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拿下蒙眼的纱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褪去血色的眼眸变得空洞无神,她的手伸进袖中,上次阿离给她的药竟然找不到了。
楚长歌将整个寝殿都翻找了一边,就是没有找到那包药,回想来过寝殿的人,她将目标放在了怜惜和楚灵溪身上。
楚长歌坐回软塌,望着殿外的漆黑一片,她的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皇上来了。”殿外的宫人小声通报着,而那抹明黄色的影子在宫灯的照应下已经到了殿外。
楚长歌起身走到言翊面前,“参见皇上。”
言翊望着楚长歌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长歌你的眼睛好了?”
楚长歌点了点,“皇上天色已晚,不知道皇上来此是为何事?”
言翊招来全公公,只见全公公手里拿着一件白绒貂毛的裘衣,言翊将裘衣披在楚长歌身上。
“朕带你去一个地方。”言翊不问楚长歌的意愿,拉着她向外走去。
楚长歌一路都无力,她在思考言翊此刻温柔背后的阴谋是什么。
迎着微冷的寒风,楚长歌被言翊带到了城墙之上,楚长歌走上前一步发现城楼之下是苏慕白为首的军队。
楚长歌意识到了危险,转首看着言翊。
言翊一下子拥住楚长歌僵硬的身体,“从朕知道夜行是王爷的人开始,王爷就等于暴露自己全部的势力,加上慕白的帮助,找到他其实不难。”
楚长歌垂下眼帘不愿看他,却被他捏住下颚,两人对视着。
言翊狂妄的眼神丝毫不收敛,“长歌,你会明白留在朕的身边才是正确的。”
接着,言翊对着城楼下的军队挥手,“出发!”
顿时楚长歌的背后冷汗直冒,再温暖的裘衣都阻挡不了此刻的寒意,她转头看着楼下的苏慕白,像是乞求的传递着她所有的想法。
但是苏慕白却撇过脸颊不愿理会楚长歌此刻的请求。
苏慕白分析了紫眠藏身之处,易守难攻,但是紫眠的布局他心知肚明,所以找了漏洞之处分成几队开始进攻此处。
紫眠自然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早就改了布兵之处,夜行也劝过离开这里,但是楚长歌还在言翊手中,他更是不愿离开。
在外监视的侍卫突然冲了进来,“不好了!有一队军队突然往我们这来了。”
夜行和阿离立即带着人准备去前方拖延,“王爷,希望你和众位赶快离开这里。”
紫眠和漠尘两人立即打开此处的地图,两人几经商讨,还是决定先不暴露自己实力。
漠尘多番劝说,“这里实在不能待了,现在还不是与言翊硬碰硬的时候,能这么快找到这里一定是苏慕白帮忙,我们一切的部署必须全部改变。”
紫眠不愿意再离楚长歌太远,“你们先离开,我在这里守着。”
一屋子的人都等着紫眠下令,结果他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冷静从容的他早就改变了,尤其是在遇到楚长歌之后。
楚若祁见状十分的气愤,“长歌如今一个人在宫里周旋,你若是不走若是出了事情谁来救她?王爷,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夜行也站出来劝说紫眠,“王爷还是以大局为重,慕白我去拖住他。”
紫眠知道夜行与苏慕白之间的关系,要他去见苏慕白,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看夜行的神情倒是想去了断什么。
明雪突然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泪眼婆娑,“王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快走吧。”
紫眠抱过儿子,心里更加放不下楚长歌,他知道她一定在等他。
紫眠深吸一口,开口道,“夜行带一队人马拖住苏慕白,其余的人分成两路离开这里,速度要快!漠尘,家眷就劳烦你了。”
漠尘点头接过孩子,“我会带着他们在我军队驻扎的地方等你们,言翊野心再大暂时还不敢冒犯我。”
一切部署完毕,紫眠却没有立即离开,仿佛在等待什么。
……
夜行和阿离带着人在最前方等着苏慕白,苏慕白见了这两人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若是说不生气他办不到,仿佛被最重要的两个人欺骗,他此刻浑身的血液都要爆发了一般。
夜行流露出的愧疚,反倒是让苏慕白流露出更多的恨意。
阿离看着兄弟两个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也有错。
苏慕白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我还以为你们逃了,怎么还有胆子在这里等我?”
“苏慕白。”阿离念着他的名字。
而夜行却没有说什么软话,他不是这样的人,也深知苏慕白现在听不进任何话,“打过我再进去,否则你就别想进去!”
苏慕白见状不禁大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有一日我们也会这般想见,你以为我怕你吗?反正我大哥早就死了!”
夜行见状看了一眼阿离,“阿离,你先别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阿离为难的点头,却还担心夜行的身子,不等她说小心,这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虽为兄弟,却一招都不让。
阿离揪着衣襟看着,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容素会因爱生恨,不明白楚长歌为何会那么在意紫眠王爷,此刻却能够明白她们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此时她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难受,好像能够明白姐姐的酸楚,能够明白楚长歌死里逃生爱一个人的艰难,不在乎生命长短,唯有心深知。
所以看到夜行没有还手接了苏慕白的一掌时,她的心像是停止了跳动,窒息漫过了所有的感觉,“夜行!”
“慕白,我们欠你的该还清了吧?”夜行是故意接下这一掌的。
阿离摇着头,原来愧疚真的可以杀人,“没有人欠你!我本就不爱你,从头至尾都没有,是我姐姐给我吃了药,让我忘记了他,暗示我爱的人是你苏慕白。”
苏慕白听闻握紧手中的剑,似乎难以接受阿离这样的话,举剑指着阿离,“你我相遇先过他,你以为这样就能打消我的念头?”
夜行的血沾染了阿离的手,阿离觉得身子越来越难受,心口像是失去了什么,看着执迷不悟的苏慕白。
瞬间,阿离如同楚长歌杀人时一般像是疯了一样,体内的气息乱窜寻找着发泄的出口,“苏慕白!要还债的是你!你以为你们这些人是我的对手?”
苏慕白深知阿离的本事,长剑插地稳住自己的身体,而他身后的人鼻间一阵淡淡香气之后,觉得身子像是被什么抛了起来,顿时天崩地裂,而自己不由自主的随着这阵摇晃来回的摇晃着难以稳住身子。
苏慕白捂住口鼻,大喊,“捂住口鼻,小心中了她的毒药!”
不过警告已经晚了,阿离犹如修罗一般站在这里连立直都难以控制的人面前,抬手之间便倒下了十几人。
紫眠突然蒙着面出现,“阿离!住手!”
阿离早已经杀红了眼,飞出的红缎缠住了苏慕白,将苏慕白重重的甩在地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夜行抓住阿离的手,虚弱的说道,“阿离,放了他。”
阿离收回红缎,苏慕白重重的摔倒地上吐出鲜血。
苏慕白支撑起身子,擦去嘴角的鲜血,冷笑着,“王爷怎么不继续当缩头乌龟了?”
紫眠不理会苏慕白的挑衅,扶起夜行,“我就知道你想做傻事,这一掌你算还了他全部,你们先走吧。”
阿离收起那副杀人模样,扶住夜行,“苏慕白,若是你不信我所言,你大可去问问天阙殿的大国巫,她并非你二姐苏怜,而是我姐姐假扮的。”
苏慕白听闻,身子微愣,难道阿离所言属实?那么从开始大国巫叫他去王府找人就是在引他入局?
紫眠见苏慕白神色缓和,便继续告知苏慕白一些事情,“苏将军,你父亲算是我半个恩师,他自小便希望我有所作为,更是教我看清局面,但是最后我失势囚禁,你爹为了你们两个儿子假意归顺,但是自古家族应由长子继承,最后为何是你这个次子成为了人人羡慕的苏将军?而夜行却只能生活在黑暗作为影子?”
紫眠并不想去打动苏慕白,但是有些事情苏慕白似乎误解越来越深,“你父亲临死前其实想将你交给我的,但是最后夜行自愿请命,假死留在我身边,由你继承苏府将军之位,你可以拥有光明前途,他却连名字都得丢弃,所以他不欠你。”
夜行不管是作为苏府的大少爷还是紫眠的暗影,所牺牲的都够多了。
苏慕白心有所动,但是心魔已侵,“看来这一切王爷是打算一人扛下了,若非你我苏府会变成今日的样子吗?”
紫眠无言,苏慕白的话并非有错,争权夺势之下失去的的确太多了,“既然这是你选择的路,我们便无权再过问。”
苏慕白握紧长剑,让身后的侍卫上前将紫眠团团围住。
“言翊要你的命!”苏慕白如实说道。
紫眠手杖脱手,半空裂开软剑绕手,杀气不减,显然是言翊的名字刺激了紫眠。
紫眠很快就解决了身边的侍卫,软剑脱手而出直直刺向苏慕白,苏慕白竟然不躲闪,似乎料定了他不会下手。
苏慕白看着紫眠冷漠道,“你今日不杀我,我还是会杀了你们的!”
紫眠收剑不理会,这个黑夜注定很漫长。
苏慕白的副将此时跑了过来,“苏将军,援军快到了,现在是硬闯吗?”
苏慕白手中的长剑却转向,硬生生的刺进了副将的腹部,副将吃痛不敢相信的倒下。
苏慕白咳血淡笑,“不走吗?等言翊的人将你们一网打尽?”
紫眠看到的不是手下留情,而是等着看好戏的苏慕白,苏慕白要的是他与言翊两败俱伤。
阿离的事情不过是导火线,多年的双面人已经让苏慕白活够了!
紫眠担心夜行的身子,便带着人离开了,身后的苏慕白不怀好意的提醒,“王爷动作可要快点了,不然下次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王妃了。”
苏慕白直指紫眠的死穴,以此威胁,用不了多久紫眠就会去反击言翊,那时自然有好戏看了。
紫眠带着人离开了此处,又找借口支开了阿离,看着夜行,“他下手虽重,但是你内力不错,怎么会伤这么严重?”
夜行苦笑,手捂嘴咳嗽,而后摊开沾了血的手心,手心里的血液有种说不出的颜色,深至发紫,“容素本就不想放了我,即便嘴上说成全我与阿离,也不过是为我加了期限,还望王爷什么都别说。”
阿离回到夜行身边,紫眠便走开了,这是夜行选择的路,他无权过问,是生是死更不是他留得住的。
与漠尘汇合之后,他们并没有折损太多人,但是情况越发迫切,不得不开始部署如何快速除去言翊。
因为苏慕白的叛变,原本计划好的不得不全部改变。
天际泛白,马蹄声越来越近,楚长歌的心再一次提起,麻木冰冷的身子已经僵硬,而身边的言翊却面露笑脸,似乎很有把握。
直到苏慕白一人走到城楼之下,“请皇上降罪!”
楚长歌舒气却被身边异样的目光看得动弹不得,“长歌似乎放心了。”
冰冷的声音让她无所适从。
“回宫!”言翊愤怒起身,甩袖离开。
……
虽然苏慕白去围剿失败,但是楚长歌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下,没有尝到甜头的言翊更加不会放弃追杀紫眠,
言翊生气离开后,楚长歌提着宫灯独自一人走在皇宫,偌大的皇宫到处透露着凉意,她将自己的身子缩在一处,即便是再小心也抵挡不住早寒。
回到寝殿,她倒床便沉入了睡梦之中,第一次没有噩梦的侵扰。
直到天大亮,宫人才轻轻推醒她,“姑娘,皇上等你用膳等了好一会儿了。”
楚长歌有揉了揉双眼微微点头,“替我梳洗吧。”
宫女见楚长歌心情不错,立即招人进来,一排六个宫女托着不同的东西走了进来。
宫女一一介绍道,“这些都是皇上命人替姑娘准备的。”
“哦?”楚长歌起身一一查看,单看这些衣服首饰就知道是后宫女人用的东西。
言翊从开始就有所计划,先是让她和紫眠和离,而后将她囚禁在皇宫,正如以前的手段,先将她逼进无路可退的地步,让她成为一个万人都唾弃的女人。
她抚摸着这些华贵的东西,而后指着其中一件,“就这件吧。”
宫女替楚长歌换上衣裳,戴上那些华而不实的首饰,楚长歌第一次如此华丽的出现在了言翊的面前。
言翊隐去怒气,“坐下吃吧。”
楚长歌露出淡淡笑意,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汤,一言不发的很配合的喝下了,忍着呕吐的欲望直视着言翊。
“心情不错?”言翊继续替她夹菜。
楚长歌维持着笑意,“还好,只是觉得皇上突然遇到了对手,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说罢,言翊的汤匙掉入了碗中,叮当一声吓得身后的宫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言翊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你看不起朕?”
楚长歌摇了摇头,“这到也不是,只是觉得没劲罢了。王爷既然在皇上嘴里是叛贼,皇上却坐在这里陪我,有此等时间还不如去亲自捉拿他,还是皇上并没有这样的本事?”
言翊危险的眯着双眼,他打量着楚长歌,“你在用激将法?”
楚长歌噗嗤笑了出来,“随皇上说,曾经皇上不是说要将胡国拿下迎我入宫?胡国现在好好的,现在又出了王爷的事情,难道皇上不觉得面上无光吗?”
“你!”言翊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第一次被人说得如此不堪,“惹怒朕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长歌收起笑意,沉默不语,就连看都不愿多看言翊一眼。
言翊起身走到殿门外,“你给朕等着!”
等言翊一走,楚长歌便止不住的呕吐了起来,身边的宫女立即上前查看,“姑娘这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菜?这么腥?”楚长歌连闻都觉得恶心。
宫女上前闻了闻那碗汤,“昨夜姑娘吹了冷风,今日皇上特意找人炖了鱼汤送过来的,闻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楚长歌看着那盆鱼汤,目光里流露出一些难以捉摸的神色。
……
言翊在楚长歌那里吃了憋就会到楚灵溪面前寻求安慰,楚灵溪已经习惯了他的性子,长久以来的不愠不怒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悲。
楚灵溪看着生气的言翊,习惯的暖了一壶酒,让霜雨准备了几个小菜。
“皇上又被王妃气了?”楚灵溪微醉的红脸颊衬托着她那张绝色的脸,倒是让人又想起了她是都城第一美人的说法。
言翊用力的握住楚灵溪的手腕,“朕何时说过这个世上还有王妃这样一个人?”
楚灵溪不禁心底冷笑,“是了,是臣妾醉了,应该是楚姐姐,她可是又闹了皇上?”
言翊不耐烦的夺下楚灵溪手中的酒壶,“不该问的就别问。”
楚灵溪就这样陪着言翊一杯接着一杯,言翊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手中的酒壶重重的砸在了桌上,震得楚灵溪浑身一颤。
言翊握拳,“朕要亲自捉住紫眠,在楚长歌面前亲自处死他!”
楚灵溪听闻大惊,“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翊醉酒不由得多说了几句,“探子来报,胡国有军队入境,这件事与王爷是脱不了干系的,若是他与胡国搭上关系,说起来那罪名可就大了。”
言翊继续道,“所以朕为了扶正朝纲,决定御驾亲征,亲自将王爷捉拿!”
听闻,楚灵溪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握住酒杯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皇上为了楚姐姐真是煞费苦心。”
言翊看着似温柔多情的人,事实上他是最无情的人,这后宫的女人为了他争破了头,而她为了他奋力争夺,结果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楚长歌罢了。
楚灵溪不再反驳,“既然如此,臣妾就恭祝皇上成功。”
酒壶里的酒刚好还剩下两杯,一人一杯喝下,楚灵溪目送着言翊离去,眼中蓄着泪嘴角却维持着笑意,“哈哈哈,一样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霜雨见状上前扶住楚灵溪,“娘娘喝醉了。”
楚灵溪却推开了霜雨,步履不稳的走着,“本宫倒是想醉。”
……
楚长歌看着夜空里划过的火花,稍纵即逝犹如流星般寄托着希望却又遥遥无期。
她枯坐在殿内,吹灭烛火等待着某人的到来,一阵微风吹开了窗户,阿离冲了进来将楚长歌上下都打量了一番。
“出什么大事了?不然你不会发信号的。”阿离以为楚长歌出了大事。
楚长歌看阿离无事便笑了笑,“没事,找你来是希望你给我带点东西出去。”
楚长歌将准备好的信和地图交给了阿离,阿离打量着两样东西有些疑惑的开口,“为什么信是给沉央皇子的?”
楚长歌拉着阿离的手,“阿离,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替我好好教教我儿子本事,免得以后他受欺负,还有替我照顾一下王爷。”
阿离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我被囚禁在宫里,儿子和王爷都照顾不到自然只能托付给你了,难道你不愿意?”楚长歌玩笑似的开口。
阿离这才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些东西交给沉央皇子和王爷。”
楚长歌开口嘱咐阿离,“阿离,沉央皇子的信你就不要告诉王爷了,信里面是一些交代皇子的私事,他需要做一些准备,王爷若是知道就不会真实了,这样很容易暴露给言翊。”
阿离听闻如此重要立即将东西放好,“我就知道王妃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快走吧,待会会有宫女进来查看,告诉王爷,言翊准备御驾亲征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地图是言翊的布军图,一部分是我探来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画的,应该所差无几。”楚长歌像交代后事一样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
阿离明显感觉到了楚长歌异样,她握紧楚长歌的手,“那你呢?我们该怎么救你?”
“我必须留下,不然言翊的一切行动就没有人帮你们打探了,现在唯有我能左右他。”楚长歌松开阿离的手。
阿离看着缓缓走进黑暗之中,阿离早已经看不清楚她的脸色。
阿离迅速离开了皇宫,回到了驻扎的地方避开了所有人来到了沉央的帐外,将手里的信交给了沉央。
沉央突然显得异常的兴奋,“真的是交给我的?只给我的?”
阿离叉腰,“兴奋什么?王妃只是觉得你现在还不被言翊知道好计划事情罢了。”
沉央收起笑意,“阿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乐趣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等阿离离开,沉央的笑意迅速隐去,他不认为这个时候楚长歌单独给他传信是什么好事。
果然,沉央打开信,信纸上不过寥寥两句罢了,却叫他惊得不知所措。
楚长歌啊楚长歌,为何这么难的事非要交给他呢?她为何不问问他是否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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