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母亲的话,蕊香心中豁然明白,她自己是被骗了,为了那五百两救命的银两,她违背良心,甚至不惜性命的要谋害皇子,可到头来自己用命换来的银子却是毫无踪影。
见蕊香如此的伤心,裕妃示意渝龄将蕊香的家人带下去吃些糕点水果,自己安慰蕊香道:“你看看你效忠的人是如何待你的,如果不是皇贵妃和本宫救了你,可能你不仅丢了性命,还被蒙在鼓里成了冤死鬼,所以蕊香,你要聪明一点,与其效忠你背后的主子,不如识时务,只要你能说出指使你的人,你兄长的性命本宫可以去求皇贵妃赦免!”
“娘娘真的有办法救出我兄长?”蕊香跪下来问道。
“不是什么大罪,大不了本宫用五百两救一命,也算是给自己积了福分了!”现在的形势已经全然对自己有意,蕊香没有理由不答应。
果不其然,蕊香下定决心的点了点头,脸上泪痕未干的说道:“奴婢信错人,害人害己,娘娘悉心照顾蕊香这几日,蕊香都记在心里,奴婢将自己知道的都告知给娘娘!”
蕊香被成功的策反,一个愤怒之极的人是不会惧怕死亡的,得知自己已经如同棋子般被废棋,蕊香只求自己能够报了此仇,生死在所不惜。
孟玉瓒将蕊香带往绛雪宫,只见蕊香跪在内室的地上,说道:“谋害皇贵妃和小皇子的人是原端王妃黄静柔,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有幸被派到绛雪宫伺候,奴婢几次托姚贵人宫里的秋声公公带银两出去给家里人补贴家用,他是马公公的干儿子,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求他在宫内外走动!”
“那你是又如何与黄静柔有了关系,为她做事的?”央央问道。
“是秋声,他不知道如何听说了奴婢家中出了急事,需要五百两银子来救奴婢的兄长,所以便私下里找到奴婢,说如果奴婢肯为他做一件事情,就会有五百两的银子做报酬!奴婢实在是缺银两救命,一时猪油蒙了心,便答应了秋声!”
央央听着蕊香的话脸上并未露出喜色,继而追问道:“既然是秋声指使的你来下药害小皇子,为何你会知道真正指使你的人是黄静柔?”虽然黄静柔是戴罪之身,可是还是要有人证物证。
“奴婢一直听从秋声的指示,鸽子肉都是秋声给奴婢的,可他们不只想谋害小皇子,还想谋害娘娘,秋声计划用鸽子肉令小皇子生病,严重之时便能丧命,如果小皇子病重或者是命丧九泉,皇贵妃必定遭受打击,下一步在谋害娘娘,这样就能以娘娘病重为由避人耳目!”
蕊香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心中惶恐,好阴毒的心肠,不仅要害了孩子的性命,连母亲也不放过,蕊香继续说道:“后来奴婢有一次撞见了秋声与一个女人在私下里说话,奴婢认得那女子唤作莺儿,是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当初奴婢在皇后宫里伺候过一段时日,那个莺儿总是陪着端王妃进出永延宫!”
“看来是黄静柔无疑了!”听罢蕊香的话,孟玉瓒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看来这个黄静柔是为了废后黄氏报复娘娘,不然她与娘娘无仇无怨的,为何要非此周章要谋害娘娘和小皇子!”
央央听到了直指黄静柔的证据后脸上更是没了喜色,黄静柔……霍骐骏的遗孀,她害自己未必是因为黄静嘉的缘故,她们姐妹二人素来感情没那么亲厚,当初走动频繁是因为霍骐骏向利用黄静嘉监视宫中情况,皇上的举动,黄静柔方才成了一个他能入宫的引子。
此番她冒此风险,下了这样一盘大棋,想必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为了霍骐骏报仇。
“皇贵妃,有了蕊香的证词,想必可以让皇上下旨捉拿黄静柔归案了,这黄静柔本来就是皇上可怜她,连坐之罪便只罚她在无相庵悔过,没想到她身在佛门竟然如此的心狠,对一个刚出世的小婴儿都不放过!”
“此事本宫会与皇上商量,这次辛苦裕妃了,协助本宫破获此案!”央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蕊香。
孟玉瓒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蕊香自己照顾了几日,如果能够收为己用,倒也是值得信任,这么长时间自己身边只有一个渝龄,多一个人日后也能辅佐自己,于是裕妃说道:“皇贵妃,这奴婢也着实可怜,也算是被黄静柔害了的人,奴婢愿意将她带回去好生的教训一番,日后为娘娘效忠!”
孟玉瓒求情,央央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的,于是看着蕊香说道:“本宫念在裕妃娘娘给你求情的份上,饶你死罪,可是活罪难逃,日后你便禁足于玉修宫,任劳任怨的侍奉裕妃,胆敢再有歪心思,本宫决不轻饶!”
“至于你兄长的事情,本宫也听闻了,既然你日后跟在裕妃娘娘的身边,这件事情就由裕妃来处理吧!”央央知道这蕊香成了裕妃的心腹,自己也没必要再劳心劳力,让他们主仆二人处理便是了,她要处理的是黄静柔。
晚些时候,霍麒麟照常过来,央央将白天的事情与他细细道来,倒是让霍麒麟颇为恼火,“朕留着黄静柔的性命,本是可怜她为霍骐骏所利用,将她禁足在无相庵诵经念佛也是希望她能够静下心来,洗脱之前的罪孽,能够超脱自己,没想到这个黄静柔居然会企图谋害于你,朕真是对她失望透顶!好一个不知悔改的恶毒妇人!”
央央本意并非想让霍麒麟严厉的惩罚黄静柔,而且霍骐骏的外宅生养了一个女儿,如今母亲因为怕端王之罪连累不知所踪,由黄静柔抚养,如果黄静柔在没了性命,留下一个孩子该如何是好,当初霍骐骏即使最为不好过的时候都不曾对自己痛下杀手,央央算是欠他一条命,就在这个时候还了吧。
于是劝道:“皇上切莫动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央央奉了一杯参茶过去。
“黄静柔想必是一时糊涂,皇上也知道,黄氏满门就只剩下她与黄静嘉了,两人不能说是姐妹情深,可终究是血脉相连!”央央知道霍麒麟心里痛恨霍骐骏有篡位之心,所以并没有提及黄静柔是为了霍骐骏才犯此大罪。
“皇后的事情在外人眼中与臣妾是脱不开干系的,所以黄静柔痛恨臣妾也是自然的,皇上念在她已经身处佛门,还拖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饶她死罪吧!”
央央替黄静柔求饶,霍麒麟心里并不是完全糊涂,霍骐骏的原因他猜得到几分,但是霍麒麟并没有拆穿,“央央你还记得兰江月吗?”
提起兰氏央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臣妾当然记得!”这是他们第二次谈及兰氏。
“兰江月该死,同样黄静柔也必死无疑!”霍麒麟不打算按照央央的路走,先帝说的对,在保护皇嗣这件事情上决不能姑息,尤其是黄静柔害的还有央央,她可以心软,自己绝不会心软。
“至于那个孩子……叫”
“慧茹!”央央提醒道。
“对,慧茹,孩子是无辜的,何况是个女孩子,朕将他送入别家抚养,反正那孩子还小,不过两三岁,日后自然不记得!寄养于别家对她也有好处,不然霍骐骏的后人,一个女孩子日后都没办法嫁人!”霍麒麟已经表现出最大的宽容了,能将这个孩子送往一个清白人家,已经是看在央央的面子上了。
“皇上可有合适的人选?毕竟慧茹身份特殊,愿意接受的人家未必能够寻得到,如果不是怀有慈爱之心,想必慧茹日后也不好过,还不如留在尼姑庵中,至少师太是个好人!不会怠慢她。”
央央的话说的很对,慧茹的身份让太多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愿意收养,当初跟着霍骐骏的旧臣自己都杀的杀关的关,如果不愿意收养,怠慢了那孩子,自己也没办法安心。
“你可有合适的人选?”霍麒麟握着央央的手问道,女人的心总是比男人的细。
“这满朝文武能值得皇上信任托付的,而且合适的莫过于已经成了家的邱侯爷和瞿大人,徐曼青是个温柔贤良之人,臣妾早些年与她也颇有交往,比起凌蕙,臣妾倒是觉得侯府更适合慧茹,毕竟凌蕙是凌大人的女儿,与霍骐骏是否有过节还不清楚,凌氏端庄些,不如曼青温柔和蔼,臣妾还是觉得侯府更为适合!”
霍麒麟寻思了一番,问道:“可徐氏与鸿轩成婚不久,而且两人尚未生育,将慧茹送去合适吗?要不先将慧茹在尼姑庵留上一段时间,等着侯府添丁,在一起送过去,当亲生的养!”
“还是皇上想得周到!”央央笑着说道,“曼青尚未生育自然不会照顾孩子,若是日后做了母亲,天然母性,自然对其他孩子也有了经验,那就将慧茹留在尼姑庵一段时日,等着侯府添丁了再送过去也不迟,只是不知道这侯爷什么时候才能添丁!”央央掩嘴一笑。
“这样的事情,朕应该是不宜催促!”霍麒麟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两人相视一笑,这件事情便定了下来。
霍麒麟并没有选择原谅黄静柔,身为帝王他愈发的成熟了,不管是心智还是心肠,亦或者是对周遭最为信任的人的进谏他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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