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可要救救小姐啊。”瞅着姿态从容地天师大人,家丁满心焦虑,生怕这府中唯一地小主子便这般没了。
“此次本是她逾了宫规,叫本座如此救她,即便是离枭下令处死,已是罪有应得,你叫本座如何护她。”天师一掌重重拍在扶手上,犀利鹰眸渗着几抹寒芒。
“您是皇上的尊师,若是有您开口,想来皇上绝不会这般绝情。”家丁心下一颤,却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实在是不知自家小主子究竟是犯了何事,竟是严重到会被处死地境地。
天师闭眸长叹,世人只知当今皇上是他门下弟子,只知他乃是当今皇上的尊师,却并不知晓,这一份师徒情谊早已在皇上登基,他被尊为国师,受万民敬仰后便渐渐淡化。
离枭提防着他扩展朝中人脉,手中权势,而他亦是提防着离枭终有一日会将他打落云端。
他与离枭之间早已不是最纯粹地师徒情谊,这其中隔着的岂止是朝中权势之争。
“烟儿是本座唯一的骨肉,本座岂会任由着她这般赴死,是而,本座将她暗中挪出皇宫,兴许皇上能瞧着本座与他那一份微薄地师徒情谊,放烟儿一马。”天师长叹一声,阮云烟是他爱妻留下的唯一骨肉,与他血脉相连,他宠着她,纵着她,哪怕她无法无天亦是一笑了之,是以才会叫阮云烟如今这般猖狂,毫无顾忌。
家丁一阵沉默,瞧着自家老爷如此惆怅,亦是不知该如何对答。
天师蓦地睁眼,眼中已是不复先前的惆怅与失望,犀利鹰眸闪烁着凛然眸光,“你去告诉她,让她断了入宫的念头,好生在这天师府中待着。”无论如何,短期内也是决不能让她再进宫,否则,他便是当真不知离枭下一步会作甚.
家丁无奈,只得遵从吩咐退下。
——
‘砰’
伴随着一道瓷器坠地而引发地声响,闺房内的女子怒地一把掀翻了茶几上地翡翠玉瓷杯,昂贵地翡翠玉触底后生生碎裂。
“爹爹他怎可这般待我,他怎可不帮我?”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地声音透着几分娇嗔与愤懑,女子掀翻茶几上的茶具后,便趴伏在茶几上失声痛哭。
慧儿忙凑上前安抚,此时此刻,也不顾及怒上心头地阮云烟是否会迁怒自己,“小姐您消消气儿,老爷怎会不顾及小姐,小姐是老爷唯一地掌上明珠,莫说是入宫,便是小姐要那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老爷都会为您奉上,只是现下这等情况,想来老爷也是为了小姐您的安危着想,生怕皇上会对小姐您下手,老爷无可奈何之下方才将您暗中接回府邸。”
阮云烟缓缓抬头,盈盈杏眸红得更核桃仁儿似得,“可,本小姐担心爹爹不会再将我送入宫中,若是无法入宫,本小姐便是这辈子也没能有机会成为师兄的妻子。”
慧儿微征,刹那间噤声,她甚是想问,成为那人的妻子当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小姐竟是连性命都可以枉顾。
她自小便伺候阮云烟,却是从未见过她为了一个男子自尽,绝食,便只是为了入宫见他一面。
可最终,慧儿依旧是选择了沉默,她无法代入阮云烟对离枭地倾慕,正如她永远不会是阮云烟一般。
“慧儿你说,事情怎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说,为何到头来竟是巫马晴儿那个贱人得了最大的利益,据说,她今日竟是将自己当做皇后一般与师兄接待了使臣,你说,我怎能不气。”藏于水袖下的粉拳紧握,任由着染着丹蔻的指甲刺入皮肉。
“许是打从一开始便是巫马贵妃暗中布施计策……”慧儿道出自己心下猜测,正如阮云烟所猜疑一般,此事中最大的得利者确实是巫马晴儿。
宠冠后宫能与她一争高下地莫雨远在离国,而自家小姐亦是被国师带回府邸,短期内绝不可能入宫……
而这偌大地后宫,能入得了皇上的眼的便唯有她一人。
阮云烟心下顿时豁然开朗般,她蓦地抬眸望着慧儿,愤愤道:“你竟也是这般觉着?先前本小姐本以为是本小姐错觉,如今被你这般一重复,本小姐愈发觉着是巫马晴儿那贱人暗中作祟。”
慧儿先是一怔,而后待对上阮云烟眼中那一份执着与隐隐地期待,稍一踌躇后便轻轻颔首。
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安抚阮云烟的情绪,只要她能够想通不再以死相逼,稍稍忽悠下也是无妨。
“可恶!巫马晴儿她简直是该死。”阮云烟藏匿于水袖下的分权握得愈发紧了,盈盈杏眸隐隐渗着几分杀意。
她愈发觉着自己以死相逼的行为可笑,她此举,无疑是叫巫马晴儿愈发惬意……
“对,本小姐决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她既是让我没法回宫,我便让她……”声音愈来愈小,甚至到了最后叫慧儿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慧儿,给我去厨房取些饭菜,本小姐饿了。”阮云烟眸光微闪,沉声吩咐。
慧儿一怔,随后便是一阵狂喜,忙屈膝作福应下后便朝着厨房飞奔而去,生怕一时晚了叫阮云烟反悔。
阮云烟一番狼吞虎咽后简单地将自己梳洗干净后,便吩咐慧儿随着自己一同前去藏书阁翻阅典籍。
慧儿起先先是犹豫,毕竟这天师府地藏书阁可并非是何人都可随意踏入,这偌大的府邸,若是无天师应允,一旦踏入便是就地正法,唯有阮云烟得了天师地特令,恩准出入这天师府任何一处。
因而,慧儿才心生胆颤,毕竟那藏书阁可并非何人都可随意踏入。
“你跟着本小姐,还怕爹爹处置你不成?若是爹爹届时当真要处死你,本小姐便以死相逼,如此一来,爹爹定是不会再动你分毫。”阮云烟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昂地骄纵模样,显然,是被天师宠溺依旧才会养成如今这般性情。
“奴婢遵命。”慧儿心下长舒一口气,她晓得即便是自己有所忌讳,可以这位主子的性子,必然也会为强逼着自己一同前去,既是如今她对自己做出保证,绝不会任由着天师伤害自己性命,她便是无所顾忌。
离国皇城,红鸾宫。
经过近几日来地歇息,莫雨身上地皮肉伤亦是结痂将近复原,这离国皇城的日子虽比不得辰国那般自在,无法随意出宫走动,却是比辰国要惬意得多。
寝殿内,灵芝端着托盘款款走入,托盘上摆置着一碗汤药与一碟蜜饯儿。
莫雨正倚靠在贵妃榻上翻阅着史籍,离国皇城的日子闲暇得很,她闲来无事便是爱上了翻阅这离国藏书阁地史料与典籍。
许是因着萧嘉言施加特权的缘故,灵芝每一回去藏书阁为她取书都极为顺利,无人阻拦。
“娘娘,喝药了。”人未到声先至,说地便是端着托盘走入地灵芝,待声音落下后,她才出现在莫雨视线之中。
莫雨笑着合上史籍,“这药在喝过这两日便是不用再喝了是吧。”也不知是这宫中哪位太医开出来的药方,这汤药竟是无比苦涩,若非是为着伤势能尽快痊愈,莫雨发誓她定是不愿再碰这等苦涩的汤药。
“娘娘都这般大的人了,曾经好歹是统率后宫之人,怎的如今竟是败在了这小小的汤药之下?”灵芝笑着打趣。
与莫雨身在离国皇城这几日,灵芝已是渐渐地忘却了尊卑礼仪,除却嘴上那难以改变地称谓,他当真是将莫雨当成寻常小姐一般对待。
而莫雨许是因着现下并非是后宫之主地缘故,为人亦是十分亲和,全然无当日在辰国后宫中那般地令人望而生畏。
莫雨笑而不语,静静地接过灵芝手中递来地汤药,然,正当她试图饮下汤药那一刻,一阵晕眩感传来,手中瓷碗应声而碎。
‘砰呲’
莫雨歪倒在贵妃榻上,双眸紧闭,贝齿紧咬着下唇,一副被病魔苦苦折磨地模样。
可这……上一秒还笑靥如花,神采奕奕般的人,下一秒竟是歪倒在一侧痛得难以言语。
灵芝已是愣在原地,直至耳畔那一声轻若蚊蝇地女声响起。
“快,快去传太医。”女子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便要驾鹤西去,随风而散。
灵芝缓过神来后便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她竟是在这等危急时刻走了神,然,他知晓,此时此刻,她便是自帼也是无暇,待那若游丝般的声音传入耳畔,她唯有脚底抹油般地朝着殿外奔去,自然,走前自是不忘唤来宫女照顾莫雨。
莫雨无故晕倒地消息很快便传入萧嘉言耳中,她忙收起玩心,放下手头一切,飞奔至莫雨寝殿。
而埋伏在红鸾宫地暗卫,亦是及时地将莫雨晕倒一事报入萧楼炎耳中,萧楼炎二话不说,放下手中政务便赶至红鸾宫。
几缕光透过半掩窗牖照进染着檀香地寝殿内,只瞧这金碧辉煌的寝殿内,紫檀木为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作为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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