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灵芝伺候完莫雨沐浴之后,神情暧昧的替她拿来一件衣裳,放下时莫雨没有仔细看,待她起身穿衣时,才发现那衣物轻纱所制,几乎起不到什么遮蔽作用,穿与不穿仿佛没什么区别。
灵芝笑吟吟的捧着莫雨换下来的衣物便走了,全然没注意到莫雨面上的尴尬之色。
从沐浴的屏风后出来,赤脚踩上地毯,转而又辗转上了床榻,坐在熟悉的地方打量周遭之时,她才发现,周围床帘皆已换成薄薄的轻纱,偶尔微风拂过,便随风飘荡,而不远处的香炉中,燃着不知是何种熏香,闻来十分舒服。
一切陈设与氛围,皆给她一种一会儿要做些什么的错觉。
她僵硬的坐在床沿边,忽然并不想让离枭来凤鸣宫,她只要一想到他身边睡过旁人,胃中便忍不住的想要翻滚。
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她知道,自己心中这个坎儿,是想按下去也难以按的。
灵芝此时在门外,好像在与刚到门口的离枭说话,语气十分轻快,似乎隐隐期待着什么,离枭为什么也以为她的期待的,可惜…
冷着脸卧回锦被中,而离枭此时便推门进来了,欣长的身影慢慢朝床榻而来,莫雨忍不住转身面向另一边。
熟悉的温度自身后包裹而来,他贴在她耳边,呼吸声中的热烈暴露了他的目的。
莫雨情不自禁将身上的锦被又裹紧了些,却抵不过他的力气,轻而易举的将那遮蔽扯去。
莫雨埋着头不敢看他,抱了双臂遮住那层轻纱遮不住的地方。
离枭轻笑,“等很久了吗。”
没注意到莫雨的僵硬,他自顾自的起身去吹灭了蜡烛,复而又压回来,莫雨下意识的往床内缩了缩,离枭只以为她在给自己挪位置,抓着她的手,轻轻啄了一口。
莫雨此时才发现,屋内并非是全暗下来的,只留下一些朦胧的灯,让这夜色沉浸在一种恰到好处的氛围里,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对于离枭来说,是一种迎合。
看见轻纱下朦胧的浑圆,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修长的手指覆了上去,莫雨跟着轻轻颤了一下。
正待他要下一步动作,却被莫雨握住手腕,那是一种拒绝的力度,“我今日很累了。”
离枭愣住,转而又贴在她耳边轻笑道:“雨儿,你是在欲拒还迎吗。”
轻纱被毫不留情的扯去,滚烫的身体覆盖上来,莫雨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的一紧,她下意识的推开他,“你与她,也是这般吗。”
朦胧中,他撑着双臂在她上方,琉璃瞳中满是不堪,甚至有些不快了。
莫雨没打算去迎合他,自缝隙中扯了一些锦被给自己盖住,保持距离。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离枭自她身上下来,坐在床沿边,半晌,莫雨头偏向里边,她听到他窸窸窣窣的在穿衣,心也跟着冷了几分。
其实她也不想如此,只是刚刚脱口而出,就像身体自动自发的抵制他一般。
以为他要走了,莫雨含了些残泪撑了上半身转头来看他,离枭确确实实是在站在床边,只着一件雪色中衣,床头也燃起了一支残烛。
他将她面上之色尽收眼底,叹息了一口气,捏了她的衣服来,自被中小心翼翼的将赤裸的人儿抱出来,又一件一件替她穿上。
“离枭…”莫雨很想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低着头沉默,摸摸她的头,起身去将香炉中的熏香灭了,推开东侧的窗棂,空气一下子清新起来,屋内的氛围便也没那么凝重了。
他站在窗边,似乎在平复些什么,半晌,他回到床上来,侧卧在莫雨身边,只横过来一只胳膊抱着她,轻声道:“睡吧。”
莫雨知道,他从来都是如此,纵使心中风起云涌,开了口,也是只言片语,他不会责怪她,就像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歉意一般。
许是真的累了,在他怀中,莫雨感到格外的安详与平静,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而离枭则看着她的睡颜,扯着嘴角露出一丝不知是苦涩还是幸福的笑,或许,他心中是五味杂陈的。
闭了眼,二人在相拥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莫雨醒来后屋内便只剩下她一人,侧榻仍保留着一些他的气息和温度,莫雨眯了眼睛卧在锦被中,不肯起床。
灵芝此时自屋外进来,正在收拾离枭洗漱完的物件,见莫雨睁着眼睛,笑着道:“娘娘,老规矩,再睡个把时辰,陛下便下朝了,奴婢吩咐下面给您做些点心填填肚子,不一会儿便可与陛下一同用午膳了。”
老规矩,这三个字在莫雨脑中回荡了片刻,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叹息一声,撑着使不上来劲儿的身子,自被中起身来。
灵芝刚收拾完,准备出去,此时又回来道:“娘娘不睡了么?”
“恩,”莫雨伸了伸酸疼的臂膀,不知何时手肘处竟淤青了一块,想是昨日与离枭推拉时撞到哪处了,当时怎么不会痛呢,莫雨莫名其妙的揉着手肘。
看见莫雨身上甜蜜的淤青,灵芝笑得一脸艳羡,“奴婢给您拿祛瘀的雪花膏去,对了娘娘,早膳想吃什么。”
莫雨看她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其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但觉得无需解释些什么,误会便误会吧,叹息道:“老规矩吧,”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起初在宫中是不吃早膳的,后来在离天之境因为小念醒的早,才渐渐改过来这个习惯。
算起来,她哪有什么老规矩,怔了半晌又道:“听闻新来的厨子水晶蒸包做得不错。”
灵芝笑吟吟的点头,“奴婢吩咐下去。”
待灵芝出了门,莫雨弯了臂膀去颓自给手肘擦拭雪花膏,温润的质地一下子包裹了那块手肘,伸折一番,倒也没那么酸涩。
穿好衣物便去梳洗,擦完脸时灵芝已经端了红木盘回来,另一手还提着一方食盒。
莫雨自桌边坐下,对那盒中物什感到好奇,“这是什么。”
灵芝仿佛刚刚捡了钱一般,面上是笑得合不拢嘴,“奴婢刚刚去膳房,说要水晶蒸包,谁知大厨说陛下已为您准备了一份,这不让奴婢拿回来了么,您瞧瞧您瞧瞧,放眼这宫内,任那陆淑妃风光无限,可与我们家娘娘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莫雨捏了筷子的动作顿了顿,灵芝便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在地上,“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在您面前提那贱女人。”
“无事,”莫雨提了筷子,径直去吃那水晶蒸包,另一方食盒,静静摆在桌边,从始至终,莫雨没说打开,灵芝便也不敢擅自再说些什么,起身立于一旁。
半晌,一盘早点已经空了盘,莫雨走到梳妆台前,自顾自的挽发。
灵芝顺理成章的过来,接了莫雨手中的梳子,却仍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莫雨的脾性她是了解的,别人用过的东西,连带着砍手断脚,她都不会再用。
昨夜是得意忘了形,竟擅做主张替莫雨安排那些,还望她不要怪罪才好。
边梳着发,莫雨对着镜子看自己那张一成不变的脸,半晌,她问:“灵芝,那个女人,现在何处?”
灵芝一愣,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陆知允,连忙摇头道:“虽说陆淑妃声名在外,可是怡芳殿一直闭着,据说,她已经没住在里面了,被陛下关起来了,但具体关在哪里,奴婢不知。”
“却是为何,她犯了错?”莫雨不解,曾经自己在水镜中便看到过她与离枭恩爱非常的画面,自梧州一路过来,也是听了不少这个陆淑妃被离枭纵容的传说,却不想,竟已经被关起来,难道是新人哪闻旧人哭?可自己也不算新人。
说到这个,灵芝可有得一番说,“早就想找人八卦八卦一番了,无奈这宫中常年无人,娘娘,那女人胆大的很,仗着有一张与娘娘酷似的脸,便一直在宫中横行,上一次被关起来,好像是让人来咱们宫,偷了您的衣服去穿,为的也不过是陛下的一番垂怜罢了。”
莫雨皱了眉,“本宫的衣服?”
“是啊,此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后来陛下却派人让这些传流言的人都闭嘴,也不知为何,陛下处处都维护着她,就算是陛下亲自将她关押起来,但仍然锁着消息不让大家传,也不知在避讳些什么。”不知不觉发髻已经挽好,灵芝打开抽屉来,让莫雨选一支钗。
心中记挂着那个与灵芝相同的疑问,莫雨随手点了一支,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半晌,打扮好了莫雨,灵芝问,“娘娘,去御书房吗。”
莫雨点点头,脚步却移向自己的衣柜,打开柜门,里面的衣物皆平平整整的摆放着,没有一丝看得出来被人偷过的痕迹。
看得出来莫雨的疑惑,灵芝笑着道:“陛下深知您的脾性,被那女人偷走的衣服陛下替您当场扒了,后来好像拿去烧了,现在柜子里放置的,皆是陛下命人新做的,与原先一模一样呢。”
“挑出来,拿去再烧一遍。”
灵芝一愣,而后又不敢怠慢,硬生生将那几件衣物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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