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枭闻言,嘴角若有若无轻轻上扬,“朕曾听太医说过,怀有身孕的女子若是能与熟识之人畅谈一番,对安胎也有着一定好处,你与皇后乃是熟识,又是皇后谈得来,有你过来,想来皇后兴许会高兴些。”
他一言一语皆是以莫雨为主,听闻此番,萧嘉言心中亦是好受不少,先前,眼瞧着莫雨姐姐远去辰国皇宫,她心里头极为不舍,对那始作俑者辰国皇帝亦是恨上了一段时日,可如今瞧见这辰国皇帝对莫雨姐姐这般关心,她倒是安心不少。
离枭这般,也不怪莫雨姐姐如此记挂着他。
萧嘉言心下腹诽,终而轻轻一叹,她这莫名的叹息叫离枭有些不解,便出声问道:“嘉言公主这是……”
萧嘉言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赶忙解释道:“只是想着,许久未见莫雨姐姐,心下想念罢了。”
萧嘉言忙扯着谎。
离枭蓦地一笑,忙道:“朕想着,皇后对嘉言公主多半也是想念得紧,嘉言公主拾掇拾掇,休息一日,明日便进宫看望皇后可好?”
萧嘉言本就算不得风尘仆仆,再者她此行的最终目的便是为着看望莫雨,自是也顾不得休息这事儿,萧嘉言忙兴致冲冲地道:“不必休息一日,嘉言现如今便可随皇上进宫去看望皇后。”
紧接着,又吩咐身后的梨月收拾包裹,“赶紧将行李收拾收拾,我们今夜便宿在莫雨姐姐那儿。”
说罢,她好似觉着自己有些随性,深觉失了大家之礼,忙歉疚一笑,对离枭说道:“还未问过皇上,嘉言今夜能否宿在莫雨姐姐那儿,也生的日夜奔波。”
离枭自是应了她。
自离国来此,也需得几日行程,几日奔波,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必然是深感疲倦,洗浴后当即躺在榻上歇上一夜,萧嘉言倒是反其道而行,身为一自小集万千宠爱的公主,几日奔波,到了驿站,不但不率先洗浴歇息,反倒嚷嚷着进宫,这一点倒是令离枭讶异。
萧嘉言随着离枭入宫后,二话不说便直奔凤鸣宫。而离枭也就以带着萧嘉言参观皇宫为由,与萧嘉言一同前往凤鸣宫。
凤鸣宫——
守在殿外的灵芝又一次瞠目结舌,上一回是皇上独自一人前来,这一回身侧竟是伴着一国色天香的女子。
一见这情景,灵芝心下便打起了警铃,可碍于卑微的身份,此刻面临着圣上大驾光临,她唯有匍匐在地,恭迎圣驾。“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枭示意她起身后,便对其道:“不必进去禀报皇后。”说着,便试图迈步而入。
灵芝先是一怔,紧接着便低声嘱咐一声,“启禀皇上,这恐怕是不合规矩,您身侧这位……”灵芝此举可算是冒着天下大不违,冒着被凌迟的风险。
可为着娘娘腹中的皇嗣,她必须得出这个头……
皇后娘娘此刻怀着身子,若是瞧见自己心爱的夫君,与旁的女子并肩走入自个儿的寝宫,只怕是伤心欲绝。
尽管皇后娘娘从来不言对皇上的情谊,可是她能瞧得出来,皇后娘娘确实是深爱着皇上,皇后娘娘的爱深埋心底,难以用言语阐述。
离枭下意识剑眉紧锁,一股浓浓的不悦自周身散发,他深感权威被挑衅……且对象还是一身份微贱的宫女,尽管此人伺候着她心爱的女子。
可他深知,他无法重责这看似身份微贱的宫女,毕竟灵芝是莫雨的贴心人儿,若是处置了她,别说是惊动了莫雨的胎气,哪怕是换做寻常莫雨并未怀胎,离枭也断然不会在她身边的人身上动刀子。
强压抑着心下愠怒,离枭压低着嗓音,不耐道:“这岂是你一个小小宫女可擅自追问?”若换做是旁的小事情,离枭定然不会出声责怪,斥责灵芝,可萧嘉言的身份不同寻常,她贵为一国公主,而灵芝如今,竟是当着自己这一国之君的面,做出如此不规矩的行径,离枭哪怕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也得顾及到萧嘉言。
灵芝闻言,忙跪地求饶:“奴婢该死,求皇上责罚。”
离枭不再多言,拂袖径直离去,萧嘉言自然也并非斤斤计较之人,淡淡扫了灵芝一眼后便尾随着离枭而入。
步入宫殿,便瞧见莫雨独自一人坐在榻上,手握剪刀,剪着桌案上花朵儿的枝叶,萧嘉言一瞧,忙紧皱着黛眉上前,一把夺过莫雨手中的剪刀,轻声呵斥到:“莫雨姐姐,你如今怀有身孕,难道不知女子怀有身孕还握着一把剪子对胎儿不利?”
那熟稔的清亮女声传入耳畔,叫莫雨先是一怔,紧接着瞧见那一张娇俏的脸蛋,惊呼道:“嘉言是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显然未曾想萧嘉言竟是会突然来此。
萧嘉言轻轻颔首,忙道:“是皇兄让我来看望你的,怕你怀着身孕,没法四处走动,难免寂寞,便叫我长途跋涉前来这辰国皇宫给你解解乏来了。”
她口中的皇兄,自然便是萧楼炎,这一点,莫雨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萧楼炎此人,已是许久未见,如今乍一听萧嘉言提起,莫雨倒是有些不适。
“你此次回去,可得替我好生感谢你皇兄,竟是晓得让你过来陪我?”莫雨抚上萧嘉言的手背,轻声道。
萧嘉言微凝着黛眉,道:“莫雨姐姐何须这般客套,你先前曾在我离国皇宫住过一段时日,与我,与皇兄皆算得上是熟识,你若是这般客套,只怕皇兄得郁闷了。”萧嘉言虽未经男女之事,可到了这个年纪,又怎会看不出自家皇兄心中所想,皇兄只怕早已对莫雨姐姐心生爱慕之情,只是碍于莫雨姐姐身份,一直未曾标明罢了。
此言一出,还未等莫雨开口,另一侧,站着许久未曾言语的离枭反倒是酸酸的开了口,“噢?朕怎的不知皇后与朕的师兄也算的上是熟识。”
莫雨见是离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前几日的争吵她可是历历在目,近几日来,离枭均是不曾踏入她的宫殿,如今倒是他第一次来,她想着,她该是与离枭陷入了冷战?
想着倒也算是可笑,与一国君王冷战,且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他的皇后,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倒是一旁的萧嘉言下意识接话道:“此次说起来也算得上是缘分……”话还未说完,离枭紧接着又是凉凉的开口:“缘分?朕倒是不知,朕的爱妃与离国君王之间谈得上缘分。”
这略带嘲讽的口吻,叫萧嘉言噤声,这等情况之下,她着实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口气,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离枭定然是吃醋的表现。
见萧嘉言不再接话,莫雨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算不得缘分,只是几面之缘罢了……皇上,嘉言公主难得来一回,臣妾想替公主请旨,能否让公主这几日宿在凤鸣宫,直至公主回离国。”
若是萧嘉言住在驿站,便得两头来回跑,左右麻烦了些,若是能住在凤鸣宫,也省事得多,毕竟这偌大的凤鸣宫,莫雨一个人住着也实在是无聊的紧。
离枭轻轻颔首,沉声道:“此事公主先前与朕提过,朕允了。”
莫雨闻言,便起身对着离枭福了福身,离枭正欲阻拦,紧蹙的剑眉彰显着主人的不悦与焦虑,可还未等他开口,那行礼的人儿已是道:“臣妾谢过皇上。”
离枭心下莫名堵得慌,尽管知晓,莫雨该是瞧见萧嘉言在此才这般与她生疏,可瞧着她行动艰难却依旧向自己行李谢恩的模样,离枭心下实在是不好受。
而萧嘉言瞧着莫雨如此拘束,亦是觉着怪异,往后一想,该是因着离枭在场的缘由,莫雨姐姐才这般,便对着离枭说道:“皇上,嘉言难得来着辰国皇宫一趟,不知皇上能否应允嘉言与皇后单独相处一阵,也好让我们姐妹两个说些掏心窝的话。”
离枭见萧嘉言已是间接地下逐客令,再者自己现如今与莫雨之间,却是有些许误会还为解开,也就不再停留。
萧嘉言眼见着离枭走后,这才舒了一口气,立刻敛去了那端庄贤淑的姿态,整日这般装着大家闺秀,也是累得很。
“莫雨姐姐,这才多久没见呐,你这肚子里可就多了一个小宝宝了。”说着,萧嘉言亦是不由自主的将耳朵凑近莫雨的小腹,脸上的笑比花儿还要灿烂几分。
莫雨笑着打趣,“你若是也喜欢孩子,便尽快找个夫君,到时候,便等着膝下子女承欢。”
萧嘉言嗔了他一眼,不满道:“莫雨姐姐莫要取笑我。”说着,她好似想起什么似得,忙问道:“对了莫雨姐姐,路上我曾听闻,前段时日有贼人试图毒害你腹中孩儿,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莫雨一怔,不想萧嘉言竟已是知晓此事……
他轻轻颔首,眼见着萧嘉言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忙解释道:“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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