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稀少的小路上,一行人衣着朴素的人踏马飞奔着,有男有女。
行至一处,众人停下,和着水食着干粮。
莫雨仰头看了看天色估算时辰,“好了没?好了就走,尽量赶至客栈,不然得露宿荒野了。”
其余人应声上马。
莫雨要去的地方乃是青城,从辰国皇城去往那里,约要六日。
若是奋力前往,只需三四日便可。
她等不到那么久,越早到越好,呼啸的风吹起两颊的秀发,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精致的侧脸冷肃,如寒冰般。
这样的莫雨比以往的莫雨更加美丽,也愈发吸引人。
帝都。
天师一早便带着自家女儿进宫觐见离枭。
得知恩师来了,刚下朝的离枭未来得及去换下龙袍就急忙赶往乾清宫。
“臣参见陛下。”天师拱手行礼道。
“师父莫要多礼。”离枭扶起天师,看向一旁的阮云烟,“这便是阮师妹吧。”
天师也不继续客套,“是啊,来,云烟,见过皇上。”
“云烟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阮云烟娇颜晕出不明显的酡红,羞涩的眼神偷偷瞄向俊美的离枭。
“不用多礼,私底下如儿时那般叫师兄吧。”离枭应付的说道。
“是,大师兄。”阮云烟从善如流的改了。
离枭也问了昨日离天问的问题:“师父怎会下山?”
久未下山的天师突然心血来潮的出现在尘世,这让谁都觉得疑惑。
说到这,天师并未回答,而是同阮云烟道:“云烟,你先出去逛逛。”
话说到这份儿上,阮云烟自是明白他们二人要有话说了,识趣离开。
见人离开了,天师面色凝重,肃着脸,“皇上,你近来身边可有什么异事发生?”
离枭眉心微拢思索,想了许久,言道:“未有,可是师父有甚么发现?”
天师叹了口气,“一月前,臣夜观星象,陛下身旁红鸾星动,咳咳,但是,此星散发血色,乃是为凶兆哪,是以臣才下山。”
红鸾星动?那便是说他要娶妻?只是他早已娶妻,后宫也有妃嫔,怎会红鸾星动?
虽说红鸾星动一事有些古怪,但离枭绝不会怀疑是天师的观天象出了错。
辰国是四国中最强的国家,版图宏大,兵强马壮,唯有秦国能与辰国相比。
辰国的强大少不了天师相助,为辰国占卜吉凶,避过重重危险。
“朕已封了皇后,怎会红鸾星动?”
“这也是臣不解之处,不过,也可意为陛下中意上哪位女子,方才红鸾星动。”
如今他身边除了莫雨便没有他人了,但他对莫雨并未有什么异样感情。
思及莫雨,离枭倏地想起了她的事,“师父,朕这有一人很是奇怪,朕替她把脉,竟丝毫摸不出脉象。”
天师一怔,心中讶异,“摸不出脉象?可是脉搏太浅。”
离枭否定,“确确实实毫无脉象,且她浑身冰冷,就,就仿若死去的人。”
这更是惊到了天师,在他有生之年居然能遇见这等奇事。
“可有其它症状,陛下请说说具体的情况。”
“那日早上那人突然吐血晕倒,之后浑身冰冷,且肌肤近乎透明,她武功在朕之上,吐血之前曾受过内伤,但已快痊愈。”离枭缓缓道来。
天师习惯的抚了抚胡须,低眸若有所思,着实是怪哉,武功高强之人内力必是深厚,但却浑身冰冷。
“那人是谁?可否让臣见见?”如今想要知晓究竟是何问题,得见见那人才能破解。
离枭有一瞬间不知该不该说出她,只是为了她的身体,必须得道出,皱眉甩开脑中的想法,淡声道:“那人正是朕的皇后。”
天师必是沉浸在刚刚的问题中,未发觉离枭的语气稍冷。
“哦,皇后。什么?是皇后?”天师蹭地站起,瞠目相对,似是不敢相信。
离枭怔然道:“师父怎的了?”未料及天师有如此大的反应。
“没事,只是传言不是说陛下的皇后乃是五品小官之女,身上怎会发生这种事?”天师平复惊讶,继而坐下。
离枭口中的人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是这等闺阁小姐?
离枭大婚时,正是摄政王离天掌权最厉害的时期,给他安排的皇后不可能有武功在离枭之上的人,一个个疑惑直让天师皱紧了眉头。
心中不由得嘀咕:皇室里的糟心事儿就是多!
“这朕也不清楚,今早皇后出宫了,恐得等半月后才会回宫。”离枭顺便把莫雨离开了事告诉了天师,意思也是在说,想探探虚实只能等半月后了。
这倒无碍,之前与离天说丫头要嫁人也不是应付,确实是家里的丫头大了,是该找个好女婿拐回去了。
之后天师又向离枭提起昨日离天说的事。
离枭周身的气势愈加冷冽,淡淡道:“那便按师父意思去做,一个月后运河祭坛,师父便在那时开始做法。”
又说了其余事天师与阮云烟离开了。
一路上依旧在纠结离枭的皇后,着实是想不到这世上会出现这种厉害事。
离枭立在乾清宫外,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清冷惯了的俊脸浮上一抹担忧。
也不知那女人如何了。
这时,宏德轻着脚步上前躬身,脸上喜色满满:“陛下,长春宫宫人来禀,华嫔娘娘有喜了。”
自皇帝登基已有五年,后宫一直未传出喜讯,这好不容易有人有了孩子,宏德自是高兴,不为其他,若是他靠上了华嫔,还愁坐不上太监总管的位置?
离枭脸上晦暗不明,他宠幸过那什么长春宫的华嫔?
“多久了?”
“已有三个月。”宏德有些摸不清此时自家主子的心情,不冷不热的,怪渗人的。
“摆驾长春宫。”
很快,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长春宫的华嫔有了三个月的龙种,也都知道了陛下如今正摆架去那儿。
不乏有人幸灾乐祸想看皇后莫雨的笑话,被宠幸了这么多天还没怀上龙种,看来嫡长子要从华嫔肚子里出来了。
离枭刚踏进长春宫,前方一抹丽影很快迎上来,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华嫔是个美人胚子,温婉动人,让人一瞧就觉打心底的舒坦。
“爱妃不必多礼。”离枭冷然,淡淡留下一句话径直一个人走进内室,端坐紫檀木雕花木椅上。
宏德与华嫔,还有她的贴身侍女都觉讶异,按常理来说,得知自己将要喜当爹不应该高兴吗?
然而,离枭的冷意比以往更甚。
华嫔眸底划过慌乱,又极其快的隐下。
里头传来声音:“华嫔进来,其余人都出去在门外候着,关好门。”
几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离枭的意思离开的离开,进来的进来。
华嫔缓缓走进来,略带局促的站在离枭面前,没他的发话,没人敢坐,除了莫雨。
神情有些小心翼翼,华嫔探究的问道:“陛下有何事?可是臣妾惹了陛下不高兴?”
说到这,华嫔感觉委屈。
寂静良久,离枭抬眸冷冷看着她,眸中的冷漠几乎能把华嫔冻僵,“爱妃说说,你如何惹了朕?”
“陛下可是不喜臣妾肚子里的孩子?那臣妾直接一碗落胎药灌下去!免得陛下不高兴!”
想来想去,华嫔也就想到了孩子,便用孩子试探,跪下嗔怒道。眼中盈盈水光若隐若现,似落不落的,怪叫人怜惜。
但看在离枭眼里,只觉厌恶,漠然道:“那就落了,朕可不能辜负了爱妃的一番心意。”
话中冷意乍现,吓得华嫔猛然看向离枭,眼底俱是惊恐。
这人,这人居然要杀了他未出世的孩子?心中这般想着,华嫔顺嘴说了出去:“陛下,这可是您的孩子!您怎的要杀了他?”
离枭冷哼一声,“朕的孩子?朕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日朕让你喝了一碗药,那是避子药!”
所以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种。
华嫔满脸惊慌,迅速低下头,掩下慌乱,平缓了心情,道:“那次臣妾并未饮下去,而是给了臣妾的贴身宫女。”
这种事情离枭自然不会去传那宫女进来对质,而华嫔也是知晓了这一点,笃定离枭不会那么做。
事实上,离枭确实也没那么做,悄悄曲腰,冷冷与她对视,脸上嘲讽炙热明显,“朕就看你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言罢,扬长而去。
素桑见皇帝离去,随即走进内室,瞧见华嫔一动不动,仿若失了魂般跪在地上。
连忙上前,扶起她,关心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华嫔一张美人脸惨白,呆呆的任由素桑扶着她,好一会儿才回神,嘴唇颤抖:“陛下,陛下他说他之前给本宫吃了避子药……”
“什么!那,那您如何回答的?”素桑大惊失色。
“本宫说赏给了你。”
素桑这才略微放下了心,“这样主子便不用担心了,给了奴婢您自然怀起来了。”
华嫔一开始也认为这样离枭会相信……
念及他方才说的话,华嫔浑身一个颤栗,急急道:“不,陛下没不想要这个孩子!他说,他说他就看着能不能保住孩子,之前还让本宫打了它。”
紧紧抓住素桑的手,长长的指甲用力插进了肉里,隐隐有血丝冒出。
素桑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却痛不敢言。
华嫔神态似有疯癫,突然侧头茫然看着身旁人,“你,你说陛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
见华嫔状态如此骇人,素桑自然不敢说发现了,只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那人已经死了,没人知道。”
对对对,那人死了,没人知道了,华嫔忽然眼底狠厉闪过,只要她生下了皇长子,陛下定会喜欢的。
不对,还有人知道!华嫔缓缓侧头看着一脸关心的素桑,心中一抹恨意闪过。
当初若不是这贱婢唆使她,她也不会落得心惊胆战的下场,如幽灵般的声音外安静的内室想起,轻轻的,“素桑,还有人知道……”
素桑惊讶,“娘娘,知道的人都死了,您不用怕了。”
此时她还未发现自己的危险,依旧安抚着自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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