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想了一晚上,给宁清心下药的最有可能就是水含柔,可偏偏水含柔现在身处冷宫,那么能帮水含柔又或者说能利用水含柔的人只有一个,凤馨。
即使如此,那又该如何一网打尽呢?毕竟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后宫,很多事情她无法预知。
咔嚓咔嚓咔嚓……像老鼠偷食一般声音传入楚长歌耳朵,让她难以聚精会神思考事情,抬眼望去,发现阿离趴在桌子上大吃特吃。
“你终于想通了?”楚长歌叹气问道。
谁知道阿离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等我吃饱了再想。”
阿离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不过稍纵即逝,她从心底逃避一切,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食物上也许是阿离此刻能做到的事情。
楚长歌摇头,“吃饱了和我进宫去。”
“还要去?别管宁清心和楚灵溪,等坏人得逞了,自然会走出来,我们到时候等着抓坏人就好了。”阿离理所应当的说道。
楚长歌听闻笑她想得简单,但是随即抓到了一句重点,“你说什么?”
阿离被楚长歌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就将自己方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却发现楚长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楚长歌留下一句,“就这么办。”拉着阿离便出门了。
而此刻紫眠透过窗子看着离去的楚长歌,神色微微凝重。
皇宫中,楚灵溪看到出现的楚长歌,顺带也看到她手中的药,快步上前伸手拉过楚长歌,私下看了看无人才质问起楚长歌,“王妃,你就这么拿着药在皇宫四处走动?”
楚长歌非但没有解释,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楚灵溪和床上的宁清心。
“当然,不然你告诉如何告诉别人贵妃娘娘的孩子有问题?”楚长歌不急不慢的开口。
“你!”楚灵溪不敢相信的看着楚长歌。
“王妃你这是……”连宁清心都因为这句话,神色苍白,有气无力。
楚长歌这才开口解释,“告诉我,你知道是谁下的药吗?”
楚长歌面不改色的看着楚灵溪,楚灵溪微微退缩,的确她不如楚长歌聪慧,虽然她猜想很有可能是那两个人,但是她没有证据。
看着两个人都无话可说,楚长歌便知道自己这么做没错,她们没有证据,更加不可能指证任何一个人,如此下去她实在是被动,所以干脆就将计就计,将那个人引出来。
楚长歌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怀疑谁,但是没有证据都是白说,所以干嘛不让那个人自己送上门?”
“谁会这么笨?知道你在算计还跳出来承认一切?”楚灵溪不满楚长歌的做法。
楚长歌从怀中拿出早已经干透的帕子,颜色怪异,“这是一种常见的胡国香料,活血化瘀,但是对孕者有很大的伤害,这些你们也懂。”
宁清心听闻,明显开始不安,已经明显的肚子,让她笨重迟缓,若非是楚灵溪搀扶,怕是也站不稳了。
宁清心额间渗出冷汗,咬牙切齿,“告诉本宫!该怎么做!”
宁清心的理智已经在这样的心计和压抑中到达了爆发处,她推开楚灵溪捧着自己的肚子走到楚长歌的面前。
苍白的脸充满了恨意,楚长歌知道若是再不能解决宁清心身边的危机,宁清心肯定会乱来的。
“这种香料是都城很常见,却是不多用的香料,这样普通且有隐藏危险,皇宫是不会用的,你现在还不明白?”楚长歌轻声解释。
宁清心退步瘫坐下,“真是精心计划,压根就不想放过我。”
楚长歌安慰道,“我们暂时是找不出任何证据去证明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人自己出现,在这之前那我们就顺着她。”
也许这样的心情就叫乐极生悲,如愿以偿再跌落地狱的感觉绝不会好受,而宁清心现在恨不得让这个人尝试一下这样的滋味。
“我明白了,那天见血的床单我担心她人看见了便藏了起来,也许能够派上用场。”宁清心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听从楚长歌的安排。
但是楚灵溪则显得十分小心翼翼,“万一我们失败了呢?那个人岂不是得到了想要的,而我们则……”
若是按兵不动,至少现在宁清心的地位还在,只要小心保护,一直等到孩子出世,那一切就可以解决了。
楚长歌知道楚灵溪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她自己再回到以前的样子,“收起你的想法,若非我知道了问题,现在你就等着替孩子收尸!”
楚长歌的不留情面,让楚灵溪十分尴尬,微微冷笑盯着楚长歌说道,“说到底王妃还是不信任我。”
“我为何要信任你?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撇开我能带给你的利益,想必你第一个想杀的是我吧?”楚长歌冷漠的看着楚灵溪。
而楚灵溪在她的目光下,撇过脸颊,的确,若是以前,她会将身为长姐嫡女的楚长歌视为眼中钉,而现在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够格跟楚长歌一争高下,因为楚长歌总能在第一时间看穿她。
楚灵溪立即服软,开口问道,“我明白了,王妃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便天天进宫,你去调查一个人,水含柔的贴身宫女,如兰。”楚长歌交代了几句。
楚灵溪点头,便拿起了桌上的安胎药,“我去煎药。”
“这是能解香料药性的安胎药,今日起,除了我给你的药,别人的都不许喝。”楚长歌强硬的说道。
宁清心就像是抱住湍急河流中的浮木,只能顺应的点头。
楚长歌拍拍宁清心的肩头,安抚着她,“尽量把这件事情弄大,越大越好,这个人越是得意,到最后才不能简单收场。”
与其让人在暗处暗算自己,何不搏一把,最好能斩草除根。
“还有,不许告诉皇后,一个字都不许说!若是还要擅作主张跟皇后合作,发生之前的事情,谁也救不了你。”楚长歌警告宁清心。
宁清心知道上次是自己太心急了,才会答应皇后去冤枉凤馨和紫眠,结果到最后差一点将自己都断送了。
楚长歌没有在宁清心的寝殿多停留,走在出宫的路上她便开始回想,她这一路上走来遇到了不少行礼的宫人,其中一个记忆特别。
“参见王妃,是来看贵妃娘娘的?”作为宫人话多了一点。
“嗯。”楚长歌心不在焉的点头。
两人交汇离去的时候,楚长歌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身便看到那询问的宫人还在看着她,接触到她的目光,宫人便立即转身跑走了。
楚长歌觉得不太对劲,转身带着阿离追了上去,竟然跟着那宫人到了玉芙宫,玉芙宫与宁清心的寝殿并不在一路上。
宫人既然是玉芙宫的人怎么就跑到了宁清心那?
阿离撇嘴,“那宫女跑得真快,一眨眼就溜进去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楚长歌便走到了玉芙宫前,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不了,万一皇上在这也不方便,不过我没想到凤馨竟然会这么着急除掉宁清心,以她这么多年在后宫的性子,不应该这么着急。”
急了容易出事,所以越是聪明善于隐藏的人越是不可能急,凤馨派了人去盯着宁清心,足以说明凤馨有多着急,可是最近凤馨深得言翊的宠爱,还能有什么事让她心急的?
楚长歌担心遇到言翊,转身便打算离开。
“皇上驾到。”听到身后的太监的通传声,楚长歌不得不加快停下的脚步。
“楚长歌,你敢走!”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楚长歌无法再迈开步子。
楚长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已经走到身后的言翊,“臣妾参见皇上。”
规矩的问候并没有让言翊心中的烦闷散去,他甚至不顾他人在场拉着楚长歌便离开了玉芙宫,身后的随从只能跑着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原本准备出来接驾的凤馨,碰巧看到了这一幕,她恬淡温柔的笑容僵硬在嘴角,拉过身边的檀香,恶狠狠道,“拿着令牌出宫,去告诉王爷,王妃出事了。”
紫眠,你以为你真的找到了可以与你相依为命的人吗?这个女人不过也是言翊眼中的猎物,而她也逃不开言翊最后的诱惑。
紫眠,你还是会输的一败涂地的。
言翊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少宫人的侧目,楚长歌甩开他的手,“皇上,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你在躲着朕?还是紫眠王爷的夫纲严谨?”过于嘲弄的语气,无非是为了贬低紫眠的地位。
“臣妾从小便知道,出嫁从夫之礼。”楚长歌回嘴。
言翊的笑意挂在嘴边,双眼却对楚长歌充满了一种渴望,抬手却怕被楚长歌回绝,最后负手而立,变成了威严的皇帝。
言翊想好好跟她说话,便软下了语气,“春天到了,御花园中的百花齐放,王妃也许会感兴趣。”
没有一丝询问之意,言翊还是自以为是的那个人,拉住楚长歌的手便往御花园走去。
论力气,楚长歌根本就比不过言翊,看着有些着急想帮助她的阿离,楚长歌只能冲着她使眼色。
撇开身边的言翊,花园中的春色的确让人挪不开眼,但是楚长歌始终都在想办法挣脱言翊的手。
“放开我!”最终楚长歌还是无法忍受言翊这般的对待。
谁知道言翊却越发握紧,像是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疼得楚长歌只能咬住双唇。
“朕说过,不喜欢被人反抗,还是王妃想以此吸引朕?”言翊脸色难看的看着楚长歌。
细嫩的触感是后宫妃子任何一个人都有的,但是楚长歌不一样,触碰了便不想松开,就好像很久以前就触摸过,这样的贪恋,他不自觉的抬起了另一只手。
如此靠近言翊,鼻间是花香混着龙延香的气味,并不难闻,但是她还是皱起了眉头,她痛恨这种味道,让她脑海里翻滚的都是她死去的画面。
“别皱眉。”轻柔的声音,让楚长歌微愣,就好像回到了前生,回到那时单纯她与言翊的相处,处处都充满了温柔和温暖。
修长的手指抚平楚长歌皱起的眉头,“若是你笑起来应该比现在好看的多,可是为何你不愿为朕笑?”
楚长歌怔住,瞬间回神,推开言翊,“皇上你逾越了。”
言翊也没有想过自己靠近楚长歌会是这样的反应,熟悉而眷恋,刻意分开的距离,远不如方才让他舒服。
言翊再次抬手,楚长歌这一次学乖了,立即逃离更远,假借欣赏景色,“这里很美。”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言翊还是顺应楚长歌的意愿,跟在她身侧。
很多名贵的花连楚长歌自己都叫不出名字,虽然名贵娇艳,却实在吸引不了她,她宁愿驻足欣赏大片梨花。
言翊指着梨花道,“这几株原本也要移走,但是实在是开的好便留下了。”
移走?楚长歌前生对这片梨花格外的喜欢,原来在言翊的心里也不过如此,生得平凡的确难以入他的眼。
“移走也好,这平常的花本就与这里格格不入。”楚长歌若有所思的说道。
言翊见她一身紫色衣裙站在梨树下,抬头望着,强烈的颜色对比,更是将楚长歌衬托的让人过目不忘。
言翊的击掌声,让楚长歌回神,而身后莫名多了几个乐师。
“王妃不是经常与王爷琴瑟和鸣,花下伴舞,今日朕倒是想看看。”说罢,言翊已经坐在了太监端上的椅子上,一副等着看的模样。
楚长歌十分不悦,她最不愿取悦的便是言翊,僵持着不愿动。
“王妃不是急着回王府?方才脚步还如此急忙,现在倒是又留恋此处了,难不成想留下陪朕说话?”真是奸诈的人。
楚长歌知道言翊是故意的,借此逼她就范,不跳怕是走不了了。
她想着早些离开,看了一眼乐师,音乐声而起,楚长歌则抬眼看了一眼树上的梨花,就像是前生她不知所错却惨遭不幸的爱情,惨白而无力。
不知是否春风刻意,梨花被大量的吹落,楚长歌这才翩然起舞,记忆又一次重叠。
前生就在这里,她也曾在这一片梨花树下为言翊起舞,只因爱他,所以愿意取悦,而今日这一舞只是告诉他,她绝非任他摆布者。
言翊的茶杯在手中捏碎,就像是心爱之物明明在眼前,他却要学会隐忍和规矩,就连触及一下都有人要出来说他不是,他太想得到她了。
楚长歌的舞步越来越快,乐师已经完全跟不上她的动作,最后琴师不小心竟然拨断了琴弦,所有的乐声戛然而止。
楚长歌也因此停下,看着晃神的言翊,她的冷漠一层不变,杀意乍现,双手握紧真害怕自己会冲上去杀了他。
“长歌,不得无礼。”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就在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恨意时,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动作瞬间停下柔化。
紫眠,来接她了。
三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言翊的眼中只有楚长歌,而楚长歌她所眷恋的却是紫眠,至于紫眠,他的目光不曾看过别人。
清醒的楚长歌才发现,此刻的御花园聚集了不少人,怕是后宫不少人都到了这里看热闹。
“王妃真是好舞技。”皇后从人群走了出来打破了三人的僵持。
楚长歌听不出一丝夸赞,反倒是炫耀自己一般如圣母出现在众人面前。
楚长歌能做的便是低头行礼,“参见皇后。”
紫眠倒也放肆了,“皇上,皇后,王府要事繁多,臣这就带长歌离去。”
紫眠根本没有给言翊任何回答的机会,便拉着楚长歌离开。
而皇后看着依旧呆愣的言翊,抬头气愤的看着离去的人,言翊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中了,竟然公然带着楚长歌在此作乐,那岂不是给她难堪?
后宫有个凤馨已经让她觉得头痛不已,难不成言翊还希望她大度的将楚长歌也容纳了?
不!绝不!
……
回到王府,楚长歌反倒是不习惯紫眠冷漠的安静,一路上没有责备,也没有愤怒,只是与世隔绝一般安静的坐在那里。
“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最终还是她不习惯开了口。
唯一回应她的便是翻动书籍的声音,楚长歌看去有些不安又有些着急,起身走到他面前,自己的影子在他的书籍上留下阴影,挡去了他大半光线。
谁知道紫眠已经不为所动,即便是如此暗,双眼也不曾离开过书籍。
“那你们说什么了?”等了半天他总算是开口了。
但是楚长歌不满他如此态度,抢下他的书,放在了身后,“说王爷你,夫纲严谨。”
楚长歌没好气的回答,不愿再说话。
“看看书名。”紫眠说完,这才抬头看她一眼。
楚长歌将身后的书籍拿出来,《游记》这不是早些日子他说看完的书?原来他一直都在等她先开口。
果然论耐性,楚长歌还是比不过他,他可沉得够深。
“王爷又耍弄我?”楚长歌撇了撇嘴,放下书。
“我不曾不信你,自然不需要多问什么,不过长歌倒是说了有趣的事情。”紫眠眼眸中隐去怒气,方才不说话是怕自己忍不住吓到她。
夫纲严谨?怎么听都像是言翊的妒忌,虽然他应该引以为豪,但是现如今楚长歌越来越吸引人,很多事情说不准。
“王爷在想什么?”见他又在沉思,楚长歌怕他又乱想了。
紫眠伸手,将楚长歌拉至怀中安坐,同样的接触,楚长歌并不讨厌紫眠的触碰,但是对于言翊却早已忘记以前的眷恋。
“为夫再想,长歌会不会嫌为夫老?”
听到他为夫开头,楚长歌只知道他又开始转移话题,紫眠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他有洞察力,何为重要何为不重要。
所以和紫眠这样的人在言语上计较,根本就不占便宜,他不说话便足以吊足他人的胃口。
“原来,王爷也会有这般好的觉悟。”
“不过我记得长歌嫁过来之前,他人也说你是嫁不出去的丑姑娘。”
“你……”
他眼中笑意渐浓,看到楚长歌吃闭门羹尤为好笑。
……
那个顺了天意而来的孩子,出事了。
至于出了什么事情,皇宫之内众说纷纭,但是多半还是假的,真正的原因都让皇上阻断在了宁清心的寝殿。
但是越是这样,他人便想的越多,最后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楚长歌吹凉安胎药递给了宁清心,而一旁的楚灵溪则是将太医所开的安胎药倒入了花瓶之中。
“楚长歌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动太医跟着你欺瞒皇上的?”宁清心疑惑问道。
楚长歌微微淡笑,不语。
宁清心好奇,楚长歌也好奇,宁清心也许不知道早几日她也为如何让太医闭嘴想尽了法子,但是最后她去太医院的时候却发生了趣事。
紫眠见她烦闷,便询问了皇宫之中的事情,楚长歌对紫眠并不设防,便将事情告诉了紫眠,顺带着连计划也一并说了。
“你不去太医院看看如何知道谁才是有弱点的那个?”紫眠一语便说破了重点。
而且紫眠也说中了,她即便是在王府坐到死也不会知道,太医院那几个太医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能帮得上忙的人。
所以她才会趁着为宁清心拿药的机会进入太医院,而趣事就在此发生,一个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的太医拦住了她。
“王妃,若是要给贵妃娘娘拿药请往这里移步。”
她拿到的不是宁清心的安胎药,而是一块玉,与宣夫人当初留给她的一模一样,说明这太医是神秘人的人。
“主子已经有所交代,臣愿帮助王妃。”
是不是有趣的事情?神秘人对皇宫的一切了如指掌,让楚长歌不禁觉得自己时刻都被人监视着。
这个太医姓蒋,年纪轻轻却已经是言翊的御用太医之一,为此他很轻易便出现在了宁清心把脉的现场,更是顺理成章将宁清心的情况说严重。
例如,“见血,有滑胎之象,需要静养调理。”
蒋太医的一句话,省去了后边不少的麻烦事,而宁清心也因此不再有他人打扰。
咯噔一声,楚灵溪重重放下了药碗,将楚长歌的思绪拉回,楚灵溪气愤道,“这件事八成和水含柔脱不了干系。”
“看来你找到什么了?”楚长歌没有忘记曾经交代过楚灵溪当心水含柔的贴身宫婢如兰。
“如兰如今就那么巧的被分去了库房,这送来梅子都要先经库房总管太监审查了才能收下,分配各宫。”楚灵溪觉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听楚灵溪这么说,楚长歌便觉得自己没有想错,但是这般顺利查到水含柔,那也只能说明水含柔不过是个替死鬼。
“那你可是查出香料是从何而来?”楚长歌继续问道。
楚灵溪摇头,如兰做事很规矩,几乎没有什么差错,唯一不同的便是隔几日便会去看看水含柔,送些吃的,可是水含柔身在冷宫,怎么会有香料呢?
但是……
“我所言并非个人恩怨,若是你觉得不爱听便不信。还有一人会去看水含柔,便是凤馨身边的宫女竹儿,不过不曾进去,只是将东西交给门外的太监便走了。”楚灵溪这话已经指明她觉得凤馨才是背后那个人。
楚长歌见楚灵溪说话还留了几分颜面,估计顾及她曾经帮过凤馨。
楚长歌心知肚明,但是也不愿让楚灵溪看穿,便淡淡道,“我知道了。”
楚灵溪见楚长歌神色不变,还担心楚长歌顾及凤馨,“王妃,这件事事关重大,王妃却如此迟疑,让我与贵妃娘娘如何安心?”
楚长歌看了一眼宁清心,是真不想去说那些烦心事,她与凤馨之间的恩怨也非三言两语,“贵妃娘娘,臣妾先走了。”
楚灵溪见不得楚长歌如此怠慢,一把抓住他,“王妃若是不信,我就偏要抓住凤馨的把柄!”
楚长歌瞪了楚灵溪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阿离跟在身边,突然开口,“楚灵溪没说错啊,王妃干嘛还要一副舍不得凤馨的模样?”
楚长歌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这后宫谁人不知我曾帮过凤馨娘娘,凤馨娘娘将自己藏得那么好,我与楚灵溪之间本来就是互惠互利,我若是什么都告诉她岂不是让她多一个把柄,还不如让她以为我想着凤馨娘娘。”
阿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楚长歌叹气道,“阿离,今晚上你去问问你姐姐查的怎么样了。”
阿离嘟囔,“知道了。”
楚长歌走到了关押水含柔的冷宫处,避免再一次遇到言翊,她只能小心的站在拐角处观察。
“那个不是楚灵溪说的宫女竹儿吗?”阿离多嘴一句。
楚长歌回问,“你怎么认识竹儿?”
阿离一副你忘了的模样,“上次王妃在宁贵妃那遇到的不就是她?非要追上去结果被皇上抓住了,愣是逼你跳舞……”
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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