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逆妃嫁到:王爷你好狠

第78章 公子救救雨儿吧

  温润的琵琶声嘈嘈切切地响了起来。

  楼霁华闭上眼睛,许久无言。

  这个人的琵琶弹得好,她一直是知道的。

  即使是琢玉坊最好的师傅,也未必能弹得这般流畅婉转,这般如怨如慕。

  可是,这本是高堂华厦之中用来赚取赞叹的技艺啊,转眼之间,竟也落到花街柳巷之中来作为提高身价的资本了!

  一曲弹罢,花厅中寂静了一瞬间,随后有人轻轻地拍了两下巴掌:“想不到明月楼的女子竟有这般技艺!晚月姑娘的琵琶,比那个名动京城的楼大小姐只怕也不遑多让!”

  被称作“晚月”的女子低下了头,依旧用琵琶遮住脸。

  可是,这样的遮掩,并没有什么作用。

  立时有人叫了起来:“什么多让不多让,她就是楼家大小姐啊!”

  此话一出,花厅之中立时炸开了锅。

  明月楼新来的姑娘,竟是曾经的尚书小姐——这个消息本身就具有极大的话题性。

  何况其中又能牵扯到定北王府、左丞相,再远一点还能说到薛贵妃以及皇帝,还有刚刚平复的蜀王叛乱……

  一件一件地说开去,怕是说到明天也说不完。

  于是今晚的明月楼花厅之中,沸反盈天。

  有人敲门。

  楼霁华拿起面具戴上,示意静影过去开了门,仍是迟管事走了进来。

  楼霁华长舒一口气,敲了敲桌子:“迟管事,你瞒得我好!”

  迟管事笑吟吟地凑了过来:“就知道公子一定会喜欢的!今晚这个噱头,够足吧?尚书府的大小姐啊,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谁不想跟她春风一度?今后咱们明月楼有她在,何愁财源不滚滚而至?”

  凝素皱了皱眉头:“楼家的大小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迟管事笑道:“还不是她自己招灾!楼大小姐嫁进相府没多久,顾丞相就因为诬告定北王谋反被判了斩立决,族中男子充军、女子官卖。这楼小姐和顾家的几个丫鬟一起被卖给了一个富商,谁知买主忽然听说她命里克夫,一转头又把她卖到咱们这儿来了!”

  楼霁华沉吟半晌,抬头笑道:“顾丞相虽然死了,好歹皇上和定北王还活着呢,你倒也真敢买!”

  迟管事不以为意:“定北王当初把她逐出府门,本来就是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如今就更不会再管她的死活!至于皇上……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那些事是见不得光的,众人纵然知道,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楼霁华对这个答复挺满意,却又假意问道:“你不打算拿皇上那件事来做个噱头?”

  “哪能呢?”迟管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咱们可没那么糊涂!你瞧,楼小姐一进来,咱连名字都给她改了——咱们何曾拿‘尚书小姐’作过半点文章?什么丞相府、尚书府还有别的什么府什么宫,咱们一个字都不会提!所有的话全是从嫖客嘴里出、往嫖客耳朵里进,跟咱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楼霁华抚掌大赞:“行啊迟老!你这副阴险狡诈的劲儿,比我还要高明几分!”

  迟管事对这声称赞很受用。

  凝素小心地观察着楼霁华的脸色,生怕她对楼霁雨心软。

  楼霁华装着不经意地问:“楼小姐在此卖身,她父母不管吗?”

  迟管事笑道:“楼尚书原本已经因为冒犯使臣被下了大狱,如今又跟顾丞相扯上了关系,两罪并罚已经判了斩监候;他那个糟糠夫人早已不知所踪;晚月的生母崔氏又病了……还有谁会管咱们的闲事?”

  “斩监候?”楼霁华有些发怔。

  她久不肯过问楼家的事,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楼尚书,竟落了这么个下场!

  只是,尚书府败落,怎么没人来告诉她呢?照理说,她作为楼瀚海的女儿,也该受些牵连才对啊!

  此事难解。

  这时忽有小丫鬟在外面呼唤,迟管事便笑道:“晚月开始竞价了,我得瞧瞧去!虽说不是处子,好歹也是头一天开张,今晚定然要卖出个好价钱,以后才好抬身价!”

  “等等。”楼霁华叫住了他。

  迟管事慌忙站定,静等吩咐。

  楼霁华迟疑许久才咬牙道:“关于楼小姐,你得答应我几件事:第一要下狠心调教,她性子愚顽,你要小心她鱼死网破;第二要爱惜她的性命,若是有伤有病,一定要用心调治;第三不许她赎身,不管是谁对她有意,哪怕搬出金山银山来,也不许放人!”

  迟管事一一应下,腿脚麻利地跑了出去。

  等人走远了,凝素微微蹙起了眉心:“我若是你,就变个法子把她卖到别处去!那女人心术不正,留在明月楼可是个祸害!”

  楼霁华摘下面具喝了杯酒,笑道:“若是卖到别处去,万一黎羽哪天念起了旧情,又去赎她出来怎么办?明月楼是我的产业,只要我不死,黎羽就绝不会再踏进来一步,所以唯有这里最安全。”

  凝素唏嘘半晌,叹道:“这么说,大小姐是要当一辈子妓女了?我只当你会心软——熬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下狠心了!”

  楼霁华微笑道:“做妓女有什么不好?她是求仁得仁,我这是在帮她。”

  静影在一旁听着,不寒而栗。

  楼霁华又笑问:“你猜她今晚会卖出个什么价钱?”

  凝素猜不到,静影不肯猜,楼霁华便笑道:“我敢打赌,她这一夜就能赚够素月的卖身钱。”

  “白银千两?我不信!”凝素连连摇头。

  静影却忽然叹道:“这可真说不准……”

  “怎么说不准?你觉得她值一千两?”凝素不屑地嗤笑一声。

  楼霁华笑道:“若我是男人,我也愿意花一千两,来尝尝这个跟贵妃齐名、又被王爷宠爱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何况她还有手段挑唆顾丞相诬告王爷谋反呢!要知道顾丞相可是只谨小慎微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能让他晚节不保的女人,岂是寻常之辈?”

  凝素听她如此说,便无力反驳。

  这时花厅中的喧哗声一浪高似一浪,果然是开始竞价了。

  旁边的姑娘们嫉妒得脸色发红,花枝招展的老鸨笑得满脸脂粉乱掉,花厅里伺候的龟奴手持着大茶壶跑进跑出,一派热闹非凡。

  没费多少工夫,竞价便已落下了帷幕。最终敲定的价钱,是一千八百两。

  这个数字,比楼霁华原本设想的还要高出许多。迟管事却似乎仍不太满意,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楼霁华细心地观察到,迟管事皱眉的时候,楼霁雨仰起头来横了他一眼,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凝素重重地“哼”了一声:“那个人尽可夫的浪货,也不知让人白玩了多少回,居然真有人肯拿白花花的银子用在她身上!”

  楼霁华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怎么说话呢?你被萤儿教坏了!”

  凝素红了红脸,别过头去。

  楼霁华又笑道:“再说了,明月楼可是咱们家开的,她赚的钱越多,你该越高兴才是!”

  凝素转怒为喜:“那倒也是。”

  楼霁华不知不觉又喝了不少酒,自觉有些上头,便将酒盏推到旁边,扶着鬓角笑问:“看见出价一千八的是什么人了么?”

  凝素摇摇头:“是咱们对面,左起第二个房间里的客人。那边的帘子一直放着,看不见人。”

  楼霁华正打算叫人过去打听,房门忽然被人撞开,正是盛装的楼霁雨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静影忙趴到窗前假装看外面,凝素也转过了脸,不愿被楼霁雨认出来。

  楼霁华以袖遮面,戴好面具坐正了身子,冷声开口:“晚月姑娘?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楼霁雨抬起头来,盯着楼霁华面具下的眼睛,露出了微笑:“果然,你也在看着我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竞价?”

  “我为什么要竞价?”楼霁华觉得很好笑。

  楼霁雨昂起了头:“你今晚到明月楼来,不就是为了我吗?既然是为我而来,为什么连一次价钱都没出?是因为我的琵琶弹得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琵琶,我也可以弹琴、跳舞、作画……想必你也对我有所耳闻,我并非只有你此刻看到的这点微末技艺。”

  “晚月姑娘,今晚你已是有主的了。冷落客人的代价,你承担不起。”楼霁华好心地提醒道。

  楼霁雨忽然站了起来,尖声叫道:“我是承担不起,可是你一定能帮我摆平!你所在的这个房间是明月楼最好的,你的身份一定非富即贵,帮我解围易如反掌,除非你不肯帮我!”

  楼霁华拍了拍手掌,笑道:“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你猜对了,我不肯帮你。”

  楼霁雨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僵掉了。

  这时众龟奴、老鸨和迟管事早已追到了门口,听到楼霁华在说话,谁也不敢擅自闯入。

  楼霁华向门外看了一眼,冷声道:“还不快把晚月姑娘带出去?若迟得片刻,她的恩客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迟管事忙带着龟奴过来拉人,楼霁雨拼死挣扎,哭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是个太监!我堂堂尚书府小姐,岂能任一个阉人折辱……”

  老鸨在门外冷笑道:“还当自己是尚书府小姐呐?你怎么不说你还是定北王爷的宠妾呢?此一时彼一时,你要再不识趣,可就要打了!”

  楼霁雨猛地甩开一个龟奴,再次扑过来跪在了楼霁华的脚下:“公子,公子您开开恩,救救雨儿吧!雨儿出身诗礼世家,做不来那等下三滥的事!您开恩赎了我出去,雨儿给您当牛做马,好不好?”

  楼霁华伸出了手。

  楼霁雨慌忙双手握住,喜极而泣:“公子答应了!”

  楼霁华倒了一杯酒,从袖中取出一包粉末倒进去,轻轻晃了两下,递给楼霁雨:“喝了它。”

  楼霁雨脸色微白,颤着手接了过来,迟迟不肯送到嘴边。

  迟管事在旁冷笑:“连一杯酒都不肯喝,让公子如何相信你的真心?”

  楼霁雨迟疑许久,狠狠地咬了咬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楼霁华拍了拍手:“好了,带走吧。”

  “什么……带走?”楼霁雨呆了。

  楼霁华笑道:“怎么,没人跟你说吗?我便是明月楼的主人。方才给你喝的是咱们明月楼姑娘们最爱的养颜神水,可保你一月容颜如玉——若是下个月没有了,你的脸就会一点点开始溃烂,一直烂到心肺,痛足一个月之后流脓生蛆而死……”

  “啊——”楼霁雨双手捂脸尖叫起来。

  这一会儿工夫,她已经觉得脸上、手上俱开始发痒了。

  楼霁华冷冷一笑,继续道:“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才肯赐你这份殊荣。只要你乖乖听迟管事和胡妈妈的话,你就永远是明月楼最耀眼的花魁——若我耳中听见有人说你一句不好,你不妨试试我的手段!”

  楼霁雨呆了许久,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老鸨在外面冷声道:“客人等急了,还不快来!”

  楼霁雨将脖子一扭,正要开骂,却看到了迟管事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如梦方醒,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乖乖地走出门外:“妈妈,我知道了。”

  楼霁华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等老鸨和楼霁雨走远,凝素便转过来问:“太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楼大小姐今晚的客人是谁?”

  迟管事笑道:“是皇上身边的一位高公公,也是咱们明月楼的常客。他老人家虽说没那话儿,手段可多着呢!咱们的姑娘们对他老人家可谓是闻风丧胆,晚月今儿有罪受了。”

  静影转过来急道:“你是说御书房的高公公?他……”

  迟管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静影便压低了声音在楼霁华耳边道:“他是王爷的人。”

  楼霁华心下一惊,忙向迟管事道:“想个法子给高公公递一句话:要怎么玩随他老人家高兴,但他若敢伤晚月的性命,叫他小心他那八十岁的老母,还有他那个比命根子还命根子的宝贝侄子!”

  迟管事不敢轻慢,忙答应着去了。

  凝素皱眉:“你想得未免太多了吧?”

  楼霁华冷笑:“说不准。楼大小姐在这里挂牌,难免要拿定北王府做个噱头。我若是黎羽,一定容不下她。”

  “那就让她死呗。”凝素不以为然。

  楼霁华冷笑:“我偏要让她活着!”

  “可是那药酒……”静影迟疑着问。

  楼霁华大笑:“那‘药酒’可是好东西,你若有兴致不妨自己调来尝尝,那味道保准让你终生难忘!”

  “怎么调?”静影顺着她的话追问道。

  凝素嗤笑:“你信她呢?她那纸包里不是白糖就是细盐,你真当她会有什么奇毒不成?”

  静影想了一想,哑然失笑。

  楼霁华很得意。

  她有些重口,生怕惠泽园的饭菜不合口味,这才特地带了一小包盐末出门,没想到在惠泽园没用上,倒在这儿用上了!

  话说,她倒也很好奇白酒加盐是什么味道。不过,看楼霁雨刚才的脸色,这点儿好奇心还是压下的好。

  过得片刻,迟管事过来回说事情已办妥。楼霁华听罢便兴趣缺缺地站起了身:“戏唱完了,咱们走吧。”

  静影喜出望外,忙上前伺候。

  凝素迟疑着不愿走,楼霁华便眯起眼睛笑道:“咱们若再不走,迟管事只怕当真要把对面南熏阁的小倌给我叫过来了。你是打算也要个小倌,还是从咱们明月楼找个姑娘?”

  凝素打了个寒颤,半晌才道:“还是算了吧。”

  一行三人下楼出门,在一众忙着进门的嫖客之中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迟管事护送三人出了花厅,却见几个龟奴尴尬地跑了出来:“公子爷的那几个侍卫……”

  楼霁华笑着摊了摊手,问静影道:“咱们是等等他们,还是直接回府?”

  静影红着脸道:“若是直接回府,他们的脑袋只怕是保不住了。”

  楼霁华笑着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这可不是我不想走,是他们太费事!”

  “那群奴才,是活腻味了!”静影咬着牙怒骂。

  三人在院中石凳上坐着,远远地看着花楼上摇曳的烛光,听着那些欢声笑语,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侍卫们的身影,倒是身后的花木丛中,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

  静影先是本能地护住了楼霁华,随后又笑着坐了回去:“原来是个小姑娘。”

  楼霁华定睛看去,来的果然是个盛装的女子,一看便知是明月楼的人。

  对方看见她三人坐在这里,显然也是吃了一惊,脚下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轻移莲步走了过来,行礼问安。

  “那边黑黢黢的,你做什么去了?”凝素皱眉开口。

  女子敛衽道:“方才送客回来,忽觉内急,所以……”

  “这便是扯谎!”凝素冷下脸来。

  楼霁华按住她的手,笑道:“你是糊涂了!人家小姑娘没准儿是去私会情郎,一定要对你说实话么?于兄弟,女儿家心里那些小秘密,看破不说破才是最好!”

  那女子抿嘴笑了笑:“这位公子倒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世间男子若都像您一般体贴女孩子的心意,我们做女子的便可以少受些委屈了!”

  楼霁华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纸扇,笑道:“女子一生会受多少委屈,不在世间男子身上,却在自己手中。杨公幕下红拂女、风尘豪侠梁红玉,便是明证。姑娘你说是不是?”

  那女子想了一想,敛衽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子金玉良言,潋月受教了。”

  楼霁华拍手笑道:“我就说你举止不俗,原来你就是那个一舞倾城的潋月姑娘。”

  潋月听见赞她,神色更加欢喜。

  楼霁华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是缀锦阁祝掌柜的堂兄,今日得见姑娘,三生有幸。仓促之间未能备下见面礼,便将手中纸扇奉与姑娘,万望笑纳。”

  潋月笑嘻嘻地还了个礼,伸手接了过来。借着旁边灯笼的微光看清纸扇上的字画之后,她的脸色立时红了。

  原来这纸扇乃是前朝管夫人手绘,画的是一幅烟雨同归图,题字却正是那首著名的《我侬词》。

  这赠扇的意思,已经不言自明。

  “公子,我……”一向能言善道的潋月,忽然口讷起来。

  这时冯七带着几个侍卫急冲冲地从楼上下来,冲到桌前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王……公子爷,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楼霁华大笑:“温香软玉在怀,不来迟的才丢人呢!罢了,人来齐了没有?”

  冯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差三人。”

  “再等等。”楼霁华不以为意。

  潋月正了正脸色,向楼霁华深施一礼:“多谢公子厚赐。异日有缘,潋月定当为公子一舞,以酬今日之情。”

  楼霁华拱手还礼:“那便先谢过潋月姑娘盛情了。”

  潋月低头向凝素和静影各施一礼,袅袅婷婷地退了下去。

  凝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你呀,要碎多少芳心才肯罢休!”

  静影瞪大了眼睛:“怎么王妃以前常做这样的事吗?”

  凝素苦笑着摊了摊手,静影便和侍卫们一起笑了。

  潋月回到花厅,把一个正在陪酒的女子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问:“你上次说过,缀锦阁的背后有皇亲国戚,是不是真的?”

  那女子笑道:“当然是真的!上次祝掌柜亲口说过,他有个堂兄是什么驸马,前几天不知道立了什么功劳,皇上直接破格封他做了郡王呢!不过你也别想了,既然是当朝驸马,必然被公主管得死死的,岂是咱们能见到的?”

  “是么?”潋月微微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这边楼霁华又等了足足一盏茶工夫,终于算是把侍卫们凑齐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早已过了戌时了。

  冯七他们看着楼霁华主仆三人上了马车,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等他们慢吞吞地走回王府去,时间怕不得到半夜?到时候王爷生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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