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晚被劫,男子轻功了得,脚不断的在树叶上点过,林晚不断的伸手拍打对方:“你放开我,放开我。”林晚大喊大叫,却被对方抱得紧紧的、
“抓紧点,掉下去,我不负责。”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林晚吃了一惊,这个声音,怎这般熟悉,但想半天,却没有想出来到底是谁,另一边,毫不知情的齐朔和宁皖已经到了闵府。
夜晚的闵府,大门紧闭,静的有些可怖,齐朔带着满腔的怒火砸门,不直接闯入是他最后的尊重,是对段咛温的尊重,无论如何,段咛温和闵非语是结拜姐妹,所以这是最后的忍耐,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拿林晚来跟自己做交易。
莫兰听到声音,快速穿好衣服,等到来到前院,只见齐朔和宁皖怒气腾腾的站在院中,周围好多人围着,却不见流光,莫兰皱了皱眉,随后对齐朔说:“齐将军深夜来访本该欢迎,只是硬闯未免太失礼了吧?”
齐朔见眼前的人很熟悉,细细回想,才想起来此人是流光的师姐,当时还是流光将自己拖到这个人的面前,并跟自己说:“我师姐,大美人吧?以后见到师姐就像见到我,对我有多好,就得对师姐有多好。”
当时流光告诉齐朔,师姐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小时候很照顾自己,所以两姐妹感情很深,后来,流光参军后,听说莫兰嫁人了,后来再没见过,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场合,如同仇敌般般兵戎相见。
宁皖见齐朔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有些好奇,随后只见齐朔双手作揖,对莫兰行礼:“好久不见,还好吗?”
齐朔礼貌的问候,让莫兰百感交集,好久,是好久了,等到冬天就是八年了,八年的时间,婴童成了少年,女孩成了母亲,可这八年,自己只是一直在奔波,没有家,没有爱的人,更没有孩子。
莫兰冷冷一笑,对齐朔说:“是啊!好久不见,将军是比以前更威武了。”齐朔知道这句话是在讽刺自己,不过他却没有丝毫介意,毕竟自己和当年确实不同了,这些年自己所经历的东西又岂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所有人都恨自己,怨自己,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受人爱戴的将军,可是自己心里的苦又谁知道呢?流光如果在天有灵,也许只有她明白自己吧!
“师姐,有话我们后面慢慢说,我今天来这里是来带林晚走的,你和闵非语都出自药王谷,想必关系不错,我在这儿等着,如果一炷香的时间我见不到孩子,那就对不起了。”齐朔恨恨的看着莫兰,似乎莫兰都跟自己有仇一样。
莫兰微微一笑:“将军若是找人,那可找错地方了,我们闵府只有闵府的人,没有外人,更不会有将军府的人,当然,我说的人不包括二位。”莫兰伸出手,略带讽刺的笑着。
如今步涯不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处理,自己有义务要保护流光,可惜,可惜,如果齐朔知道流光的身份或许就不会为难自己了,可惜他是不能知道的了,莫兰有些发愁,眉毛也都皱成一团。
宁皖见状,上前一步,对莫兰说:“我们并非前来惹事的,只是小徒深夜消失不见,我们想他最喜欢来的地方便是闵府,所以还请姐姐能让我们找找。”
见宁皖这般礼貌,莫兰反倒觉得要是自己再为难人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于是对宁皖说:“小姑娘说的话还像人话,不过我莫兰也告诉你,这闵府绝对没有林晚的影子,众所周知,我们谷主身体不好,若是扰了她休息,这……”
莫兰说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齐朔冷冷一笑:“她闵非语身娇肉贵,但林晚也是宁姑娘的心头肉,若是不交出来,恐怕谁的好觉都不能睡。”
“齐朔,你不要太过分……”莫兰微眯着眼,随后取出两把宝剑,恨恨的看着齐朔:“多年未见,就让我见识见识,看看你齐大将军如今怎样了。”
齐朔见对方执意要打,便取出了宝剑,两人同时朝中间飞过去,宁皖和众人在旁边看着,只听见冰刃乒乒乓乓的碰撞声,两人不断的厮杀着,快速往上,夜里,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招数,不过散出来的剑气却让人很恐惧。
绝顶高手,宁皖也只能想出这四个字,要知道宁溪和自己的武功都算不错的,但和这两人比起来,似乎总差了一截。
流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有声音,便问了句:“叶儿,是谁在吵?”喊出口,才突然想起叶儿和小蝶还有步涯都不在了,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该到药王谷了,只希望他们一路上不要遇到什么事才好。
独自起身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一步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武功了,但听力却极其好,这也让她夜晚总很难入眠。
莫兰和齐朔打斗,竟没念及当初的情谊,不断的打着,招招致命,就是宁皖在一旁,也觉得自己快要被击倒。
“住手。”流光大喊了一声,但两人此时正在打斗中,谁若是先收手,谁便是倒霉的那一个,不说死,一定会受重伤,流光见没用,便顶着剑气走到宁皖身边,对宁皖说:“宁姑娘,麻烦你想办法让他们住手,有什么事,我在这儿。”
流光顿了顿,继续说:“我在这儿,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宁皖见流光无比的真诚,于是点了点头,取出剑。
“劳烦谷主走远一些。”宁皖看了流光一眼,便回头,流光自然知道,两股剑气一旦被冲开,不会武功的人非死即伤,虽然自己不怕死,可这条命留着还有用,她还想看到忽利努er复国的那天,想看到思温长大的那天。
宁皖见流光走出去百米远后,便举起剑,飞身上身,随后劈开了两人的剑锋,剑气外散,周围不少人应声倒下,流光只觉得一股大风吹来,自己没站稳,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倚在树梢上。
三人同时坠地,不过莫兰和齐朔是飞下来的,宁皖却是直直下落,本来功夫就不如两人,上去已经受了伤,再将二人劈开,自己受到剑气的冲击是最严重的,这才受了重伤。
齐朔见宁皖受伤,不禁想起了当时流光受伤的样子,赶紧扶住了宁皖:“宁姑娘,你怎么样?”宁皖觉得自己又累又困,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齐朔。
“我没事。”宁皖刚开口,突然觉得喉咙口一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刚好吐在齐朔的手上。
瞬时间,两个人影重叠,这里似乎变成了战场,那一片苍茫的雪地,流光的战甲上站满了鲜红的血,自己让她挺住,可她却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从此,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宁皖,宁皖,你醒醒,醒醒……”齐朔拼命的摇着宁皖,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眼神近乎疯狂,嗜血一般的疯狂。
流光见状,走了过去,莫兰伸手拦住了流光,流光摇了摇头,莫兰只好将手放下,任由流光走过去,流光的每一步看起来都那么沉重,莫兰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现在的流光,只要齐朔动手,轻轻挥手,就可以要了流光的命。
莫兰的拳头紧握着,手心已经出汗,看着流光瘦削的背影,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担忧,流光蹲了下来,这时候只见齐朔举起了手,莫兰的脸色变得铁青,差点没有晕过去。
流光却无动于衷,伸出手握住了宁皖的手,为宁皖把脉,齐朔果然没有动手,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流光,侧脸认真的神情让齐朔愕然,流光,是你吗?为什么这样的认真看起来那么像流光。
“师姐,帮忙……”流光转头看了莫兰一眼,齐朔更加震惊,她叫莫兰师姐,在药王谷,除了杜清辉,就只有莫兰比流光大,而流光是小师妹,所以说……不……不会的。
齐朔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莫兰走过去将宁皖扶了起来,随后将宁皖交给府中两个丫头,让她们先将宁皖扶到后庭休息。
流光突然转身郑重的看着齐朔,随后微微一笑:“齐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竟闹得我闵府上下鸡犬不宁,想来,我闵某还从未得罪过将军吧!”
齐朔听流光这样说,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好奇的是闵非语的身份,于是对闵非语说:“你是谁?”流光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但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
“将军是想问我算什么东西吧?我什么都不算,我不过是想好好的过日子,若是将军还来找麻烦,我想,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会求陛下庇护。”流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齐朔心中更加困惑,闵非语。
非语,流光,流光,非语,一个听不到,一个看不到,会是同一个人吗?
“为什么你要叫莫兰师姐,我记得药王谷的莫兰只有一个师妹,便是亡妻杜流光。”齐朔直直的瞪着流光,流光心中大惊,刚才很随意的一句话,没想到却被齐朔记在了心里。
一旁的莫兰也有些惊讶,这个谎怎么圆?反正自己不要说话就对了。
这时候只听见流光哈哈一笑:“将军真是莫名其妙,怎么过问起我药王谷的事来了?一,在你认识莫兰的时候,莫兰只有一位师妹,所以在认识你后又有我这个师妹,应该没碍着将军吧?”
流光顿了顿,悠悠开口,继续说:“其二,将军口口声声说杜流光是将军的亡妻而不是妻子,那这亡妻想必是已亡的吧!将军何苦还要欺骗自己,在任何的蛛丝马迹上下功夫寻找您那死去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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