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离枭又是一拳风扫去,甚至不容萧楼炎辩解,而他亦是未曾多言,一声不吭地挥舞着铁拳。
“你倒是与我说清楚,究竟何事叫你如此动怒……”萧楼炎一边应接不暇地应付着迎面而来的昭示,一边不忘追问缘由。
二人倒是许久未曾动武,好似自从当日下山分道扬镳后,二人便再也不曾这般赤手空拳地相对。
萧嘉言吓得本欲上前阻止,却被萧楼炎一声呵斥而止住了脚步,见自家皇兄并未落了下风,这才强压着镇定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战况’。
二人将近交手一刻钟后,萧楼炎许是被离枭那般玩命地阵势吓住,又或许是生怕惊扰了寝殿的莫雨,对离枭轻声呵道:“够了,你若真不怕惊扰了大内侍卫,惊扰了殿内的莫雨,你便继续,我奉陪到底。”
此言一出,离枭真真是动作一滞,却始终是怒视着与他将近肌肤相亲地男子,二人因交手的缘故,如今已是四肢紧靠着。
“萧楼炎,我竟不知你是这等无耻之徒。”近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他无法向莫雨出气,现下可算是将从莫雨那积攒来的气焰尽数出在萧楼炎身上,是以方才第一眼见着萧楼炎二话不说便是挥拳而来。
萧楼炎却是蒙了一脸,“你何出此言?”
离枭气愤地一把将他推开,事到如今,便是与他有一分的肢体接触都叫自己厌恶,“你先前曾说过,绝不夺人所好,而今,为何将我的皇后扣留在你宫中,又是诱她嫁你为妃。”
为妃……呵,做他离枭的皇后到头来却比不上他萧楼炎后宫中区区一个妃子。
萧楼炎更是一脸困惑,下意识觉着离枭定是胡言乱语,可当视线触及到他满是愤懑的俊颜,心下顿时有了答案。
以他瞧来,倒或许是莫雨有意欺瞒。
毕竟前不久还冷声拒绝,扬言他不许插手她私事的女子怎的一眨眼却是变了一套说辞。
若是旁人,萧楼炎许是会怀疑此人有挑拨离间之嫌,可莫雨是何人他心下知晓,莫雨定非挑拨离间之辈。
是以必然是莫雨故意说出此番引得离枭如此气恼。
可,她如此作为又是何意?这一点萧楼炎倒是猜想不透。
“你定是有所误解,她从未对我说过嫁我为妃,更不曾说过要久留离宫。”萧楼炎一脸严肃,若真是如她所猜想一般,莫雨有意欺瞒离枭,那么此事或许大有文章。
莫雨深爱着离枭,再者先前当离枭情深意切地道出以夫君的身份前来迎接赌气的爱妻回家之时,他瞧得分明,莫雨有着顷刻间地动容,他原以为此次定是会同意随着离枭离去,却不料……
如此一来,倒是换成离枭呆滞,然,离枭却也不愧是心思缜密之人,乍一深想,便倒吸一口凉气,他冷声质问道:“雨儿究竟是身患何疾?”心下隐隐有一念头浮现,可,他却始终不敢深想。
萧楼炎对离枭这迅速偏转地话题略有困惑,却也不忘答复:“她曾在途中遭遇刺杀,因而太医诊断是心脉受损。”
离枭略一沉吟,随后问道:“你这离宫的太医医术是否稳妥?”
“……”萧楼炎强忍着怒气,“自是不逊色于你辰宫的太医。”道罢,许是觉着有些不解气,复又道:“若是不信,你大可吩咐你辰宫的太医前来我离宫与太医令比试一番。”
离枭睨了他一眼,不满道:“怎的不是你离宫的太医前去我辰宫寻太医令比试?”
“……”萧楼炎一阵无言,许是觉着纠结于这等话题实属无趣,他最终选择了‘谦让’这个不懂事的师弟。
“她这疾到现下已是多久?”离枭又是问道。
萧楼炎微征,虽不知离枭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细细地数了数。“约莫七八日了。”
离枭又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我的爱妻身染重疾,与你何干,你竟是记得这般清楚?”
“……”萧楼炎又是一阵无言,心下腹诽:若是记得不清,只怕你这问题得上太医院寻太医方能答复。
萧楼炎风流一笑,狐狸眸闪烁着星子般璀璨地眸光,“我对你的爱妻爱慕已久,如今关心一下怎么了?”
离枭二话不说,又是一拳挥去,却被早有防备地萧楼炎轻松接下,冲着他挑衅一笑。
“带着我前去你太医院寻太医令,我有事与他谈谈……”
——
夜色寂寥,冷风瑟瑟。
离枭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却始终难以入睡,今日前去寻太医令,与其一番谈话,可得知之事却是叫离枭一阵脊背发凉。
这世上曾有这样一个被世人禁用的术法——秘术。
秘术之所以被禁用,甚至被禁止修炼,便是因他的出现会带来可怕的厄运。
传闻,秘术诅咒之人必然会以极为可怕地方式死去,其过程生不如死。
秘术自一百年前已是失传于江湖,可类似于天机老人这等年过百岁之人,却是对此有所耳闻,甚至可说,曾涉及修炼过秘术。
是以,身为天机老人弟子的离枭方才对此事有所耳闻。
他曾追问过太医,莫雨的病情,其诊断结果乃是心脉受损,可经由这几日的调养却是无任何康复地迹象。
这等状况,正如当年他所知晓的中了秘术之后的情形一模一样。
可,他却不知该如何破解这秘术……
镂空的雕花窗牖迅速闪过一道黑影,离枭抬眸望去,眸色一凛。
下一秒,黑影推门而入,来至离枭塌前单膝跪下。
“属下叩见皇上。”男子低垂着头颅,姿态谦卑。
离枭慢条斯理地起身下塌,披上披风便端坐在塌沿,“叫你所查之事查得如何?”
男子单膝跪地,沉声道:“当日刺杀皇后娘娘之人,与宫中有所牵扯,至于是何人,何等身份,属下未曾查清。”
离枭眸色一凝,心下隐隐有了答案,“宫中……”可会是阮云烟?
冥冥之中,好似一切矛头都对准阮云烟。
若莫雨当真是中了秘术,按照常理而言,与莫雨有着深仇大恨,又是极有可能以秘术伤人的该是阮云烟。
“朕要更多的具体情报,下去查。”
离枭摆了摆手,示意暗卫可退下。
“属下告退。”暗卫遂起身离去,然,却在弓着腰身迈步那一刻,离枭却又出声制止,“你替朕去调查近段时日来天师府的境况,以及阮云烟……”
暗卫转过身,复又对着离枭叩拜一番,而后方才转身离去。
——
黑夜隐去,天际渐明。
微弱地光透着镂空雕花窗牖缓缓射入屋内,床幔拽地,香气萦绕,一女子藕臂自床幔间若隐若现。
“您,您不能进去,现下娘娘正歇着。”
如银铃般的声音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正是因她尚在梦中方才进来,你莫要声张惊扰了她,否则,朕回到辰宫即刻砍了你的脑袋。”苍劲有力的声音透着一丝霸气凛然,男子迈着阔步而入,气势浑然天成。
“可,这……”灵芝紧随其后,却是不敢再出声阻拦,生怕真如离枭所言,一回宫便砍了她的脑袋。
离枭越过屏风,来至寝殿,然,映入眼帘,却是女子眸色寒凉地一幕,她侧身坐在塌上,未经束缚地一头乌发倾泻在裹着素色亵衣地肩头。
“你,要砍了灵芝的脑袋?”言语中略含着一抹嘲讽,她挑衅般地倪着眼前的男子。
“我,不过是恐吓一番,灵芝既是你的侍女,我岂敢动她……”向来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帝王,头一回当着宫婢的面,向一个女子这般示弱。
莫雨闻言,神色才稍显缓和,她将视线移至一侧的灵芝身上,莞尔笑道:“灵芝你听,他说了断然不敢伤害于你,因而你无须担心。”
灵芝长舒一口气,心下越发庆幸自个儿跟随了莫雨这等好主子。
莫雨对灵芝淡淡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灵芝自知莫雨定是与离枭有私事商谈,也不敢多加逗留。
莫雨微蹙黛眉略显疲倦地按了按眉心,显然尚在梦中却被离枭惊醒,按了一阵后刚想着询问离枭因何而来,却不料一只健臂已是揽住她的腰身,下一秒,她竟是被拦腰抱起。
饶是不瞧来人莫雨也知晓是何人这般‘轻薄’自己,俏脸一红,眸含薄怒,她轻喝道:“你要作甚?”
离枭抱着莫雨便朝着外头走去,“自是带你回辰宫瞧病,你的身子若是再拖下去,届时华佗亦是无力转圜。”
莫雨微征,紧接着即刻缓过神来,忙挣扎着试图着地,“待我嫁与萧楼炎后,便是这离宫的后妃,自是有太医为我悉心调理,辰皇无需多虑。”
这一声‘辰皇’无疑是刺入离枭心窝,他眉心一跳,健臂收紧,将莫雨牢牢地嵌入自己怀中,引来怀中人儿一声惊呼。
“痛,你放手!”莫雨怒目相对。
离枭难得挑了挑眉,邪肆一笑,“若是你再这般胡言乱语,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莫雨俏脸一红,心下暗暗唾弃自己竟是如此思想龌龊,她刚刚究竟是想到何处……
“我实话实说,若是你再敢对我无礼,我必然对外大喊,届时必然离宫上下皆是知晓你对离皇未来嫔妃无礼……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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