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杀了我全家?是不是你?”林晚声嘶力竭近乎咆哮的看着齐朔,齐朔只是愣愣的看着林晚,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蛰得生疼。
齐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走到林晚身边,将那把精致的玄铁打造的匕首交给林晚,并对他说:“我不会是你的仇人。”齐朔说完便走了出去,看着齐朔离去的背影,林晚突然觉得再也承受不住,突然哭了出来。
庆王府,庆王和凌月天对坐着,凌月天时不时的开口说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庆王府阴气重什么的,庆王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老人,这时候只听凌月天说:“王爷这府中恐怕至少有两个冤魂吧!”
,凌月天说的是杨仪和庆王妃,庆王的眼神变得狠厉,随后对凌月天说:“这京中之地,岂不是冤魂遍野,凌先生说我这里有两个,那我倒是觉得庆幸,看来这块土地还是不错的。”
听庆王这样说,凌月天不禁冷笑起来,随后对庆王说“王爷就没想过要再去争一争?”
“哦?”庆王眯着眼愣愣的看着凌月天,似乎心中有很多疑惑,又问凌月天:“如今我是被贬谪的皇子,虽然父皇没有治我的罪,但你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吗?”庆王冷笑,继续说:“是不可饶恕的罪。”
“皇上既然放了你,那就证明皇上在给你机会,毕竟朝中皇上就两个儿子可以担此重任,而你似乎比那个愚蠢的太子更加合适。”凌月天笑着说,庆王皱了皱眉。
“是吗?可是现在我必须要取得父皇的原谅,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庆王看起来有些不自信,也不怪他不要自信,毕竟谁做了那样的事情,都会觉得能活下来就是幸运的。
“王爷想必忘了王家吧!”凌月天端着茶杯,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丸,随后取出一粒丢入茶杯,只见茶杯底部慢慢变成黑色,整个茶杯里的水都在冒泡,庆王眼睛不禁看直了,这时候只见凌月天端起茶,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先生喝茶的方式我却从未见过。”庆王说。凌月天笑了笑。
“你当然没见过,这样喝茶也只有我能,别人若是动了这茶恐怕就是死无全尸了。”凌月天冷笑,庆王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恐怖和邪恶,便不再说话。
这时候,只见凌月天抬头对庆王说:“以后这杯子就是我的了。”
“既然先生喜欢,那就送给先生了,送一套都可以。”庆王谄媚的笑着,凌月天却丝毫不领情。
“不必了,王爷,我用东西什么都只要一套就够了。”凌月天说,庆王微笑着点点头,眼里却有了恨意,这么多年,除了父皇,谁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王爷也不哟啊觉得凌某乖张,这不过是一个习惯,王爷若是看不惯,我自当找另外的去处。”就像是看穿了庆王的心思一般,凌月天站了起来,脸色依然的淡然如水,却让庆王有些害怕。
“不,不,先生,你既然来到我庆王府,便是庆王府最高贵的客人,还请留下。”庆王站起来,再三挽留,凌月天坐了下来。
“明日寅时有雨,王爷何不趁此机会去找皇上谈谈?”凌月天再次端起茶,不过这一次却是一饮而尽。
“皇上毕竟是看中王爷的,若是王爷能够负荆请罪,我想皇上一定会宽恕王爷,甚至……”凌月天冷冷一笑,继续说:“梁王还是往来的梁王。”
庆王呆呆的看着对方,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这个人是恐怖的,庆王心想。
宫中,宁妃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和皇上下棋,聊天,喝茶,就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李公公站在一旁侍候着,只见皇上不时的抬起眼睛看看自己,这时候李公公走了过去,对宁妃说:“娘娘,这马上就子时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宁妃的好兴致全被李公公打扰,随后抬起头恨恨的看了李公公一眼,对李公公说:“公公陪伴皇上劳苦功高,可这宫中还是皇上说了算,皇上都没让臣妾离开,公公若是让我离开岂不是不给皇上面子吗?”
宁妃说的头头是道,李公公只是哑口无言,随后跪了下来:“娘娘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口不择言,该死,该死……”李公公说着不断的打着自己的耳光。
皇上见状,一脸愁眉,随后对宁妃说:“李公公也是为朕着想,这也是听了太医的话,爱妃不要怪罪才是。”
“皇上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罪李公公呢?我感谢还来不及呢!若不是有李公公照顾您,那臣妾不是每日都要思断肠,总担心皇上的身体,有李公公在皇上身边,臣妾便知道皇上一定平安无事。”宁妃微笑,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气。
李公公垂眸,一直跪着不断的打着自己,这时候皇上喊了一声:“起来吧!宁妃又不是外人,就让她陪着朕吧!”
“可是,皇上,太医说您不能近女色……”李公公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看到皇上眼中分明的鼓励的神色,继续说:“而且一定要在子时前就寝。”
宁妃瞪了李公公一眼,又见皇上没有说话,便知道要让自己走的人是皇上不是李公公,李公公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宁妃微微一笑,随后站了起来,就要走,这时候有人进来,对皇上说:“陛下,庆王殿下求见。”
“他来做什么?”皇上有些不解的看向外面。
本来想离开的宁妃也一下子坐了下来,想知道庆王要做什么,如果庆王做出不轨的事情,至少还有自己在这儿给他承担,看来今晚是不能走了。
“王爷身后背了竹条,说是要‘负荆请罪’”小太监回答,皇上皱了皱眉。
“又搞什么鬼?不用理他。”皇上说完故意看了宁妃一眼,对宁妃说:“你不会怪朕无情吧?”
“怎么会?皇上,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该休息了。”宁妃面露担忧,皇上笑了笑,随后让李公公服侍自己休息,宁妃则端坐在一旁。
“娘娘……”李公公再次撵人,宁妃瞪了李公公一眼。
“王爷就跪在外面,你让我这个母亲出去是骂他,打他还是撵他走,或者说和他一齐跪着?”宁妃的态度非常强烈,李公公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娘娘恕罪,奴才是问娘娘要不要歇下?”李公公一脸诚恳的说,宁冷笑。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李公公,你可要原谅我,毕竟我是王爷的母亲,我担心王爷,也担心皇上,一时冲动,还请李公公不要计较。”宁妃笑着看着李公公,李公公只觉得心中有些忐忑,七上八下的。
皇上寝宫门外,庆王一直跪着,样子看上去虔诚极了,周围只有几个小太监看着,庆王一言不发,时而抬头看一眼皇上寝宫的门和天空,下雨,今天会下雨吗?
太子府,梁王一夜没有睡着,心中想着或许明天自己就是梁王了,只是心中总有不甘,这些年的努力就这样一朝丧了吗?
辗转难眠的当然还有很多人,闵府,莫兰将事情整个告诉了流光,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流光突然说:“师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就爱跟你睡,那时候姐姐总是生气。”
“记得,那时候你说你和我睡在一起就能长得像我一样高,我那会可真高呢!”莫兰微笑着,谈起往事,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可是师姐,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我只能跟你睡了。”流光有些悲伤,眼泪从眼角滑落,夜里,看不清,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哭泣。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们。”莫兰有些内疚,流光笑了笑。
“不,这是命,不过我想姐姐如果还活着,一定不会怪我的,也不会怪你,她或许会怪这个世界的无情。”流光说着,想起了林晚,随后对莫兰说:“师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遭遇了不测,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不,不,流光,你不能遭遇不测,药王谷的人不能再遭遇不测了。”莫兰很悲伤的转过头,有些激动的说,流光笑了笑,笑得很勉强。
“强求不得的,师姐,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帮我照顾思温……还有将军府的林晚。”流光转过头,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是那样的悲伤和绝望。
她一直都知道那种毒功,那是师父不让练习的,可没想到有人练了,而且练得出神入化,她怎么胜得了?莫兰摇着头,对流光说:“把药王谷谷主的位置给我。”
“给不了了,除非我死。”流光回答,两人陷入无尽的悲伤中。
将军府,林晚从床上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不知不觉的就跑到了南苑,曾经段咛温住过的房间,林晚爬上床,静静的在上面躺着。
他开始想起以前那个可爱的大女人,想起她挺着孕肚去救自己的样子,那时候她说:“如果我生了女儿就许配给你。”
那时候的自己还说:“你是公主,你的女儿只能嫁给皇子,我不是。”
“没关系啊!我做主,可以嫁给你。”段咛温笑着。林晚的脸上浮出了笑意,那个人总是那样的温暖,可为什么上天如此的不公要将他带走呢?
慢慢的,林晚睡去了,梦里梦见段咛温牵着一个小男孩朝自己走来,她说:“你们做兄弟吧!做世上最好的兄弟。”
“好。”男孩笑着朝林晚跑来,林晚抬头看着段咛温。
这时候段咛温慢慢走远,身影变得透明,慢慢的飘在了白云上,她说:“帮我好好照顾弟弟,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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