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就像娘亲一样。”林晚亲切的说着,流光心中有些感触,母亲?是啊!自己和他母亲是最亲的人。
流光转过身蹲了下来,摸了摸林晚细嫩洁白的脸庞,对林晚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所有你爱的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你,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不,你不会不在的,不会的。”林晚突然有些绝望的看着流光,流光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着流光离开的背影,林晚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最爱的人?是你,师父……”
庆王府,凌月天静静的坐在床上,房间里一片漆黑,屋外的雨嚣张的下着,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京中的事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不过看起来,要对付的人却很简单。
闵非语,药王谷谷主,自己倒真该会会她,凌月天想着。
将军府,齐朔静静的躺着,脑海中全是林晚那憎恨的眼神,那种仇恨似乎能将一个人送上断头台,他想,也许他是该早一点让杜清辉和林晚见面的,可他又不能,担心一时的冲动和不忍心会酿成打错。
齐朔起身,朝另外一间屋子走去,果然,林晚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那把匕首也被他丢在地上,他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和不屑,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可他不知道这把匕首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齐朔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匕首捡了起来,随后转身离开,要说有庆幸的事,恐怕就是庆王没有再来找自己吧!
一开始,一心一意的辅佐,现在却只想远离这个卑鄙小人,远离朝局,朝中之事,自己是没法改变了,他想,在新皇登基之日,就是他齐朔远离朝局之时,其实打仗挺好的,虽然常年在外,但至少没有那么多心要操。
宫中,皇上醒来,看了看围在身旁的众人随后问李公公:“花都救了吗?”
“救了,救了,陛下,您就安心休养吧!”李公公一脸关心的看着皇上,显然,李公公也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皇上点了点头。
宁妃站在一旁,脸都绿了,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想着的竟然是那一堆花,而在外面跪着的那可是他的亲儿子,花不能淋雨,自己的儿子却在雨中跪了一宿。
“皇上……”宁妃鼓足勇气上前,皇上看了她一眼门边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还在这儿?”这是皇上第二次这样问宁妃,宁妃不由得有些失望。
“皇上,皇儿还在外面跪着呢!”宁妃耐着性子,这宫中的女人,有哪个不是耐着性子过来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太后,那也曾经是耐着性子活过来的。
皇上皱了皱眉,随后问李公公:“怎么回事啊?”
李公公连忙走了过来对皇上说:“陛下,王爷还在外面跪着呢!还没下雨的时候就在外面了,现在都还跪着呢!”李公公顿了顿,见宁妃盯着自己看,便对皇上说:“陛下,要不要让王爷进来?”
皇上一听,皱了皱眉,随后让众人退下并对李公公说:“快宣,怎么不早告诉朕,朕都糊涂了。”皇上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垂眸落泪的宁妃,伸手摸了摸宁妃的手对宁妃说:“爱妃,是朕糊涂了,你可不要怪朕。”
“陛下……”宁妃垂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随后说:“臣妾怎么能怪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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