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手脚轻柔地接过小安儿,单手将她抱稳后,抬起藕臂便朝着那白腻如玉的脸蛋帼去,一时间,伴随着一声脆响,巫马晴儿偏过头去,美如清辉的眸子闪烁着讶异。
她始终保持着躬身作福地姿势,脸微微侧着,一双眸子圆睁着。
莫雨收回手环着怀中人儿,神色清冷倪着身前征愣着的女子,红唇轻启,脱口而出地声音透着几分薄凉,“这一巴掌便当是予你警告,本宫绝不是女子身份卑微之人可随意要挟,若是再有下次,便绝不是掌掴一掌如此简单。”
巫马晴儿微垂眼睑,眸底掠过一道嫉恨,嘴上却是恭敬地答复:“臣妾下次绝不再犯。”
她如此淡定,莫雨倒是高看了她几分,如此屈辱之下,却依旧端着优雅端庄,明明心下藏匿着恨意,可面上却从容淡漠。
这等善于伪装之人,才更是那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蓄力待发,下一秒便要将敌人吞噬入腹。
莫雨扬唇轻笑,神色早已不复前一刻那般冷肃严谨,“不知巫马贵妃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这离国可不比他处,如此千里奔波,若是无要紧事,只怕是难以劳烦贵妃此次动身。”
巫马晴儿闻言,故作迟疑几分,随后屈膝跪地,她低垂螓首,“皇后可知皇上这几日来为寻娘娘是何等伤身,臣妾恳请娘娘,为了辰国黎明百姓,为了您怀中的小皇子,随着臣妾回宫与皇上团聚吧。”
染着口脂的红唇轻扬起一抹笑弧,莫雨嗤笑一声,“本宫不回宫与皇上团聚,照理说,你身为后妃,该是心存侥幸才是,怎的如今还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来此处。”
莫雨并未喊她起身,巫马晴儿自是不敢起身,她跪在冰凉地碧色翡翠瓷砖上,膝盖磨得生疼,却是不曾有一丝动弹,“臣妾不敢有此罪该万死地想法,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臣妾只希望皇后娘娘能随着臣妾一同回宫。”
莫雨对她的做戏选择了冷眼旁观,染着口脂的红唇始终杨着一抹浅笑,“贵妃这出戏唱得可真是好,比起梨园那浓妆艳抹,打小便训练的戏子强多了。”
巫马晴儿急急解释道:“皇后娘娘明察,臣妾字字句句发自肺腑,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莫雨略有不舍地凝着怀中的人儿,最终仍是狠下心将小安儿递至巫马晴儿手中,她淡淡道:“你走吧,本宫会知会一声嘉言公主,她会吩咐宫人将你安全地领去宫门口,届时安置你坐上马车。”
巫马晴儿虽是接过孩子,却是一副坚决,“难道皇后娘娘不愿随着臣妾一同回去?皇后娘娘当真如此狠心地弃皇上与小皇子一人在宫中?”
心下微动,莫雨只觉心中烦闷的很,见巫马晴儿怀中抱着小安儿,口口声声请求她回宫,且口口声声说着希望她为离枭和小安儿着想,当真叫人觉着刺耳。
莫雨缓缓阖上眸子,黛眉下意识地拧起,烦躁不已地她脱口便道:“敢问贵妃,你是以何种立场在此恳求本宫随着你回宫,又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这般与本宫说话。”
巫马晴儿至始至终皆是保持着恭敬谦卑地姿态,“臣妾自知此行逾越了规矩,也自知并无立场在此恳求皇后娘娘,但,臣妾为了皇上,为了皇子,冒着大不违在此说出这一番发自肺腑之言,望皇后娘娘瞧在皇上对您的一往情深上,莫要再与皇上怄气可好?”
莫雨冷笑出声,“我竟是不知贵妃有着如此开阔胸襟……”
巫马晴儿蓦地扬起下颌,与莫雨凝视,美如清辉的眸子闪烁着叫人道不明的情愫,红唇轻启,柔声道:“并非臣妾胸襟开阔,只是臣妾太过深爱着皇上,臣妾可以为皇上做任何事。”
此言一出,便越是叫莫雨觉着可笑至极,她深爱着离枭,愿为他抛下尊严屈膝跪在情敌跟前苦苦哀求,而她莫雨则是心胸狭隘之辈,因那‘一丁点儿’小事便与离枭闹得不可开交。
“够了,趁着本宫还未动怒前,滚出这红鸾宫。”她显然是动了怒,又好似是牵动了伤口,捂着右肩对巫马晴儿怒吼道。
巫马晴儿瞧着莫雨如斯模样,微拧着眉,担忧问道:“皇后娘娘您莫要动怒,免得伤了身子。”
这看似关怀的一句,却叫莫雨愈发觉着此人虚伪至极,想来她人前的温婉贤惠必也是她的伪装。
莫雨却并不理会她,而是扯着嗓子朝着殿外高呼道:“灵芝——”
灵芝应声而入,忙来至莫雨跟前福了福身后道:“皇后娘娘。”微一抬眸,却瞧见莫雨捂着右肩紧蹙着眉宇。
莫雨吩咐她搀扶着自己前去一旁地软塌入座,巫马晴儿见此,忙起身上前来至莫雨身侧,担忧询问,“皇后娘娘,您可是身子不适?”
莫雨轻摇着头,垂了垂眸子,捂着右肩的她脸上显露出痛楚,“不碍事,途中遭人埋伏,伤了心脉,如今旧伤有些复发罢了。”说着,抬起眸子睨了她一眼,“你现下晓得,本宫为何不随你回宫了吧,本宫着实不希望皇上见着本宫这副不堪容颜。”
巫马晴儿忙道:“怎会,皇上爱惨了皇后娘娘,若是晓得娘娘重伤在身,必然是心疼不已,怎会嫌弃娘娘容颜不堪。”
莫雨忙吩咐灵芝为自己端来汤药,灵芝愣了愣后机智退下,不一会儿便为莫雨端上汤药。
巫马晴儿扶着莫雨前去床榻躺下,灵芝忙端着汤药上前,服侍着莫雨喝下,然,令众人皆是难以预料的是,莫雨饮下汤药后,竟是一口将汤药吐了出来。
灵芝大惊失色,忙抽出随身携带地绢帕为莫雨擦拭嘴角,然,待她取下绢帕一瞧,登时惊呼出声,“娘娘,娘娘有血——”
莫雨低眉瞧去,却见如白雪般的丝缎绢帕上赫然绽放着一朵妖艳地‘红梅’。
灵芝险些失声痛哭,却已是抽泣连连,“娘娘,您的身子究竟是怎么了?昨儿个分明还不见这般憔悴,怎的竟是却是如此。”
莫雨轻声斥责道:“贵妃跟前,怎的也如此哭哭啼啼的,你莫不是想着贵妃觉着本宫连贴身宫婢也管教不好?”
灵芝闻言,忙吓得止住了抽泣声,然一双莹莹水眸却是充斥着晶莹泪雾。
巫马晴儿眸光微闪,笑着道:“皇后娘娘实在是多虑了,臣妾怎敢有这等冒犯地想法。”
莫雨却是笑而不语,她对灵芝道:“你先下去将这药热着,待本宫觉着好些了再用药。”
灵芝忙应声退下,一时间殿内复又剩下莫雨与巫马晴儿。
巫马晴儿一副能体谅莫雨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既是如此,娘娘便请在这离宫后宫中好生歇着。”
莫雨轻轻颔首,目送着她离去,桃花眸始终充斥着旁人道不明的眸光。
她自是不曾有如此严重伤势,之所以咬破舌尖制造出口吐鲜血地模样,便是为着试探她是否是那中途埋伏的背后主谋者,是否是她,而今瞧着,此人似乎并非是巫马晴儿。
——
巫马晴儿抱着小安儿款款行走在大内宫闱,唇际上扬,洋溢着明媚笑意,“你们便护送到这儿吧,本宫无需你们相送。”
红鸾宫的侍卫面面相觑,犹豫着该不该将她送至宫门口,“巫马贵妃,公主殿下交代了,定是要将贵妃送至宫门前才好。”
巫马晴儿顷刻间冷下脸色,转过身瞧着二人道:“本宫说了,无需你们相送,你们回去便是,至于你们公主,本宫与她并无过甚交情,之所以吩咐你们前来相送,无非是瞧在我辰国皇后的面上,你们只需现下便回去复命,本宫向你们保证,你们公主殿下绝不会怪罪。”
尽管巫马晴儿说得如此笃定,可谨小慎微的侍卫亦是不敢轻易离去,二人唯有卑微地弓着身子,“属下奉命行事,还请巫马贵妃莫要为难。”
“你们——”巫马晴儿柳眉倒竖,心下愤懑,她自小便是高高在上,唯有入了这辰国皇宫后方才有那高高在上牵制着她莫雨,与那仗着天师宠爱便肆意妄为的阮云烟。
而今,身在异国,巫马晴儿更是只得咽下这一口恶气,她无法以权压人,她更无法在这异国国土上失了姿态。
她日后得是高高在上的皇后,雍容端庄,贵不可当。
是的,自从今儿个瞧见莫雨那气若游丝地模样后,她心下便是愈发断定,莫雨多半是无几日可活。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特意前去追问过替莫雨诊断地太医,太医亦是云里雾里地透露出莫雨伤了心脉,再加上心下抑郁,胸闷气短,多半是无几日可活。
巫马晴儿可断定,若是莫雨这一断气,离枭因对她心存愧疚,定是会将小安儿重新交由她抚养,届时,她便成为这辰国后宫内唯一诞下子嗣的后妃,再加上她的母家推波助澜,拿下凤位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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