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看着面前固执的人有些好笑,决定不与小气扒拉的皇上争执如此正经的问题……
阮云烟在宫殿里无力地趴在了碎花桌子上,满满的耻辱感一直在她的心头萦绕,就算了她胡捏是莫雨做的又怎么样,离枭会相信吗?尽管阮云烟知道自己是博得离枭的好感,可她还是觉得事情的东窗事发后,所有的东西被揭开给别人看,还是会有人指定是她做的。
阮云烟回想时,她只能说自己做出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在离枭要赶她走的时候,来的羞耻和不甘,倒不如自己情愿出宫,可以落个不堪重负的假象。
“慧儿,进来。”阮云烟转头大喊,她坐了起来,脸上有些烦躁。
“小姐。”慧儿急急走开,低垂着脑袋,来到阮云烟的身边。
“真的是,手脚越来越慢了,叫你过来都那么慢,是不是不像想活了。”阮云烟怒喝。
慧儿猛地跪在了地下,在阮云烟的脚边连连求饶。
而阮云烟看着慧儿让她饶命的模样,心情没由来的好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她享受这么被人害怕,在上的时候吧,只有别人向她跪地求饶的时候。天知道,她阮云烟到底有多么的想,此刻在她脚边求饶的人是——莫雨。
“拿墨宝来。”阮云烟淡淡吩咐着。慧儿则像被猛兽追着跑一样,快速跑去取了东西就给阮云烟。
纸铺,笔停,手磨砚。
慧儿一圈又一圈地给阮云烟磨着墨,阮云烟执笔思蜀后了许久,才终于下笔。
“师兄,烟儿在宫如同在笼。还望师兄尽快来接烟儿离开。莫雨诬陷烟儿下毒,烟儿实至冤屈。……师兄快来接烟儿,尽快来吧。”
阮云烟落笔,嘟嘴轻轻吹出气来,她在希望可以马上吹干就可以拿出去了。
“去吧。”阮云烟将卷好的纸信递给了慧儿。
慧儿来到了窗边,伸了两根手指在嘴里,一声长啸响起,惊起了花朵上的蝴蝶。
一只黑白色鸽子飞到了窗边,在慧儿的跟前。慧儿手熟地将纸信塞进了鸽子脚处的竹管里,手一挥,鸽子想着天上飞去,直到不见了踪影。
让阮云烟没想到的是,黄昏放出的信,傍晚就有了回信。她不懂,师兄作为一国之主,一声令下,或者是偷偷来带她出去也行的啊,为什么还要回信。可在阮云烟拆开了信的时候,心里却是一阵气愤。
“烟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的孰是孰非,有人明了。莫离是个怎么样的女子,有眼的人是可以知道的。放手对你来说,或者有点困难,不过也好过你的拼命去赌……”
阮云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这个书信的,她只知道自己看的时候,手是一直的颤抖。师兄竟然劝她放手,她怎么放手。师兄不是最爱她的吗,为什么连他都帮那个女人,给莫离那个女人说话,为什么!
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这些都被她扫落在地,慧儿闻声进来,看到有些疯癫且愤怒的阮云烟以及在窗边站着的黑衣男人,慧儿只能望而止步,不敢在火头上再去惹阮云烟心烦而生气。慧儿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随时应对。而阮云烟却是伤心非常,因为她真的接受不了连师兄都对莫雨的好。
给萧搂炎送来的他的近身侍卫,不是传信的鸽子。阮云烟又想到侍卫的存在,还在一边等候着她的回复,反应过来,却又换成了一个柔弱感女子。“你先回去吧,麻烦转告师兄,我会好好想的。”
阮云烟对着黑衣侍卫是一个看似毫无伤害的甜白笑容,就感觉刚刚她的愤怒只是一时的幻影,没有发生过的事。侍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才转身离去,黑影闪过,原地早已没有人。
侍卫一走,阮云烟掩盖起来的愤怒刹那间又全部倾覆出来,刚刚她之所以要掩盖,是因为她还要在师兄面前维护好自己的形象,那个侍卫,也一定要他放心。而现在,没有人可以看她了,阮云烟当然要好好发泄自己心里的不痛快。
阮云烟只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里有股熊熊燃烧的烈火在颤抖,愤怒越大,火势就越大,好像要燃烧尽一切,要将人毁灭。
阮云烟现在的脑海里,想到的人是莫雨,她在想,莫雨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挡住她的脚步。
她讨厌有个人,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无论是荣耀,别人的眼光,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可阮云烟不知道,也一直都没认识到的是,属于她的终会属于她,不属于她的,论她怎么地去抢,最后也不会是她的。
阮云烟心里想到了一计,她强忍着怒火,唤来了慧儿。慧儿又是在用了交流的暗语下,将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人引来了阮云烟居住的宫殿中。
此时的宫殿里,地面已经被慧儿打扫干净,桌子上也摆上了新的茶壶茶杯这些的,里面的水也是温的。
还是窗边,还是穿着夜行服的黑衣人,还是不知来自哪里的人。
“杀一个人,一千两银子。”阮云烟没有看黑衣人,淡淡出声开口,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子上还冒着撩撩的白烟,冲着她的眼,却有股迷人的茶香。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露出在空气中的双眼有了波动,他在等阮云烟的下文。一个职业的杀手,尽管被金钱吸引到了,要不能被它迷惑到。因为,危险时刻都在,你不会知道你的死祭会是在哪一天。
“现在给你五百两银子定金,三天以后,完成了,再给你剩下的。做的好的话,还有赏赐。”阮云烟将茶杯放下,杯中的水,她没喝,可眼睛还是没有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听到这话,眼睛的转动更多了动作,可见他的激动。
而慧儿闻言,在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黑衣人,示意他拿着。
“记住了,做的要滴水不漏。”慧儿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思,开了口。现在的慧儿,有着和阮云烟心狠手辣时的不眨眼。
秦国,太子东宫。
太子东宫的富丽堂皇不亚于皇帝居住的养心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窗牖上镌刻着巨蟒冲天的纹样,窗牖半掩,一袭明黄色蟒袍的赫连召伫立在窗前久久冥思。
他竟是不知,此次竟是会在辰国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身负重伤坠崖,以至于这一段时日来始终藏身秦国皇宫内养伤,虽未踏出秦国国界,可他却也并非两耳不闻传外事,他深知这段时日来,辰国、凤国、离国三大国的动向。
他依旧是这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依旧是那高高在上,受万人朝拜的太子殿下,可那令他倍感耻辱的坠崖负伤却令将会成为他心头的伤疤,伴随着他一生一世。
或许,他也是时候该豢养一些死士,唯有如此,来日方能一雪当年之耻。
入耳,即是一阵沉重有力的步伐声。
赫连召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明黄色衣袂,登时便转过身,冲着那明黄色身影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摆了摆手,神色略显凝重,“现如今离国对秦国虎视眈眈,只怕是……”
赫连召眸光一凛,他沉声道:“父皇不必忧心,儿臣即是身为秦国太子,便绝不让秦国陷入险境,他萧楼炎想要拿下我们秦国,也得过了儿臣这一关。”
皇帝倒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虽武功底子不错,可也难免寡难敌众。”
赫连召亦是感同身受地颔首,“儿臣潜入辰国方才得知,当年那离枭还未登基前,已是开始豢养死士,儿臣决定应效仿那离枭,如此一来,行事也方便许多。”
皇帝这才扬起嘴角,凝重的神色得到一丝舒缓,“你能如此未雨绸缪,他日,我秦国必能将今日所受之辱,连本带利地在他离国和辰国身上讨回来。”
赫连召睿智一笑,心下一番谋略的他仿若已是能瞧见那胜利之光。
辰国,
阮云烟一连几日皆是愁眉苦脸地待在宫殿内,自从上一回师兄狠狠地斥责她,且扬言赶她出宫之后,她便再也未能见师兄一面。
而那拿了银票前去刺杀的杀手亦是毫无讯息,一连几日来,闲得慌的阮云烟除了胡思乱想也无事可做。
又是一声重重叹息自她口中传出,阮云烟已是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叹气,她心下又是愁闷、又是伤感,又是痛心。
愁闷的是,她想要的是莫雨腹中胎儿的性命,怎的会错手叫巫马晴儿滑胎流产,伤感与痛心的,则是师兄竟对她无一丝情义,竟是毫不犹豫地将她赶出宫去,师兄他分明知晓她云烟已将真心托付,可师兄他却视如草芥,这般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她的真心,她又如何能不痛心?
慧儿端着午膳移步而来,刚一踏入内室,便闻见那重重一声叹息,当下便是紧皱眉头,上前放下膳食,安抚道:“阮姑娘,您再这般,久了只怕会憋出心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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