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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云雨之情

画卷珠帘 信步闲庭 4720 2021-04-02 21:36

  常妈妈抹了把泪儿道:“老奴是太太派去看管着沈小姐的,可我今儿才听了些话,沈小姐她向太太和老爷保证,说回兰陵尽孝,半年后再与大少爷完婚。这沈小姐日后是萧家的大少奶奶,是太太的儿媳妇。我算是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呐,哪敢再去太太跟前告状!”

  二姨娘闻声一惊:“她答应与大少爷成婚?”

  这件事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没料到那丫头落了次水,竟轻易妥协愿意嫁给个傻子了!

  她心里琢磨着心思,当初这丫头一进府,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露她不愿意嫁来萧家,还把萧家搅的上下不安。三郎受家法逐出家门,大少爷又连番受伤,还走上绝路。正是合了她的意,觉得这丫头虽然古怪又身份不明,但她的到来帮了她大忙,几个少爷都栽秧,她的二郎就会受器重,她在这个萧家也能站稳脚跟!

  可这丫头突然答应嫁给大少爷,让她变得惊恐了!原以为她的性子,连老爷太太都会拿她没辙,但只要她还在这府中,大太太少不得忧心伤神,而她这个姑姑只要在时不时挑唆几句,就可渔翁得利了。

  如今那丫头要回兰陵,半年再回嫁过来,岂不是算盘全落空了!

  常妈妈还在嚷着道:“二姨娘,您说说,老奴该如何是好?在西子阁老奴是连个丫鬟也不如啊!”

  二姨娘收整了心思,问道:“你在她身边伺候了段时日,有没有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

  常妈妈慢慢思索道:“这沈小姐不对劲的地方多着呢,她在西子阁定下个规矩,说任何人没她吩咐不许踏进她寝房,她总是避讳着我们,关在寝房里说事,常言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沈小姐掩那么严,八成儿心里有鬼。还有那三个丫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个个像被她收买了似的,一心只听她的话。尤其是青衣,我还记得沈小姐刚来时,留下青衣梳头,还向她打探各位太太姨娘爱梳什么头?我暗自纳闷了,她打探那么多做什么!原来她是想在画锦堂时,凭姨娘们的发髻认出是哪个姨娘?”

  二姨娘听了眼中精光一闪,怕是不止那么简单,也有可能那丫头认不出自己,才有意打探。

  “二姨娘您是兰陵人,我也有个兰陵的亲戚,她说兰陵是鱼米水乡,那里的人儿都会游泳,可沈小姐却不会,大少爷游湖落水时,几个丫鬟们都瞧见了,她不敢跳下去救人。还有三少爷半夜里闯进沈小姐屋里,沈小姐大叫了一声,我进去护着她,她哭的抽抽搭搭的,还说在三少爷肩上咬了口。这闺誉比身家性命还重要,沈小姐却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看她是知道我是太太的人,说与我听,是要我去告诉太太呢!她想借太太的手,将三少爷撵出府。这沈小姐的一些做法也太反常了!”

  二姨娘听的头头是道,不住地颔首:“说的有理。”又猛地想起一事来,“常妈妈我问您,她平日沐浴时谁伺候她?”

  常妈妈忙不迭回道:“只有她的丫鬟苏月,这沐浴穿衣全是苏月贴身伺候着,谁也近不得她的身。有回沈小姐沐浴久了,老奴怕她的水冷了,好心好意端了热水进去,她慌张地拿衣裳披着,还把老奴训了顿,这沈小姐真是副古怪脾气。”

  二姨娘眼珠子一转,当即走出去喊丫鬟:“去把二郎叫过来!”

  常妈妈布满皱纹的眼角闪了闪:“二姨娘,您是沈小姐的亲姑姑,可她从来不在丫鬟跟前提及您,来萧家两个月,也不见她来看望您,这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呀?”

  二姨娘讥诮地笑道:“那丫头眼高于顶,何曾把我放在眼底过!”又对常妈妈道,“您受了委屈,这事我会想法子的。天也晚了,您先回去歇着,再多看着我那侄女,有什么动静就来我这儿,我可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不讲究那些个情面!”

  “是是。”常妈妈连连恭维,“您在府里最是公正,哪像大太太拿了钥匙当家,从来只为大少爷着想,哪管咱们这些伺候多年的下人死活。我常想,若是二姨娘能当家……”

  常妈妈没有继续说下去,二姨娘早已眼睛一亮,笑的整张脸都挤在一块,又用丝帕捂着嘴巴道:“常妈妈,您可真会说话。”

  常妈妈笑道:“老奴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二姨娘笑不可遏,亲自将常妈妈送出去。

  此时萧二郎正关着房门和水红亲热着,自上回被二姨娘捉到,水红就回避着他,他也来内院少了,身子久旷多日,这好不易见水红单落下来,没去娘跟前伺候,就拽着她往书房去,三言两语哄骗几句,搂到床上大肆折腾着。

  两人早有云雨情,行将这事也是如鱼得水,好不快活。正是起劲,门外传来敲门声,萧二郎没理睬,水红却是慌乱了,喘着气推着他道:“二姨娘好找,别教她又捉个正着,她成日骂我淫蹄子,还说要将我打卖了去,你快放了我……”

  萧二郎见她珠钗颠倒,红霞满面,正是意乱情迷中,哪想放了她,边顶弄入将着,边咂嘴道:“我娘那是寂寞才拿你们出气,爹不来陪着她,她就见不得我和丫鬟们好。你且放心,我娘来了,自有我来应付她,把爷伺候舒坦了才是紧要……”

  水红还要说什么,他已俯下身亲着她嘴儿,身子一挺又入了进去,狠狠捣鼓数回,门外敲门声越来越重,他身子一沉,低吼着泄了。

  听着“砰砰”的敲门声,他烦乱地穿整好衣裳,又让水红藏起来,这才去开了门。

  二姨娘站在门前,横眉冷对地道:“萧二郎,你当你娘是死人呐!”

  萧二郎见她怒火冲冲,吓了一跳:“娘,这是说什么话呢!”

  二姨娘直往屋子里走去,反手关好门,先不理别的事,只说:“娘问你,那日你说看到惜墨腰下有胎记,你给我说说,是在左腰还是右腰,又是何形状?”

  萧二郎仰头拍额,怎么消停了些日子又来问这话,他坐下来道:“您到底是有什么事藏在心里,表妹身上的胎记有那么重要吗?”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二姨娘瞪着他,走去衣柜旁,一把拽开,见着里头藏着水红,她把人揪了出来,“萧二郎,你不跟我说清楚,我今儿就打死这丫鬟,让你来我这里和丫鬟鬼缠!”

  二姨娘抬手就要打上去,水红身子一缩,跪地求饶道:“姨娘饶命!”

  萧二郎忙拦着道:“拿丫鬟出气做什么!您有气只管冲我来!”

  二姨娘推开他,又是一巴掌打在水红身上,边是气边是恨:“我要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萧二郎眉头直皱,看水红被打的可怜,他又上前一力护着道:“水红伺候您多年,您还真要打死她不成!我实话同您说,那晚我什么也没看到,被表妹抓了个现行……”

  二姨娘止了手,几巴掌打在萧二郎身上:“好啊好啊,你胳膊肘往外拐,拿你娘好骗,我今日非得打死你,让你扯谎骗我。”

  萧二郎见他娘动真格了,吓得满屋子乱窜,拉着水红往门外跑。

  二姨娘胸口又犯疼,身子晃荡地坐下来歇着,眼里直冒火,那死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翌日姨娘们相邀着去看望沈惜墨,昨日太太传话,惜墨刚回府身子虚弱叫别扰了她休息,她们只好今日过来,除却二姨娘外,三姨娘、四姨娘和五姨娘皆来了。又送了些补品给她,让她好生养着,说了半个钟头的话才离去。

  沈惜墨前脚刚送走姨娘们,后脚苏月传话进来:“几位小姐也来看你了。”

  沈惜墨去了花厅迎接,见是四秀、五凤还有蔚微蓝,俩姊妹围着她转了一圈,见她无甚大碍,皆松了口气。

  蔚微蓝见到沈惜墨,捂着心口道:“真是虚惊一场。”

  沈惜墨宁和微笑:“我的罪过,害你担心了。”

  蔚微蓝宽慰地笑道:“人没事就好,瞧着瘦了许多。”说着让丫鬟拿了些补品来。

  沈惜墨推却道:“怎么都时兴这套,我屋里的补品快堆成山了,你拿回去自己补,你也瘦了不少。”

  蔚微蓝看她执意不收,让丫鬟收回,又将两匹织锦送于她。

  沈惜墨直言道:“你太破费了,我又不知该送你什么了?”

  四秀见两人腻歪,哄笑道:“惜墨姐姐何时同蔚小姐这样要好了,我和妹妹都眼热了。”

  沈惜墨只顾着和蔚微蓝说话,把四秀、五凤撂着了,忙与大家坐拢一处道:“相识即为有缘,我与你们俩姊妹不也一样投缘。”

  五凤眨眨眼睛嬉笑道:“两位姐姐若都是我嫂嫂岂不更投缘?一个是大嫂,一个是三嫂……”她俏脸一仰,掩着嘴望向两人。

  沈惜墨凝眸一笑,转眼见一旁的蔚微蓝羞赧的神情,她想起蔚微蓝和萧三郎的缘分,笑意就淡了,不知蔚微蓝是否知道她是被萧三郎救走的,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蔚微蓝掩袖笑道:“好张刁钻的嘴,拿无稽之谈来打趣我,刚还央我送套衣裳给你,我答应的话要收回了。”

  五凤忙歪过去道:“我不敢了,微蓝姐姐别同我计较,我姐姐进宫选秀的衣裳还指望着你呢!”

  蔚微蓝笑如春风般:“四秀的进宫衣裳我是不会推辞的,这几日我就来给她量身裁衣。”

  沈惜墨听她们说起选秀,忙问四秀:“何时选秀?”

  “还有一个月。”四秀低垂着脸回道。

  沈惜墨点点头,又问道:“你的丹青画好了吗?我听说进宫前先要呈交丹青。”她想到温香阁,那里有不少要选秀的女子,为的只是珊瑚公子的一幅丹青。

  “惜墨姐姐知道这事?”四秀诧然,又有些为难地道,“去请过画坊的老师傅帮我画,可我觉得还不如惜墨姐姐上回用木炭画的好。”

  “是啊,我也觉得惜墨姐姐那幅好,把我姐姐的神情画的栩栩如生,像真的一样,那日的几位小姐们都好是羡慕。”五凤也笑赞道。

  沈惜墨寥落一笑,看样子是想请她画丹青。可惜她准备回兰陵,这个忙怕是帮不成。她委婉道:“儿戏之作难登大雅,进宫选秀还是笔墨丹青好。”

  四秀听了这话,心知她是在拒绝,也不好勉强,毕竟往日里她帮了自己不少,再央求着便是自己不识好歹了。

  沈惜墨看四秀低愁着脸,犹豫道:“教元郎的先生宋青书擅长笔墨丹青,你可派人去请他,问问他能否帮你画?”

  四秀神色一振,倒是忘记了这个人。能来教大哥可见有些能耐,她笑道:“多谢惜墨姐姐举荐。”

  沈惜墨摆了摆头。

  四人聊了会后,又用了糕点茶水,蔚微蓝见时辰不早,便要起身告辞。

  沈惜墨亲自送她出去,四秀和五凤也相陪着。

  外头天光正好,风景自怡,院中满满艳丽的枝头停歇着各色蝴蝶,映着日光,斑烂焕彩。

  四秀和蔚微蓝走在前头,专心致志地请教制衣裳的事。

  沈惜墨拉着五凤的手有意落在后面,轻声道:“我听丫鬟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被祖母禁足了?”

  五凤委屈地直点头:“今儿才解了禁,我倒不要紧,可四哥快被祖母打去半条命了。”

  沈惜墨心里一跳:“伤的很严重吗?你有去看过他吗?”

  五凤摇头:“我哪还敢去了,祖母那几拐杖打在四哥身上,把我都吓坏了,还从没见过祖母那样生气。惜墨姐姐,你千万别再去了,我听暮落说,中秋节你还去送月饼了,要是被祖母知晓,我怕你也会受罚。”

  沈惜墨讪讪笑着,那月饼是苏月做的,苏月吃不惯京地的月饼馅儿,自己动手做了兰陵的月饼,她却不大爱吃月饼,想起那个月下弹琴孤寂清冷之人,便拿去月桂轩给了暮落。

  “听你这样说,我不会再去了。”沈惜墨平静地应道。

  心里却变得萧瑟,萧四郎在萧府落得如今惨状,怕也是生不如死,惜墨在天之灵可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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