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馨就用了一封信将紫眠维持了多年的冷静全部打破,信在紫眠的手里化为齑粉,粉末扬了一地,而夜行即便是没有看过那封信也知道凤馨用了什么手段。
“主子,需要我去找凤馨吗?”夜行担心紫眠会乱来。
紫眠冷眼,一张脸都似冰冻一般,“不用,我自己来。”
“主子!”夜行已经从紫眠的脸上看到了杀意。
紫眠的冷眸半眯着,盯着地上的信纸尸体,夜行已经知道自己多说什么都没用了。
紫眠思量再三,“也许我该去给凤馨一剂安心丸,让她知道威胁我的下场。”
是的,有些事情是该有了断了,即便是凤馨用这种方法逼他。
紫眠,我怀孕了。
就这么一句话,成为千斤的石块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喘息。
夜行看紫眠的模样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微微点头,却也不得不提醒紫眠,“主子,凤馨不能留!王妃她……”
夜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手别人夫妻之间的事情,想了想又忍了下来,而此刻紫眠已经走到了门外,夜行也迅速隐身离去。
深夜,春雨并非只有绵绵之姿,配上季末的狂风,它如同刀子一般打的人是如此疼痛。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裙,狂风快要将她手中纸伞吹走,她的指尖泛白,她已经很用力的在控制手中的纸伞。
她看着黑暗之中,她厌恶这样的猜测,更厌恶失控了的未来。
而她更没有想到在这个戒备森严的皇宫,居然能见到他,紫眠。
缓步而来的他,隐藏在黑夜之中,他的确很适合黑夜,深邃的双眼,五官不再柔和,黑夜是他最好的掩护。
没有任何装饰的纸伞,他的气势无法阻挡,仿佛任何事物都靠近不了他的身,这样的他,与以前也不一样了。
“你竟然进的来,如此的话,以前你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她有些悲伤的说道。
“你失策了。”冷漠的声音。
“失策?我唯一的失策就是当初放任皇后让楚长歌嫁给你!”只要他们不成亲,楚长歌对他而言就不会变得那么重要!
雨一直没有停,反倒是有越下越大之意,甚至快盖过了两个人的说话声,这使得凤馨不得不靠近紫眠有些。
但是她即便是如此主动,紫眠却快步离开了,冷声道,“想说什么就说。”
凤馨神色微变,刻意抚上自己的肚子,“你这样可很伤我的心,难道你都不担心我……我们的孩子吗?”
紫眠厌恶的看着她,对于孩子二字异常的扎耳,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的目的?困住我和言翊?你的心未免太大了?”
凤馨知道走到这一步她与紫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过往情分可言,“心大?那王妃一边勾引皇上,一边又与你夫妻恩爱,这心算不算大?”
凤馨看着紫眠脸色的变化,她就知道只要扯上楚长歌不管是紫眠还是言翊都无法控制自己,她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又抓住了他们的把柄还是觉得自己悲哀。
“王爷应该不是来说教的,说实在的本宫怀着你的孩子步步高升对王爷而言也是有好处的,所以不妨告诉本宫王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凤馨装作无所谓的继续开口。
紫眠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凤馨知道自己唯有留住他才能躲过这一劫。
多年前,他们只要站在一起,都城之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多少人替她惋惜,惋惜她被言翊抢进皇宫,造成这样局面的是言翊而非她的心甘情愿。
但是感情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不管是言翊还是紫眠,他们一旦遇到了有兴趣的人,她凤馨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付出的青春又有谁来负责?所以她绝不会让楚长歌坐享其成,她会不择手段夺回一切。
凤馨轻抚着肚子,看着紫眠,即便是他不愿意,她也会这么做,“王爷不愿意说也罢,只要王爷愿意帮本宫,本宫兴许愿意带着这个秘密到死,不过若是王爷想抛下我们母子,就算是本宫死也会让你们永远无法在一起的!”
“楚长歌已经不再相信我,与其我的满口胡言,自然她请愿相信王爷的不善言辞。”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若是以前紫眠不会被凤馨这种伎俩威胁,但是如今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楚长歌,他的妻子,他需要去顾及关于她的一切。
但是……紫眠背过身子冷声道,“其实你知道你和这个孩子根本就威胁不到我。”
凤馨突然苦笑一声,“的确如此,要怪就怪为什么你要娶楚长歌!”
“所以,其实我也不在乎你和这个孩子的生死!”紫眠毫无感情的开口。
凤馨摸着肚子的手不由得收紧,“紫眠,你别逼我!”
紫眠转身将纸伞隐去大半张脸,准备离开这里,却被凤馨从身后抱住,凤馨扔掉了纸伞,雨水很快就浸湿了她的全身。
就这么紧紧贴着紫眠的后背,原本温软的身躯,却让紫眠有说不出的恶寒,他想要推开凤馨。
但是凤馨显然是准备赖着他,“你知道吗?人逼急了有什么做不出?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幸福美满,如果皇上知道了我私自怀孕还是你的孩子呢?我就成为除掉你的理由,到时候楚长歌的下场就如同我一样,成为这后宫里的一尊花瓶为了生存不停的斗争!”
紫眠浑身一怔,原来凤馨早就想好了每一步,即便是她输了,最后的结果也会拉着所有人陪葬。
到时候——“紫眠,你会后悔的!”
紫眠浑身僵硬的离开了。
……
苏慕白蒙上面容,尾随凤元里而上,直到看着凤元里进入无人之巷,苏慕白立即上前。
苏慕白心里想着,原本以为楚长歌给他什么徇私枉法的好差事,这会儿竟然叫他来打劫!
“把钱交出来!”明晃晃的刀子就横在凤元里的眼前,甚至为此,苏慕白还变了自己的声音。
凤元里是文官,自然是没有见过这般大胆的抢劫,吓得不轻,但是还是不忘拿着他大官的架子,“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若是你敢伤我,他日我便灭了你全家!”
“呵呵,我全家就我一人,你要去便去!”苏慕白说完觉得心里好是痛快,往日凤元里没少拿他们苏府凋零一事说趣。
凤元里无语,感受到刀子冰凉的触感,他是再也张狂不起来了,“要钱我给你便是,千万不可伤我性命。”
以往见凤元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的文官更是看不起苏慕白这样的武官,经常在私下说他头脑如粪石。
苏慕白觉得凤元里也就嘴上硬,事实上不堪一击,损了两句,“这位爷你可别乱动了,若是不小心花了脸,小的可赔不起。”
看着僵硬的凤元里,苏慕白将手伸入凤元里的怀中,他凤府是世家,代代相传的规矩多得不得了,总有什么是能够证明凤元里的东西。
但是苏慕白摸了一会,可用之物倒是没有摸到,倒是把凤元里摸得哭笑不得的,若是再这样下去,凤元里也会怀疑他并非劫财之人。
所以苏慕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踹到了怀里,直到把凤元里身上掏个一干二净才罢手。
“真是谢谢这位爷了!”学这般地痞流氓,苏慕白倒是得心应手的。
最后给了凤元里一掌,把他打晕在地上,看着不顺眼还是不忘踹了凤元里一脚,这样的事情,朝中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想做了。
苏慕白换了装扮,依约来到王府找楚长歌,发觉楚长歌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树下不知在想什么。
“参见王妃。”苏慕白上前打破了这份安静。
楚长歌看到苏慕白手中的包裹,“凤元里可怀疑什么?”
苏慕白摇头,凤元里也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才看如此霸道,事实上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人。
楚长歌刻意避开了紫眠,带着苏慕白走到了僻静的花园深处,“如何?”
苏慕白也不多话,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假石上,有银两,有配饰,但是看上去都不算重要。
“就这些?”楚长歌挑弄着东西。
苏慕白点头,略显无奈,“凤元里身上的东西可都让我掏干净了,就差把他衣裳都拔下来了。”
楚长歌发现其中有一个小瓶子,打开轻轻一闻,竟然是香料,她立即捂住自己的鼻子,看来所有的事情与她猜想的相差无几。
她在配饰中翻找查看,找出了凤元里的进出宫腰牌。
“这就是进宫的腰牌,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你我应该都有才对。”苏慕白解释道。
谁知道楚长歌却冷笑,指着腰牌之上,如意结之下的东西说道,“但是你我都没有这个东西,而夕妃和凤元里却有。”
苏慕白抢下这腰牌仔细查看,果然在上面还有一个刻着字的小银牌,字十分小,几乎被藏在雕刻的牡丹花中,所以一眼看去更像是普通配饰。
银牌上落有三字,凤元里,最后便是凤府的刻章。
“这东西可大可小,腰牌丢了凤元里可以利用身份再弄一块,但是凤府百年尊卑严谨,凤府之人十分重视身份高低,象征身份的东西丢了,凤元里暂时不敢声张。”楚长歌解释道。
听闻,苏慕白咦了一声,“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楚长歌掂量着手中的东西,说道,“因为我曾经见凤馨娘娘拿出过这个腰牌,如你一样以为是配饰,再者既然贴身安放,又做得如此不易察觉,必定重要且私密的东西。”
至于凤府的事情,自然是要谢谢容素的帮助。
楚长歌看了一眼苏慕白,“苏将军,最近就劳烦你去盯住凤元里,若是他找不到这银牌,一定会想尽办法伪造一块,到时候我们便有了证据。”
苏慕白一眨不眨的看着楚长歌,觉得她这个人算计起来,真的十分可怕,若是能拉出凤元里,想必后宫那位也难以自保了。
想着苏慕白想起一件事,“为何要避开王爷?这件事王爷知道也无妨吧?”
楚长歌神色突变,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漠,连苏慕白都吓了一跳,不是说夫妻恩爱吗?
明明就出了很大的问题!
……
楚长歌看着凤元里贼眉鼠眼的离开药馆,便知道他一定是为了帮凤馨买药,楚长歌看了一眼阿离,阿离立即跑进了医馆。
没过一会儿,阿离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凤元里买走了所有的香料。”
“你去把凤元里抓起来,交给苏慕白,他会知道怎么做的。”楚长歌交代几句,随即摸了摸袖中的凤元里进出宫的腰牌,凤馨想必也有所察觉了。
既然现在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出手,那不妨让她们一起演一出戏,让这些人不得不站出来。
楚长歌进宫直接去找了宁清心和楚灵溪,命人煎了一碗安胎药便放在了宁清心的眼前,“喝下去。”
宁清心相比之下比之前丰腴了一些,看来她也想明白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楚长歌便喝下了药,即便是她自己也闻到了香料的味道。
最近送来的安胎药都是这味道,久了她便觉得到处都是这样的味道。
“你想怎么做?”楚灵溪不免有些担心。
楚长歌从食盒中拿出一个精美的花瓶,掀开宁清心的被子,倾数倒下,宁清心吓得惊叫,竟然都是血,随即她的床和衣裳都被染湿了。
而楚长歌则冷静的将一旁的花拿了一些插进了花瓶之中,将花瓶与这个房间融为一体。
“楚灵溪,身为贴身宫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楚长歌好心提心。
楚灵溪这才反应过来,大喊,“来人啊!贵妃娘娘见红了!”
而宁清心很快便明白楚长歌这么做的道理,装作肚子很痛的样子,趴在床边哀叫。
也许凤馨是想利用水含柔和香料来借刀杀人,甚至掩藏宁清心可能发生的小产的原因,她循序渐进让所有人都猜不到她头上,毕竟即便是出事也有一个水含柔顶着。
而让凤馨这么做的直接原因,应该是宁清心答应将孩子过继给皇后的事情,宁清心流产皇后一定会彻查,但是若是慢性自然小产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凤馨越是想把事情弄小,那她们便弄大了,让这皇宫能够做主的人都站出来,届时也许有些人便笑不出来了。
趁着众人还未全部到来之前,楚长歌叮嘱宁清心一些话,告诉她应该怎么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至于楚长歌自己,她能做的便是默不作声,因为后宫的事情作为一个王妃不能过问太多。
“你可记住了要说的话?”楚长歌握住了宁清心冰凉的手。
宁清心低垂着脑袋点头,“但愿我们永远都不会有对立的一天。”
对于宁清心而言,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宁府大小姐,现在她每一步都必须依靠楚长歌而活下去,而楚长歌也不再是当初他人传的没用大小姐,她机智聪慧,不可忽视。
面对宁清心的话,楚长歌并没有给予回答,因为她的敌人并非宁清心,但是她所面对的是支撑皇宫的人,所以对立这样的事情也许迟早都会发生。
从怀中掏出凤元里的出宫令牌交给了宁清心,“这件东西足以指证凤元里,宫外的大夫和凤元里我已经命苏将军保护,只需要按照计划你不会出事的,你想要的也会得到。”
宁清心将令牌握在手里,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一路走来,很多事情都消磨了她的冷静,眼前的东西看似平常却足以让一个人从云端落入谷底,甚至失去性命。
“我明白了。”但是想要在后宫活下去必须这么你争我抢的不是吗?
第一个赶到寝殿的是关心孩子的言翊和皇后,而此刻帮助楚长歌的蒋太医也赶到了,随即赶到的是凤馨和后宫的其他人。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蒋太医替宁清心把脉,最后便惋惜的直摇头,这一切都在楚长歌的计划之中。
“启禀皇上,这个孩子保不住了,只是……”蒋太医欲言又止。
“说!”言翊神色凝重,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
太医被言翊的气势所迫,甚是害怕,冒着汗说道,“这孩子没得蹊跷啊。以往贵妃娘娘把脉那都是健康的很,定然是出了什么差错。”
言翊安抚着宁清心,楚长歌只能退居在人群之外,观察着凤馨的变化,凤馨依旧是一脸的温柔,若非楚长歌明了她的为人,任凭谁也不会相信凤馨是这样虚伪的人。
“皇上!臣妾知道是谁害了我们孩子,可是臣妾……”宁清心苍白一张脸。
宁清心在后宫这样的大染缸之中也学会了伪装和虚伪,她这般为难的表情只不过是为了下面的铺垫。
“爱妃尽管说,朕定然做主。”言翊将宁清心搂紧,像是珍视着什么宝贝。
见状,楚长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此安静,谁也不知道她藏住的小秘密。
宁清心哭泣着开口,脸色十分难看,“臣妾不想引起后宫姐妹的不愉快,所以一直忍下不敢多言,事到如今,臣妾真的不知该如何?”
说完,宁清心从枕下拿出了凤元里的出宫令牌,不过他人没有细细观察之下是没有任何惊讶之色。
除了一个人,凤馨,她如此吃惊是因为她看到了令牌之上的银牌,凤馨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好在她将腰牌放了起来。
“这是谁的令牌?”言翊也没有仔细看。
“启禀皇上,有一日替娘娘把脉,臣发现这安胎药之中有奇怪的香味,娘娘便让臣去查了一下。”蒋太医将药箱中的香料拿出递给了言翊。
“这是普通的香料,活血化瘀,但是它却可致有身孕者小产,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东西皇宫并不使用。”蒋太医开始解释香料的用处。
太医的话让众人疑惑,难不成还有外面的人想要害宁清心的孩子?但是细细一想便觉得可疑了,一定是有人串通外面的人害宁清心,这样一来罪过可不小了。
“臣妾不能出宫便请蒋太医出宫查明一切,这便是那个凶手留下的证物。”宁清心含泪说道。
“皇上,这并不是普通的令牌,你看这小银牌!”宁清心越发的激动。
这是大家都注意到了小银牌的存在,言翊仔细查看,一阵阴霾缠绕在眉宇之间,他的目光从小银牌上移开,看向了凤馨。
皇后也感受到了言翊异样的目光,凑上前去发现了银牌的奥妙之处,“来人!把凤馨给本宫拿下!”
门外的侍卫很快便进来,将凤馨压制住,众人吃惊的看着一向都不过问事事的凤馨,实在难以想象这件事和她能扯上什么关系。
“皇上,臣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凤馨一脸吃惊,装模作样的本事谁也比不上她!
与此同时,凤馨将目光落在了楚长歌的身上,楚长歌费尽心思帮助宁清心,一定也想不到她早就有了对策,银牌的事情她已经知晓,所以刻意将银牌放了起来。
即便银牌能证明身份,但是却不能证明她就是主谋。
楚长歌毫无畏惧的迎上凤馨的目光,并没有看到凤馨的慌张,相反的凤馨实在是太冷静了。
“皇上,臣妾也知道凤馨娘娘的为人,所以臣妾不愿意相信,便让蒋太医注意了一些,谁知道还是没有……”多日的压抑,宁清心还是痛哭了出来。
这样的情感恰大好处,凤馨不再有任何优势,至少这是楚长歌这么想的。
但是楚长歌并不知道凤馨也是做一处,防一处的人,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最好的保护。
“臣在太医院一一排查发现,一位宫女十分可疑,原本是柔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如兰,她经常去找柔妃娘娘,可是柔妃娘娘又身在冷宫,这宫外的药更是难以得到,所以臣便想到了一墙之隔的凤馨娘娘,她们素来要好,怕是……”太医并没有将话都说全了,剩下的事情让众人去好好去联想和猜测。
“来人,去把凤元里给朕带来!”言翊生气的冲着门外大喊,声音很大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不用了!臣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各位娘娘。”苏慕白出现的刚刚好。
苏慕白将五花大绑的凤元里押进了房中,身后还跟着宫外医馆老大夫。
苏慕白跪地行礼,“回皇上,贵妃娘娘拜托臣查明一切,损害皇上子嗣的事情,臣自然是义不容辞。”
事实上他的确是做到了义不容辞,看看凤元里脸上的伤口,一定是他假公济私打爽快了。
“草民参见皇上。”老大夫跪下行礼。
这下子整个寝殿都挤满了人,可算是热闹了。
楚长歌这才从凤馨的脸上看到了紧张,想必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去脱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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