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逆妃嫁到:王爷你好狠

第60章 新人入府

  “要走了吗?”凝素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黎羽冷声道:“本王要进宫一趟。你们可以随便转转,但——若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甩掉侍卫的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这话说的——王爷何曾留过情面?”楼霁华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黎羽没有理会她,径自转身匆匆离去。

  “他很不对劲。”凝素皱眉道。

  楼霁华不以为意:“他这样才好。我是见了他那副笑面虎的样子便害怕。”

  二人一起出了禅房,侍卫们果然立刻聚拢了过来。

  凝素低声道:“这么急着进宫,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该不会是薛贵妃又病了吧。”楼霁华微笑着,漫不经心地道。

  凝素跺了跺脚:“你的眼睛只盯着薛贵妃,是要把自己淹死在醋缸里么?”

  楼霁华见侍卫们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便凑到凝素的耳边,低声道:“朝中的事,叫岳之恒留心打听着,拣要紧的说给咱们知道。这段时日若有战事、或者朝中迁谪之变,都会与咱们的事情息息相关。”

  凝素点了点头,大声笑道:“今日南大街的街市必定热闹非凡,若不去看看,岂不是白出来了一趟?”

  众侍卫听见这话,便吩咐车夫慢行,回府之前果然绕道去了南大街。

  此时已是午后,人人都忙着回家洒扫庭院、祭祀先人,街市上的人已渐渐地少了。

  侍卫之中为首的正是冯七。他吩咐了众侍卫分散保护之后,便跟在楼霁华身后,低声道:“近来京中不算安宁,王妃请尽早回府。”

  楼霁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茶楼吃些点心,总不碍事吧?方才禅房里的那些素斋,我可咽不下去。”

  冯七忙低下头,唯唯称是。

  于是一路缓缓行来。街边小摊上摆的绳结、荷包、脂粉字画等物,看着热闹有趣,却都是些俗艳的东西,楼霁华自然是不会买的。冯七不远不近地跟着,见二人没有逃走的意思,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茶楼之中,这个时辰倒还是热闹的。

  楼霁华拉着凝素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立刻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冯七本想劝二人上楼找雅座,被凝素一个冷冷的眼神吓了回去。

  茶水没喝几口,旁边桌上一个儒生装扮的年轻人便轻敲桌角,悠悠地开了口:“朝中的事风云变幻,岂是寻常百姓能懂的?就说这次北疆胡人作乱的事吧——北疆气候苦寒,冬日越境劫掠粮食布匹也是常有的事,但今年格外不同,韩世兄可知个中缘由?”

  凝素凑到楼霁华的耳边,笑道:“读几本书、认几个字就自以为了不起,寒冬腊月扇不离手,真是笑死人了!”

  “若不戴方巾、不拿扇子、不议国事,如何能显得出他是个读书人呢?”楼霁华吃着点心,含混地笑道。

  这时那“韩世兄”不知说了什么,原先那人便继续道:“如今咱们大周朝中不安分,有人要谋反,你知道么?”

  “张兄噤声!这话可不是乱说的!”那位“韩世兄”吓得声音都颤了。

  “张兄”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说说又怎样,君弱臣强尾大不掉,明眼人谁都看得清楚!”

  楼霁华握紧了手中的茶盏,皱眉看向凝素。

  凝素也微蹙了眉心:“不应该啊!”

  这时那张兄说得兴起,仍是侃侃而谈:“蜀王狼子野心,也不是近两年才有的。先帝在时他便已有不臣之心,只是来不及下手罢了。当今圣上年轻气盛,难免驳他两分颜面,他岂能忍得下?世兄若不信我这句话,不妨拭目以待就是了……”

  楼霁华松了一口气,将茶碗放回了桌上:“蜀王吗?”

  蜀王是当今皇帝叔父辈的人了,手握着京城一大半的兵马。若说他要造反,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只要暂时不牵涉到定北王府,那就不需要操心了。

  楼霁华看向凝素:“咱们,没有跟蜀王联手吧?”

  凝素笑道:“当然没有。蜀王疑心重,跟他联手是必死之举,咱们没那么蠢。”

  这话说得,好像定北王就好惹似的——楼霁华腹诽道。

  思忖良久,再看那书生时,他却已低下头,说起些“子曰诗云”之类的话题来了。

  二人又坐了好一会儿,再没听到什么新鲜话,便打算起身回府。

  这时忽然有一个卖豆腐的婆子走了进来,在柜台前放下担子笑道:“今年的节,可要比往年格外热闹了!薛贵妃有了喜,万岁皇爷龙颜大悦,吩咐家家户户都挂红灯呢!听说明儿还有官差挨门挨户发赏钱,宫门口又设了粥棚施粥,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儿?”

  凝素扶着楼霁华起身,皱眉道:“一个贵妃怀个孩子而已,犯得着搞那么大阵仗么?那个狗皇帝又不是头一次当爹!”

  楼霁华想了一阵子,叹道:“过了年,天下恐怕真的要乱了。”

  凝素低低地笑了一声:“小姐真是越来越英明了,薛贵妃怀个孕,你都能看出天下大乱来!”

  楼霁华抬手赏了她一个爆栗,笑了。

  薛冷画不是宫中最高贵的女人,她怀孕的事闹这么大的阵仗,只可能是为了她的娘家。

  也就是说,朝中近期之内,有用得着上将军薛从义的地方。

  要打仗了。不知道是外侮,还是内乱呢?

  回府之后,黎羽还没有回来。

  凝素很快就被几个管事婆子拉走了。楼霁华站在倚云居的廊下,深感寂寞凄凉。

  静影带着小丫头们贴好了窗花,过来笑道:“王妃快进屋吧,别在外面冻坏了身子!今晚是除夕,照例要团圆守岁,您还怕王爷不来吗?”

  “他不来才好呢!”楼霁华回房解下了斗篷,半真半假地道。

  话虽如此说,她还是以为黎羽必来的。

  所以,等到晚饭时分仍不见人的时候,她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张婆子早已着急忙慌地出去打听,却始终没听到什么风声。

  一更时分,宫门已经下钥,黎羽仍未回来。

  楼霁华如释重负,忙叫人摆上茶果点心来,笑道:“这下子可以放心了,他不会来了!”

  静影皱紧了眉头:“会不会……出事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别乱说话!”张婆子连着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

  楼霁华心里也有些忐忑,却不肯表现出来,只管拉着凝素和静影沉璧几人掷骰子,热热闹闹地玩了起来。

  二更天的时候,一个二等丫头终于在大门口“抓”到了悄悄溜回来的帷儿,拖到了倚云居来。

  “哟,这是怎么了?”楼霁华看到帷儿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立时笑了。

  帷儿哭丧着脸:“王妃饶命,这事儿真不是小人撺掇的……王爷从宫里出来,就黑着脸不肯说话。本来说好了要回府的,后来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改了主意……小人无能,劝不住他……”

  “绕来绕去说这半天,人到底去哪儿了!”沉璧急得拍起了桌子。

  帷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嗫嚅半天才道:“明月楼……”

  “混账!你为什么不拦着点!”沉璧重重地在帷儿的头顶上拍了一巴掌。

  楼霁华把玩着手里的骰子,向凝素笑道:“明月楼的姑娘们怕是该哭了。一年到头好容易有一天清闲自在,还得来伺候这位阎王爷。”

  “不管怎么说,开门做生意,有钱赚总是好事。”凝素唇角带着冷笑,淡淡地接道。

  帷儿听见这话,便悄悄地抬起了头。

  楼霁华随手端了一碟点心递给他:“你也跟着辛苦一天了,这点心赏你。回房歇着去吧。”

  “王妃不生气么?”帷儿走后,沉璧气得直跺脚。

  凝素冷笑一声,替楼霁华说道:“生什么气?乐得清静呢!”

  沉璧闻言便不敢再多说。这时楼霁华已拉了静影和两个婆子,闹嚷嚷地要一起下厨去煮年夜饭了。

  这个除夕夜,倚云居过得十分热闹,却也十分尴尬。

  次日,少不得又是另外一番热闹。

  凝素早给府里的丫鬟婆子们放了假,准她们随意走动玩耍。

  倚云居廊下挂了红灯和彩绸,初绽的红梅也开得十分应景。楼霁华和凝素带了几个丫鬟婆子赏雪玩笑,倒也其乐融融。

  但这种愉快的氛围,很快就被外面的一阵喧嚷打破了。

  一个小丫鬟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劈头就是一句:“府里来新人了!”

  张婆子厉声呵斥道:“过年过节,就没了规矩不成?王妃面前也敢乱嚷!”

  那丫鬟急道:“我听见外面说,今儿一早府里抬了两乘小轿进来,说是王爷新娶的夫人……”

  凝素手里的花枝“啪”地一声折成了三段。

  楼霁华皱紧了眉头,许久没有出声。

  张婆子愣了好一会儿,赔笑道:“王妃先别恼,老奴去外头打听打听,别是小蹄子们以讹传讹……”

  楼霁华“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恼什么呀?府里进新人,还一次进俩,这是喜事不是?明月楼的生意做得真不错,该好好赏她们才是!”

  张婆子讪讪地退了下去,一个小丫鬟便拿着帕子过来替凝素擦手。剩下的丫头们个个屏息凝神,谁也不敢多说话。

  楼霁华牵着凝素的手走到桌旁坐下,笑道:“你是越来越不小心了。这双手又要提笔写字、又要捻针刺绣、又要拨弄算盘珠子……你伤着了它,岂不麻烦死了?”

  话未说完,小丫鬟们忽然齐齐跪在了地上。

  楼霁华慢慢地抬起头,便见黎羽沿着回廊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莲步轻移,袅袅婷婷的。

  其中一个,楼霁华是认识的。正是明月楼的头牌,素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了几个月的花魁就这么被人挖走了,楼霁华就觉得有些心疼——关于“心疼”这种感觉,她只肯这样解释。

  另一个女子却是不认识的。楼霁华在心里反复思量了很久,始终没想起明月楼还有这一号人。

  凝素却一眼认了出来:“这不是映月班的当家花旦彩云姑娘吗?”

  楼霁华听了她的话,眯着眼睛认了半天,果然隐约记起了这张脸。

  那日花园里,唱《占花魁》给她祝寿的,可不就是这一个?

  这时三人已走到了面前,楼霁华坐着不动,凝素也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眼皮,便依旧低下头去了。

  黎羽哼了一声,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过来,盈盈下拜:“妹妹拜见王妃姐姐、于侧妃姐姐。”

  楼霁华勾起唇角,微笑道:“别的都好说,二位姑娘的称呼是不是错了?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老爹再怎么狼心狗肺,想来也不至于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到什么明月楼映月班那种地方去。这从天而降的两位‘妹妹’,我实在消受不起!”

  “华儿,地上冷,该叫她们起来了。”黎羽在桌旁坐下,冷声开口。

  楼霁华转过脸去看着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哟,王爷?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没看见!”

  黎羽的脸色阴沉沉的,冷得吓人。

  楼霁华取过茶碗斟满,黎羽正要伸手来接,她却抬手送到了自己的唇边,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小姐,你是几年没喝水吗?”凝素抿嘴笑了起来。

  楼霁华本指望一碗水喝下去,喉咙里会通畅一些的。没想到喝得太急了,非但胸口的闷痛没有减轻,反倒惹得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破了一样,剧痛难忍。

  许久难以开口,她只得咬牙忍着痛,抬了抬手。

  凝素便替她说道:“二位姑娘先起来吧。暖儿看座,春儿上茶!”

  两个女子愣了一下,素月便开口道:“我们还未给王妃和侧妃姐姐敬茶……”

  楼霁华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淡淡道:“我想喝茶自己会倒,敬茶就不必了。”

  黎羽冷声道:“王妃免了你们的礼,你们便坐着吧。”

  二人道了谢起身,楼霁华便细细打量着素月,许久不语。

  黎羽看她的手放在桌上,指尖微微发青,便下意识地道:“你怎么又不拿手炉……”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住了口,依旧板起面孔。

  楼霁华仿佛没听到他那半句话,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素月。

  素月的脸色渐渐地白了。

  在明月楼着手创建的时候,楼霁华已经习惯了戴面具出门,所以素月并不知道眼前这人便是她曾经万般敬畏的大当家。

  自然,所谓“敬畏”,已经是从前的事了。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定北王的妾侍,又岂会把从前的主人放在眼里?

  楼霁华在这个女子的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一些情绪。

  畏惧,不甘,得意,还有野心。

  “明月楼这次亏大了。”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出了口。

  素月的眼中立时泪光盈盈,一副饱受委屈的样子。

  楼霁华心里有些厌烦。

  薛冷画是这个路数,楼霁雨也是这个路数,实在让人无奈。她倒宁愿这两个女人都是萤儿那一类的,要吵就吵要打就打,坦坦荡荡明明白白的多好!

  争风吃醋这种事,楼霁华是不肯干的。

  她拼命对自己说,府里来两个女人是好事,她乐得清静。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仍是一阵一阵地抽痛着。看见这两个女人,她便觉得无比厌憎。

  黎羽在旁看着她的脸色,心里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了。他悄悄地伸出手来,攥住了楼霁华冰凉的指尖。

  过了好一会儿,楼霁华忽然回过神来,用力甩开了黎羽的手,依旧看向素月:“明月楼多少钱放人的?”

  素月的脸色由白转红,煞是好看。她拿着帕子擦了好一会儿眼泪才低声泣道:“白银千两。”

  楼霁华抚掌叹道:“蠢,太蠢了!千两银子就放人,跟白送有什么两样?若是我做这笔生意,少说也得要他一万两!”

  “一万两,你当本王是冤大头吗?”黎羽并未多想。倒是看见楼霁华乔张做致,他心里觉得有趣,脸色便越发缓和了几分。

  楼霁华眯起眼睛看着他,阴阳怪气地道:“为搏佳人一笑,千金万金算得了什么?王爷说这样的话,可就太让人伤心了!”

  素月擦了擦眼角,强笑道:“王爷的心意,素儿明白的。”

  楼霁华眯着眼睛笑了笑:“你走之后,明月楼的头牌换成了谁?”

  素月僵着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黎羽便在旁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她纵说了,你还能认识不成?”

  彩云拿帕子捂着嘴,在旁吃吃地笑了起来。

  楼霁华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笑问:“美儿姑娘笑什么呢?”

  彩云的笑容立时僵住了:“姐姐,妹妹贱名唤作‘彩云’。”

  楼霁华揉了揉鬓角,皱眉道:“这府里的女人来来来去去的,我记不住那许多名字……我只依稀记得那一日《占花魁》这出戏里的王美儿,似乎是你。”

  彩云将手里的帕子重重地丢在雪地上,仰起头来:“戏里的王美儿是我,可是戏外,我唤作‘彩云’,再没有旁的名字!”

  一个刚进门的妾侍居然敢当面顶撞,这是很不合规矩的。凝素立时沉下了脸,当下便要发怒。

  楼霁华按住了她的手,微笑道:“‘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咱们三个人的名字,好像都不怎么吉利呢。”

  此话一出,两位美人连同黎羽齐齐变了脸色。

  素月彩云二人是同病相怜,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这首词的下面两句:“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这不是明摆着在骂她们吗?

  黎羽的怒气,却是另外一个缘故。

  他猛抓住楼霁华的手腕,厉声斥道:“你怎么能跟她们……”

  楼霁华不待他说完,立刻冷笑道:“是呢,我怎么配跟她们相提并论?我不过是玩笑罢了,二位佳人尚不肯同我计较,王爷何必多心?莫非这府里来了新人,就连我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吗?”

  素月听见这话头不对,立时起身跪了下来。彩云瞪着眼睛瞅了半晌,不情不愿地也跟着跪了。

  黎羽的脸上阴沉沉的,目光森然地盯着楼霁华看了很久。

  但后来不知怎的,他的怒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僵持许久,黎羽轻叹一声,招手叫素月二人起身:“你们又跪什么?王妃何曾为难你们?”

  彩云冷笑道:“为难倒是不曾为难,只是我们虽卑贱些,这弦外之音还是听得出来的!”

  黎羽冷下了脸:“你若不肯守王府的规矩,本王再送你回去也无不可。”

  彩云面上一僵,忙低下了头:“妾身失言。”

  楼霁华皱眉看了看黎羽,心里有些纳闷。

  他既然带了新宠进门,又为什么要费心替她说话?难道他纳这两个人竟不是为了羞辱她,而是当真打算妻妾成群,尽享齐人之福?

  若真是这样,倒越发令人心冷了。

  楼霁华淡漠地笑着,目光落在彩云的身上:“心直口快是你的好处,你倒不算失言。只是你进了这府门,我倒有些替你担心。戏里说‘堪爱豪家多子弟,风流不及卖油人’,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彩云笑了一声,昂然道:“多谢王妃好心了。戏总是戏,当不得真的。素月姐姐恰是戏外的王美儿,不是也跟我一样进了王府吗?定北王府富贵无极,王爷待我们又好,我们岂有不动心的?王妃明里暗里敲打我二人,不过是为着怕我们分宠罢了。可是纵然没有我们,少不得也要有别人,王妃要喝醋,一时怕也喝不下那么多呢!”

  楼霁华听她说完,一时倒无言以对,只得笑着吩咐了一声“送客”。

  凝素早已点了几个丫头跟过去服侍,有叫小厮去库房里搬东西装饰屋子,一时倒忙了个人仰马翻。

  黎羽直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握着楼霁华的手笑道:“你今日的醋着实喝得不少,到这会儿还有酸味呢。”

  楼霁华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王爷想看的戏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心里可喜欢么?”

  “这话,本王就不懂了。”黎羽见楼霁华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楼霁华靠着一根石柱站定,淡淡道:“楼霁雨刚走,王爷就带回了两位佳丽,难道不是嫌府里太安静,想多看几场争风吃醋的戏码?男人嘛,后院里若没有几个女人争得头破血流,难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您想看,我便让您看个够就是。”

  “你这颗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黎羽失笑。

  楼霁华遥遥看着园中的红梅,并不回应他的目光。

  黎羽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终于僵硬了。他走到楼霁华的身旁,皱眉追问:“你故意为自己树敌,只是为了‘表演’一场吃醋的戏码给本王看?”

  “王爷多心了。”楼霁华冷冷地道。

  黎羽正要松一口气,楼霁华又勾唇一笑:“我不过是觉得日子太无聊,想找点儿事情做罢了。今后这府里口舌之争不必多说,偷盗、下毒、责打、陷害、流产、偷情……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少不得会发生一些,想想便觉得热闹非凡呢!”

  “所以,你吃醋是假,惹是生非是真?你让她们视你为敌,只是因为‘日子太无聊’?”黎羽黑了脸,语气有些危险。

  楼霁华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笑得很恬淡。

  黎羽气得七窍生烟。

  楼霁华悠然地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里莫名地觉得畅快了许多。

  黎羽最终也没有发怒,只是沉着脸依旧坐了下来:“旁人都盼着家宅安宁,只有你喜欢看本王后院不安——既然你喜欢,也随你。”

  楼霁华觉得他这话说得有趣,便笑了起来。

  黎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堪爱豪家多子弟,风流不及卖油人’,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你几次三番闹着要出府,莫非你的心里,也藏着一个知情识趣的‘卖油郎’?”

  “我若说有,你肯放我走么?”楼霁华语气淡淡。

  黎羽冷笑:“休想!”

  这个答案丝毫不出意料。楼霁华听见便笑了。

  黎羽见了她的笑容,心下立时松了,当下便要起身来拉她。

  楼霁华闪身避过,淡淡道:“天色不早,王爷该到哪儿去的,这便赶着去吧,可别叫人久等了。”

  黎羽笑了一声,语带调侃:“本王哪里也不去,今日只陪着你。”

  “还是算了吧,”楼霁华冷笑,“我眼前见不得脏东西。”

  “你说什么?”黎羽立时拧住了她的手腕。

  楼霁华昂头看着他:“王爷恕罪,倚云居的奴才们都在等着您走了好打水洗地呢。待会儿过了晌,地上少不得又要结冰,请您多少也体谅我们几分。”

  “打水,洗地?”黎羽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楼霁华冷笑:“脏不脏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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