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下了早朝,小顺子立刻来禀报秋邈已经在御书房等他的事,离枭只得折回御书房,事实上,最清楚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的正是秋邈,先问问他也好。
进了御书房,秋邈已经等在门后,见离枭进来,连忙迎过来行礼,“陛下。”
“好了,”离枭将他扶起,“赶紧说说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比陛下也听说了,”秋邈垂着首,面目沉重,“昨夜玉泉寺的无虚方丈死了。”
“你说重点,究竟是不是皇后…”离枭显然很急,大臣们盯着这个问题逼得很紧,若是万一坐实,那后果不堪设想。
秋邈叹一口气,“说实话,属下也不知,当时属下被另外的人引开,那个无虚方丈不知怎的,就忽然与娘娘出现在属下追踪的方向尽头,当时寺内动静闹得很大,但很久才有沙弥反应过来,很明显,此事是有人从中作梗。”
离枭狭长的双眸微眯起来,“你是说,有人陷害皇后?”
秋邈郑重的点了点头,“一路上,有许多问题属下都想不通,三个方丈长得都差不多,娘娘唤那名与自己交手的方丈舍得,可是最终死去的却是无虚,这其中太多疑点,陛下,您还是回宫亲自去询问娘娘吧。”
离枭此时关注的重点却不再是死去的是谁,如果有人想要害莫雨,那么她名声大坏之后,得利的是谁呢,脑中迅速攀上一个人的身影,但那些大臣如此紧追不放,也着实可疑,他挥手让秋邈下去,自己径直去了凤鸣宫。
莫雨自然是睡不着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自己回房这么久,也没有宫人来伺候她更衣洗漱,想的大都已经听说了那些传闻了,如今防着自己呢。
她冷笑一声,烦闷的翻身朝里。
门忽然自外面开了,莫雨下意识的跳起来,“谁?”
“是朕,”离枭进屋来,便见莫雨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床上,屋里也不见一个人来伺候。
“离枭,”就像忽然找到了寄托,莫雨赤着脚跑下床来,扑进离枭怀里,“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杀那个方丈。”
离枭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哄,“怎么了我们的威震天下的皇后娘娘,怎么如今像个包子似的了,来,朕抱抱。”
莫雨气得噎住,但他说的也是事实,曾经自己何尝畏惧过人言,若有人敢说她,她定当是扑上去撕烂那人的嘴的,但是现在,她的身份与众不同,任何一举一动在旁人眼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就像她明明只是出现在无虚方丈死去的身旁,却立刻被人判定是杀了他,都没有人追究,她手里根本手无寸铁,而那无虚方丈却是被利刃刺穿了心脏,早就死在那里了。
此时回到可依靠的人身边,莫雨才真正冷静下来,自己是被昨夜的一惊一乍吓得有些怕了,而真正那个想要刺杀自己的人,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
她稳了稳心神,细细的与他说自己怀疑的地方,“三个方丈长相一般无二,但他们有的老,有的稍显年轻,而正是那个最年轻的,舍得方丈,伺候我的起居,那段时间,我每晚都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的房间,但我还以为是自己多疑,便没有在意,谁知到了山上,我们迫不得已被暴雨拦在了山上,那晚那人便动手了,若非我够警惕,恐怕已经死在他的手上了,灵芝便是被他的迷烟迷晕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这么说,此事竟是早有预谋的,”离枭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在怀疑的人选之上一直在摇摆不定,这件事得利的人实在太多,根本分不清幕后的主使究竟是谁。
“我出宫之事原本就是潦草决定的,除了你我根本没有第三人知道,除非,”莫雨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下意识去看屋外有没有人。
离枭明白她的意思,“除非有人盯着凤鸣宫,将你要出宫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再与他人伙同策反那舍得方丈,否则,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办到此事的。”
莫雨点头,“离枭,还是将我这宫里的人撤了吧,如今她们看着我,都躲我,我自然是问心无愧的,但那些眼神却…”
却另莫雨实在感到恶心,她做错了什么呢,那些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便轻率的相信那些谣言,从来不去想想,莫雨有什么动机去杀那老方丈,这根本就是诬陷。
只是她自己对于这个过程也是后知后觉的,却不想背后的人,竟有如此的本事,可以暗中狸猫换太子,自己也是不小心被人摆了一道。
“好了,朕立刻着手给你宫中换一批下人,谁要是敢乱说,朕必然撕烂他们的嘴。”离枭真的是愤怒了,从来都知道人言可畏,却不想,自己的雨儿有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莫雨疲惫的在他怀里卧着,这才敢放心的闭上眼睛,离枭和衣隔着棉被抱着她,就那么轻轻拍着,慢慢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
下了早课,小念才听说母后回宫的事,本来前一日就应该回来,不知什么原因耽搁了,他还心不在焉了一整天,如今得到消息,便连忙自天机阁跑回来。
途经御花园,一群无所事事的宫人们聚集在一起讨论,却好巧不巧的被小念碰上了。
“哎你们知道吗,皇后娘娘回来了,还和没事人似的,现在自己杀了人,陛下却一声都不做。”
“谁说不是呢,据说玉泉寺的僧人们聚众喊冤,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叫一个催人泪下,惨绝人寰啊,可是你转眼看看咱们皇后娘娘,果然有撑腰就是不一样,杀了那样德高望重的一个人,竟也说按就按下了。”
“不然你以为皇后是白当的,有种的你也混一个皇后之位试试,在这里酸什么酸。”
一群宫女说着说着便互相调笑起来,途经的小念却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整个人气鼓鼓的,身旁随行的宫人也是十分难堪,想提醒那些人,却无奈她们讨论得太过认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凉亭外经过的大皇子。
“大皇子…咱们…奴才带您回宫吧。”
小念气鼓鼓的冷哼一声,跃入凉亭,指着那帮嚼舌根的宫女便是一顿教训,“你们几个,是哪个宫的,竟敢背后说本皇子母妃的坏话,难道是活腻了吗!”
那些宫女本议论到得意忘了形,如今忽见大皇子驾到,连忙纷纷跪地,战战兢兢的大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小念是人小脾气大,根本就不理会这些人的求饶,只大声宣布,“将这些宫女,给本皇子全部拖去杖打二十大板,屁股不肿起来,不许放人!”
原本是听起来极骇人的刑罚,自小念嘴里说出来,却有些格外的稚气,一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是纷纷跪在那里不敢动。
小念坚毅的眼神更加冒火,叉着腰道:“难道还要本皇子亲自动手吗!”
“不不不,”随行的太监总算反应过来,伸手唤来一旁的侍卫,“你们几个,行刑,屁…屁股不肿,不许放人!”
御花园内,顿时哀声四起,小念是全程在那里监督完了杖责才走的,本迫不及待要见母妃的心情,也不知不觉被转移了注意力,要不是这些宫人在这里嚼舌根,他恐怕早就见到母妃了,想到这里,他就愤愤的。
等回到凤鸣宫,莫雨已经一觉醒了,小念推门进来,见离枭也在,便率先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妃。”
莫雨欣慰的露出笑来,“过来,让母妃抱抱。”
闻声,小念便扑过去,终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母妃,他们都在底下议论您杀了人,儿臣不信,儿臣的母妃怎么会杀人呢。”
要论杀人么,莫雨确实杀过一些人,曾经征战沙场,击败对手,又曾经,手刃仇敌,她只是一个回来复仇之人,如今却添上了一件子虚乌有的罪名,弄得她十分不舒坦。
莫雨将小念护在怀里,轻轻的拍,“这些日子,宫人不管怎么传,你都不要去管,就让他们去说好了,母妃在小念心里,还是那个好母妃,就行了。”
小念重重的点头,“恩!”
离枭在一旁失笑,“朕刚才这么哄你怎么没用呢,现在竟然拿朕的那一套来哄咱们皇儿。”
莫雨白他一眼,对小念叮嘱,“别听你父皇胡言乱语。”
小念闻言果然更加抱住莫雨,“可是…可是儿臣来时路上,遇到一帮宫人,议论母妃,已经被儿臣给处置了。”
离枭本在一旁倒茶,手一顿,好看的眉眼竟笑得有些控制不住,“也不知道皇儿你这脾性随谁,朕可没有皇儿这般色厉内荏。”
小念疑惑的摸摸鼻子,“可是,儿臣不随父皇,随谁呢。”
莫雨就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的说自己,有些没好气的瞪眼,根本不理他,只抱着小念轻轻的摇,这慌乱了一夜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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