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什么!”离枭奋力挣开正与自己缠斗的两人,发现陆知允捏了短刀,将本来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凉亭立时撕开一个口子。
陆知允挥刀划上面前一人的脖子,又将他蹬下池塘,“你别忘了,我可是江湖儿女,不是什么弱女子,将你一人丢下逃跑,这不符合江湖道义。”
离枭笑了,真是个傻姑娘。
两人背对背,一个执剑,一人捏刀,不多时就将围上来的刺客打得散成一团。
为首的刺客可能见刺杀要不成功了,恶狠狠的瞪着陆知允,“你违反…”
话还没说完,陆知允手起刀落的解决了他。
她下意识的去看离枭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面发生的事情,正专心对付自己那面的敌人。
两人撑了许久,不多时外圈又来了一拨人,将凉亭外团团围住,有人在外喊声喊话,“陛下,秋邈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陆知允错愕的看着他,离枭没有想象中的手足无措,也没有和她解释,而是拉了她的手,从撕开的口子里奔出去,刚到达岸边,身后的暗卫们就立刻围了上去。
离枭抬手,“一个不留。”
不知是为了掩盖些什么,还是真的仇至于此,陆知允有些心虚,被他捏在手心的手都有些出汗,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吗。
回了房间,照例是要假装不知事实,问他身份的。
“原来你是皇帝啊,”陆知允坐在桌边,烛火照在她的脸上,神色不辩。
其实她演的一点也不好,就像是不走心的戏子,因为她心虚。
离枭此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白天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可能是对于他来说,一个最好的慰藉了,她像莫雨,甚至有可能未来,她会代替莫雨在自己身边生活,而此时,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
“我是出宫来祭奠皇后的,她死在了海中。”离枭说话没什么温度,他连演都懒得演,因为他的失望,更甚于自己那时错觉的希望。
陆知允正欲说些什么,离枭却先开了口,“你先在房里好好呆着,我去问问那帮刺客处理得如何了。”
相顾无言,她点点头,离枭便推门出去了。
此时陆知允有些不知所措,凤国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而自己那时回去救离枭,就代表着,她要放弃凤国君主手里,自己的家人了,此时,她只能将自己的命运赌在离枭手中。
一是他去调查清楚了以后,彻底相信自己,相信那些人是来追杀自己的,二是他查清楚自己的底细,再回来处理自己。
其实陆知允自己也在赌,她赌就凭自己这张脸,还有这一日的情分,和那些子虚乌有的心动。
现在她好像除了等,别无选择。
离枭离开客栈以后,径直来到了一处茶楼,这里人多眼杂,不会有过多的人注意到他。
才刚进去,就有秋邈安排的伪装成店小二的人来接引他,上了二楼以后,直接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包间。
推开门,秋邈早在门后等候,跪地行礼,“陛下。”
离枭冷着脸,进屋坐下,门从外面关上,两名守卫就站在门外守着。
“调查得如何了,”离枭此时还有些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早就看穿一切而失望,还是对自己的愚蠢感到失望。
秋邈拱手,“禀报陛下,查清楚了,都是来自于凤国的奸细,那姑娘也是他们带来引诱陛下的诱饵。”
一切都如同他在来时路上想的一样,离枭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眼前是那张与莫雨相像的脸。
“朕出宫祭奠皇后的事,不是固定日子,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朕的行踪,这些人却貌似早就有备而来,一切故事都编得十分真实,这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个离枭就十分头疼,自己真的差一点就信了。
秋邈单膝跪在地上,道:“如陛下所说,这个骗局是真的很真实,属下还专门派人走了一趟陆水山庄,他们家的二小姐还真就叫陆知允,再有,根据属下派出去调查的人的汇报来看,这些人掌握陛下的行踪是因为,在四方楼买了您的消息。”
“四方楼,那是什么地方。”离枭皱眉,自己唯一接触过的江湖中事,恐怕就是那次去逍遥门堵奉天了。
“回陛下,四方楼是江湖中一个以买卖消息为主要手段的地方,那儿的主人名叫銆砜辰,据说他们四方楼的最基本原则就是从来不掺和江湖中事,却掌握着江湖中所有的,大到朝廷,小到蛛丝马迹的所有信息。”秋邈显然是去做过一些功课的,这个四方楼是个只买卖消息的地方,自己打听到的这些,也都是买来的。
离枭嗤然一笑,“什么不插手江湖中事,明明搅动着这一派江湖,在各个门派中间贩卖信息,这是控制之法。”
秋邈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这个被别人尊称尊主的人,已经将买卖信息这生意做得极大,手下也有许多门徒。
“属下目前只了解到这些,对了,陛下您让属下去调查司天仪与小皇子的行踪,目前有些眉目了,数月前,也就是您来梧州寻皇后娘娘尸体时,有人在梧州的驿馆见过一个神秘的男子,手中确实抱着一个孩子。”
听闻有奉天和小皇子的消息,离枭便坐不住了,“也就是说,朕前脚离宫,司天仪后脚就出来了?那他们现在人呢。”
秋邈如实禀报,“那是年前,说来也奇怪,入了这梧州以后,司天仪的行踪就像被人抹去一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离枭捕捉到了一些讯息,他的双眼危险的眯紧,“也就是说,这个梧州不简单,四方楼位于梧州,而奉天来了梧州以后就消失了,很明显,这两者之间必然有着某些联系。”
秋邈点头,“属下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这四方楼,不好深入,属下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手伸进去。”
“朕是知道你的能力的,放手去做,他一介江湖,拿什么东西来与朕抗衡,你目前不光要调查奉天和小皇子的行踪,最好将这四方楼,也给我了解一个透彻,敢私自贩卖朕的消息,怕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写的了。”离枭话中透露出一些狠气,隐隐约约,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四方楼不简单,奉天很有可能用这銆砜辰做了靠山,他们俩的关系,一定要查清楚。
两人基本讨论出了一个结果,秋邈正欲退下,又想起些什么,“那…客栈内那位,和娘娘很像的姑娘该怎么办。”
秋邈是了解离枭的,如果他一早就想处置她的话,根本不会与自己在此处讨论她的事情,而是毫不犹豫的派人动手。
“朕自己处理吧,你先不要管她。”离枭起身,看样子是要回去了。
秋邈站起来送他,等那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将房门关上了。
离枭回去的时候,陆知允还没有睡,见屋内的烛火还亮着,他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只见她趴在桌边,好像怕自己睡着似的,一直拿手臂撑着脑袋,可是现在,她已经闭了眼,犹如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摇头晃脑的,眼看着就要磕到桌上。
离枭眼疾手快的去接住她的额头,陆知允一晃,自己醒了。
“你回来了,”她慵懒一笑,好像睡得不是很舒服。
离枭不明白,作为一个细作,她为何还能保持自己如此真性情,真到他没有办法相信,她带给他的感觉是假的。
“为何等这么久,累了就去睡。”离枭在一旁坐下。
陆知允好像有什么要说出来,但是却一直忍耐着,“想等就等了啊,”她蹭到他肩上,一副撒娇模样。
离枭不为所动,“不想知道那些刺客怎么样了吗。”
陆知允心虚的坐定,从他身上移开,“他…他们,不是来追杀我的吗。”
“哦?”离枭捏了她的下巴,“你究竟犯了什么事,惹得他们连连追杀。”
他现在挺喜欢看她如何应对,特别是那副惊慌下,躲躲闪闪的眼神,不像别人,一副坦然的说着假话,还字句在理的样子。
“不就,搅乱了他们抢地盘的战局。”陆知允越说越心虚,挣扎开离枭的牵制,尽力想躲开他的眼神。
越是挣扎,就越是想要压制她。
离枭扯了她的手,将人拉回来,陆知允一个站不住,直接倒在他怀里,离枭将她打横抱起,朝那床铺走去。
“喂,你干什么!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陆知允不挺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离枭将她压在床边,看着这张酷似莫雨的脸,一时之间竟着迷得无法自拔,“雨儿。”
“滚啊,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雨儿,我是陆知允!我是陆知允!你走开!”一边奋力挣扎,陆知允竟是哭喊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只要过来梧州,带一队人马,取了这皇帝的命就够了,却不想事情最后演变成这样子。
离枭低头将那叫喊声吞下,变成一阵一阵的呜咽,他有一些错觉,脑中也正是因为这些错觉,而让冲动覆灭了理智。
深夜,事毕,看着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离枭低声在她耳边说,“无事,那些来追杀你的人都死了,从此以后,你只要跟着朕,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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