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深沉,风起云涌。
陈智为单人独骑赶到京城,在城门下大叫开门。守城士兵见了,在墙头问他是何人,他说是某县县令,回京奔丧。那士兵让他稍等,禀报上头去了。
暄昙来到,见守城官要去开门,制止道:“半夜三更,你知道来者何人,这么着急去开?万一是北蛮奸细,你担待得起么?”
守城官答:“他说是某县县令陈智为,回京奔丧来的。”
暄昙眉头一皱暗道,陈智为,不是许丞相的大女婿么?若真是他,岂不坏了大事!
他计上心来,对守城官道:“皇上口谕,进出京城人等,皆须严格盘查,以防北蛮奸细混入。另,朝廷重犯一袖牵与其同伙在逃,为防止他们乔装改扮再犯案,任何人都必须搜身,查看是否乔装。这样吧,你先把他放进来,我来问。问明白了,再放他进去也不迟。”
守城官说好,退在一旁,让士兵把城门开了一条缝,说皇上口谕要严查凶手,进出城门者必须搜身盘问,让陈智为配合,到一边的小屋去接受询问。
陈智为听了,心里暗暗感叹,皇上这么重视此案,看来有望。他平定了一下情绪,到小屋去了。
暄昙等陈智为进去坐下,便将其他人支走,关上门问:“你是何人?”
陈智为抱拳道:“吾乃某县县令,陈智为是也。当今丞相许世杰,乃吾之丈人。吾妻是许丞相之长女许卿媛,可惜,已难产而死。”说完难过地掩面抹泪。
暄昙心里一动,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他叹口气道:“可怜!我是奉命来此守卫的巡查官,你且将事情说与我听,我好帮你。”
陈智为不防,以为当官的都可信,而暄昙又如此诚挚,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他从未见过暄昙,见其五官端正,清秀俊逸,不像坏人,哪里会去提防!
暄昙听他说了之后,心里暗暗庆幸。这么说,许家除了那些不甚来往的远亲,也就只剩下陈智为了。只要把他干掉,还有谁能认出许卿柔?大户人家的千金,即便是亲戚也不轻易见人,相府连下人都死光了,这个姐夫也不在的话,随便拉个年岁相当的女子说是许卿柔,谁能不信。
这么想着,暄昙就对陈智为说:“陈大人,如今时候已晚,衙门也不办公。相府早已被烧为灰烬,二小姐不知去向,皇上正在派人查找。我看,你先在城外委屈一晚,明日天亮之后,下官亲自带你去见皇上。”
陈智为以为他好心,想想这话有道理,便应承下来。
于是,暄昙带他去了附近一处空房,那本是用来临时堆放货物的,此时空空如也。
暄昙在茶壶里放了药,劝陈智为喝下,又说此刻天晚,找不到吃的,让他先睡觉,明天进城再吃。陈智为哪里知道这是陷阱,谢过他后便和衣而卧。
过了一刻钟,暄昙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提刀进来。见陈智为面墙而卧,他低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报仇,等我阳寿终了之日在地府相见再报。说完,他手起刀落,扎进陈智为心脏。
血溅在暄昙脸上衣服上的瞬间,外面一阵炸雷,吓了他一大跳。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放肆地冲刷着整个大地,倒让暄昙越发安心。他将陈智为的脸砍烂,尸体用麻袋装好,又立即骑马冒雨狂奔,将其扔到悬崖下的江里冲走,这才回城。
守城官见暄昙去了许久才回,浑身湿漉漉的,隐约还有血迹,不禁担心地问怎么回事。
暄昙撒谎道:“那是个奸细,我一盘问就露了马脚。我欲捉他,他恼羞成怒想要杀我。幸好我武功还行,把他推到江里去了,也不知还活着没有。”
守城官战战兢兢地说:“好险哪!殿下,若非您及时赶到,下官便铸下大错。明日下官在四海楼设宴,为您压惊。”
暄昙道:“不必了,你小心看守便是。若有可疑人物,你处理不了的,可立即到统领衙门禀告张大人。”
守城官连声称是,送暄昙离开。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城墙,惊雷隆隆,令人胆颤。守城官命士兵锁好城门,任何人不许进出,之后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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