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立刻瞪了他一眼,小苏子就闭了嘴,虽然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样,但自己此时除了乖乖听话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无事,是朕昨夜放纵饮酒误了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边说离枭边站了起来,小顺子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的站起,替他拿来衣服穿上。
“回陛下,早朝已经下了,奴才见皇上这个样子,想是没法儿上早朝了,就擅作主张替陛下将他们遣退了,由头是陛下得了风寒卧床不起。”小顺子边说边低头,生怕离枭责怪他。
谁知离枭反倒一笑,拍拍他肩膀,“你做的不错,朕也难得有一天是无所事事的,朕要感谢你。”
“奴才受不起奴才受不起。”小顺子又是一顿跪拜。
此时离枭的心情却格外的好,登基以来,自己严苛律己,风霜雨雪,从来没有误过一次早朝,没想到今日宿醉,却尝鲜了一次难得的自由,他心里莫名觉得很轻松。
正午的时候,离枭正在用膳,奉天顶了风雪过来,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听闻陛下一病不起,连早朝都不上了,可是臣此时见了,怎么发现陛下格外的精神呢。”奉天打趣道。
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令人怀念的风趣奉天,离枭莫名有些感触,“你回来了,真好。”
奉天一笑,“陛下自己振作起来,比我们旁人再怎么努力,都好。”
“坐下一起用膳吧。”离枭忽然心情大好,食欲也是比昨日好很多。
“不了,”奉天抬了抬手中的经文,“臣来找陛下是有正事的,并非是来混吃食的。”
离枭难得的幽默起来,“你在这宫里吃穿用度,不都是混的朕的,有什么好推脱的,来,小顺子,给司天仪加副碗筷。”
碍于无法推脱离枭的盛情款待,奉天只好将手中的经文搁置一旁,“陛下,这经书你一定过一遍看看,是用来给小皇子还魂时,高僧们所要用的经文,还有,您这边可以开始着手派人去找和皇后娘娘八字相符的妇人了,记得,每个人只需要一盅血而已,不会死人的。”
“朕的事,也要多多劳烦你操心了。”离枭道。
“哪里的话,陛下的小皇子就是臣的亲儿子,臣一定尽心尽力。”奉天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惹得伺候在一旁的小顺子偷偷笑,却又不敢笑出太大的声音。
离枭往奉天碗中夹了一块肉,没好气的说,“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送走忙碌的奉天以后,离枭准备在这个小顺子难得为自己争取来的悠闲时光里,睡个惬意的午觉,今日虽是化雪的天气,但披了件大氅睡在阳光能照进来的小窗前,也是格外的舒服。
他半眯着眼,正欲沉入梦乡,忽然面前一阵风拂过,离枭睁开眼睛坐起来,面前果然已经多了一个人。
“怎么样,查到了吗。”离枭有些忐忑,他既期待,又不期待,生怕听到一些令自己不满意的消息。
那黑衣人面色凝重,踌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属下们追去梧州时,听闻那姑娘已经落海几日了,连尸首都没有打捞上来,但根据那些被救上来的百姓提供证词,所描述的,正是皇后娘娘没有错。”
“你说什么?”离枭一字一顿,起身抓了他的衣领,“是哪个百姓说的,朕要亲自去问他!朕没有亲眼看到皇后的尸体,就绝对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那属下没有抵抗,只冷着声音道,“陛下节哀。”
离枭将他丢开,“朕不节哀,传朕的命令,朕要亲自去一趟梧州,不找到皇后,绝不放弃。”
既然是帝王做的决定,又有谁能反驳,“属下遵命。”
傍晚,清冷的月光打在屋顶瓦片积压的白雪上,反射出晶莹的光来。
奉天带着兴奋的心情来到辰乾殿,想告诉离枭,自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现在只等他弄齐妇人们的血,就可以为小皇子设坛,还魂的事情早一天开始,他们也可以早一天见到醒来的小皇子。
这么想着,他内心中的喜悦更是无法言说,轻快的敲敲门,里面却无人回应,奉天疑惑,“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御书房?”
他招手叫来候在一边的小苏子,“你知道陛下去哪儿了吗。”
小苏子今日刚被离枭吓过一次,已是不敢再伴君左右,只摇摇头,忽的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他连忙叫住准备离开的奉天,“大人,顺公公整日在偏殿服侍陛下,他或许知道陛下去哪儿了。”
奉天点点头,走的时候说了一声,“谢了。”
他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小顺子正在屋内收拾乱糟糟的一片东西,衣物散落一地,又有花盆打碎在地上,小顺子的脸色也脸色不是特别好。
“怎么了顺公公,陛下呢?”看到小顺子的表情,奉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小顺子一脸悲戚,“陛下听闻皇后娘娘死在梧州的海里,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竟直接收拾了东西就要自己出宫去寻人,奴才怎么阻拦都没有用,还被陛下扇了一巴掌。”
“什么时候走的,”奉天此刻心中十分烦闷。
小顺子的回答也是战战兢兢的,“回大人,午时过后就走了。”
这么说的话,算算时辰,离枭都已经出了城。
奉天一拳打在门上,轻骂了一声“骗子”。
他是知道离枭的性格的,但凡听到一点他的消息都不会放过,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爱莫雨爱到这种地步。
“他有没有向你交代什么,”奉天仍是不死心,他不相信离枭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一句话都没有。
小顺子沉默不语,半晌,摇了摇头,他的右侧的脸上红印清晰可见。
奉天觉得自己的脑海中轰然一片,离枭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为了莫雨,朝堂不顾,可以,自己的身体不顾,可以,可是现在,就连他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了吗。
先前两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现在看来,离枭一点也没有将这个孩子放在心上。
枉自己还觉得他有情有义,枉自己还傻傻的把他当兄弟,现在他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要了,他明知道小皇子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想到这里,奉天气极,转身离去。
现在小皇子的时日已经刻不容缓,可又没有祭血来浸泡,那他就很有可能陷入危险。
奉天一边朝凤鸣宫奔去,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离枭不是东西。
他仔细想了想,没有办法为小皇子立刻施行还魂术,那么,就只能利用别的办法先让他再次陷入沉睡,否则,就连着朝不保夕的性命,都难以维持。
他将灵芝摒退后,自随身携带的小玉瓶中倒出一颗镇魂珠,喂入了还在襁褓中沉睡的小皇子口中。
镇魂珠的功效就是稳定住小皇子体内的邪气,暂时稳妥他的身体不被腐坏,可是它最大的坏处就是和守灵宫里的那些冰块没什么区别,镇魂珠一旦入嘴,服用之人就会开始浑身冰冷,通体发白,这是一种从内到外的冰冻。
如果说奉天此刻最后悔做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帮他接管了小皇子,现在给他喂下镇魂珠,和这么多年来把他放在那些冰块里有什么区别。
奉天抱着小皇子,心中戚戚然,“孩子,你别怪我,现如今我只有这个办法可护你周全,你放心,从此以后我来守护你,那些不爱你的人,以后再也别想见到你。”
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带着小皇子离开皇宫,既然他的父亲不爱他,而他的母亲已经离世,那现在,他奉天就是小皇子最亲的人。
是夜,宫门口的侍卫门昏昏欲睡,在这寒冬的深夜守卫,也算是十分辛苦了。
不知何时远处有一个披了银色斗篷的人渐渐走近,旁边神志尚清的小侍卫拍了拍身边意识模糊的同伴,“醒醒,有人来了。”
见那人不多时就行至面前,侍卫们立刻拦下,“什么人。”
奉天自斗篷下伸出手,单手揭下帽子,露出冷峻的脸来。
见是奉天,领头的侍卫立刻打起了哈哈,“原来是司天仪,小的不知,还望大人原谅。”
“既然知道是本官,就别拦着路了吧。”奉天脸色很冷,觉得没有必要和他们多加纠缠。
“是是是,”那侍卫命手下的人把路让开,“大人这么晚是要出宫去吗?”
奉天面色一沉,没有解释,直直在众人的注视下朝宫外走去。
小侍卫挠挠头,问身边的同伴,“司天仪近日怎么长胖了啊。”
领头的敲了他的头一下,“你才长胖了,人家天冷了多穿了几件而已。”
小侍卫委屈的点点头,“哦。”
直到身后空无一人,直到没有人再看得见奉天,他才将一直弯曲在斗篷下的胳膊抬起来,那怀中,赫然是闭了眼沉睡的小皇子,此时他的面容之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奉天心疼的替他将冰霜融化。
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朝空中扔出一物,那东西刺溜一声滑上天空,又在清冷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开来一朵红色的光束,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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