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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她不回来了

  五月二十六日,一道圣谕轰动了整个京城:“定北王妃楼氏、上将军薛从义之妻秦氏,毒害皇子罪行昭彰,着令即时斩首。”

  对富庶闲逸的京城百姓而言,这个消息无疑是具有爆炸性的。

  短短一两个时辰之内,刑场附近竟已经聚集了数万人,并且远路的百姓还在源源不断地向这边涌过来。

  楼霁华和薛夫人分别坐了囚车,由刑部尚书亲自押送着,往刑场去问斩。

  一路之上,薛夫人一直在喊冤,楼霁华却安静得如同死人一般。

  自从那夜伤后,她一直困倦乏力,此时确实已经没有了喊冤的力气。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喊冤是没有用的。

  她的身上穿了一套挺干净的囚服,是出门之前古尚书特地拿来让静影帮她换上的。楼霁华知道这是为了保存她的体面,心下自然感激。

  静影本想替她把头发梳好,楼霁华却拒绝了。

  沿路跟着囚车跑的那些人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是明家店铺里的伙计。虽然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定北王妃就是明公子,她却仍然不愿让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暴露于人前。

  乱七八糟的头发遮住了楼霁华的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的视线。

  事实上,这一路上她几乎没敢睁眼。

  她害怕看到岳之恒、程掌柜他们。她不太怕死,却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见她的伙伴们最后一面。

  既然不方便相见,不如不见吧。

  她这样想着,一路昏昏沉沉,只等行刑。

  快到刑场的时候,前面的官兵忽然停了下来,囚车也只好跟着缓缓停下。

  楼霁华听到古尚书的声音在前面厉声喝问:“拦路者何人?”

  “新任礼部侍郎岳之恒!”一个熟悉的声音朗朗地传了过来。

  楼霁华的鼻尖立时酸痛起来。

  那个傻子还是来了。她千叮万嘱不许他轻易亮出底牌,他却还是用朝廷命官的身份,拦在了她的囚车前面。

  他到底知不知道,今日这一拦,他这一辈子的仕途就算是到头了!

  十年寒窗才换来的锦绣前程,就这么轻易地丢了,值得吗?

  还是一如既往地糊涂啊……

  楼霁华很想把那个笨蛋拉过来骂一顿,眼中却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古尚书在马上拱了拱手:“原来是近来春风得意的岳侍郎。不知岳侍郎拦住本官,有何贵干?”

  岳之恒昂然站立,拱手道:“毒杀二皇子者另有其人,定北王妃无罪,不能问斩!”

  古尚书拧紧了眉头:“礼部什么时候也管起审案的事来了?”

  岳之恒朗声道:“不平则鸣。二皇子一案疑点颇多,如此草草定刑实在难平人心!卑职此处有铁证,杀人者实为贵妃薛氏,请尚书大人明察!”

  古尚书黑着脸怒道:“胡闹!此案由当今皇上亲审圣裁,如今早已结案,你何故在此蛊惑人心!还不快快退下!”

  岳之恒非但不退,反而快步走上前,把手里的一卷状纸和证词递了上去。

  那证词是他私下审问那些太监和厨娘得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以礼部官员的身份强行插手这件案子,中间费了多少周折。

  古尚书略一迟疑,伸手接了过来,却并没有展开看。

  他当然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这案子的真相,刑部上下众人早已心知肚明。可是知道真相又如何?案子怎么判,还得看皇帝的脸色。

  他很欣赏岳之恒的勇敢和坚持,可是此刻他却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从他接过这卷证词的那一刻,这个年轻人的前程就算是完了。

  “岳侍郎,本官会把证词呈上御前,你可以退下了。”古尚书叹息道。

  岳之恒朗声笑了:“尚书大人,卑职不是来伸冤的,而是来救人的。”

  “年轻人,不要胡闹!”古尚书一脸怒色。

  楼霁华抓着囚车的横杆,努力想喊岳之恒罢手,却偏偏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岳之恒拍了拍手,旁边围观的百姓竟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古尚书正要呵斥,却发现所有围观的百姓像是割稻子一样,一片一片地跪了下去。眨眼之间,目光所及之处竟然连一个站着的百姓都没有了。

  古尚书大惊失色:“岳侍郎,你这是在造反!”

  “昏君无道,反了他又如何!”岳之恒明朗的声音中气十足,远远地传了出去。

  “反了他!反了他!!反了他!!!”百姓之中有人带头鼓噪起来,霎时之间,喊声震天。

  楼霁华努力瞪大眼睛,在人群之中认出了很多人。有缀锦阁的裁缝,有杂货铺的伙计,有首饰铺子里碾玉的匠人,也有明月楼中卖笑的姑娘……

  人群之中,不知隐藏了多少熟面孔。她还想再多认出几个,眼睛却模糊得看不清了。

  古尚书神色凝重:“岳侍郎,你可想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伙计们,上!”岳之恒高高地举起了拳头。

  ***

  宫中,朝乾殿。

  皇帝从昏睡中醒来,看了看窗棂上的阳光:“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了起来。

  皇帝微微一愣,笑了:“黎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黎羽冷声道。

  皇帝皱了皱眉头:“你来见朕,竟然无人通报——那些奴才们都死了不成?”

  “是,都死了。”黎羽的语气很平淡。

  皇帝“哦”了一声,随后猛地坐直了身子:“死了?你……你反了?”

  “是,反了。”黎羽依然没什么表情,神情语气分明是在聊家常。

  “来人——快来人!”皇帝猛地撩起珠帘帐,赤脚下地,往门外跑去。

  门口,空无一人。

  黎羽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后,抬手搭上了他的肩:“不必喊了。你的人,都死了。”

  皇帝呆了半晌,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死了……都死了?”

  黎羽很有耐心地点了点头,再次帮他确认了一下。

  皇帝又发了一阵呆,忽然翻身跪倒,紧紧地抓住了黎羽的衣摆:“不要杀我!黎兄,我是你的结拜兄弟,咱们是自幼的交情啊!你想要什么?江山、财富、美人……朕都可以给你,只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是十年前定北王府的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黎兄……”

  黎羽烦躁地将他一脚踢开,冷笑道:“起来吧,你这条命,暂时还有用。”

  皇帝喜形于色:“你不杀我?哈哈,你不杀我!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黎兄果然不是那等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我知道我当不好皇帝,明日,不,现在,现在我就写禅位诏书,皇帝换你来当!”

  “你那把破椅子,我暂时还不想要。”黎羽冷冷地道。

  皇帝怔了一下,大喜过望。

  随后,他又疑惑了:“你不要皇位,那……你想要什么?”

  黎羽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扬起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跪下!”

  “跪着呢!”皇帝有些委屈,忙跪直了身子。

  黎羽再次将他踹翻在地,怒声道:“立刻下旨赦楼氏无罪!她若有半点闪失,我即刻将你剁了喂狗!”

  皇帝连滚带爬地跑到案前,提笔写了圣旨。

  黎羽立刻传人进来把圣旨送了出去,顺手又将皇帝的玉玺收了起来。

  “黎兄……”皇帝眼巴巴地看着玉玺,想说话又不敢说。

  黎羽冷笑:“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当不好皇帝,就老实本分些吧!这东西我先拿着玩两天,腻了自然会还你。”

  皇帝的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黎羽在桌前坐下,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玉玺,面色阴沉地看着窗外。

  这一天比他预料之中的来得早了些,好在还算顺利。

  世人都以为他要倚仗玄武营的五万精兵来造反,却不知在他的谋划之中,玄武营始终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不动声色地逐步将羽林卫收入了囊中,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虽然这次不得不把计划提前,颇费了一点周折,但他终于还是成功了。

  大周的江山,是黎家几代人用性命守护着的,他即使要造反,也不会损伤这江山半分。兵不血刃,自然是上上之策。

  他本来应该立刻把这昏君拉下龙椅的,但如今山戎来势汹汹,并非寻常劫掠可比。如果此时大周朝堂上发生剧变,难保不被山戎乘虚而入。

  所以,即使再不喜欢,他也得让这个昏君在龙椅上再坐一阵子。

  提线操纵一个没用的傀儡皇帝也是很费劲的。若非为了那个总闯祸的女人,他原本不必着急做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黎羽知道自己非这样做不可。幸好,一切还算顺利。

  等她平安的消息传回来,他就该整顿兵马,北上迎战山戎了。

  他肩上的责任很重,除了要守护大周的江山,还要守护那个女人。

  因为,大周是他的国,那个女人是他的家。

  黎羽这样想着,面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微笑。

  新任的羽林卫统领秦山闯了进来,跪在地上。

  “怎么了?”黎羽站起身来,攥紧了手中的玉玺。

  秦山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跪在地上迟疑着。

  黎羽的脸色蓦然苍白起来。

  难道……

  不应该啊!

  此时日影刚到正南,斩刑不都是午时三刻才开始的吗?

  他猛地冲上前去,揪住秦山的衣领:“有什么事,快说!”

  秦山吓了一大跳,忙道:“王妃被人劫走了!”

  黎羽呆站了半晌,缓缓地放开了手:“细说!”

  秦山松了一口气,跪地道:“圣旨传到的时候,王妃的囚车已经空了。古尚书说,新任礼部侍郎岳之恒煽动全城百姓作乱,当街劫走了定北王妃……因为乱民人数太多,未能剿灭。岳侍郎还呈上从犯供词一份,证明定北王妃无罪,真凶是上将军之女、贵妃薛氏。”

  “荒唐!简直荒唐!一帮手无寸铁的乱民,当街劫走人犯?刑部的人都是死的不成!”皇帝气得直拍桌子。

  黎羽冷冷地横了他一眼。皇帝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不敢说了。

  “岳之恒呢?”黎羽冷声问。

  秦山迟疑道:“古尚书说,乱民太多,手下人只顾看守囚车,没有余力抓捕首犯,让他逃了。”

  “他倒是会做事,两头都不得罪!”黎羽冷笑。

  “什么‘无力抓捕’?分明是他与乱民沆瀣一气,有意放走了人犯!传古尚书回来,以渎职论处!”皇帝拍桌怒道。

  黎羽眯起眼睛,冷冷地笑了一下。

  皇帝缩了缩肩膀,讪讪道:“这件事,毕竟不成体统……”

  黎羽敲了敲桌沿,淡淡道:“古尚书确有渎职之嫌,念其忠直可靠、明辨是非,暂且免于处罚,着令重审二皇子遇害一案。薛秦氏罪不至死,暂且不必斩了。”

  秦山高声答应了,径直退出去传令,完全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直到此刻,皇帝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大势已去了。

  黎羽在殿中站了一会儿,冷声道:“皇上好好养病吧,外面的事暂且不用您操心。如今京城百姓也不安分,宫中只怕未必没有心怀不轨之人,您还是少出朝乾殿的好。”

  皇帝呆了半晌,怔怔地点了点头。

  确实……世道已经乱了。

  外患就不说了,天子脚下的京城,竟然接连出了这么大的事——先是羽林卫集体反水,然后是全城百姓当街劫囚……

  当皇帝简直太难了!

  皇帝想当然地以为百姓劫囚的事也是黎羽一手安排,心中不免又添了一重畏惧。原本蠢蠢欲动的那些小心思,也只好压了下来。

  黎羽对新换上来的太监和宫女交待完毕,便丢下皇帝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前些日子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去大理寺看望,所以虽然知道楼霁华受伤,他却并没有细看她的伤势。

  如今再也不必遮遮掩掩了,他才知道这些日子的故作从容之下,掩藏的忧虑和思念竟有那么多。

  此时此刻,不管是山戎的战事还是朝堂的安排,都比不上那个女人重要!

  出宫之后,黎羽快马加鞭,奔回王府。

  心中半是忧虑,半是欢喜。

  但,回到倚云居之后,他所有的情绪,全都化作了无尽的失落。

  她没有回来。

  静影沿着回廊走过来,低声道:“咱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王妃已经被人带走了……她的身子很虚弱,听说是被婆子背着离开的。所以……”

  所以,她是被人带走的,并不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

  黎羽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他低头思忖片刻,沉声道:“把倚云居收拾干净,本王去接她回来。”

  静影笑道:“哪里用得着收拾?张妈和沉璧她们勤谨着呢,不信您进来瞧瞧,可有一丝儿尘土没有?”

  黎羽自嘲地笑了笑,出门上马,直奔烟雨巷而去。

  她知道楼霁华一定在那里。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处宅子,一草一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尽头一座精致的院落里面,住着她那个善良而又懦弱的母亲,那是她最大的软肋。有母亲在,她就永远都飞不远。

  黎羽知道楼霁华在生他的气。气他这么多日子不闻不问,气他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当然了,如果她很记仇的话,或许还有先前那些没有算清楚的旧账,也够她再发一阵子脾气的。

  但是,没关系。只要她能平安回来,便是发一顿脾气又何妨呢?最多他再多碰几次壁、多赔几次小心罢了。他乐意宠着她,谁也管不着。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这段路程竟变得格外漫长起来。黎羽不不停地催着马,恨不能插翅飞过去。

  快到烟雨巷的时候,黎羽的脸色却蓦然变了。

  前面的滚滚浓烟,是怎么回事?

  浓烟升起的地方正是在烟雨巷的方向,该不会……

  黎羽狠命地抽打着马背,心急如焚。

  拐进巷口的时候,他的眼前几乎已经看不清路。

  耳边只有风声和木料在火中爆裂的声音,马儿不知何时已慢了下来,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

  烟熏火燎之中,黎羽察觉到有人拦住了他的马,拉动缰绳帮他调转了马头。

  “为什么没有人救火!”黎羽厉声喝问。

  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主人家说了不让救,当然没人管这个闲事。公子快些出去吧,看这火势,这条街多半也会烧过来!”

  黎羽略一迟疑,一把将那说话的人提了起来放在马背上,策马奔出两条街,眼前的烟雾终于少了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黎羽看着马背上那个皱巴巴的小老头,沉着脸质问。

  那老者看他这副架势,有些胆怯,半晌才小心地道:“公子爷不是这片地界的吧?如果您是来寻人的,可以不必过去了。烟雨巷本来住的是一家大财主,前些日子不知怎的忽然搬了家,什么也没带走。里面的家什花木都随便人拿,这两天早就搬空了。小老儿是住在前面那条街上的,今天本来想过去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不知怎的里面就点起了火——倒多亏了公子,不然这么大的烟,熏也把人熏死在里头了!”

  “你说,是主人家自己放的火?”黎羽的脸阴沉得跟烟雨巷的浓烟差不多颜色。

  老者笑道:“多半是了。前几天主人家就发了话,说是烟雨巷如果起火,不许人过去救。附近的这几条巷子里,每家还得了十两银子,说是提前赔偿烟熏火烤的损失……”

  老者话音未落,黎羽忽然将他提起来丢下马背,疾驰而去。

  那老者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痛的老腰,苦笑摇头:“这是怎么说的?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偏偏让我来做!”

  黎羽奔出一段路之后,忽然意识到不对,忙又策马回来。

  原处却已经不见了那老者的踪影。

  黎羽不死心地闯进一户人家,只见炉灶鸡鸭都在,只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干脆又闯进另一家,也是同样的情形。

  这一条街上,甚至附近的几条街上,家家如此。

  烟雨巷的浓烟还在不断地翻滚着。黎羽勒马站在街头,茫然无措。

  烟雨巷没了。

  他再也没有办法催眠自己了。

  事实就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打算再回王府。

  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躲开他,再也不回来了!

  凝素已经离开王府,烟雨巷已经烧了,岳之恒弃官而逃。

  他手里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威胁她的筹码。

  所以她走了。

  他以为她至少会犹豫会留恋,可是……她竟然还是那么执拗,一有机会,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黎羽从未像现在这样恼怒,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失落。

  有一个瞬间,他想,算了吧,就这样放她走了也好。

  但是下一秒,他立刻又觉得十分不甘心。

  那是他的王妃,是他认定了女人,他怎么能就这样放她走了?

  一想到她可以在没有他的地方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甚至还有可能同别的男人两情相悦琴瑟和谐,黎羽就觉得心里烦躁得几欲抓狂。

  他策马奔出几条街,准备去找一家带有“明”字招牌的店铺抓个人来问问。

  可是,他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店铺,竟然没有找到一个“明”字。

  惠泽园已经易主,缀锦阁已经关门。

  他确信一定属于明家的那些大店铺,竟然连一家都找不到了。

  黎羽不死心地随便闯进了几家铺子抓人来问,仍是一无所获。只要他提起“明公子”三个字,被问到的人无不是咬牙切齿,说明公子囤积居奇、垄断市场、哄抬物价,让他们做同行的苦不堪言。

  黎羽明知道其中必然有明家的人,可是抓不到把柄,又不能随意伤人,知道也是枉然。

  就这样,苦苦奔波了一个下午,他竟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太阳快要落下去的时候,黎羽策马走到了那条有名的红街。

  这个时辰,正是各家青楼姑娘们邀客的时候,满楼红袖招。

  黎羽如梦方醒,猛地夹了一下马背,直奔明月楼。

  他偏不信那个女人能走得这样干净!明月楼是她苦心营建起来的消息据点,关系着整个明家的前途命脉,她不可能舍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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